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六十二章 疼痛和进取
好精美的行头，全套的！
真好看啊。
张云雷爱惜地想要抚一抚行头上的刺绣，又怕手不干净，只舍得隔空摸了摸。
行头上了身，哪哪都合适，每一根丝线都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张云雷亮了个相，台下掌声雷动。
正要开腔，突然不知道从哪压过来一片人，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闪烁着幽暗的冷光。
他们的嘴不动，可声音却无比清晰：“脱下来！”
脱下来脱下来脱下来……声音环绕着张云雷，此起彼伏。
张云雷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行头：“不！这是粉丝送给我的！”
“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
“我凭什么不配？”
他们不说话了，他们全都涌上来，从黑雾一般的身体里伸出无数触手。
被那些触手一碰，张云雷精美的行头像久放的纸张一样脆弱，一片片碎裂。
他第一次穿上台的行头，就这么变得千疮百孔。
他们又说：“扒了他！”
扒了他？什么意思？他们要脱光他的衣服吗？不，这是台上！台下有他的粉丝，不管台下更多的是什么人，可台下有他的粉丝啊！她们花了钱，她们送了礼物，她们不远千里满怀热爱地来看他唱戏，她们想要看到自己送给角儿的行头在角儿身上闪闪发光，他要唱，他要演！
“爸救我！”
“辫儿？张云雷！”
杨九郎急切的声音撕开了浓雾，张云雷挣脱噩梦，回到了现实。
他不在台上，没人来抢他的行头，他没有把粉丝撂在台下，他的粉丝没有失望。
不冷了。
张云雷抱住杨九郎，放声大哭。
杨九郎把张云雷抱起来，轻轻顺着他的背，给他唱歌，对他说话。
张云雷在杨九郎肩膀上擦眼泪鼻涕，杨九郎一只手仍然抱着他，另一只手去够柔软的纸面巾。
就着杨九郎手里的纸面巾擤了鼻子，张云雷下床洗漱。
张云雷坐下仰起脸，杨九郎给张云雷贴上面膜，细心地抚平，把每一处都抚贴合。
冰凉的面膜滋润了皮肤，张云雷放心地看看镜子：他没哭多久，眼睛应该不会肿。
镜子里是一张惨白的脸。
想起梦里的情形，张云雷抿了抿嘴唇。
“我没事了。”
杨九郎：“嗯。”
张云雷沏好茶，给杨九郎一杯，自己拿一杯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九郎这是一宿没睡，胡子拉碴，眼睛血红，得做点软和的给九郎垫肚子，一会儿不能饿着睡觉。
杨九郎拿着一沓A4纸进来，给张云雷交代事项。
眼下重要且紧急的工作有三项：《星空演讲》、《入戏》、《花花万物》。《花花万物》是他们俩人上，排最后；《入戏》没有观众，有问题可以剪辑，排第二；最要紧的是《星空演讲》，有粉丝当观众参与录制，这是张云雷发声的好机会，要重视。
张云雷点头：“明白。”
“这我重写的，跟你原来背的那个不大一样，改了几个地方，我拿荧光笔画出来了，你看看。”杨九郎又拿张云雷的手机给他看，“我给你重录了一版，你路上听。路上别看啊，光听就行了，低头看东西小心晕车。”
“知道了，爸。”
杨九郎抱抱张云雷：“不怕。”
张云雷笑笑。
忙了一夜是挺饿的，杨九郎又怕烫又着急吃，一个劲吹气。
张云雷拿来一套小碗，每个碗里盛个一两勺，又用筷子搅开好散热。杨九郎吃完一碗，张云雷就再给他那个空碗里添上，让他总有合口的吃。
杨九郎叫张云雷也吃，张云雷拿掉眼膜，坐下来和杨九郎一起吃饭。
面膜和眼膜起了效果，眼皮没肿。
杨九郎问张云雷梦见什么了，张云雷轻描淡写：“忘了。”
吃完饭，张云雷勒令杨九郎上床休息，杨九郎乖乖地上了床：等张云雷走了他再起。
看张云雷给他拍枕头拉被子，又把他手机调静音，杨九郎说：“我们不去，好不好？我们什么卫视、什么春晚都不去，我们封完箱就去做手术，别的什么活都不接了，我们就养身体，别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好不好？”
张云雷：“张嘴。”
杨九郎张嘴。
张云雷投进杨九郎嘴里一粒药，又扶着他的后脖颈喂他喝水。
水把药冲了下去，杨九郎：“你给我吃的什么？”
“褪黑素。”
“你……”杨九郎刚要急躁，张云雷一记眼刀，杨九郎矮了下去，“我……”
张云雷冷酷：“闭嘴，睡觉！”
药已下肚，想不睡觉也不行了。意志打不过药效，杨九郎沉沉睡去。
张云雷配合着工作人员，摆出各种拍照姿势。
休息时间，张云雷叼上烟脱掉鞋，听着杨九郎给他录的《星空演讲》语音稿，慢慢地揉自己的脚。
尼古丁缓解了疼痛，也舒缓了心情。
九郎应该还在睡吧，吃了药，应该能睡得很好。
好好睡，别想那么多，决定他早就做了，不是现在，是钢丝节前那个失眠的夜，他也是做了噩梦。
那天九郎从师父家回来，说又有人给师父传了话，各自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说相声的外行少往梨园行里凑。
那一夜他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着窗外晦暗的天空抽烟，想着自己受伤休养时，杨九郎带着他出去兜风。
车开过北京戏校，九郎说戏校的孙校长腿脚也受过伤，比他的伤还重，孙校长靠着对京剧的热爱克服重重困难重返了舞台，演了很多年、很多场。“辫儿，别人行，你也行的，你一定行的。”
听着手机里杨九郎略带紧张不怎么流利的演讲，张云雷的嘴角翘起。
就是那一夜，他问九郎自己非得唱京剧吗？
九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们只是莫名其妙地对拜，最后，九郎喊：礼成。
他们的礼，从来都是伴着进取和疼痛。
大概，他们就是这个命吧。
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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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略有点玩得兴起，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