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同人」不要等着我回来-4-泰加林、冰川和雪原(1)

我突然投稿,非有备而来即水了一堆()
别被第一段劝退了(

近年来虽然常有战事,但是莫斯科的军队始终处于劣势:无论是在巴尔干黑海边的山区,还是在东欧平原的广阔战场上,这支双头鹰护佑的军队的战斗一直都很艰难、拖沓。有的军官说是因为平素军备废弛,没有经过有效的训练和演习造成的,但是前线的士兵常常抱怨烦人的军官每天都在不断无谓地训练他们。乍看很让人为他们不协调的口径疑惑,实际上军官们所谓的操练只是敬礼、行军、检阅这些花拳绣腿的形式,而不是刺杀、打靶和修理机械等等这些在战场上活命的刚需。也许他们正是因为所谓“军纪”而失败的,寡淡的拉练早让士兵们失去了动力。军饷层层克扣也是他们作战不力的一大因素,首先是让士兵几乎吃不饱饭的军饷也影响了士气;再者是被“节省”的资金也并没有用以制造更先进的后膛枪和更方便的工兵铲与轻便一些的手榴弹,而是被大臣和王储们贪污了,直接影响了全军的作战意志。第三大因素是基层军官的庸懦无能。这些扎根于基层的军官却往往由地主或贵族担任,素未闻过一次火药、磨过一次刺刀;他们能优雅地与达官显贵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便不知道战斗的意义所在,进而影响全军风气。第四大因素,是圣空人血统里的脾性。政治、文化、地缘是一个国家人民性格的底色。比如,欧陆列国的各色人民都有共同中寓有不同的性格基调:自信;毕丹人的自信源于他们语言、地缘局势和政治制度中都蕴含的中庸之道,集百家之长的英语、无偏不倚的地理位置和公正公平的政治制度造就了他们儒雅而少争端的性格和他们骨子里的礼节、从容和尊严感。而到了登格鲁和奥图,情况又有不同。同在阳光明媚的地中海边,亚热带的气候则赋予了他们或保守或张扬的热情;意大利语如歌,悠久的历史是他们根深蒂固的优越感,国家欣欣向荣的发展和教皇的权威也令他们愉悦,以至于权力机关内的尔虞我诈也没能给他们的思想感情蒙上阴翳——奥图人的自信是开朗开放的。登格鲁向来崇尚人人做主的共和制度,人民地位高高在上,全身便都透漏出一种自尊甚至有些高傲,雄鸡一般的神情,却又不失礼节和优雅。到了雷皇和圣空,又是最致命的情况了。雷皇人尚来崇尚武力,再加上君主专制的传统、至高无上的王权和神权更使他们高傲;再者,德意志雄踞欧陆的心脏,仿佛皇冠上的明珠,这给了他们冥顽自大和顽固不化的资本。圣空许多地方都与雷皇相似,却表现出另一种情况。双头鹰羽翼所护佑的帝国高高在上,夺目的权威让穷苦而不得温饱的百姓遥不可及,而耀眼的权柄也没能让他们收获幸福,在百废待兴的俄国土地上,斯拉夫人悲苦伶仃地生存着,放眼望去尽是西伯利亚的无限冻土;再加上战争频发,人民的生活雪上加霜,在渺茫的希望面前,他们逐渐自暴自弃起来,把似乎愉快的灵魂作为皮囊,痛苦的内心则深埋在骨髓中。于是,这两个同被视作“蛮族”的民族在两个极端上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自信:一个惟我独尊、倔强而又凶狠,在否定别人的过程中形成了理智中透出疯狂的自信;而另一个却日渐阴郁、逐渐失落,不断地自我否定、得过且过,也便自信了。这种最根本的性格的力量所产生的效果则凌驾在了其他因素之上,也是最致命、最根深蒂固的,如果不能够拔除这种血统中的痼疾,那便只能守着一片萧条终老了。
在另一边,北上的萨伯尼津已经前进到了奥廖尔,向下诺夫哥罗德市前进,预计仅需十个小时便可以到达。而嘉德罗斯王子在收到战报后几乎与萨伯尼津同时、同地率领两个近卫团和一个炮兵营前往支援莫斯科和下诺夫哥罗德。在沃索尔的王城内,雷王也从西、南、北三面逼近莫斯科,同时将调动攻击秋明、叶卡捷琳堡、奥廖尔、下诺夫哥罗德的雷军阻击从莫斯科溃逃的军队。更多的军舰在克里米亚半岛附近登陆,正准备配合雷伊率领的第一批军队猛攻高加索,从索契攻打到奥廖尔,控制锡尔河、阿姆河与费尔干纳盆地,进而控制住整个图兰平原、牵制住中亚和蒙古的敌军。
这边,谢苗诺夫斯基近卫团出兵本来便仅有四百余人,又遭到大规模的骑兵袭击,此时已经减员三分之一强。在没有援军能迅速到达、敌军暂时没有增援或路过此处的军队的情况下,战局至少会僵持较长的时间,并以谢苗诺夫斯基近卫团的惨败告终。
正在战斗艰难地进行时,一阵阵沙沙的声响由西北方向传来。可以听得出来,是马蹄踏在枯叶上的声音,引得数百双眼睛向马蹄声来处的关注;每个人的心都不由得向上提了两个俄寸,唯独等着那面象征这支队伍的身份的军旗显露出来了:鬼狐心里盘算着是萨伯尼津带着掷弹兵团因故绕了远路前来支援——如果是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近卫团就更好了;而正与他们交战的龙骑兵营的头子也回头眺望了一下那边被扬起来的尘土,他则希望那会是和自己同行的另一个龙骑兵营或者是掷弹兵来增援因为长时间作战而有些疲惫以至于懈怠的这个骑兵团,然后一举歼灭这个近卫团(这可是近卫团,不是普通的部队)好去皇宫里拎着敌方的国旗和军旗邀功;紫堂陆依旧在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谢苗诺夫斯基近卫团的骑兵们肉搏,以支援火枪手的齐射,但他早已不抱任何幻想,掏出了手枪准备和战友一起迎接新的敌人的到来以及随时爆发的新的战斗;紫堂幻手按佩剑躲在树丛里,眯着眼、弯着腰看远处而来的军队,周围龙骑兵冲撞灌木和矮小乔木的噪声与枪声、士兵的惨叫声、马的嘶鸣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朔风悄然前来,侵袭着这片沼泽地。枯叶随风辗转,被露水沾湿;落木萧萧,寒意顿生。紫堂幻扣上了身上他能看到的每一个扣子,又系紧了风衣的腰带,把大檐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他尽量隐蔽地把自己背着的唯一一把枪——早已退役,征兵时造不起新枪紧急调出来的老旧前膛枪——从背上摘了下来,正好他当兵还是新近的事,没有经过太多训练,所以细皮嫩肉的肩膀已经被步枪的背带磨破了皮,现在才算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他因为紧张而失控颤抖的双手拉动了生锈的枪栓,枪口瞄准了一名龙骑兵。那龙骑兵正举刀要砍“山雀”,紫堂幻从未杀过人,但这时容不得犹豫了。枪响了,一名骑兵摔下了马,一匹战马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