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羡羡的恋爱回忆录 21 同归于尽吧【小说】

　　屋子里几乎昏黑一片，月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里，在地面上投下隐约的影子。我站在桌案前，身体淹没在月影里。

　　我的脑子时而混乱，时而清明，我在冷静与疯狂间摇摆不定。时影的脸，王兄的脸，阿言、疾冲、北堂墨染的脸，在我的脑中反复交错而过。我很想问问他们，我该怎么办。然而没有人回答我，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门口终于有了响动，脚步声在进门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也许已经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他终于慢慢的走向了我刚刚躺过的床榻。

　　我听到他在床上摸索的声音，然后他叫了我的名字：

　　“魏婴！”

　　我转过身，撞翻了桌上的笔架，在这静谧的夜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我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顿了一瞬，有些不确定的又叫了一次：

　　“魏婴？”

　　“嗯”，我回应他。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在床上休息？”

　　“我……口渴……”

　　他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的心剧烈的跳着，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渗出了汗。北堂墨染很快就走到了我面前。我又用力攥了攥手中的物什。

　　“这屋里没有水。你醒了怎么不叫人？”

　　“北堂墨染。”我没接他的话，而是郑重的叫了他的名字。

　　“……”他没出声，似乎在等我继续说。

　　“当年空桑攻打迄貚，是不是你带的兵？”

　　他沉默了片刻说：“是。”

　　我又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李炬峣的将军？”

　　“他是迄貚的王夫，也是迄貚最英武的将军，我自然知道。”

　　“你有没有从他身上，拿过东西？”

　　他疑惑道：“什么东西？”

　　我不知他是故意装傻，还是忘记了。我又问：

　　“北堂墨染，与云梦结盟，一定要与我联姻吗？”

　　北堂墨染：“……”

　　“你用了什么法子，让王兄同意了你与我联姻？”

　　北堂墨染：“……”

　　“为什么，一定是我？”

　　“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我想了一年，始终想不明白。因为我是云梦的九公子吗？因为我是王兄最看重的兄弟？北堂墨染，你能不能让我死得明白。”

　　“……原因有那么重要吗？事实是你已经来了这里，成为了空桑的王君，难不成你还想回去？”

　　北堂墨染他始终不会明白，我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年我浑浑噩噩，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北堂墨染他要了我，却不待见我。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无比憎恶我现在的身份。我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工具，只为了结盟而存在。

　　我仿佛回到了五岁之前，那时候，我也是个工具，是母亲为了取悦父王，保住自己孩儿性命的工具。

　　北堂墨染他不懂，我为什么难过。他不懂我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在这里的意义。

　　我低下头，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滚了下来。

　　时影，对不起，我说过我会等你，可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你可知我现在也在恨着你，一如恨着我自己。我们全都，不配幸福。

　　

　　北堂墨染扶着我的肩膀，这动作如此熟稔，与他刚刚扶着柳倾颜时，一般无二。

　　我慢慢抬起原本放在背后的手，颤抖着举起手中的烛台。在不久之前，它的上面还插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红烛。现在，它露出了曾被隐藏起来的，半叉长的尖锐的铁签。

　　我睁开了眼，抬头看向北堂墨染。我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也许还带着悲戚的表情。而我的手，却用力将那烛台，刺进了北堂墨染的胸膛里。

　　不如，同归于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