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环：卢比肯协议 第37章 翻译

审判之屋

泽塔光环

2560年5月15日

第155天

卢卡斯一头扎进重力电梯后方的角落，躲在伊塔库斯和查洛克身后，电梯上升到第四层，把他们交给等候着的向斐力守卫。守卫一直在那里，注意着通往先兆住处的路。伊塔库斯的大手一把他拉起来并推了出去，卢卡斯的恐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整个身体嘎吱嘎吱地响着，两腿无力，瘫在地上不停颤抖。

“翟骆，人类变成这样已经多久了?”精英问道。

“几天了吧，看来他们脆弱的心灵无法承受她话语的力量。”翟骆回答道。

“封闭的空间……禁止进入……”卢卡斯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说话。“还在这里......他们还在这里......那些唯一存在的人......"

“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人类，”翟骆说。“知道真相显然让你彻底自由了。”

“付出的代价……下达的判决……我们永远不知道……这么古老……这么遥远……”他无法停止他的话语，他的胡言乱语，他的颤抖。

“带他到她的房间去。如果他还能坚持下去，她还有更多的话要告诉他。“

卢卡斯畏缩了一下。当伊塔库斯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时，他笑了。他们听起来如此愚蠢。要是他们知道就好了。他们从愚蠢的异种嘴里发出的荒谬、愚蠢的胡言乱语和她相比简直微不足道。笑声涌上他干涩的喉咙，但从来没有传到他的声带，因为声带已经在使用了——总是在重复。

重复。

他无法阻止自己。

那是不应该被遗忘的。

必须要记住。必须这样。

永远。

否则。

付出了代价。付出了代价。付出了代价。永远不知道。永远不知道……

他向前走的时候，脚几乎没有碰到地面。他像个幽灵一样，沿着走廊走着，走上了那条路。总是一样——五十六步。就这么简单。五十六步下地狱。

地狱不是在某个遥远、抽象的地方，也不是在另一个宗教定义的维度。它就在这里，在这个古老的建筑上。在这泽塔光环上。就在走廊尽头。

只有五十六步之遥。就是这样。很简单。

他笑了。

然后他哭了。

笑声总是把酸涩的泪水带到了他的喉咙后面，让他的眼睛感到干涩、脱水的灼伤。每次他笑的时候，他理智的那部分就知道他要疯了。

走了二十步，恐惧像时钟一样精准，他开始挣扎。

总是在二十步。之前一步没有。之后一步也没有。

没有回头路。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沿着走廊走下去，他们就在门口。就像这样。很简单，明白吗?一点儿也不远。

门滑开了。他被放了进来，后背被狠狠地戳了一下，让他在里面绊了一跤。门一下子关上了，一声阴险的低语宣告了他的到来。

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流放者是不允许进去的。

只是他。还有她。

先兆。

那个可怕的……东西已经用她柔滑的话语进入了他的大脑，轻轻地戳了又戳，直到他屈服了，让它们进入，在他的身体里钻洞，一直钻下去，深钻在里面。那些话，还有那个可怕的故事。永远不要忘记那个可怕的故事。每一个单词，每一个音节，都是刺痛，流血，直到卢卡斯被这些话语弄得肿胀窒息，直到它们以数字的形式从他嘴里溢出来....

“四，二……四……一……零。”零……二、二……一……四……”

先兆在窗边。总是靠在窗边。她那毫无生气的黑色目光盯着他，像两颗磨光了的石头一样闪闪发光，打量着他，判断着，算计着。她为他感到骄傲吗?甚至是高兴吗?

“你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完成这件事吗?”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伊塔库斯和典狱长等候的那扇门上。哦，她不喜欢它们;他明白这一点。“这些原始生物，这些……流放者。”

他也不喜欢他们。

哦，天哪，她越来越近了。

“我跟他们都见过自己的世界在先行者的傲慢手段下崩溃瓦解。”他抖得那么厉害，连牙齿都在一起颤动。她在他身边徘徊，他可以伸手去碰她——但他从来没有……“在很久以前，你们这个种族曾是他们的敌人。”

她叹了口气，走开了，他松了一口气。

“你们获得了原谅而幸免于难，这是我们得不到的奢求，只有他们无法控制的人才能获得。人类曾是他们最终计划的终点。”

“但计划有变...."

她长久的沉默使他抬起头来，他立刻便后悔了，因为她又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坚定的微笑，令他毛骨悚然。“因为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