魏阳|顾魏X盛阳
*接失控版
一条漆黑的巷道,地势很低,布满大大小小的水洼。一个男孩被扔在垃圾桶旁边,身上都是深深浅浅的抽伤,血液把白衬衫染得触目惊心,脖子上还有半圈深红的掐伤,那个看起来远比身上的伤更吓人。
顾魏嘴唇泛白,手抖得握不住手机,一直盯着顾一野的电话号码,这次他没按下通话键。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路过的男孩在800米外冲了过去,因为跑得太急了,路上的水洼他没太注意,跑到顾魏面前差点一个趔趄把人扑住。
他轻轻地拍着顾魏没有血色的脸,喘着气,问了两声:“你怎么了?”毫无响应。他伸出一根手指横在他的鼻子前探息,还好,还活着。
他急忙把人背起来,带回家。
走了一段很长的夜路,盛阳在想,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原本背着顾魏走得好好的,突然感觉脚一歪,踩进了一个水坑,坑里有个水泥块,就那么巧让他一脚踩上去了,伴随一声尖叫,他带着顾魏一起摔了出去。
顾魏带着断臂的肩关节一触地,神经猛地一震,感觉自己四肢百骸全麻了,倏然睁眼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走来又再次陷入昏迷。
盛阳这一摔扭伤了脚踝,手臂还磕伤了,他揉了揉胳膊肘,再次把顾魏背起来。
路上的水洼一个接一个大,这时他什么都不敢想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把人给背回家。
*
顾一野突然感觉胸腔骤缩,好像被真空压缩肋骨断掉一根,他猛得攥紧手机跑出家门,疯了一般出门寻找顾魏。
他骑着单车,踩过那条水洼小道,拍打他家门口的铁闸,只听到门内的男人叫他滚,他沿着那道血迹,看着一道脚印,寻到盛阳家门口。
*
“你醒了?”盛阳手刚放到顾魏的肩膀,想把人扶起来。
就被顾魏的手按住,“别碰这,手断了。”
盛阳张了张嘴,愣在原地。
*
“顾魏,你在这里吗?”,门口一声高喊。
盛阳跑了出去,看着顾一野出现在这里有点惊讶。
他满头虚汗、唇色发白,跟里面那位几乎没什么两样。
盛阳:“里面那个可能是.......”
顾一野冲了进去:“他打你了吗?”
顾魏:“嗯。”
顾一野:“我带你去医院。”
*
医生:“我们现在库存不足,有可能要现场请人输血。”
顾一野疾速道:“我O型血,可以捐。”
医生:“请跟我来验血。”
半小时后。
医生将一份验血报告递给他:“不好意思直系亲属不能输血。”
顾一野瞳孔轻轻地收了一下:“怎么可能........”不,也有可能。他蓦然想起,母亲放火烧掉别墅那天,父亲说要接一个哥哥回家,母亲死活不同意。
他握着验血报告,去到顾魏的病房,此时,顾魏脱臼的右臂已经接上了,后背触目惊心的抽伤已经处理过了,他病殃殃的坐在病床上。
顾一野沉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下,久久没有开口。
顾魏因为疼痛声线轻颤,带着担心问道:“怎么了?”
顾一野不接话。
顾魏抽出他双手攥紧的输血单,脸色骤变,他猛地抓上顾一野的脖子,把他推到墙角,愤怒地朝他低吼:“竟然是你!”
顾父和顾魏妈妈年轻时本来郎才女貌一对,因为家族联姻被迫分开了,后来各自成家。顾魏很小的时候,高爸他现在的父亲,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自己,于是带他去做了一次DNA亲子鉴定,从那天开始他就对顾魏拳打脚踢。后来,生意失败,他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结于这个扫把星,把名字都给人改回去不认这个儿子。
顾魏小时候经常断手断脚,还被割过舌头,两年吃不上饭,只能喝点流食。那时顾父还在世,顾魏妈妈央求顾景深把顾魏接过去。
顾景深本来已经答应了,然而一场大火改变了这个结局。
顾一野看着他赤红的双目,烦躁地闭上眼睛。
“松手!”一道低沉的嗓音传过来。
顾魏怒目扫过肖春生,掐着顾一野的指节透红开始发紫。
“松手!”两道沉声,顾一野已经握上顾魏的手,力道很重,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把对方的手腕掰断,顾一野阴沉着脸冷嘲道:“我也觉得挺可笑的,他们互相恨了一辈子他们儿子居然在相爱。”
顾一野的记忆中,母亲十次有九次和父亲争吵,都是因为他的出轨对象。
“血缘这种东西真可怕!”顾一野猛推开顾魏,掌心按了按胸腔,喘了口气:“我小时候,明明没有受伤,五脏六腑却时常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肋骨断掉几根,我疼得喘不过气来,竟然是你在受难!”
顾一野像一头潜伏发狂的野兽,肖春生整个脑袋像要炸裂似的疼,他倏地向前一步双手穿过他的腋窝将他拖了出去。
病房里回荡一句,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出生!这十几年的质问,顾魏却没来由的吼不出来了.......
*
原来他也会难受吗?
顾魏疲惫的思考着,不知不觉地走到盛阳家,这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家里。
“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盛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答应了。
*注:月光版 顾魏和顾一野只是好友以上不用分手,失控版需要彻底一分.......
*医院楼梯间
顾一野把肖春生的肩膀咬出血,肩膀上一排牙印,深深浅浅,有些已经年代久远,结疤了。肖春生很用力的把他抱紧,像是要把他揉碎,融为一体。他一遍一遍的跟肩头受惊的小兽说:“小野现在很安全....... 有我在....... 没有人能伤害你.......”时而又在他后背一笔一划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我永远保护你....... ”不断重复一些他小时候常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