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子》白话译文翻译24卷下·固本第十一
《无能子》白话文 原文如下: 五兵者杀人者也,罗网者获鸟兽虫鱼者也,圣人造之,然后人能相杀,而又能取鸟兽鱼虫焉。使之知可杀、知可取,然後制杀人之罪、设山泽之禁焉。及其衰世,人不能保父子兄弟、取鸟兽鱼虫,不暇育麛鹿鲲鲕,法令滋彰,而不可禁五兵。罗网教之也。造之者复出,其能自已乎?棺椁者济死甚矣,然其工之心,非乐于济彼也,迫於利,欲其日售则幸死。幸死非怨于彼也,迫於利也。医者乐病幸其必瘳,非乐于救彼而又德彼也,迫於利也。棺椁与医,皆有济救幸死幸生之心,非有憎爱,各谐其所欲尔。故无为之仁天下也,无棺椁与医之利在其济死瘳病之间而已。 角触蹄踏、蛇首蝎尾,皆用其所长也。审其所用,故得防其所用而制之,是以所用长者,不如无用。食桑之虫丝其肠者曰蚕,以丝自舍曰茧,茧伏而化,於是羽而蛾焉。其禀也宜如此,犹兽之胎、鸟之卵,俱非我由也。智者知其丝可缕,缕可织,於是烹而缕之、机杼以织之、幅而绘之、绘而衣之。夫蚕自茧将为蛾也,非为乎人谋其衣而甘乎烹也,所以烹者,丝所累尔。烹之者又非嫉其蚕也,利所系尔。夫兽之胎、鸟之卵、蚕之茧,俱其所禀也。蚕所禀独乎丝,丝必烹,似乎不幸也。不幸似乎分也。故无为者无幸无不幸,何分乎有为?善不必福,恶不必祸,或制於分焉。故圣人贵乎无为,垤蚁井蛙示以虎豹之山、鲸鲵之海,必疑熟其所见也。嗜欲世务之人,语以无为之理,必惑宿於所习也。於是父不能传其子,兄不能传其弟,沈迷嗜欲以至於死,还其元而无所生者,举世无一人焉。嗟乎,无为在我也,嗜欲在我也。无为则静,嗜欲则作。静则乐,作则忧。常人惑而终不可使之达者,所习症之也。明者背习焉。 浅析: 古代有五种兵器是用来杀人的,罗网是用来捕捉鸟兽鱼虫的。是圣人制造了这些工具,然后人类才开始自相残杀,并且能够捕捉鸟兽鱼虫。为使人们知道什么可以杀,什么可以捉,然后就制定了杀人的罪名和设立了山泽的禁令。到了衰败的时代,人们连保护家人、兄弟和捕捉鸟兽鱼虫都做不到,法令再多也无法禁止使用五种兵器和制作罗网。罗网的使用是因为人们制造了它们。制造这些工具的人又怎么能够停止制造它们呢?棺材是用来安葬死者的,但是制作棺材的工匠的内心,并非乐于助人,而是出于利益的驱使,希望能够多卖棺材,希望有人死去。他们希望别人死去并不是出于怨恨,而是因为利益的驱使。医生乐于治疗疾病,是因为他们希望疾病能够痊愈,从而获得利益。这两种职业都有济救和幸死幸生的心,他们并不存在憎爱之分,只是各自满足自己的需求而已。所以,若通过无为的仁道来对待天下,在这种仁德下,制棺椁和学医术就没有必要考虑利害关系。(进一步指出,真正的仁德是无为而治,仁德不需要借助医生和棺材匠那外在的职业利益与手段来实现。) 触角、蹄子、蝎尾,这些都是动物们的优势。了解这些优势,才能有效地防范和制衡它们。因此,与其发挥自身的优势,不如选择没有优势的状态。就像吃桑叶的虫子,它的肠子里充满了丝,然后用丝将自己包裹起来,形成了茧。茧在里面孵化,于是长出了翅膀变成了飞蛾。这些都是它们的本性使然,就像兽类的胎儿、鸟类的卵,它们的出现并非出自我们的意愿。 聪明的人知道丝可以编织成线,线可以织成布,于是将蚕烹煮,用线织成布,再将布裁剪成衣服。蚕在变成飞蛾的过程中,并不是为了满足人类的穿衣需求而甘愿被烹煮,而是因为被丝所累。然而,烹煮蚕的人并不是嫉妒蚕,而是为了利益。兽类的胎儿、鸟类的卵、蚕的茧,这些都是它们的天性。 蚕只生产丝,而丝必须经过烹煮才能使用,这似乎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不幸似乎是可以分开的。所以,对于无为的人来说,他们既没有幸运也没有不幸,为什么要区分有为的人呢?善良并不一定会带来幸福,邪恶也不一定会导致灾祸,这可能是由于环境和条件的限制。因此,圣人重视无为之道,让垤蚁和井蛙看到虎豹的山、鲸鲵的海,他们一定会怀疑自己所见到的事物。对于那些沉迷于世俗事务的人来说,向他们讲述无为之道,他们一定会被自己的习惯所迷惑。因此,父亲不能把无为之道传给儿子,哥哥不能把无为之道传给弟弟,直到他们沉迷于世俗的欲望以至于死亡,他们才会回到自己的起点,但却无法再生。唉,无为之道就在我们心中,世俗的欲望也在我们心中。无为就意味着内心的平静,而世俗的欲望就意味着行动。内心平静就会快乐,而行动就会产生忧虑。普通人因为困惑而无法理解无为之道,这是由于他们受到了习惯的限制。明智的人则会背离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