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明歌】老婆本（二百二十八）

       “其实说到底，那也是前教主仙逝，陆朝夕接替上位那会的事了。我当时作为明教圣女，本不想掺和进他们利益纠葛争斗中，可是不断有人前来拉拢我。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我都一一回绝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谢绝的那些人中，有一个会怀恨在心，暗中对我下了毒手。那时我为了避开那些讨厌的人，对外称是闭关修炼。然而在我修炼秘术最紧要的关头，一名被金长老买通的侍女突然闯入，害得我当场走火入魔，还失手杀死了那名侍女。后来是金长老赶来助我平复了内息，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对他非常感激。却不知，这只是他阴谋的开始而已。自那之后，我发现我的容貌在迅速衰老，连功力都在持续退化。不得已我蒙上了面纱，更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金长老暗中将我水壶中的清水换成了鲜血，我误饮之后本想吐出来，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复原容貌了。可我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来维持自己的面容，可是金长老却想着法让我去见人。我无奈之下便只能一次次进入他设好的陷阱中，日日得饮鲜血维持自己的容貌。”

        “后来，他的野心终于浮出水面了。他要求我帮助他击败其他几位长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长老。然而以我的实力，勉强保全自身就不错了，更别说跟木长老他们抗衡了。可金长老却认为我还另有私心，不肯相助，便投靠了当时势力极大的大护法陆允昶。他一方面派桑汉鲁格诱我继续嗜血，另一方面向陆允昶告发我的行径，让我没法在明教立足。哦，对了有件事你大概都不知道，控制你们行动的那些毒药，也是来自金长老。当然了，这笔账你们自然也算在了我的头上。之后陆朝夕为了立威，便将我逐出了明教。那时候的我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避追杀。有一次我差点命丧他人之手的时候，金长老派人救下了我。他嘲笑我故作清高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问我是愿意继续过亡命天涯的生活，还是愿意为他做事。我到底是过怕了那种日子，只得答应他。他也算是说话算数，让桑汉鲁格四处抓人供我饮血，保我性命无虞。后来，他让我假装逃入恶人谷，借机窃取内部情报，好让他卖个好价钱。”

       “我虽然是怀着目的入谷，可谷中之人却是真心待我，我不愿出卖他们来换取自己的利益。可是久久不得回报的金长老便派人在谷中散步假消息，说我对谷中女子下了毒手，借此对付我。我侥幸逃出恶人谷，却依旧无处可去。他的两个狗腿子始终跟着我，我不是没想除了，可是杀了他们金长老依然还会派来。这些年我已经尽量避免伤亡了，也对他们下令莫要伤害那些女子性命。我试着换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我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我在为我以前的过失弥补着。如果不是你紧追不舍，我不用再做这样的勾当，连我自己都嫌弃。虽然我无法抗拒鲜血的诱惑，但是我能够尽量保持冷静，去做一个正常的人。为什么，你们都不给我这个机会呢？我也想做个好人的！”艾若雅本性并不坏，她走到今日的地步，有一大半是金长老撺掇的。可是她即便知道前途是不归路，也一样会继续往前走，不回头不是不想回头，而是根本没有回头路。也不知是这些实情憋了太久还是受了太多的委屈，今日的艾若雅倒像是个迷途的孩子般无助。

       “以你今时心性，注定回不了头了。”虽然艾若雅说自己已经可以摆脱金长老给予的束缚，可是在温云珏看来，却是入邪更深了。光是那冷酷暴戾的性子，稍一刺激，恐怕就要有人流血牺牲了。她的遭遇值得同情，然而她本人却不可怜，在她手中死去的那些无辜女子，哪一个不是比她更可怜的，又有谁给她们活命的机会了？“是啊，回不了头，那我只能闯出另一片天地了。”艾若雅抹去了那源源不断滑落的泪珠，多少年了她一直强撑着不敢落泪，今日倒是软弱了一回。可也只能是这么一小会，否则让人看到了，那可就不妙了。“我养着你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只要你老实本分，我不会为难你的。至于你刚才耍的那点小把戏，我就当是你我重逢开的小玩笑，但愿不要有第二次，我的脾气可是不太好的。”艾若雅把玩着左手的银镯子，眼中光华流转，隐隐有凶光划过。“……只要你不伤我的孩子，我任由你处置。”“算你识时务，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艾若雅以为拿捏住了温云珏的软肋，便能让他乖乖听话，却不知自己已经中了温云珏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