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焰火中游走
入坑第一篇同人文献给if线
首领宰x干部中，ooc/kiss有，一点点的废话文学/血★场面描写预警
封面与内容无关
——————
中原中也有一把象牙梳。准确来说这时候还没有。
他那头橙色的、焰火一样的头发又细又碎，一觉醒来头上爬满静电是常有的事。普通的塑料梳子只会造就更加凌乱不堪。加上Mafia过早的到岗时间要求，中也往往只打湿双手再拍拍脑袋，勉强使发型服帖些便匆匆离开。
毕竟帽子一盖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管它呢。
冗长的摩托车发动机尾音打破了Mafia大厦之下的宁静。
“Chuya~”
中也的印堂肉眼可见黑了，许久才从喉咙中发出一声闷响。算是回应吧。
“今天也来得非常早嘛，真值得赞赏。”
“有什么P话……要说，请您别拐弯抹角……老大。”
“过来点嘛。”太宰朝中也笑了笑，“离这么远叫我怎么跟你议事嘛。”
面前这人棕红色的眼瞳中忽然射出一道冰冷锐利的寒光来，仿佛要破开中也的胸腔，挖出他的心脏，再仔细研究血液涌动规律似的。即便是与其厮混了数年的中也，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噤。几乎只有一瞬的工夫，暗刀般的目光却消失了。
幻觉吗?
不是。
是能够贯穿人心的，实实在在的利刃。
“啊啊——中也，怎么愣在原地啊。”
几乎是中也的脚把中也强行拖到太宰跟前。随之是太宰对着中也——的脑袋一阵打量。“哇……你的头发，好乱啊，而且，开叉好严重。一看就是每天都不认真梳头嘛。”
横滨的日杂店根本买不到能制服中也这桀骜不驯的头发的梳子。
太宰又拉近他一步，左手拿下他的帽子随手扔出老远，右手紧接着伸进头发里肆无忌惮地一边捋一边盘。
手感还真像大厦附近某猫咖里头脾气最差那只，就是毛发质感真的太差了。
“……喂！你好歹有些分寸吧！”
“才盘一下就急得喵喵喊，chuya还真是不听话的猫猫呢。”
“你……！可恶！”
“嘛……脾气还真差。这样吧，看个好东西，这是位朋友送的梳子，是象牙制品哦。摸起来手感倒也不错。我呢，也用不上，扔了倒怪可惜的。那，这个就当是你近期办事又快又好的奖赏吧。”
中也怔了一下。
这不好吧，太宰。
中也在心中低声问道。
“这可是，我作为首领赏赐你的好东西哦。就算是不接受，想要烧掉，也别想让我看见灰烬哦。”
中也迟疑着，接受了这非同寻常的礼物。抬头再看时，太宰正满脸愉悦地看着他。——那目光简直像看一个被巧克力味点心征服而不再大喊大叫的小孩子。
——太宰治！你看不起谁呢！
中也——好没礼貌啊。我是你的上级，对待上级要用尊敬的语气说话哦。
中也霎时哑口无言。
“那——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中也，再过来一点点吧。”
太宰随即扣住中也的左手，右手将其拽进自己怀中，用深吻锁死了怀中人的薄唇。
——这个笨蛋。
——————
中原中也有一把象牙梳，太宰治赏赐他的象牙梳。
说实话，横滨街头买不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柄部雕着荆棘纹，一尾银狐正从中缓缓现形。中也握住这把梳子，由额角向后颈，最终从搭在肩上的一缕发尾上离开。
像是银狐在焰火中游走。
……真不错啊。
中也是了解黑市的。象牙的梳子……几十万都未必到的了手吧。太宰他还真是舍得啊。
本来这是要当收藏品的吧……正好也缺，给自己用用也无妨。
除了梳顺头发，象牙梳还有按摩头皮的功能，能起到一定的放松效果。中也很享受使用它的过程，用完了整个人都舒服很多，比从前更加精神了，干劲也饱满不少。
太宰很高兴能看到中也完事的速度和质量向上攀升，唯一不爽的便是这人跟自己对着干的精力也增加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还是件好事。太宰嘴角轻扬出弧度，挺起慵懒地靠在王座上的身躯，右眼睑微抬，目光平扫数百米之下的横滨城区。
真好啊。可惜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
于是太宰瘫回去，又眯上眼睛，甚至没忘记扫一眼杵在一旁的中也。
……太宰，你打了一上午的盹了。
你懂什么。
太宰又笑了。这份笑容很快黯淡下去，与他身后的暗融为一体。
“中也。”
“我要是哪天死掉了，把这个位子让给你，你会要吗？”
“你怎么可能死在我前面啊。几十次自杀未遂，你真的这么容易就会被摧毁吗。这么想死我可以亲手取了你的命。”
太宰不再发话。中也惊讶于太宰这次居然没有责备他的鲁莽。
————
中原中也有一把象牙梳。精致名贵却意外好用的象牙梳。
被这把象牙梳伺候了数月的一头焰火似的橙发，此时正在洒进超大玻璃落地窗的阳光下，在太宰治的身旁闪着熠熠光芒。
好久没看到中也的头发这么漂亮了。太宰满足地把视线移到自己手腕上，那是一块表。
“呐——午餐时间居然都要到了。中也，想吃帕塔斯吗？今天送来的原料非——常新鲜，新鲜到白蘑菇上还有清晨的露珠哦。不过是你的话估计会把那种难得的鲜甜味道认成霉菌的腥味吧。”
“你骂谁没品呢！”
“啊……北极贝刺身也不错！可惜半个月前有个笨蛋连吃北极贝都不小心被芥末呛到，真令人担忧啊——”
中也气得两股眉绞在一起。与此同时，首领办公室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来者是中岛敦。
“是敦君啊……午饭吃了吗？”
“太宰先生！我吃没吃不重要，这幢楼被侦探社的人袭击了！”
敦好像脚底生了火，直接把中也无视了，气喘吁吁地和太宰交谈着。这让中也很不爽——别说干部了，敦明明连中层都不是。
而太宰对于这种行为表示没所谓更让中也恼火。太宰要求中也好好注意的礼数可比对这小鬼的繁琐多了！
中也用鼻腔“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
太宰注视着中也的背影，浑浊的瞳中充满哀伤。
“……敦君，再讲讲那个能控制外套的异能者的事吧。”
——————
中原中也有一把象牙梳。这是他最后一次用它。
这次，只是他匆匆地把梳子从存放它的木盒里抽出来，草草梳理后随手扔在床上，像一阵风一样冲出公寓。
如此粗暴地对待这个好东西并不是中也的风格。
摩托车轮船擦起的火花点燃了横滨的凌晨。他将油门压到极限，即便是Mafia成员平日里也十分遵守社会规则的他这次却连闯十多个红灯，可能会被开罚单的念头被扔到脑后。
他的念想从来没有这样专一过。
太宰……
此时Mafia大楼下已经聚起许多人。有接到报警前来查看的军警，有Mafia的成员，还有一群过路围观的市民。
刹车被按紧，摩托在距离人群不远处漂移一段后停了下来。中也顾不上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脚尖向地一点，灵活地从车上跃下，拨开密不透风的人群，轻盈的脚步愈发沉重，最终是把自己拖到那一滩血肉前。
支离破碎的人体组织。整个人都摔成了碎片，四处飞溅的白花花的脑浆被血液染成淡粉，只有半张脸相对稍微完整。
温柔，熟悉。
表情很安详。
巴望着快点死掉的男人。.
首领……不对，我恨不能杀掉的爱人。
太宰。
太宰治。
中也嗤笑一声。不是认为自己很强大吗。不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吗。不就区区Mafia首领吗。死了就死了呗，死了我开香槟还来不及呢。
下地狱去吧，你这条在岸上缺水了扑腾扑腾跳的青花鱼。
下地狱去吧。和你那一堆该死的礼教一起。
全都，滚到地狱去吧。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中也心中被打翻，无限地蔓延开来，牵扯着中也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最终是漆黑的忧伤侵蚀了全部，
中也跪倒在地，痛苦地仰起头，悔恨的目光直射夜空。
凌晨的空气那么干净，灌入鼻腔中的只有失去生机的冷风。
为什么会这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自内心的，歇斯里底的悲鸣吗……中原中也，你从来没有过吧。
那种感情在心脏中膨胀，炸裂，化作哀号从喉中无尽释放、燃烧，灼痛你的声带，焚毁你的理智，眼眶红肿发痛，却连一滴泪都落不下来。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吧，中原中也。
很不好受，对吧。
周围围观而都不敢上前的还叽叽咕咕低声讨论的群众，纷纷沉默了。
除了仍然凝望着上方一片虚无的中也，每个人都低下头来。
这是一场盛大的葬礼。没有牧师，没有唱诗班，没有悼词，没有挽联和十字架的葬礼。
回旋在横滨上空的痛哭是最好的挽歌。
……
许久，中也支起身躯。
本就那样瘦弱的身躯在夜幕中更显得渺小。
他脱下马甲，轻轻盖在太宰这张尽显疲惫的、苍白的脸上。
晚安……太宰治。
————
中原中也有一把象牙梳。他把它从自己的梳妆台带进了办公室。
依照太宰生前的嘱托，中也成为了Mafia的新一任首领。
终于，戴上了那条红围巾。
……
这天，他要销毁掉一批他已知晓的绝对机密文件。最方便有效的方式就是烧掉。
首领办公室里升起一堆火。火盆中焰火漠然地舞动着，一边将印满文字的密件踩在脚下，使其沦为灰烬。
中也一言不发地看着它，又看向别处，最终将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一样物件上。
……那把珍贵的象牙梳。
中也压低眉头，把它拿在手里。
有点分量。之前居然都没注意到。
犹豫的蓝色眼睛垂下眼帘，象牙梳被掷出，落在火盆中熊熊燃烧的焰火里。
那匹银狐似在焰火中游走。
——————
中原中也有一把象牙梳。
现在已经还给太宰治了。
the
end.
thanks for reading.
Dazai x Chuya onl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