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永恒,克苏鲁神话两位鼻祖不可名状的至深情谊

评论界对他们如何不屑,读者对他们就如何爱戴有加。——米歇尔·维勒贝克
100年前,米国主流文学界一片欣欣向荣,刚刚出版《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菲茨杰拉德流连于派对,夜夜笙歌,为后来的英年早逝做足了预备;有着硬汉外表的海明威参加了一战,利用二战前的“空档”正忙于创作,《太阳照常升起》就是这一阶段的代表作;年轻的福克纳受到舍伍德·安德森赏识,出版了人生第一部重要作品《喧哗与骚动》……

菲茨杰拉德靠《了不起的盖茨比》成名发家时,海明威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正是在伯乐菲茨杰拉德的大力推荐之下,海明威才有机会开启了职业作家之路,很快,同样经典的《太阳照常升起》出版,海明威也跻身顶流作家之列。

在度过了友谊的短暂甜蜜期后,菲茨杰拉德开始嫉妒海明威的名声超越了自己,而海明威则嘲笑酒量奇差的菲茨杰拉德沉迷于酒精,并与菲茨杰拉德那位风流拜金的夫人塞尔达(Zelda,没错,与塞尔达公主同名)相互鄙视。海明威曾以菲茨杰拉德为主人公写过小说,文中嘲讽菲茨杰拉德的懦弱、酗酒和精神萎靡,可谁曾想,这位硬汉在几十年后,也因为同样的原因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禁令人唏嘘。而二人从前那段本来可以折煞旁人的友情,最终成为了文学史上最著名的一段“塑料兄弟情”,且二人的命运均以悲剧收场。
而在光鲜亮丽、引人注目、收入不菲,同时又地位崇高的主流文学作家圈之外,在大众视线很难触及的地方,还有着一群默默无闻的纸浆杂志小说作家,他们每写一篇小说只能拿到几十美元的稿酬,不仅要忍受编辑的退稿和强制改稿,时不时还要遭受主流作家的白眼儿。可即便如此,他们之间诚挚珍贵的友谊却能绵延一生,成为历史佳话;他们去世后,作品也得到了应有的重视,到今天还在被全世界的读者奉为经典。
主流文学圈以俯瞰的眼光将这些纸浆杂志小说家称为“业余作家”,一些售价仅仅25美分、50美分的地摊杂志为这群“业余作家”提供了刊登作品的平台,让他们有机会通过不断发表作品来积累经验和提高水平,当然,其中大部分人都天资平庸,穷其一生都碌碌无为,只有少部分“业余作家”能够脱颖而出,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主流文学作家。


在这群纸浆杂志作家中,有一个人后来影响了整个文学界,他便是“克苏鲁神话”的鼻祖H.P.洛夫克拉夫特。H.P.洛夫克拉夫特的人气在这群作家中并不是最高的,其作品质量也并不是最好的,但他却因为具有一项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特殊能力,使得这群“业余作家”中的佼佼者们,都自发地和他成为了朋友,并围绕着他组成了一个被后世读者们称为“环洛圈”的作家笔友联盟,而“环洛圈”顾名思义就是“环绕着洛夫克拉夫特组成的圈子”。

H.P.洛夫克拉夫特这项特殊的能力就是“写信”,这可不是一般的写信,而是巨量、海量地写。在H.P.洛夫克拉夫特短短47年的生命中,书写占据了其大部分时间,毕竟他是一个自8岁起就开始写作的奇人。他写怪奇小说、写诗歌、写评论性文章、替他人代笔写小说,其他时间,则用来给他喜爱的同行们写信,和大家探讨文学以及社会科学,交流时事,分享写作心得。令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是,有证据表明,洛夫克拉夫特一生给友人写了超过100,000封信,目前被后人搜集到的超过20,000封,最长的一封信写满了60页纸。仅后人搜集到的他寄出的信件,总字数是他撰写小说字数的几十倍。毕竟,很少有人给朋友随便写一封信就动辄写几万字的。

正是这种极度善于“纸上交际”的特殊属性,让洛老团结了周围一批优秀的怪奇小说作家,我们这篇文章的主角C.A.史密斯便是其中举足轻重的一位。史密斯(1893年出生)和洛夫克拉夫特(1890年出生)年纪相仿,前者在文学造诣和对文字的把握上要比洛夫克拉夫特高出很多,因此深得后者的青睐,二人便靠着互通的书信建立起了异常牢固的友谊,乃至还互相借鉴彼此作品中的世界观、人物、神祇和设定,这可算是对未来“克苏鲁神话”的定型的一种预表。

洛夫克拉夫特在给出版商和同行推荐优秀作家和作品时,每一次都要特意提到C.A.史密斯和他的佳作,洛老曾在信中写道:
“C.A.史密斯有着和宇宙相通的灵魂,独立游离于时间之外,我在文章中一直试图捕捉史密斯描绘的怪奇与超越地球的气氛,不过与其相比依然相形见绌。”
此外,C.A.史密斯与洛夫克拉夫特之间并非相敬如宾的高朋,而是直言不讳的兄弟。二人在通信中总有争论,也曾因对唯物主义和现代科学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在信中论战,但真朋友并不会因个人思想的不同而导致情谊出现罅隙。
了解地摊杂志历史的读者可能知道,H.P.洛夫克拉夫特在创作生涯后期与《诡丽幻谭》杂志决裂,导致一些“克苏鲁神话”传世之作并不是在《诡丽幻谭》上发表的,却不知与杂志闹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为C.A.史密斯出头。
当年《诡丽幻谭》的编辑赖特起初并不喜欢史密斯的作品,总是要求史密斯改稿或者直接拒稿,而史密斯对稿件是否可以发表又总是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而得知此事的洛夫克拉夫特却坐不住了,大骂编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混蛋,极力呼吁《诡丽幻谭》发表史密斯的作品,否则一定后悔。
正是在洛夫克拉夫特的施压之下,《诡丽幻谭》陆续发表了史密斯的诸多小说,杂志也因这些小说收获了众多新读者,而这些作品后来都成为了初代“克苏鲁神话”经典中的经典,撒托古亚、乌波-萨斯拉、蛛神纳卡等著名神祇也应运而生。而像撒托古亚这类创意独到的神祇,也被洛夫克拉夫特拿到了自己的作品中使用。

可以说,H.P.洛夫克拉夫特是初代“克苏鲁神话”当之无愧的台前皇帝,C.A.史密斯则是站在洛老身后的一位“影子皇帝”。21世纪的今天,大众想到“克苏鲁神话”就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洛老,而如果进一步阅读这些作品后,藏在背后的影子皇帝C.A.史密斯便会对你微笑了。
1937年洛夫克拉夫特英年早逝后,C.A.史密斯像断了的弦,一下子失去了继续创作“克苏鲁神话”小说的动力,几乎停产,失去了灵魂伴侣,也失去了激情,余生用更多的时间开始帮助克苏鲁神话三号人物A.W.德雷斯收集整理洛夫克拉夫特生前作品和信件。


如果你对“克苏鲁神话”感兴趣,或者从前读过H.P.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那么下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如今,C.A.史密斯的中文版克苏鲁神话佳作集《虚境奇谭》终于出版了!
二十年来,国内在“克苏鲁神话”领域的出版上,H.P.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被不断引介,但如C.A.史密斯、A.W.德雷斯等重量级大咖级作家及其作品却从未被引进过!因此,今年由阿拉法·幂大图书出品的这套C.A.史密斯的“克苏鲁神话佳作集”《虚境奇谭》可谓是国内破天荒首次大规模引进洛老之外的作品,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

中文世界在克苏鲁神话头号祖师级人物H.P.洛夫克拉夫特有了《死灵之书》和《梦境之墙》两部全集向的“盖棺”作品后,C.A.史密斯作为二号祖师,也获得了同样的礼遇,《虚境奇谭》便是中国克苏鲁世界对这位祖师的终极认可。
全套书采用精装+函套形式,包括:

一、几乎收录C.A.史密斯所有“克苏鲁神话”小说,篇幅达1000页的《虚境奇谭》本体,带领读者漫游史密斯笔下宇宙主义的别样境界,赏味克苏鲁神话二号祖师的黑魔法文风。

不仅有由原克苏鲁神话吧吧主、现虹馆主理人无形的吹奏者老师10年匠心翻译完成的50篇作品,更有上百张精选诡丽插图作品,配搭《死灵之书》《梦境之墙》编辑团队打造克气十足的设计装帧艺术,营造出强烈的感官冲击,内文彩页为铜版纸印刷,正文页采用高克重80g微涂纸,手感一流。

二、中英对照本、C.A.史密斯克苏鲁系集大成的诗集《赫利孔山的飞沫》

收录助C.A.史密斯年少成名,并奠定其“黑魔法”文风的诸多诗歌,这些诗歌曾带给过H.P.洛夫克拉夫特无限的创作灵感。中文译本同样由无形的吹奏者老师奉献,并配搭海量插图,正文更是采用复古打字机字体,另阅读感受升级。内文彩页同样为铜版纸印刷,正文页也同样采用高克重80g微涂纸。

三、入坑必备!迷你MOOK《坠入深渊》。这本名为《坠入深渊》的别册共32页,铜版纸全彩印刷,内容丰富,可谓入门克苏鲁神话必备小册子。

内容包括:
1.编辑部特别撰写的极简导读文章<虚境前书>,助读者了解克学框架。
2.克苏鲁神话百年发展过程中最重要的28部作品简明图鉴,令读者看到克苏鲁神话的演变历程。
3.克苏鲁神话名人堂,向读者介绍20位对克苏鲁神话的诞生和推广起到重要作用的人物。
4.旧日支配者初阶版入门列表,让初涉克苏鲁神话的读者在阅读前对其有初步了解,使阅读过程更愉悦。
5.还有《虚境奇谭》分篇内容介绍和作者冷知识等内容,在读者朋友拿到书准备正式开始读之前有很好的预热作用。

四、四合一“小型张”藏书票C.A.史密斯生前自绘自用藏书票复刻版一张;由日本版画协会版画展获奖艺术家、艺术学博士,湖北美术学院绘画学院插图艺术专业讲师So.pinenut绘制的克苏鲁、黄衣之王、奈亚三邪神藏书票。藏书票纸页已打拢线,方便读者单独剪下使用,也可不拆分作为收藏。

五、四大陆地图
C.A.史密斯的大部分克苏鲁神话作品都发生在他原创的四个大世界观下,分别是有“终北大陆”之称的希帕波利亚、法国中世纪大省阿韦鲁瓦涅、“末世大陆”佐希克、亚特兰蒂斯大陆沉没前留下的最后一块陆地波塞冬尼斯使用縠文特种纸印刷,纸面上带有如海浪般细细的凸纹,非常适合呈现四大陆地图的细节。
此外,图书以外的所有这些周边都被放在一个大信封中,以防在运输途中受损,可谓心意满满。
这样的出版规格,真是配得上C.A.史密斯在克苏鲁神话领域的不朽地位,在文章的最后,谨以C.A.史密斯为他的老友H.P.洛夫克拉夫特写下的那首诗来画上一个温馨的句点,这几句不仅是史密斯用来纪念爱手艺,更是对克苏鲁神话初代文学创作者的一番衷心告白。这种情感不仅代表着两位作者之间的深厚友情,也承载了那个时代充满创意和奇幻的文学氛围,将永远铭刻在热爱克苏鲁神话的读者心中——
你的艺术永远再心中闪耀,
如同映照在一面魔镜之中,
灵魂之页永远记载你的符咒。
——《致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C.A.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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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Hemingway vs. Fitzgerald》Scott Donaldson
2.《反抗世界,反抗人生》米歇尔·维勒贝克
3.《The Love of Ruins: Letters on Lovecraft by Scott & Scott》
4.《虚境奇谭》C.A.史密斯
5.《天才的编辑》A.司各特·伯格
6.《Selected Letters》H.P.洛夫克拉夫特
7.《交错的世界:世界科幻图史》詹姆斯·冈恩
8.《20世纪外国文学辞典》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上海分社
9.《虔诚的叛教者》无形的吹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