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轮
2020年12月27日
14:00
已到深冬时节,天空几近每日重云叠加,蓝天白日许久未见,今天的午后却是优景。辉黄白阳,悬于苍天之顶,柔暖温光,散于白楼之间。浩气清洁,睹物百里无阻。
归家前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我坐在教室内,对这冬景望而赞之。转向前方,心中佳人,亭然端坐于前,肤如冬雪洁无暇,发如黑土纯无庛。一尺黑发如长瀑顺泻于五尺娇躯。
赏佳人至呆滞时,同桌突来一掌拍醒,我不禁失声叫出“啊!”。此声即破教室宁静氛围,引得几人转头看我,且多脸多带笑意,突感恶寒,才察讲台上班长愠怒瞪我,即刻静息不敢动,寒意才渐去。回看佳人,无动如常,我心中敬意颇多。
同桌于旁低笑,我便细声责问他:“你刚刚突然拍我干嘛!”。听此,遂忍笑答道:“这不是想问你放学怎么走吗,谁知道我一掌就把你吓到了。”我倍感无语,对他白眼。本欲同他细讲,但因忌惮班长怒视,轻说:“我还是放学跟你说吧。”
14:40
班主任在台上道完每周归家常规,便放学了。班中同学纷纷提包拉箱,陆续出室。佳人稍慢,亦已将出。我就慌乱加快收拾,想要追上她。同桌突拦道:“哎,士道,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就要跑啊。”
因佳人已出,便忙答:“今天有急事,说好了要跟朱娅惠一起走的,你就先自己回去吧,鱼镜。”罢了,破拦夺门而去。奔袭于长廊中,闻后有渐弱声。“好!你这家伙!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以五尺半的身体快速穿行于梯道人群中,灵活跃动,闪穿迅捷,未有擦碰一人。
在教学楼前追至娅惠,其坐楼前木亭中,冬阳流入亭中,淋沐其身,照耀其面,棕瞳粉唇,娇怜可人,陪红框方镜,读繁英密语。
见此景,与远处,呆看数秒。
娅惠发觉转头,我才慌忙前去相见。“抱歉啊,我来晚了。”她微笑回:“没关系也没等多少时间的。”我道:“那我们走吧。”“嗯。”后将书放回包中,一起向校门口走去。
路上无聊,闲谈许多。
我问娅惠:“那个…,话说以后你想靠那个大学啊。”惠稍顿,答:“我想考北京师范大学。”我稍有惊,但也觉合理,惠作为省实验高中的前十名,如此目标,很是理解。“那你学成后又要作什么啊。”我接着问,“我想作乡村教师!”惠立答道。我听罢惊异,大眼瞪惠。未等我再问,惠便先说:“我之所以想做乡村教师,是因为我知道那些边远贫困地区的孩子学习生活很辛苦,他们本来可以更优秀,但因为硬件 软件和老师的缺乏才无获得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想去帮助他们。”惠说罢已眼中有泪,我也为之动容,道:“你的目标是伟大的呢,我十分敬佩你这样舍小为大的精神。”惠反问我:“那胡昰焘你的目标呢?”“我啊…。”
唐突,周身万物瞬没入黯影,一片寂暗,仅有自己的身躯可以看见。
我慌张,身体僵直,慢转头环视,自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突有一人顿现于面前,我受惊,跌坐黑地上。一幼稚童音道:“你好,胡昰焘先生。”
我抬头看,是一穿西装校服 ,五、六年级模样的男生,便慢慢站起,怯声问:“你…是谁?这是…那儿?”
“胡昰焘先生,你的悲惨是你命运就要开始了。”童微笑和声道
“什…什么意思。”
“哼”他扬嘴角一笑,便顿时消失。
我大喊:“喂!你去那了!回来啊!”
无声回应,但这黑暗境界,渐明、破碎,乍而消散了。
15:00
嘈杂熙攘,公交车上,满是同校学生。心彷徨迷乱,目无神,听闻一模糊声。
“hu shi tao、户诗套、胡昰焘!”声渐响且清。
震醒,身颤,忙问:“啊,怎么了,怎么了。”
“唉——,吓死我了,你一直不回话,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娅惠舒气道。
听罢,无事我也开始回想刚才异事,但又觉另有怪,转向娅惠问:“不对啊,我们刚刚还在路上,怎么现在就在公交车上了?”
娅惠歪头惊疑,回“啊!?我们明明一起走过来的,你难道忘了?”
我口张,惊至呆滞。
十字路口红灯起,公车减速慢至停,时间慢逝,万物归静。
两人相面停滞。我余光看到窗外,瞳孔骤扩,那幼童竟又出现,站立在路旁,嘴角扬笑。
我脑中重起那句话“胡昰焘先生,你的悲惨命运就要开始了。”
绿灯起,公车行,车与他的距离渐远,不可见。
我立刻下座,挤入人群,从车头奔向车尾,在车尾开窗探头,观察,发现原位处已无踪迹。“这难道是幻觉吗?五秒钟,他能跑到那呢?是我精神出问题了吗?”我想。
“Dunggggg——!”
听到汽笛剧鸣,扭头向前。
对面车道,一大车冲过绿化带,直向公车首来。我即刻抱紧扶杆。
制动 “Chiiiii——!” 撞击 “Penggggg——!”
公车被撞出车道,失去平衡,翻滚着滚到路旁楼下。
15:04
公车车顶朝下,撞在了楼墙下,车外纷杂,车内少有哭泣声,车窗几乎全部破碎,我身上的疼处,靠体感已经无法数清。血腥味弥漫车厢,许多人倒伏在地,血流不止,不见生气。
“我要找到娅惠,把她救出去,不要死啊!不要死啊!你千万不要死啊!”想着,要站起。“啊——!”声出便跌倒在地。腿和脚好痛,好像已经骨折了,站不起来了。不,不止,手臂、头、腹部,都好痛。用手摸向腹部,湿漉、粘稠,是血。“哦,视线模糊是因为这啊。”我苦笑道。既然站不起,那就爬过去,从许多人的身体上爬过去,从遍布玻璃渣的地上爬过去,然后找到她、救出她。
终而到她身边,“朱娅惠,幸好你没大………碍。”声音从兴奋到微弱。
她的头撞破了,那白色的水手服腹部位置染了一大片红。
“手机,手机,快打120。”说着想起我上学从不带手机,便开始翻找娅惠的手机,但搜遍书包和兜皆无果,便去那其他人身上搜寻。
“Wenggg——!” “Holaaa——!”那卡车,不对,这居然是辆油罐车,它在放油,它的引擎竟又启动了,它的司机明明已经头破血流的晕死在车座上了,是什么启动了它,又是谁开了油阀。
“Wenggg——!Wengggg——!”油罐车泼洒着汽油朝我们冲来。需要走5米才能安全,30米距离,它以50km/h的速度冲来,是没时间走完了。
“这就是悲惨命运吗?人生真是短暂啊,最后能同娅惠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我抱紧她,温慰的笑着。
“Bongggg——!” “dida dida dida” “Hongggg——!”
碰撞 火焰
“DONGGGGGGGG——————!”
爆炸
“你以为这就是悲惨的命运了吗?这仅仅是第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