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叶之庭》同人 夏之诗 雨言情 怜落的是悻悻
<未述说的故事> 关于原著最后而又衍生的最初
(该文章篇幅较长,为避免眼部疲劳,建议使用电脑端B站阅读)
·Zero· 独白
大概是三月的时候,天气有了回暖的意思,我收到了她的第二封来信。
信的内容大多都是一些关于她自己的近况,时不时挂来两句对我的寒暄。她在信上很骄傲地说自己履行了上一封信的约定,在结尾附上了回信的地址。其实她不写上还好,这样一来不回信会让我很过意不去。
啊,如此想来。
这可能就是雪野小姐的目的。收信的一方会觉得被捉弄,不回信又不礼貌;写信的那一方想要得到回信而不至于太寂寞,她有时能猜到我的心思。
是这个女人那种独行特例的作风。
不过我们舒心来往很多的话,回信可以收集起来,一沓沓地收藏在某个在意的角落,就像集邮一样。
没有回信的收信人,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一种古北又浪漫的存在。或许这就是她有过的念想吧。
不过,我决定尝试为她写一封回信。
·One· 秋月孝雄
时至三月中旬,我迎来了高二的春假。就好像是不期而遇一样,宵峰恰巧从上海返回了日本,而我也理所当然地被他邀请去和叶子一起为他接风洗尘。
虽然这么讲可能有些夸大,但我不否认他这个人对我的重要性。
———相当可靠。
· · ·
我揣着那封信,有些忐忑地敲了敲公寓的门。至于我带着它的理由,我自己或许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我没有给女性写信的经验,毕竟不同于实际的语言交流,不得不请教一下感性的二人。
但那封回信我也只是粗略写了个开头。
“啊,好久不见呀孝雄!”我听到了门开和叶子的声音,但被一阵强忍的烟雾蒙住了视线。
“咳咳......好久不见,叶子。”
她一面拦着我走进玄关,一面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燎缭着飘荡烟线的细支香烟。其实我实在不大喜欢香烟的气味,那种冲鼻腔的感觉比炒菜的油烟更令人不堪。
“打扰了。”
一进到客厅,我便看到了忙碌进进出出的宵峰。
“欢迎回来,孝雄。”
“这句话应该是我才说对吧?哈哈。宵峰,欢迎回来。”
“谢谢。”
随便和宵峰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就忙着去做菜了。其实一年的间隔也没不算是太久,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更加坚定了些什么。叶子倒是一直住在公寓里,闲聊的时候她海潮我埋怨我不来陪她。但我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找她。“宵峰不在,我就不该在。”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想的。和宵峰在一起很愉快,和叶子在一起也很放松。所以我十分珍视这种关系。
我突然很想把责任推到雪野小姐身上,是她如此切实地理解了微妙而美好关系易碎地危机感,但不可以。谨慎,细致,再认真。我不会成为那种满腹罪恶感的人。
“孝雄,点心好吃吧?多吃点多吃点。”
“孝雄,都这么就没见了,一定要多吃点我做的菜呐。”
我一面吃着叶子推来的名叫“崇明糕”的点心,一面推辞着宵峰向我盘子里补助地夹菜,无奈地支支吾吾答复着“谢谢”“不用了不用了”的话语。点心和菜肴之类的食物一起吃未免也太任性了,但宵峰和叶子就好像是我的哥哥姐姐一样反而任由地给予着我。
即使是和他们相差不了几岁的老哥,这个架势下也只会像个弱势的弟弟吧。
“孝雄有找到心仪的女生了吗?”叶子没由来地向我抛来这么一个问题,又好像随意似的撩了撩惹人的秀发。什么跟什么啊。
“并没有。”我如实回答。不过我确实不清楚雪野小姐在我心里的定义。
“要我把我的哪个前女友介绍给你吗?”宵峰又喝尽了一杯那个白瓶子里的白酒,“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抬眼瞅了一眼正脱下丝袜的叶子,她好像没什么介意。
“犹豫什么呀?交往的对象多少不算是一个积累经验的过程吗?”叶子笑着看我,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喜欢宵峰,也喜欢孝雄这个弟弟。一点也不冲突。”
“数量和过往之类的东西,关键在于你的心。”
我不清楚这样的恋爱观是否正确,也不确定我自己是否真的认同,但我的确不大喜欢这种观念。每个人都多少有点奇怪吧。不过我相信他俩真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雨女。”
“什么?”
“那个雨女。啊。”我发觉我只给叶子略微讲过,“我大概是喜欢的那个人,我想给她写封回信。”
“原来孝雄这么感性。”“好有心,可以先看看来信吗?”
(PS:其实“感性”这个词一般是用来形容女性的)
我抱着自己也不清楚的心态给他们开了第二封信,又凭着记忆删删改改地讲了第一封信。这就像是把自己隐私的什么重要的东西展示给别人,不用想就很羞耻。
宵峰倒是一本正经地给我讲了向女性写信时的措辞,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好像都喜欢详实一点的内容,但对她来说可能太啰嗦了;叶子则一副饶有兴致地夹着印有红唇的香烟嘴摁着烟灰缸。
本来写好了大纲,打扫过碗盘要与二人告别,叶子却叫住了我。
“孝雄不是有了她的地址吗?带着信去见一面吧。”
“只是信寄到了还不够吗?”
“我觉得孝雄见到她会安心。”
当时的我的确没太理解。
或许吧。我相信叶子身为女性的感知。
我明白了。
· · ·
雨季如约而至。
我翘掉了周六一天学校组织的研学活动。心情莫名轻松。总之我交了钱,即使我不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病假可不算作逃课。我好想很久没有自己在心里为自己开脱过了。
没所谓。
逃过充斥加班不满情绪和发潮雨水的车厢,我愉悦地走过仍没完工的施工工地。
公园门口的阿姨看过门票年卡的应答声和自动门开启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阔地上。
拱桥桥面泛起一波又一波水的纹路,藤棚鲜绿着反射穹顶的灰暗,不知为何伯劳与麻雀嬉戏在一起。这一切都太舒适了。
我不免生出了一个不合理的念头。自然与人造物的结合体就不该被太多人享有。
———我承认,这种想法太自私了,实打实的自私,而且阴暗。
依靠着这座日式庭院的柱子,我享受着诺大空间只此一人的快感。
结果到头来,我还是没能写完这封回信。已经拖了近两个月了。
写信人的焦躁已经褪去,收信人也不会匆匆写就。反正不急。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的是不知名的花香和其他地方难以嗅到的奢侈的雨水本味。那种来自天空不沾染什么的纯净气息。
如果她也在这里可能会更有意思吧。如果雪野小姐也在这里的话,我可能不只会带着厚重的制鞋书和笔记本,大概会带上一些零食或者便当。
嗯。
确实有点想见她。或许见到了真的会安心。
·Two· 雪野百香里
时至六月,我还是没能收到秋月的回信。是什么原因呢。我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也许他还未考虑好回信的内容。也可能是他不擅长写信写信,一直在编辑。
我像是焦躁等待重要笔友的小学女生那样不安,生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我相信他不会不回信。因为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我在生活的时候,时不时也会想着这件事。
· · ·
梅雨季到来了。可是从天而降的雨水没能打消学生对于要迎接暑假的期待,反而使得我心里的等待更深了几分。
每当我缓缓驶着那辆小小的国产车在田间路上时,我总会想起些什么。
光之庭,他,掺着碎鸡蛋壳的煎蛋卷。
所以我特别珍惜分别后的每一天。即使有些恍惚地度过了某些日子,我也会有种终于从泥潭中抽出双腿、顺利上岸的安心感。
“让所有的寂寞与悲伤都随风而逝,让我就这么朝着一条透明的轨道前进......”
就算是暂停在中转站,哪怕再见上一面也好。
· · ·
从学校出来之后,我就有种想去什么地方的感觉。不过碍于空腹的微微空虚,我决定先买些东西填填肚子。
踩下油门之后,我同时想好了两件想做的事情。稍微任性一次去汉堡店买点吃的,去那个有亭子的公园呆一呆。
在等待出餐的时间里,我努力嗅着能闻到的食物香气。面粉里有些呛人的味道,甜辣酱令人生津的感觉,有些油腻的炸熟条混合番茄酱的混合甜香。我都能感觉到。啊啊,还是多亏了秋月他曾经的存在过。我突然感觉更饿了。
来的时候我就瞧见天边泛着蓝而发灰的颜色,几多黑云不安分地掩盖了落日的余晖。今天也看不见好看的云霞啊。
果然要下雨啊。我一边期盼着天空给个好脸色晚点下,一遍嘀咕着呆一会就走。
虽然肚子确实在抱怨我的失职,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车停在了公园外的停车场,稍微认真地找了一个有桌子的亭子享用。
“我开动了。”虽然我的声音细微,但小小的空间还是重述了我的话语。
我一层一层剥开汉堡外的包装纸,对着不算太饱满的一端咬了下去。
好好吃。
我享用着进食的快感,手作坊的东西就是很好吃啊。
细细品味来,我能感受到肉饼饱满的厚重感,芝士片和酸黄瓜在一起形成的奇妙戳着味蕾,新鲜生菜上还有纯净水的留痕。好神奇啊。好吃的十五真是人间的至宝。放在之前的之前,我连糊弄的吃食都毫不在意,现在对这些如此敏感。
———对了,还有稍微辛辣的黄芥末酱和散发着麦香的圆面包片。
都能切实地感受到,好好吃。
刻意慢慢吃完汉堡和其它小食,消磨了不少时间后,还是没能下雨。
天气还真的是“天的脾气”啊。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意味。
我一边小口吸着加全冰的果珍,一边胡思乱想地发呆。好久没这么悠闲了。
不经意间地一看,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朝着这边走来。大大的旅行背包、胸前挂着带有“SONY”标志的相机、脚上那双稍微有点开胶的运动鞋,让人不免把他想成一位职业旅行家。
我庆幸已经把餐余物丢进了垃圾桶,向靠近亭柱的椅面挪了挪。
他淡然地走进亭子,在另一端坐了下来。还好,他不是那种坐下来就开始听歌或吃东西的人。我们就这么沉默着各自观景。正当我注视着一直黑色的乌鸦时,他开了口。
“您是本地人吗?”
“咦,我吗?”我一愣,又发现自己的回答不像个样子,“我是。”
“这样啊。”
莫名其妙的问答之后,又是一阵的沉默。好奇怪的问题,我可是土生土长的爱媛人欸。
“我个人认为本地人是不会对家乡的景观有太多关注的,毕竟都已经是融入平常的一部分了。但每个人都生活在彼此从未见过的光景里啊。”他顿了顿,“我想您一定对生活有着非常独到的感受方法吧。”
噫,好像搭讪的话术。
虽然这么想,但我觉得这个像是旅行家的外地游客应该没有恶意。
“何以见得呢?我只是一个很平常不过的本地人啊。”
“第一印象。”他低头扭着相机的旋钮,“您的性格可能和我儿子很像。他好像也喜欢呆在亭子里,或许在写生吧。”
秋月。我的脑子唰地显现出他的名字。
“虽然有点古板,但他确实是个好孩子......”他对着远处摁下了快门键。
“哒。”池塘里落入了什么,紧接是迅速地泛起了声音,亭子的顶上也像敲击月那样响着。曝光的咔嚓声合着滴答声仿佛宣告对话的结束。好突然啊。
雨。下雨了。
他从包的外兜抽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放在石桌上。
“还请您保持对生活的真心吧。”他穿上宽大的透明雨衣,“祝您好运。”
我还想说些什么。喂,不再说些什么吗?但我没说出口,耳中治回荡着已至的雨声和脚步他上的清脆。
“......什么都不说了吗?”伞就这么给我用了?明明素不相识......
亭子里只有与嘀嗒的回声。
......
那把伞的防水书名标签上,写有“藤泽”二字。这个名字在我看来真的带有“认真”的意味。
也祝您好运,藤泽先生。
·Three· 秋月孝雄和雪野百香里
暑假在我烦躁的等待中慢慢到来。
舒适的雨,东京这种大城市独有的闷热,无休止的蝉鸣,悠闲的学生们三五成群传来的假期安排。终于可以带着对雨的期待离开这个地方了。暑假就算对我这种学生也是有意义的,真不错。
爱媛算是乡下吗?乡下是那种比较凉爽的存在吧。
田野、轮胎上占有土的国产小型拉货车、西瓜田。
这是我对乡下的刻板印象。
至于去爱媛,差一点就是双人旅行了。
打工的地方好请假,难的是老妈。我骗她是去完成学校的社会调研作业。
“不行,我也要去。”
“高中生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也不太不像话了!就算是有熟识的人也不行!”
“......要是小雄被奇怪的坏女人骗了怎么办?”
一来二去,我用了好久才劝住她,说是和松本与佐藤一起去,但我只在车站通了电话糊弄一下就把他俩送去星巴克了。带上他们困扰的可能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车票、手机、银行卡、装不了太多东西的旅行背包。
这就是我此行所带的全部行李。
大概是承载着想见她的心里,包里除了一套以防万一的换用衣物,再多就是我的绘制工具。
———还有那双为她而制、还没能送到她手上的鞋子。
大概恰到好处的装饰,大约恰如其分的配色。
我对她没有冗杂的情感,像鞋子存在的意义一样单纯。
· · ·
除了在不断袭来汗水味道的列车上经历了一段相当难忍的时间之外,换乘、一些莫名的交流也很顺利。其实我几乎想打开天窗在车顶呆着。但出于安全和内心对自己所谓的“考验”,我心底已经作呕数次地忍了下来。
到的时候是中午,我也被迫和其他人一样流了不少汗。但市中最大通车限度到雪野小姐的家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打车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该对她说些什么。我想说些什么,可我好像什么也说不出。
要把信和鞋子给她,随便聊上两句,然后坐车回家,继续互相写信吗?
“没情商。”
我脑中拟想的宵峰这么评价我思考过的做法。是啊,的确如此。
秋月孝雄,为了变成大人,做些什么啊。
想要敲门,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是雪野小姐父母的家,开门的可能会是她的父母吧。那我该以什么理由见她,想“以前雪野老师很关照我,所以想来看看老师的近况”这种吗?今天我倒是也穿了校服T恤,可以作证。
可她还没有教授过我的古文课程啊。多少有点心虚。
“您好!雪野老师在家吗?”
又敲了敲门,但无人应答。
不在家吗?可是暑假她会去什么地方,我完全不清楚。真是的话,来的可真不凑巧。
把信塞到邮箱内,准备原路返回,书信来往也没什么不好。
刚要背过身,熟悉的声音便叫住了我。
“孝......秋月孝雄?”
· · ·
“雪野姐。”
几乎在同一时间,百香里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听到了企盼许久的话。
“秋月......”百香里遏制住了想要冲上去拥抱孝雄的想法,有些惊讶地走到他身前,“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对不起......这段时间真的很忙也很纠结。但我绝对没有忘记你。”
这样啊。百香里有些激动的心跳正逐渐平和。也是啊,他怎么会忘记这些的存在呢?
“于是,我也在忙碌与不安中苦苦等待了五个月的回信。”
“......真的很抱歉。”
百香里看着眼前局促不安而低下头的孝雄,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开心和略有内疚的情感,先就此打住吧,都已经一年没见过面了。真快啊,但又感到好缓慢。
“玩笑话玩笑话,别放在心上呐。”
百香里像是骗小孩子那样,以拙劣的话术把孝雄推进了自己的家,百香里的父母今天去了她的大伯家过夜,孝雄也正好免去了不必要的尴尬。一来二去,这让百香里产生了“似乎有什么事发生”的想法。
只是感觉罢了。她这么想。
在孝雄冲凉祛汗的时候,百香里和孝雄都在盘算着该聊些什么。
要问问他学习如何了吗?但我感觉他应该一门心思用在了成为制鞋师上。
该聊聊她事业的问题吗?但我料定她一定更受学生欢迎了。
不用想,他/她一定是这个样子的啊。
“雪野姐,我可以用一下吹风机吗?”
“嗯,就在左手边的柜子里。”
不用问啊,你明明知道我会让你用的。百香里坐在茶几旁,边剥柑橘边想。这算是久逢之后的客气?这有点是大人的意味了啊。
孝雄想,这个人的厨艺可能还是没见长。做过饭再去外面找地方住一晚吧。
“秋月。”
“雪野姐。”
啊。想说的话碰巧了。两个人都这么想着。
“你先说。”
“还是雪野姐先说吧。”
这个人倒是谦让起来了。真可爱。百香里在心里暗暗笑着。
富有年代感的房间里充斥着咖啡饱含温度的气息,熏陶之下就连边边有些模糊的落地窗也有些人情味了。放松。舒适。孝雄和百香里已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和在乎的人一起呆着,一起享受的体验了。
“雪野姐。”孝雄从沙发上拿过背包。
吃过甜点后,两人的语气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抹茶大福的清香。
“这个给你。”
是那封时隔五个月的回信。还有在精装中型礼盒里面静静装着的那双鞋。
是那双为了她而制的鞋子。
“啊。”百香里郑重地双手接过。他真的做出来了。百香里暗暗想着,那本书对他来说果然是有用的存在。
“我可以打开吗?”
“它已经是你的了。”
百香里看见孝雄嘴角的微笑闪过一丝自豪而欣慰的痕迹。她想,他一定花了不少时间。
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拉开礼带的活结,小心地打开礼盒的盖子。
像是电影特效一样,她看到了一双似乎只会在昂贵标签牌后陈列惹人的鞋子。像刚刚降生于这个世界般泛着婴儿肤色的鞋面,太阳温柔抚摸过有淡淡柠檬色泽般的鞋跟,好似生在果树上点缀着绿荫的鞋带端末。
啊。他真的有能力去成为艺名出色的制鞋师,百香里想到。真的好梦幻。
“我想。”
“一个人练习好好走路,没有鞋子的话也是不行的。就算是有力的芭蕾舞者,脚尖也会受伤。”
是那时候搪塞的言语。伤人的东西往往记得更深。
“真的非常感谢。”
百香里小心地把脚尖放进鞋里,在孝雄的注视下轻轻地系上鞋带。
———合脚到令人诧异。让人觉得它只应陈列在玻璃后的展柜上。
这么一来,她终于可以好好走路了。
· · ·
“感觉还是东京的公园有意思啊。”
“是指一大片钢筋混凝土包围住的唯一绿荫那种意味吗?”
“Bingo。就像是什么秘密花园一样大的存在。”
“不过,这里不也像是隐居的地方吗?”
孝雄环视着包裹住亭子的高峻林木,这里几乎完全看不到其它亭子的存在,石子路最终汇集的地方也是很恬淡的乡间道路,池塘的石头也是没有人工筛选打磨的自然感。
好舒服啊。
“雪野姐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吧。都已经步入生活正轨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呢?”
怎么会。我可是正经的大人。
“你呢?雨天还是会去呢个亭子吗?”
“早改掉了,一直这样下去我的高中生涯就真的会悲惨告终。”
看来她仍有把我当成什么不正经的高中生想法。
“哦......”
百香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他会察觉到的吧。但会不会太突然了呢。
“大夫哉 片恋将为 叹友人......”就像是未经思考的呓语一样吧?
“鬼乃益卜雄 尚恋二家里。”
百香里和孝雄都似乎感觉到什么奇妙的东西在血液中流淌,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存在。
呵呵呵......
人学习的意义更多是为了学习之外的东西吧?
一定是这样。
·Another?·
恋与爱是可以跨越那些隔阂的。
重要的部分是彼此的心与真情。
临门一脚的是什么?雪野和秋月都不大清楚。只是暧昧并非暧昧,直率也未免直率而已。
但自己的母亲发现了自己“似乎”做过什么似乎从不会去做的事情时,秋月也并无惊讶,只是好奇她为什么如此断定。
“我可是中学时代就抱着烧酒瓶睡觉的少女啊。”
这似乎没有任何关联。
但谁又会在乎这些呢。
———
彼此误会过的单恋化作雨露
降落 交融
在意着世界上的彼此
———·The End·———
至夏。致夏。
愿夏日中的您,被包裹在可人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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