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德克萨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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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像以往那样穿行在这篇田野里,蹭过树梢,滑过湖面,又吹拂到甲板上,掀起些许尘。
德克萨斯抬起手压了压在风翘起的刘海,咬紧了唇,微微摇摆着身体,活动起逐渐僵硬的身子。
她在等待博士,这是他们在电话里约好的。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楼梯口窜了出来,摇晃着跑到德克萨斯的面前。
“德克萨斯,我来了。临时有点事,让你久等了。”博士弯下了腰,撑着膝盖,大喘着气说。
德克萨斯张开双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却又很快松开来:“没事,你歇会儿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让我先说吧。”博士站直了起来,在外套的口袋里翻找着,摸出了一个精心包装着的盒子,伸出手想递给她,“我想送给你这个很重要的礼物,希望你能现在就打开看看。”
但德克萨斯没有接下,反而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你就收下吧。”
他以为德克萨斯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仍没有把手放下,但回应他的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默。
“怎……怎么了?”博士走近了一步,细声说到,“怎么了,德克萨斯?”
面对靠近的博士,德克萨斯只是向后退,直到博士没有再靠近才停了下来。博士看不到她的表情,没有感觉到以往的温暖,只有如今刺骨的冰冷。
“博士,我们分手吧”
德克萨斯缓缓抬起了头,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总算把埋没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德克萨斯,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肯定在开玩笑。”
“不,我没有。我说,我们分手吧。”
就像被宣判了死刑一般,博士原本还抬起的手霎时间瘫软下来,脸上原本洋溢着的笑脸霎时间僵住了。在确认没听错她说的话之后,才又从齿间挤出话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博士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迷茫地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真的,我会改的!”说话间,他靠近了德克萨斯,抓起了她的手。
“够了。”她猛然抽出了被博士抓住的手,不断倒退着,“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而已。”
似乎是被她的身形搅动,原本还算柔和的风顿时猛烈起来,擦去了表面的云,吹动落木直下。
就在这个夕阳如血的黄昏,德克萨斯强忍着没有抽泣,把雕塑一样的博士留在了甲板上,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叙拉古的雨季很烦人,总是会把尾巴弄湿。小雨淅淅沥沥,德克萨斯行走在街道上,濒死的夕阳没能温暖她的尾巴。
每到抬头注视着残阳,德克萨斯总会想起博士,想起那个碎梦的黄昏,把她珍视的感情和曾经的安逸生活像白日梦一样搅碎了。但她没办法,过去的阴影追上了她。
德克萨斯以为她早已离开了叙拉古,可是直到泥沼没过了胸口,她才醒悟过来。原来她从未走出过这片沼泽。她只能再拿起剑,回到这里,与过去进行最后的厮杀。
如果她告诉了企鹅物流那帮人,她们绝对会跟着来的吧。更别说让博士知道了,他肯定会啰嗦些什么,然后像鬼针草一样黏着她来到叙拉古,和她面对这一切。
但德克萨斯不想连累他们。
这一趟归乡之旅绝不会风平浪静,他们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死在这里,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拖累博士,所以才选择斩断这段感情。
夕阳逐渐爬下了山头,把四周楼房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德克萨斯无奈地摇了摇头,擦去眼角隐约的泪,潜入到阴影之中。
就像以前一样。
朝阳早已越过了地平线,向这片大地泼洒着光和热,一点点唤醒了这座原本沉睡的城市。一辆敞篷轿车行驶在道路上,破开风幕兜兜转转。
“呜呼!这风吹在身上真舒服!”
“小乐你别被刮跑了。”莫斯提马扒拉着身边站起来的能天使。
“你才要被刮跑了!”
德克萨斯悠闲地坐在副驾驶,听着后排的蕾缪乐和莫斯提马嬉笑打闹着,就连开车的可颂和后座的空也笑了起来。
叙拉古的琐事已经基本解决了,她迎来了难得的休憩时间,可以暂时地放下剑,返回到在龙门时的生活了。
“在想什么呢德克萨斯?”能天使结束了打闹,把身子向前倾,双手扒拉在副驾驶的靠背上。
“肯定是在想她的博~士~啦。”莫斯提马接过了话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都说小别胜新婚,她都这么久没和博士见面了,回去不得狠狠地补回去?”
“……”
“被我猜中了吧?”莫斯提马一只手撑着前面的靠背,另一只手假装去摸德克萨斯放在旁边的手机,“要不要我帮你给博士打个电话。”
“才没有。”德克萨斯拨开了莫斯提马的手,把手机拢到身边。
“既然没有的话,那我回去跟义人说你真的真的真真的没有想过他哪怕一点点。”能天使冷不丁插了一句话进来,着实戳中德克萨斯的软肋。
“别闹。”
她们就这样飞驰在新沃尔西尼的路上,洗刷了这段时间阴魂不散的压抑气氛。
德克萨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pocky,取出一根咬在嘴里。不得不说,莫斯提马她们确实猜中了她的心思。
她想现在就回到罗德岛,亲口向博士解释这一切,祈求他的原谅。不过,她也知道她那天下午所做的事情真切地伤了他的心。假如……假如博士不原谅她的话,德克萨斯也能够理解,毕竟这是她应当承受的代价。
德克萨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迈过门槛走了进去,摸索着按下了墙上的开关,点亮的灯才驱散了这一小片黑暗,让她看清了里边。博士并不在这里,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处理文件,但这次没有。
办公桌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浮尘,就好像许久未有人碰触。原本摆放在书架里的书籍也被打包起来,和其余同样被打包的零碎物件一齐被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等待着被带走。
博士是在躲着她吗?
她又来到了博士的宿舍门口,敲响了门,但过了许久也没人回应。德克萨斯在密码锁上按下了几个数字,锁舌“嗒”一下就缩回了锁芯里,房门慢慢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一切都没变,密码还是她的生日,家具的摆放还是像以前一样,可是却同样积了一层浮土。
德克萨斯伸出手,抚上床板,在上边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手印。她长叹了一口气,拍拍手抹去了手上沾的尘,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取代了以往的喧闹声,干员们大多都离舰去休假了,只有少数仍在执勤。
“兴许博士出去执行任务了呢?”她这样安慰自己。
但她在拐角与阿米娅的相遇,彻底粉碎了这个脆弱的幻想。
“德克萨斯小姐,你好。”阿米娅看到是德克萨斯,赶忙强装出一副笑脸。
“你好,阿米娅。”德克萨斯注意到了,但没有说破,只是继续问道,“你知道博士在哪里吗?我在找他。”
“博士他……他……”阿米娅的声音逐渐哽咽,头也低了下来。
“我带你去找他吧。”
凯尔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旁边。她把阿米娅揽入怀中,安抚着她,同时回答了德克萨斯的问题。
德克萨斯如愿见到了博士,但不是以她想象的方式。
离别前,博士还是温热的,如今却静静地躺在小小的盒子里,被德克萨斯抱在怀里。
“五天前,我们参与了炎国山区的抢险救灾工作,帮助疏散灾民,搜救幸存者。就在两天前,他为了救一个孩子,被泥石流掩埋了。那个孩子得救了,可是等我们把他挖掘出来,他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凯尔希抱紧了在她怀中抽泣的阿米娅,尽可能平静地说,“遗体是昨天火化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们在骗我对不对?是不是博士让你们这么说的?”德克萨斯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身体也跟着颤抖,“我知道他不想见我,但是我可以解释的!真的,原不原谅我都可以,我就像见到他。”
“德克萨斯小姐,我们真的没有骗你。博士已经死了,节哀。”
凯尔希看见她这副模样,带着阿米娅离开了,没有打扰他们的重逢,这毕竟是最后一面了。
即使是亲眼看着博士的骨灰下葬,德克萨斯的心也没有被掀起哪怕一丝波纹。
博士死亡的消息没有告诉太多人。
葬礼上来的基本都是罗德岛的干员,大多都在掩面哭泣,而德克萨斯只是手捧着白花,呆呆地站在一边,再也挤不出眼泪。
朋友的安慰也没有听进去,周围的一切就像幻灯片一样播放,始终蒙上了一层雾,就像做梦一样。
“我真的没事。”德克萨斯拨开了能天使的手,径自离开了。
“她真的没事吗?”能天使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过头看向莫斯提马。
“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吧,应该会好些。”莫斯提马收起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只是拍了拍蕾缪乐的肩膀。
“但愿吧。”
德克萨斯回到了她和博士在龙门的住所。
随着钥匙被插进锁孔一转,门就被打开了。走过玄关,正对着的桌子就映入她的视野。博士那天想要送给她的礼物就放在桌子上,下边还压着一张纸条。
“有些东西我已经装起来了,剩下的等我出完任务回来之后就搬走。”
德克萨斯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拿着礼物向里屋走去。
一只行李箱孤零零地靠着墙站立着,等待着主人前来取走它。德克萨斯把礼物放到一边,抓着行李箱提手,慢慢放倒它,然后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堆到床上,叠好不小心弄散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回衣柜里。
她把外套挂在一边,开始拾掇起杂乱的物件,还把房子简单打扫了一遍,这一切都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可还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兴许是太累了,德克萨斯连衣服都没换,躺在床上就睡熟了,
早晨的闹钟格外烦人,搅乱了德克萨斯的梦。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在床上坐起来,习惯性把手伸到旁边,却什么也没摸到。她撇了撇嘴,爬起来去洗漱。
看着锅里烧成黑色的早餐,德克萨斯无奈地倒掉了它们。
“我到底是怎么了?”她质问着自己。
德克萨斯把礼物塞进口袋,放下一页日历,换上靴子走出家,随手关上,走出去几步才想起来锁门。平常她都是第一个出门的。
街头巷尾,熙熙攘攘。闲聊声吆喝声不绝入耳,蒸汽袅袅升起,在来往的人群里铺上一道雾。人们仍像以前那样生活,没有什么改变。可德克萨斯只觉着吵闹。
她来到了时常光顾的早餐档,她和博士是这里的常客。
老板一见到是她,就像往常一样做好了两份肠粉,给她端了过来
“还是老样子是吧,博士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店老板没看到博士,就随口问道。
“他……他今天有事。让我给他打包带过去。”德克萨斯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搪塞了过去。
“行吧,我去给你拿盒子装起来。”老板没有听出她言语中的情绪,只是给她去拿打包盒了。
还未启封的礼物被放在地上,蓝莓与黑巧被倚靠在一边,德克萨斯蹲下身子,抚摸着面前的石碑。
大帝给她放了假,想让她出去散散心,可她还是来这了。
博士很啰嗦,每次任务之前都会叮嘱她很多事情,可他现在只能沉默。
博士很胆小,总会担心她的安全,害怕她有些三长两短,可他也很勇敢,会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孩子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
在外人看来,博士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沉着冷静、运筹帷幄之类的词汇都会成为他的代名词;但私下里,博士也有很多缺点,他的软弱,他的动摇,他的迷茫,德克萨斯全都看在眼里。
可正是这些,博士才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神。
墓碑很小,写不下他的生平;墓碑也很大,挡住了生死的边界。
她想他了。
她把一切物件都摆回原样,却没能回到从前。
她放下一页又一页的日历,却寻不到过往。
如果她在那天就把一切告诉他就好了。
如果她早点回去就好了。
如果出事的时候她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她抽出了剑,以利刃抵住自己的咽喉。
可是风又起,卷起落木,扬起沙尘,迷了她的眼,也推得地上的礼物趔趄。
德克萨斯放下了剑,总算拆开了她早就该拆封的礼物——是一枚戒指。
她笑了,慢慢把戒指戴在手上,倚靠着石碑坐了下来。
博士曾问过她:“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她说:“我会陪着你。”却被博士捏住了脸颊。
“傻瓜,不许做蠢事。”博士笑了笑,松开了手,把她搂在怀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够忘记我,好好地活下去。”
德克萨斯再也压抑不住悲痛,把剑收回鞘,哭得歇斯底里。
她会替他在他没走完的路上继续走下去,直到油尽灯枯之时。
矿石病不再是笼罩在泰拉大地上的阴云了,感染者们总算迎来了曙光。
但德克萨斯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太久,已然耗尽了自己的一生,快熄灭了。
她躺在病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生命的气息正在从她身上逐渐离散。
可她心中毫无惧意,德克萨斯看着床边双眼哭得通红的夫妻,和迷惘的孩童,露出了微笑。
博士救的那个孩子在她的抚养下长大成人,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德克萨斯开口想要说些什么,那对夫妻马上就俯下身子,把耳朵凑过来。
“我还有两件事想跟你们交代。”
“妈,我们都在听着呢。”男人哽咽着说,他身旁的妻子已泣不成声。
“我死后把我和博士葬在一起。”
“我……我知道了”
“第二件事情是,你们一家子要照顾好彼此。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们会的。”
一旁的孩子仍旧年幼,不明白他的父母为何如此悲伤,只是拉着德克萨斯的手,吵着让奶奶抱。
“他还小,不懂事。”德克萨斯摆了摆手,让男人把孩子抱到了床上。
“奶奶你怎么哭了。”躺在怀中的孩童伸手擦了擦德克萨斯眼角的泪,“你要去哪里?”
“奶奶要变成天上的星星,去陪爷爷了。”德克萨斯没有把真相告诉他,生死离别对于他来说还是太早了。
“那我还能看到你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抬头就能看到。”
这番嘱咐彻底耗尽了德克萨斯最后的气息,她总算可以没有牵挂地走了。
心电图逐渐归为一条直线,刺耳的蜂鸣声回荡在病房里。
一切都结束了。
她发现自己在一座站台上醒来,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我不是死了吗?
德克萨斯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皱纹,手上也是。
她走到附近的广告牌前,借着玻璃的反射看着其中隐约的自己。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她环顾着周遭的一切,列车还未进站,站台上也是空荡荡的。
“切利尼娜,我在这!”
德克萨斯听到了远处的呼喊,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她招着手。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的样子,德克萨斯向他跑了过去。
抚摸着他的脸,德克萨斯的指尖感受到了一丝温度。没等博士开口,德克萨斯就抱住了他,不肯放手。
博士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安慰抽泣的她。
“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我怕你来到这里之后迷路,所以选择留在这里。”
“我想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我真的很爱你。”
“我都知道,这不怪你。不过以后不许再骗我了哦。”
“我答应你。”
列车拖着逐渐高昂的笛声进了站,他们十指相扣,踏上了这趟向前走的列车。
“这些都是真的吗?”德克萨斯转过头,注视着身旁的博士,“还是说只是我临死前大脑里的幻想呢?”
“发生在你大脑里的事情为什么就不是真的了呢?”
博士笑了笑,吻住了她。
列车发动,载着他们向着前路驶去,隐没在一片白光里。
一切都结束了,却又刚刚开始。
End

有一种语言表达能力被泥头车碾碎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