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未终,人不散
写在前面:
看完《古相思泪》后,久久不能释怀,意难平,所以想写点东西,但剧本本身很完美了,结局虽然有点虐,但也是最完美的结局,所以我想不改变结局的情况下,补写陆鸢“36到56”跟沈不言“数年后”的隔空对话,借此聊以慰藉。这次他们的时间是对等,这次他们都是抱着期盼见对方最后一面。
曲未终,人不散
元启二十一年,春三月,上巳日。
南梦湖旁,许愿树下。
“小姐,怎么这次还把箜篌带过来了?”倚华看着一旁的凤首箜篌问道。
“我也不知怎么了?”陆鸢看着刚挂上去的牌子,上面依然写着【与沈不言 再见一面】,转过身说道,“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与沈公子在这湖畔边,他吹着笛,我弹着箜篌,我们一起合奏《相思曲》……所以想今天在这再次弹奏,不知他能否听到……”
望着箜篌,陆鸢眼神黯然。
“小姐,我相信,心诚则灵。”倚华安慰道。
陆鸢走到箜篌坐下来,开始弹奏。
2020年3月26日
“咚……”远处的古钟声把俯卧在桌上的沈不言惊醒。
沈不言揉着双眼,看下电脑的时间:06:30 2020/03/26 上巳节
“上巳节!”沈不言瞬间清醒,由于最近一直忙着重修《南晟遗事》一书,他都快忘记时间了。
“好久没去南梦湖了,刚好今天是上巳节,是该去看一下了。”沈不言喃喃自语。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的笛子。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在南梦湖畔边,他跟陆鸢一起合奏《相思曲》。
“沈先生,你来啦。”许愿树下的摆摊老人依旧热情打招呼。
“好久不见,婆婆。”沈不言走过来掏出手机扫付款码。
“沈先生,这次又许什么愿望?”老人笑着问道。
沈不言笑了笑,没有回答,拿起木牌写着:希望能与陆鸢再见一面。
沈不言挂上木牌,默默许愿。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箜篌声。
他猛然睁眼,惊惑而环顾四周。
“《相思曲》?”可四周除了老人,却无他人,“婆婆,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弹奏箜篌。”
老人疑惑地看着他说:“这里就你我两人,没有人弹箜篌,也没有箜篌声。”
“我现在还是能听到,声音就在附近。”沈不言激动地说,“而且这首曲子是陆……”
是啊,这是陆鸢所创的曲子,旁人怎么会弹奏,难道陆鸢回来了?
他四处搜寻,还是无果,箜篌声还在耳边回荡。
“陆鸢……”沈不言朝着南梦湖大喊,可回应他的还是只有似近似远的箜篌声。
“沈先生,你是不是太累了?”老人关切地说。
“不,我没事。”沈不言眼神还在四处搜寻。
“难道是我最近写稿子太累了,出现幻听了?”沈不言心中暗想,“这声音是我送给陆鸢的凤头箜篌所奏,不会有错的。”
他看了看古树,想起了早上做的梦,又想起临来前带上的笛子。
“难道……”他掏出笛子也吹奏起来。
“倚华,你有没有听到笛声?”正在弹奏的陆鸢突然被耳边传来的笛声打断。
“没有啊,除了你的箜篌声,并没有其他声音。”倚华答道。
“这笛声,这曲子,不会有错,是我送给沈不言的笛子,是只有我们才会奏的《相思曲》。难道他回来了……”陆鸢放下箜篌,站起身,激动地望向四周。可南梦湖周边,除了倚华并无他人。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倚华担心地看着陆鸢。
“难道是我思念所致?”陆鸢猜想着,笛声依旧在耳边回荡。
她看了看古树,想起昨晚做的梦,又看了眼箜篌。
“难道……”她回到箜篌旁开始演奏起来。
两股声音穿过千山万水,穿过时间洪流,重新交织在一起。
他们利用传音解字之术,彼此传递信息。
“陆鸢,是你吗?”
“沈不言,我还活着!”
“今夕是何年?”
“元启二十一年,春三月,上巳日。”
“我这边也是上巳日。”
“沈不言,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我也是。”
“没想到还能与此方式跟你沟通。”
“是啊,估计是上天终于眷顾我们了……”
“你现在怎样了,过得可好?”
“我很好。你呢?”
“你知道吗,李拥自食苦果,被北烈人杀了。虽然不能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但我们终于成功了。”
“嗯,成功了……”
……
元启二十二年,上巳日。
2021年4月14日,上巳节。
“陆鸢,在重修《南晟遗事》一书快完成了。”
“就是那本把我写成妖后的书啊。”
“不敢,不敢,不是重修嘛,我想让世人重新认识一代贤后——陆鸢。”
“那如果我和《起居注》一起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啊我,我不会游泳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我自然是救你了。”
“可是真心。”
“自然是真心。”
“妖后也好,贤后也罢。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而我只要一人懂我便可。”
……
元启二十五年,上巳日。
2024年4月11日,上巳节。
“沈不言,昨夜皇上说梦话,问我他的沈丞相何在,他的陆大将军是否已经把火烽堡收复回来……皇上虽然心智不全,但他还是心念大晟……现在大晟赢弱,百姓已开始心生不满……不知大晟能否像你所说那样,在同裳的治理下,统一九国,带领百姓走向光明……”
“……陆鸢,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陪你在身边。”
……
元启三十四年,上巳日。
2033年4月2日,上巳节。
“倚华走了,她说终于可以见到她的陆小花了,她走时带着阿时送给她的发簪。”
“他们会再次相见的。”
“倘若我走时,也会跟倚华一样,带着心爱的人送的东西……不知道在我离开时,能否再见你一面?”陆鸢看着许愿树上挂着的十九块木牌。
“会的!”沈不言抬头望向挂满木牌的许愿树。
元启三十五年,上巳日,城楼上。
2034年4月21日,上巳节,博物馆。
“小丫头,请帮我个忙,如果你见到那个等待我的姑娘,请帮我转告她,我爱她。”
“沈不言,对不起,如果你见到那个远到而来的少年,请替我告诉他,我爱过他。”
某年某月某日,上巳日,南梦湖畔。
带剑少年正陪着少女跟一孩童嬉戏,许愿树下,一深红色衣裳女子弹着箜篌,而她身旁的黑色衣裳男子吹着笛子,在他腰间挂着一枝柳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