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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注意:本文纯属虚构)

2023-04-03 15:56 作者:嘎瓦咧咧  | 我要投稿

无萱

上回说到铁河和齐玲及悟忍合力对付巨蛇,暂且放置,先言他处。话说高木与小狐相拥,以为是行过周公之礼,但快步跑了,而小狐紧追不舍。二人出了定安城,行至下午,俱腹中饥渴。小狐的肚子咕咕叫,说道:“郎君,我肚子饿了。”高木道:“别叫我郎君,我不认得你。”小狐的眼珠蹦出泪水,腕子抵着鼻子下,啜泣道:“你没良心,我还以为赤霄都是正人君子,竟有你这个负心汉。”高木停下脚步,转身说道:“我……”他压着眉毛,咬了牙,说道:“最好忘记。我教你一套养生功法,只是不要将此事与他人讲。”小狐向高木走出几小步,一巴掌拍在对方胸口,边哭边骂:“谁要你的功法!你把我当什么人?我离开就是,用不着你侮辱我。”话罢,跑走了。高木望着小狐的背影,说道:“意外罢了,没事。”他继续走,面无表情,却有两滴泪涌出,滑过脸颊,进了胡须。过了会,这小子觉得面上发凉,抹去了,更凉。他寻思:“这是为什么?心里怎么像针扎样?”步子不停,行至天黑,起了浓雾。高木架了火,见地面湿润,就找了块石头垫着坐了。他从包袱里拿出先前买的饼,一罐黄豆酱,蘸着吃。饱腹后,喝些水,又把东西收拾好,把长剑横放在股上,两手交叠于腹前,闭目打坐。

约莫是子时,下弦月,云朵缓缓移,四处可见微弱银光,时有时无。树林里静悄悄,偶有几声狼嚎。高木闻到熟悉的异香,猛地睁开眼,盯住面前一簇夹竹桃。良久,他拿剑起身,循着气味走。忽传来叱咤声。高木见远处不断闪着明亮白光,立即加快脚步,停在片灌木后面。前方空地里,小狐正与个男子决斗。当那男子的刀要劈到小狐的时候,高木掣剑冲去,叫道:“看招!”音未落,已把攻击格住。男子劈不下,便双手握柄,使劲压。高木气定神闲,右手的青筋都未涨起。他推开对方,横剑于胸前。男子踉跄着退了十来步,稳住,站好,说道:“好气力,你是何人?”高木道:“我乃赤霄派大弟子,高木。”男子笑道:“竟是赤霄的大弟子。吴萱,你这勾引的功夫有长进啊。”高木瞟眼背后的小狐,对男子说道:“你也是妖,为何欺负一个不会法术的同族?”男妖满脸不屑,笑道:“她不会法术,哎呀,看来你被迷住了呀。吴萱可是出了名的放荡,可惜我未尝其味。”小狐叫道:“你放屁!我不是吴萱,她是我姐!”高木神色平静,说道:“我只是不想见恃强凌弱的事。”男妖道:“我可没有,她偷我银两,我拿回自己的东西,合于道义啊。”高木道:“这样,奉还了钱,你便放过她吧。”男妖道:“赤霄果真名不虚传。好,只要归还,此事一笔勾销。”小狐道:“郎君,我可没拿他钱,明明是他要欺负我。”男妖连忙说道:“不对!这狐狸善于魅惑男人,是她偷去了银两。”高木转头说道:“小狐,将钱还了。”小狐蹙眉、噘嘴,跺一脚,叫道:“我没有!”“小狐。”高木垂下剑,“做错了事,便要弥补。你且还他。”忽然,男子持剑刺去。只见剑光一闪,男子捂住脖子,瞪着眼睛,瘫软下去。他喉咙里咯咯响,血如泉涌。高木望着男子,道:“何苦。”这小子叹息一声,想到:“幸好师父教了这招,已到听声而出的境界。这人如此阴险,今后遇事,需时刻注意了。”他立即从蹀躞上取下个小葫芦,拔了木塞,倒出药粉至手心,蹲下身,拿开男妖的手,再按住伤处。血液止住,一刻钟后,男妖恢复过来,只是脸色惨白。高木摸出锭银子,放到男妖的衣襟里,把住对方的手臂,扶起,说道:“你走吧。”男妖欠身说道:“多谢道长相救。”高木道:“以后不要出奇招,若没有神药,你岂不是没命了。”男妖垂下头,说道:“道长法力高强,小人,小人愿追随道长,任凭使唤。”高木道:“本就是小事,何苦要取我性命,你自去,莫要我再遇到。”男妖道:“道长恩义,小人铭记在心。”说罢,缓步走了。

小狐道:“你为何救他?他还想欺负我。”高木背对她,说道:“我与他并无仇怨,不必争个死活。”小狐对高木竖起大拇指,说道:“郎君好仁慈,不愧为赤霄大弟子呀。”高木捋了须,问道:“你叫吴萱?”小狐道:“她是我姐。”高木道:“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你定是拿了许多钱,他才要你性命。”小狐叫道:“我没有!”高木道:“以后别再偷窃,也不要诱惑得钱。”话罢,径直离开。小狐骂道:“你才是X子!你全家都是!”高木不理会。小狐眉头一紧,跑上前去,抱紧高木,哽咽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肚子饿了。”那异香变淡了。高木叹口气,说道:“我有些面饼,你吃了便离开吧。”小狐放开怀抱,笑道:“郎君还是念着妾的好的。”高木接着走,说道:“那是意外。”“不对。”小狐行至高木身侧,望着他的眸子,笑道,“是情之所至,我要永远记得郎君。”高木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不接话。二人来到火堆边。高木把面饼和酱拿给小狐。小狐接过就大口吃起来。她吃完后用手擦了嘴,走了。后半夜,高木坐在石头上打坐,一动不动。小狐行来,寻个石头,放在高木身边,坐了,搂住对方胳膊,头倚在他肩上。这小子立即睁开眼,转头去瞧,问道:“你回来做什么?”小狐也看向高木,笑道:“山里野兽多,在郎君身边安全。”她的嘴微凸,脸蛋粉扑扑的。高木觉得心口涌出一股暖流,缓缓流向四肢,而那个“源泉”处有些痒,发酥,且脑袋里一片白茫茫。小狐抱得更紧,又依住肩,娇声道:“别人不会知道的,好困,我先睡会。”她闭了眼,轻轻喘息起来。高木转动脖子,竟听到颈椎处发出“嘎吱”声。他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触感,同时伴随的暖意如指尖在来回轻抚。他像个木头一样,心脏似乎跳到了左边腋窝,又蹦到右边,忽上去,猛坠下,脑子里嗡嗡叫,眼前全是白点。

次日拂晓,小狐苏醒过来,蹭蹭嘴角,转转肩,抬首望去,见那小子睁着眼,笑道:“郎君,你这么早就醒了。”高木不看她,说道:“该启程了,你走吧。”他站起身。小狐不放手,跟着立直。高木道:“你放开。”小狐微笑道:“不放,郎君胳膊都是肉,好舒服。”高木道:“我要收拾东西。”“噢。”小狐松开手,用拇指撩了发丝至耳后,“我来吧。”然后就蹲下去收拾行李。“不用。”高木把包裹系好,背了,又挂了佩剑,大步向东。小狐右边嘴角上弯,跟上去,笑道:“郎君去哪?我要跟着郎君走。”高木道:“你别这样,我那天是不对,可我要去见道友,你这样,不好。”小狐双手抓住高木的右手,娇声道:“我是不好看吗?嫌我瘦我可以吃胖点的。”高木的脸如搓衣板,说道:“我赤霄……”“你闭嘴。”小狐皱了眉,脸颊微鼓,小声说道,“你赤霄怎么了?我有孩子了怎么办?你要抛妻弃子,你大坏蛋。”高木耳垂下一紧,眼眶红了。小狐另一手按在眼睑上,呜咽着问道:“你伤心什么嘛?郎君忍心见我孤苦伶仃,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照顾孩子长大吗?”高木看见了官道,走上去,说道:“我,随你。”小狐这才笑了,说道:“郎君对我真好。”高木心想:“完了。师父,徒儿有罪。可我抛弃她和腹中胎儿,也不行啊。”小狐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赤霄大弟子的地位,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伤心。”许久,高木道:“待云游时日到了,我去师父面前领罪。”小狐怔住了,看了那小子一会,再瞧着大路,问道:“你师父说要多久?”高木道:“两年吧,孩子出生我自会养育,现在先去洛州,见我道友。”小狐抿着嘴,微微磨了几下,不说话。

再叙另端。却说邙山出了巨蛇,洛州守军立刻集合出动。铁河和齐玲紧盯白蛇,凝聚精神。悟忍的诵经声更大,身上金光更亮。地面上已有百十来名修道者,都聚在邙山下。他们有的交谈议论,有的细细端详那个庞然大物。白蛇本来吐着大信子,忽收回,头往后缩,肌肉紧绷,蓄势待发。铁河道:“娘子,去通知神雷派。”“呀。”齐玲拍了额,“我刚才拿刀剑的时候忘了,这就去,你别硬拼。”她消失于红光中。铁河向修道者喊道:“你等速速离去!此地危险!”有人嚷道:“巨蛇从何而来?”铁河道:“不知。快走!”听了这话,一些人往城池走,还有些仍逗留原地。铁河叫道:“你们快跑啊!”又离开了些,仍有几十人。他就不再多嘴了,使出护体真炁,双手持刀,刀尖朝地,看着白蛇的举止,眼睛瞬也不瞬。忽地,那白蛇张口去吞,速度极快。旁人只见道白光,骤起阵狂风,沙尘翻腾。铁河看得真切,击出右掌,迸出金雷。霎时间,白蛇被电得僵直,嘴大开,下颚扭到一边,可见烧出的大洞和几十尺粗且如倒钩般的锋利牙齿。它缓过劲,闭紧嘴,又张开,喷出青气,将铁河与悟忍都笼住了。青气浓厚,不透一点光。没一会,从中迸出团火焰,热浪急速扩散,将白蛇烧得退缩,不停地“嘶嘶”叫。铁河道:“师傅,这蛇你是感化不来了。”悟忍不睁眼,说道:“请道长稍安勿躁,才诵至第六遍,到第十遍,再行超度。”铁河道:“师傅慈悲,便再耐它一耐。”悟忍道:“贫僧见此蛇身受嗔苦,故摆渡之,若其执迷不悟,亦摆渡之。”随后开始诵经。铁河微笑道:“死了如何摆渡?佛门就是麻烦,即使是十恶不赦之人,也妄想感化,使他悔改再入地狱。”悟忍道:“人不知其心中尘垢,乃被贪、嗔、痴所蒙蔽。佛法如金刚,摧之而得悟,至大彻大悟。”继续朗诵。铁河道:“也是,压抑本性,不花大气力,怎能修心呢?唉,如枯叶,如朽木,寂然无声,魂飞极乐,乐无可乐,凡间事自是无趣。”悟忍不接话。白蛇吃了亏,躯体贴住山脉,望着铁河,不动。

过去约一刻钟,齐玲带人来到。众人立于铁河身侧,呈横列。陆五味站在变大的瞬移箓上。明月踩着剑。李雨风和卫辰通则凭空而立。李雨风见悟忍在诵经,说道:“悟忍和尚别念了,你师父明宗方丈见你这样要气扁哩。”悟忍道:“我已念好了。”他站起来,向李雨风行礼,说道:“贫僧见过李方丈。”李雨风拱一下手,说道:“我听光尘说,这蛇要水灌洛州。”悟忍道:“我曾游天竺,会些蛇语,听它施法时所言,才有此判断。”李雨风问道:“说详细些。”悟忍小声说道:“白蛇言:‘与其死于刀兵,不如淹死,反倒痛快些’。”众人神色紧张。李雨风背负双手,正色道:“我看是这白蛇修练日久,有些头昏了。”悟忍瞟眼地面,那里已聚集了上千名甲士。军阵前的年轻将军叫道:“你等快下来!”李雨风听了,便落到将军身边。其余人也跟着去了。李雨风对将军作揖,说道:“贫道见过楚员外。”另几人也作了揖。楚员外行个叉手礼,扫视众人,笑道:“都是熟面孔。诶,你两个是谁?”铁河拱手道:“我是南阳派的铁河,这是我妻齐玲。”楚员外“哦”一声,笑道:“你就是打了李将军的小子。我乃司封司郎中,道门事宜都由我检校。你南阳派新立,到时与我去府内办了文书,拿个名箓便可。”铁河再拱手,说道:“多谢楚员外。”楚员外道:“举手之劳。有了名箓,你南阳派也算正统道门了,今后每三年会有通知,到京城叙职,不可推辞。”铁河道:“定遵朝廷命令。”楚员外又对李雨风说道:“李方丈有何计策?说来听听。”李雨风道:“此蛇巨大无比,不曾见过,还容我思量一番。”楚员外道:“我见它似要水淹洛州。打是难打,也不是没办法。你等先跟我入城歇息。”他吩咐传令兵打旗撤退。甲士们全体向后转,走向城池。

楚员外安排众人在驿馆歇息,留下百来个甲士守卫在四周,之后回去皇城。李雨风怕清虚来犯,先赶往雷泽。这几个年轻人掇来胡床,搬来案几,围坐在庭院里,偶尔谈论几句。原来这楚员外叫楚玄,家里大多做官,已在司封司干了六年,与道门中人都很熟悉。每三年,几个门派的方丈都要去司封司汇报。无非是更换名箓,打点关系,倘若有矛盾,也可在当时解决。他平时不管道门争斗,只有危及百姓,才会出面。

陆五味呷口茶,对铁河说道:“他每次只要些寻常的丹药和药酒,是个清官。”卫辰通吞口茶,说道:“每年三伏天,他会带家眷到雷泽避暑。偶尔野餐也会叫上我和几个同门师弟作伴。”明月剥着花生,说道:“三伏后会来伏牛山,上舞雩台露营写生。我东来门多女冠,他都是带着妻儿来找我师父闲聊。”话罢,吃了,把壳放到案几上。铁河道:“看来此人是个好悠闲的人。”陆五味道:“也不完全是。上回东来门有个贵胄之后当女冠的,信了邪门歪道,取人精气驻颜,楚员外直接领兵抓了砍了。”“嗯。”明月拿颗红枣吃,“后来那女冠的父亲找人来寻面子,也是楚员外挡下的。”卫辰通道:“我师父说,这个家伙管得不错,要不他才不作揖呢。”陆五味捻着龙须,说道:“哪个山门里没有几个身份高贵的玩意,说是道士、女冠,其实不过是想着找精气足的玩。”他笑道:“齐娘子把我竹云观的几个贵人砍了,楚员外只发来一封信,说是此事归刑部管辖,他表示深切哀悼。”齐玲喝口茶,低头不语。铁河道:“你该,以后再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有灾祸的。”陆五味道:“我观复兴,还仰仗贤弟当初助我除妖,现下已有百来人要拜我为师,不过我推辞了。”铁河道:“大哥此举,小弟深以为然。”陆五味笑道:“贤弟所言甚和我心。”卫辰通道:“你俩干脆洞房算了,天天大哥,贤弟,我听了起鸡皮。”明月笑着看向齐玲,说道:“是啊,齐娘子都不高兴了。”铁河瞟眼妻子,狡黠一笑,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今晚我要遭殃喽。”当即胳膊挨了齐玲一掌。陆五味看着贤弟,笑得龙须摇曳,而明月嗞嘴弯腰笑。卫辰通思考了会才发出笑声,两边鬓角的发丝在肩头扭动。齐玲羞得脸发红,抿紧嘴,抬手遮住,说道:“嘴没门的,不知羞。”铁河瞧着妻子的娇羞模样,微笑道:“明师兄这样说,我只能这样接。”明月指着铁河,笑道:“你这个人……”又对齐玲不停摆手,说道:“别怪我啊,你夫君的脑子真是,异于常人。”齐玲笑得身子抖两下,正色道:“他很坏的,泼皮一样。”铁河道:“这不等娘子把皮捋顺了。”“哎呀……”齐玲又喜又怒,连着打了丈夫五六下。铁河倾开些身子,笑呵呵的。

此时,飘来些异香。齐玲鼻子灵,望向院门,见一个男子从门外走来,他身边还跟着位女子。其他人也发觉了,都看过去。那男子身材中等,豹子头,剑眉星目,长了八字髭、山羊胡,穿件蓝色圆领袍。那女子眉如新月,弯入鬓,眼似狐狸,透春光,鼻子又直又顺,人中且窄且深,下缀点樱桃唇;鹅蛋白脸,带抹粉晕,丰润适宜,头发乌黑亮丽,系堕马髻;身材平常,穿一袭蓝色交领齐胸襦裙。陆五味惊喜不已,上前拱手道:“高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高木拱手道:“陆师弟,风采依旧。”二人收了礼数,抚须而笑。卫辰通和明月也过去向高木打招呼。铁河与齐玲站在陆五味背后。陆五味介绍道:“这是南阳派现任方丈,铁河,这是孙道爷的关门弟子,齐玲,号光尘居士。”双方叙过礼。高木笑着对齐玲说道:“我听师弟们说过,齐娘子聪明智慧,铁方丈亦不遑多让。”铁河笑道:“高师兄此言,令我惭愧,还是叫师弟自在。”陆五味道:“铁师弟不仅天赋奇高,为人也谦虚,你唤他师弟便可。”铁河笑道:“大哥说的是。”高木点点头,笑着不说话。陆五味道:“师兄,这位娘子是……”高木瞅眼小狐,神色黯淡下来,摸了胡子,又变得严肃,说道:“我妻,已有身孕。”齐玲、明月不禁打量起小狐。过了会,这两个娘子一个捂嘴,一个别过头。陆五味问道:“师兄,以你的道行,怎会被个狐妖所惑?”高木脸上一僵,呆住了,忽抓过小狐手腕,把脉测喜。小狐抽回手,往外跑。高木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竟然骗我。”表情渐渐变得失落。陆五味、卫辰通、明月面面相觑。铁河和齐玲对视一眼,都微微低首。陆五味问道:“此女与你什么关系?”高木道:“半路结识,抱过,已是夫妻了。”陆五味拍了脑门,说道:“好家伙,周道爷没教这个吗?抱了怎么算是夫妻?荒唐。”高木问道:“夫妻不都是抱过才生孩子吗?”明月望向天空,忍着笑。齐玲抿嘴憋住笑意。铁河、卫辰通脸都歪了。陆五味深呼吸一回,问道:“只是抱吗?”高木说道:“嗯。”陆五味终于仰天大笑,说道:“高木啊高木,你也有今天,饶是你年轻一辈里剑法无双,竟给个狐狸骗了,哈……”高木道:“有什么可笑的?快说说山上的巨蛇是什么情况。”陆五味便叫卫辰通再拿来个胡床,请高木入座详聊。

傍晚,众人打扫好地面,各自回去吃饭。铁河端着两大碗臊子面,走到屋里,唤齐玲来吃。齐玲跪坐于案几边,拿了筷子就去夹起条裤袋宽的面,咬去一口,嚼着说道:“你以后再开这种玩笑,我打断你腿。”铁河道:“没事,就当玩笑呗。”“哼!”齐玲把筷子拍到案上,昂首怒视丈夫,“你敢还嘴!”铁河道:“我不是想让你开心点嘛。”齐玲厉声道:“我本就出身不好,你这样让人轻视!”铁河看碗拌面,说道:“出身怎么了?我俩一样。”齐玲又要说话,小郎君说道:“算了,我今后不开这种玩笑了。”齐玲的脸色缓和下来,吃口面,诘问道:“还有?”铁河鼻子呼出气,说道:“玲儿我错了。”齐玲道:“这还差不多。”她咽了食物,接着说道:“大哥还是记着竹云观是被我毁掉的,心说口不说,你且随他去,以后别以为自己本事大,胡言乱语。”铁河道:“我自有分寸。”齐玲道:“嗯,这句话中听,分寸之间,百里之差。对了,你别看明月行不行,越看我越气。”铁河笑了,说道:“原是为这事,早说嘛,我说怎么火气这么大。”齐玲道:“你得离她远远的。你想想,她连徒弟都能上,你为什么不行?”铁河道:“好看的事物你不看吗?要不是我长得俊,娘子只怕早跑了。”齐玲举起筷子抽了丈夫的脑壳。铁河受了打,冷哼一声,端起碗,走到院子里吃。齐玲气得脸涨红,见状,气消了大半,却道:“有本事别进屋。”吃过面,这娘子来到房门边,看到铁河背对屋子坐着,一动不动。她露出怜爱的目光,心中想到:“就要你难受难受,要你看别的女的,还当我面,胆子真肥。”至半夜,油灯早点上了,齐玲辗转反侧,再到门边瞧,见那小郎君还是跟个木头样,想着:“老娘不关门,特意要你进来,不识好歹,不领人情,活该!”她气上心头,蹙紧了眉头,脸颊微鼓,顿时,现出副可怜表情,又想:“晚上多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行,我才不做小伏低,更助长这杀千刀的气势。冻着了怎么办?你王八蛋,你故意要我哭的,王八蛋……”齐玲心中骂着,可眼中的雾要凝成露了。铁河站起身,吓得齐玲立刻跑到榻上,躲到被子里。小郎君行至门口,停步,咳了几声,把手中碗放到案几的碗上,筷子收一起,又倒了水喝,咕哝道:“好渴,也不知道叫我进屋喝水,蠢婆娘。”齐玲耳朵灵,听了,心里骂道:“个鳖孙,驴叫驴叫的,鸟人、狗尾巴草、狗熊、癞皮狗、傻孢子、王八羔子、臊胡蛋子……”她对这些动植物如数家珍。铁河关了门,闩了,吹灭油灯,宽衣解带,上榻,盖好被子。齐玲拱开丈夫,发出几下鼾声,含糊不清地骂道:“没良心的,裤裆里着火的玩意。”铁河笑出一声,说道:“装,矫情。”说着,伸手去推妻子的背。齐玲喝道:“推你娘!”铁河笑出声来,说道:“多冷,让我抱抱。”“滚。”齐玲将铁河拱开些。铁河道:“算喽,我就不信喽,不抱着还睡不着?”他侧躺,一手穿过妻子颈下,一手搂腰,说道:“睡吧,明天还要打蛇。”齐玲道:“你手好凉。”铁河道:“玲儿会捂热的。诶呀,那个叫铁河的太坏了,不看玲儿看别的娘子,真是不知好歹,有眼无珠。”齐玲“咯咯”笑,说道:“嗯,那肯定,他最坏了,自家的搂腻了就想着别家的。”铁河道:“玲儿,我真没有这心思,多看两眼就吃醋,什么意思啊?看两眼能怀上吗?”齐玲的头钻出被子,“嘻嘻”笑,过了会,说道:“高师兄真的,也太耿直了。”铁河道:“若不是玲儿,我也以为抱了就算。”齐玲笑道:“睡觉,我又要出黑眼圈了。”铁河道:“玲儿黑烟圈也好看。”齐玲拧了搭在腰上的手臂,说道:“就你嘴甜。”“睡觉……”铁河搂紧些,闭上眼,很快开始打鼾。

废话连篇,下章再起。

虎贲20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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