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四）

阿贝伦娜

 

每当我登上

前往海边的列车，

漫无目的，

眺望着空旷的

在雨中黯淡的荒野，

就会想起多年以前，

还耸立着的故居。

 

我记得那幅图画，

从未有所蒙尘，

悬挂在座钟旁边，

孤寂而不可度量。

狭小的室内

总是昏暗如同深夜，

隐没在阴影中，

时常难以分辨。

但有一道光线，

始终落在它的身上，

仿佛在向闭锁者呼唤。

 

正是透过明暗交错，

我看到了你，

如同大门赫然敞开，

无垠的庭院绽露，

温和的微风

轻抚着平坦的绿茵。

而你坐在常青树下，

笼罩在耀眼的光彩中，

与云雀彼此应和，

以及许多，许多声音，

在神圣的汇合里，

渐渐洪大而嘹亮，

宛若宽阔的大海中

浪潮腾跃而回旋。

时空似乎已经消失，

唯有那支纯洁的歌曲，

还在不停地上升……

 

因而我再次想起，

你那天使般的名字，

以及对神圣者的爱。

但长久漂泊的悲伤

已经充满我易逝的心，

而这必然的凋谢，

却比昙花更加迅速。

世界正在衰退，

人们在各自的影子中

彼此遮掩而躲避。

怎样可怕的命运！

 

我知道，自己再也

无法进入那境界，

去聆听你的幸福，

休憩只有一时，

转变才是常态，

而你最后也会凋谢。

可是不朽的记忆，

将赐予你生命，

因为只有经历拯救，

才能抵达真正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