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市
清晨五点的时候,我失了眠被母亲拉着去了市场,是鱼市。
昏昏沉沉一夜未眠的大脑被冷风吹得哆嗦,身上穿着姐姐给买的呢子褂,上面沾了霜。
冬天的早晨总是让人难熬的,何况是湿冷天。一阵风吹过直钉骨头,皮肤还黏黏的潮湿,想着不如回去洗澡吧。
再转念一想,洗澡时似乎更冷,便不再想了。
灯光在空中似乎出现了丁达尔效应,光线被看得清楚。不论是卖家提着的手电发出的光芒还是放置在楼顶上的探照灯。
光被潮冷的环境冻了起来,投到了地面和水中鱼的身上。
饭店的买客早就来了,交一手钱,提了一手螃蟹海货,说上那么些招呼便上面包车走了去了。
空气中满是鱼腥味,环境属实有些难好。
鱼缸里是活着的鲜鱼,店外通水口上摆着的泡沫箱里有着的是杀好的深海鱼,也是鲜的,但一打上来便死了。
多白发苍苍的或是布满皱纹的中年人在其间售卖着,母亲也是其中一人。
我穿着长呢子褂,站在中间一看就不像是个卖家。
母亲去了厕所,我替她看摊子,实际上也并不想有谁来买。毕竟我是个讨厌鱼腥的异类,看着闻着就嫌弃的慌。
“这一看就是大小姐来打临时工啊。”
是常来的老户,跟着打了趣,它自个儿拿了鱼给了钱就离去了。
母亲回来后,我到鱼市上走了走。
到处差不多,到处都一样。
卖着鱼的年纪大都不小了,毕竟这市场里的都是些小买卖,没有哪些大客户。谋着生计,谁都不算容易。
忽然走来一人,从摊东走到巷尾,秃着头大腹便便拿着喇叭直喊“收摊位费啦!”
好不威风的,一三十余岁的人伸着手问谋生计的劳动者要,一年便是八千余好不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你诺不卖大可到别处卖去!卖就赶快交摊位费!”
不知为何,怎的突然想起了那黄世仁呢?不过当今都什么年代了?
如此想着踱着步,买了润喉糖放到嘴里。鼻子里都有着股薄荷味直冲了出来,都不知儿时是怎么吃得下的。
天微亮,我有些不大舒服、头晕又想吐,眼皮子上下跳着、心脏也跟着上下跳着。
可能是闻了太多的鱼腥。
我向母亲道了别,独自走着回了家歇息。
躺在床上,被子湿湿的,只是觉得可以入了眠。
今天的天是个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