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陈往事.（进化）

  “一个生性善良勇敢的人，是否也会受个人哲学的影响成为一个为大众所排斥的人物？”

  他现在依然记得老师在课堂上这样讲道。一想到课堂，他的眼前便浮现了许多男女。他的老师和他一样，也察觉到了他聪慧又勇猛的天性。但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老师会如此担心他。为什么老师告诫他，科学需要道德的指引。

  

  “但我不要这样，”他在黑暗中向空气反驳，“我才不要为这些飘渺的东西抑制我的生命力。”他在大口吸食死者的血。他感受到了自己相貌和体格的变化。四肢在寂静中变得更为发达，听力，嗅觉，视力都更为灵敏。他闻到了酒精的味道。然后热浪扑面而来。烈焰在他身边升腾。他狂号一声，破门而出。立刻就听见了利刃破风之声。他侧身躲闪，赤霄削掉了他背上的一块皮肉。两人站在草地上，周围星光下，黑黝黝的小山丘静默无言。

  “切。”陈不屑地转动手中的刀，本以为能够一次性将他拿下的，“你现在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容貌。”

  “野蛮是吗？”他问道，“是不是动物的特征逐渐明显了起来？这样看来，我的理论果然没错。人类在脱离动物向高处发展后渐渐又会回到动物的状态。”

  “你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类的尊严。不能算作人了。”

  “早在进化论被提出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丧失了尊严，警官。人的地位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拉低到了与其余动物一个等级上。就算是理性也救不了我们。”

  “即便是这样，你和其余人在一个等级，所以也没有权力来让其余无辜的人充当你进化的垫脚石。。。”

  “为什么没有？”他惊讶道，“我和他们一个等级？别闹着玩儿了。他们因为自己不够能力，便也想要其他人和他们一样。弱者在世界上占了绝大多数，赫默老师也是其中之一。他们就这样用道德之类的手段限制着其余有能力的人向更高处发展。你自己想想，如果是你，你明知道自己有能力更强，却被周围环境所限制，你会甘心吗？”

  一支强劲的箭挟裹者白光击中了他，爆破后，烟尘飘荡。

  “如果有悖于个人道德，我就心甘情愿。”赫默张弓，站在他身后，短发飘动。

  “你们一个个都是这德行。。。”烟雾散去，他仍伫立在那儿，低着头背对着赫默，“为什么你们都如此懦弱。总是被道德束缚住手教。你们甚至不知道道德的用处，我一旦去问人们为什么不干某件事时，人们会理所当然地拿出道德做挡箭牌。总是这样！”

  一晃眼，他已经闪到了赫默跟前。星熊从赫默身后闪出，举起般若挡住攻击。但两人还是被击飞数米远。陈拔刀，在瞬息间斩出数刀，但几乎都被完美闪避。这样攻击的弱点便是攻击者难以防守。他抓住机会向陈发起进攻。陈见事不妙，但没有收刀，腹部狠狠地挨了一拳。陈借势向后退出一段距离，杵着刀喘气。刀上也淌着血。

  “好狠的打法！”那野兽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为了你们口中的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有何意义的道德，真的要如此制止我吗？”

陈渐渐直起腰，挥刀，面对着敌人，洒下被晚风吹拂过的温热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他狂暴道，随后又立刻冷静下来，仿佛在和自己说话，“不对，我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难以接受而已。”

“什么？”赫默被星熊扶起来，“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

他畸形怪异的动物身体直立在浩瀚的星野苍穹下：“我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过这个问题。炎国与其他西方国家不同。西方国家的人们有极为强烈的宗教倾向。所以一旦他们的科技逐渐发达，杀死了他们的神灵，他们便会去反思自身，反思道德，理想的意义。进入一个虚无主义阶段。炎国没有经历过这样一个信仰崩塌的阶段。或者说，经历得不那么明显。我们国家也有神灵，宗教。但唯物主义将其杀死后，物质世界和政党领导成为了我们新的宗教。我们不再去思考关于遵守道德这样的终极问题。即便不是上述这样，我们也有悠久的文化历史，然后会有人告诉你道德来源于千年来的文化传统。所以，就算我们对神明不再尊敬，也不会使我们对道德的意义产生巨大的怀疑。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们只是被蒙蔽了双眼，或者只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避免思考这个问题。”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音。赫默大喊：”陈警官，躲开一些！“

  直升机向那野兽发射两发导弹，紧接着便是重机枪的扫射。那野兽开始在平原上四肢狂奔，弹流紧追不舍。很快子弹也打空了。驾驶员发现这一情况后，直接驾驶着飞机，像流星一样向他撞了过去。在接近地面时，驾驶员从驾驶位跳出，用绿莹莹的源石技艺护住自己。在落地后一个翻滚便站定在地上。飞机爆炸，火光冲天。

  “你提前到了？”赫默想要拖着受伤的脚步像驾驶员走去，却难以前进。驾驶员向她小步跑去，扶住她。

  “受了伤就别乱动。”塞雷娅护住赫默，开始给她治疗。

  “先别管我，血清带来了吗？”赫默问。

  “没事，刚刚的爆炸够他喝一壶了，等会儿再收拾他也不迟。”塞雷娅做了紧急处理后转向陈，“幸会，我是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塞雷娅。”

  “幸会。”陈点点头，“那怪物自愈速度很快，我的伤势并无大碍，准备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