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素恐怖游戏居然有同人?】《HOUSE》同名小说【第五章】决战
指路上期:


本章节剧情内容比较有代入感。为防止提前剧透破坏氛围,遂暂不在此放置日记与ed。上述两内容将在篇末放送。本段为提示段,如果影响观感,还请谅解(ФωФ)。
推荐搭配比较燃的bgm食用,因为这章比博燃!

你已经在床上待了十分钟了。
被控制的感觉更强烈,甚至于你的大脑也会不由自主地想一些“并不是你希望去想”的东西。这是房子在向你示威,同娃娃每晚的嘲讽达到了同样的效果——阐述你失败的事实。
你似乎已经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但你仍然照旧从这里醒来。这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不要紧的,因为这一点恰恰证实了你最不敢深入的猜想——你需要直面房子本身。而切入点,就是座钟。
娃娃言出必行地并没有与你对话,她像一个死物那样静静地躺在角落。
留白胜过一切的画笔涂抹,沉默是最好的提示。她如同亡羊补牢般的补救使你愈发自信这是一个正确的想法。你当机立断翻身下床。
座钟依然在运作。
它底部的镂空像是吞吃万物的大口,内里的钟摆则像是蠕动的悬雍垂。这巨物曾吞吃过你的悲伤、绝望、疯魔。还将你家人的灵魂视为饕餮盛宴,玩弄你们于鼓掌之中。而如今,该是报仇的时候了。
做个了断吧,房子。
你抬起了双手,紧握着斧,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斧刃划开空气,气流猎猎作响。
碎成一片一片的尖利形状曾组成过这栋房子重要的一部分,现在却像小孩弃在下水沟旁的玻璃糖纸一样弱不禁风。它碎裂的声音甚至比钢琴损坏的声音还要尖利刺耳,像是几千几万个发动机在你耳旁同时启动一般,你听见钟尖叫,发出生命终了时的绝响,而后便归于寂静。从钟的躯体里喷涌出的猩红在将要将要触碰到你身体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肉眼可见的一切事物色调都变暗变灰,像蒙尘许久的老屋。
这是这栋房子原本的面貌么?还是说,这一切还没结束?
你看着僵硬悬在空中的碎片,默默地排除了第一个可能性。
时间停止了,或者说时间以“12:61”的走向续存着。
那么,接下来就剩找到房子的“心脏”了吧。
你抬起头,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你会让房子为它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第一间房。觉醒萌发之处。
娃娃伏在角落,因为房子整体色调的暗淡,它也像积了灰一样陈腐。
这里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第二间房。积抑攒云之处。
妹妹床边完好无损的凳子夺目扎眼,令你想起了某些甚不愉快的往事。
这里没有问题,下一间!
第三间房。衷情腐化之地。
在推门进入之前,你就料定了这间屋子里肯定有东西——毕竟这里的地下室储存了一个男孩的尸体。因此你做好了十足的戒备才几乎以闯的姿态进去。
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里除了灰一点以外,与其他房间都没有任何区别。然而当一对眼珠从房子上空以比美乐蒂房间的吊绳还要突兀的方式出现后,你对世界的认知似乎连同着本段开头的猜想一起被打破了。
你对生物知识的了解告诉你,眼珠连接的是神经,再然后是大脑。然而这对眼珠却凭空从天花板上生长出来,它甚至还有眼皮,与巩膜黏黏糊糊地纠缠在一起,恶心至极。
再怎么努力掩埋,罪恶也终将被看见,真相总会大白,不论以什么方式。
胳膊垂下,弹弓从袖筒滑到手心里。
“你是在讽刺什么吗?”你冷笑,“很抱歉,你的罪,不比我们要轻多少。”
如此恶心的目光,与其说是正义的注视,不如说是自视甚高漠视一切的嘲讽与旁观者气质十足的“唯恐天下不乱”吧?
“合眼吧。”
你做出瞄准的姿势。
“这里,不需要你。”
石子猝然发射,第二颗紧随其后。两颗眼球像泄气的气球一样软踏踏地耷拉下来。
你猛地后退两步,却一个不注意摔到在地,脚边是那个存放尸体的地下室。你深深地瞧了一眼,像是做出某种决定般滑进了地板。
双脚接触地面,你抬眼看见toby的灵魂浮在尸体上,同整体画面一致的无色。
“你好!”toby的灵魂朝你打招呼。
“……你好?”
“你能看见我?”toby的眉毛欣喜地一挑,“这里好黑,而且好冷……”
你盯着男孩灵魂上眼睛的位置,想从那里找出一丝不甘、怨恨或者迁怒。然而没有,他的眼中只有无限的善意,对于你的出现,他是真的很惊喜。
难怪美乐蒂这么喜欢他,在此前的数个日月里,这个小男孩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温暖美乐蒂的吧?
“能见到你真的很开心!”toby对你说。
“我也是。”你回答。
第四间房。藏污纳垢之处。
你推开厕所的门。但你不太想靠近马桶,只是朝房间里望了一眼。这里没有与上一间房里类似的巨大五官——你已经擅自把器官当做敌人了。
你出了厕所之后,突然看到一个与正常世界的黑影十分类似的怪物。
不想浪费资源,你避开了它,出了走廊。
大厅里有两个同刚刚的黑影一样的怪物——看起来你的决断是对的。
接下来还有好多房间要走,你不能一直躲着,这样很浪费体力。所以你决定毙了它们,起码让它们丧失行动力。
你举起枪,一发子弹穿过离你最近的怪物的胸膛。怪物倒在地上,像一摊泥。
你又丢下一个老鼠夹,鼠夹张开大嘴,一口将怪物咬住。依然是气球一般的融化方式。
解决了!
你抬头,突然注意到房子中间的天花板与地板上各破了一个大洞,一个铁链贯穿其中,不自然地摇动着。
这是什么?你想一会儿你就能知道答案了。
第五间房。永不餍足之地。
地下室里有一张嘴。
一张几乎有大老鼠那么大的大嘴,嘴唇宽厚,牙齿走势蜿蜒。它摆出微笑的姿态一张一合,像翕动的鱼鳃那样向你滑来。
这是饕餮的灵魂,是为了饱腹失去理智的“老鼠”一般的存在,这些进食的俘虏以胃囊替代大脑,放弃了思考的权利。
人类七重罪孽之一——暴食。在动物身上同样适用。
但你该怎么战胜它?撑死它吗?
大嘴蠕动到你面前,突然并拢了牙,你没多想便拿出保龄球朝它一丢。
牙齿哗啦啦地碎了,大嘴别起了嘴角,一副悲拗的姿态。
“不需要你这个怪物来伸张正义。”你恶狠狠地撂下这番话后拂袖而去。
第六间房。菜刀霍霍之处。
你原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别的五官,比如鼻子,但是没有。
为什么?
这里不也是犯下罪孽的一处么?不是么?
第七间房。阳春白雪之处。
这是你妹妹的琴房。
此前,美乐蒂的琴声或悲伤或喜悦,伴随了这里无数次日出日落。你就在她身后听着,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你很喜欢。
她的琴声是如此美好,包含了所谓伊甸园可能存在的所有美丽景象。
正因如此,看着自地板像萝卜一样截截拔节的手指,你才感觉分外的恶心。
美乐蒂的琴声可以被比喻,但不该是这样的喻体。
手指像蠕动的毛虫,指甲修剪得整齐。它们不断弯曲伸直,叠加在一起,像是在弹奏什么,又像是神经蠕动的本能动作。
你掏出了斧子。压低重心,挥斧断指,连着五次,地上躺了五根手指。
“她可是最最无辜的受害者啊,蠢货……”
你泄愤似的一拳砸在地板上,因为力道太重,地板咔的一声脆响,你的骨骼也隐隐作痛。你意识到如果今天你能成功脱离诅咒,也就不再有伤口次日消失的便利,你必须尽早习惯这点,重新珍视起自己的生命来。
你走出琴房时,已是满脸血腥。不知道指节连接着哪里,反正有血管,而且血量不小。
在房子的正中间的铁链升至最高点,它连接着一颗硕大的心脏在不断跳动着。这座凶宅的心脏显露了出来,那颗丰满,跳动的心脏。
这颗心脏的跳动,便是一切痛苦的起因。也该是终结。
“……别跳了。”
你举起枪,最后一发子弹,最后一次射击。
你已经累了。这场闹剧,快点结束吧。
心脏猛地炸开,伴随着肉沫血浆与筋脉的飞溅,房子震动起来。
你脚底那块地板猛地开裂,来不及反应。你就朝那无尽地黑暗跌落去了。
黑。
黑色。
漫无边际的黑色包裹了你的身躯。宽大不合身的袖子垂落。
疼……腿疼……
你费力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可能是前方的“上方”走去。
你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偶,那是妈妈。
再往前走是呲着牙的老鼠,它的黄牙很逼真。但却没有动弹的能力。
这是被所谓神明抛弃的人偶。
你猛地回头,一道光出现在你不远处,它地形状规整,却不是因为丁达尔效应。你猜测这上面是那个窟窿。
你向着可能是前方的“下方”走去。一个青色皮肤,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你的视野里。它手里提着爸爸和妹妹形状的人偶。
你突然一阵晕眩。
“过来,tabby。”
tabby是这个穿着不合身的肥大衣服的少女的名字,它在呼唤她。于是她朝着老人走去。
它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tabby想要挣脱,她蹬着小皮靴向后拉扯自己的身体。
“你不能走。”
不,tabby要走。
“我们玩得这么开心……”
但tabby已经玩够了。
“你需要我。”
胡说八道!
tabby猛地用力,胳膊被扯断。血液飞溅,她身体震颤,然而坚定的信念使她忘却了疼痛。
老人拿着tabby的胳膊愣神,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的蛮力从何而来。就在这时,tabby拿出了她的斧子。
她承受了太多。
她持斧的右手向后挥去,左腿蹬地,右腿弯曲。她的眼中显露凶光,像是注视着苦大仇深的敌人。
——不,不能说像。因为它,正是她的敌人。她真正的敌人,不是鬼影,不是娃娃,不是座钟,不是房子。
是这个该死的恶魔啊!
令她深恶痛绝,罪大恶极的,恶魔!
少女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跃起,挥斧。
“我要,你,死。”
tabby默念着,像是许下承诺,又像是说出某种口号。她身体下落,借着地心引力的力量,劈开了那个恶魔的身体!
再凶恶的魔鬼,皮囊都是软的。
一切都尘埃落定,是她赢了。
她坐在木质长椅上。
连绵的雨终于停了,地上的水坑是它们曾出现的证据。微风奏动着梵婀玲,地上的草叶轻轻地摇摆。
远处的屋灯火明亮。
这多么像一场梦啊!那栋房子,那个恶魔和她的左手。
然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Fin.

日记内容:
“memory”
有时我会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醒来。我可以感受到它在试图把我拉回去,就像我从未离开那样。但我提醒我自己,这次它只是一场梦,一段古老的记忆。
ed内容:
感觉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个房子,我的家人和我的手……
感觉像是一场梦,我像是失控了。
但是我自由了。我现在要自己搬家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