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 《暮霭山茶》 西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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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大佬西兰×音乐家炸炸

•请勿上升 （be慎入）

西兰指挥手下人粗暴地敲门。门很快开了，探出一颗头发乱糟糟有小牛角的脑袋，没有看他们：“欢迎，欢迎。家里乱，很久没收拾了。”

然后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西兰一伙：“嗯？我们认识吗？”他还以为是哥哥的朋友来了。

西兰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噢，想起来了。卷是有个弟弟来着，叫炸炸，据说脑子不太正常。

他们把炸炸推搡到一边，鱼贯进了屋。炸炸木讷地点点头，关上了门。

——

西兰是有名的黑帮头子，卷是负责抓捕他的警官。却因为卷和上级一直不和，人手、资源调配不当，才让西兰一直逍遥法外，这次直接去卷家里挑衅闹事。

“这个……不能动。”炸炸试图保护他写好的曲谱。

家里很快一团糟，西兰的手下们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抽烟。情报属实，卷去处理上级指派给他的破事了，明天才回来。炸炸看着家里一堆陌生人不知所措。

“喂，你。会弹琴？来一曲儿！”纹着花臂的男人朝炸炸吹口哨。炸炸出生时大脑缺氧，到现在都傻傻的不太聪明，不过长的好看，一身不染世俗的清韵，惹得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笑。

“干什么？不是来劫色的。”西兰厉声训斥。他向来警惕心重，怕这个傻乎乎的人是卷布的局，指不定什么时候跳起来对着他脑袋来上一枪。

炸炸闻言只是走向钢琴，真的弹奏起来。修长的指节上下翻飞，整个人坐在光里，好看极了。

手下们只是些五大三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知道盯着那张惊艳的脸看。西兰靠着墙听了半晌，看炸炸的眼神都不太一样。

都说天才和傻子只有一线之隔。这人真的是作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

他们找到了想要的财产和情报，扬长而去，顺带掳走了炸炸。

——

卷听说弟弟被带走之后气的要发疯，带着人就去找西兰。无奈双方实力差不多，卷愣是攻不进去，西兰的人也打退不了对方，别扭地僵持了很久。

炸炸在西兰这里倒是过的自如。西兰也看出来了，这人的呆傻不是装的，每天只是往凳子上一坐，有纸笔了就自己画五线谱，没有了就发呆，时不时回过神来拉住路过的随便什么人问：“你见到我哥哥了吗？他叫卷。”

唯一的收获是白眼。他也不恼，木讷地点点头，接着画五线谱。

以炸炸的智商大概发现不了西兰对他有意无意地偏袒。一起吃饭不说，有一天甚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架旧钢琴摆在炸炸小房间里，半点不像个人质的待遇。炸炸有了琴很高兴，弹出些欢快的曲子，写成了新旋律还会跑去把西兰找来，弹给他听。

西兰把炸炸养得像只怕生的小猫，平时懒懒地舔爪子晒太阳，饿了才会“喵呜喵呜”地找主人讨一点牛奶喝。

——

真正让西兰开始正视自己对炸炸的感情，是在一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战中。

西兰才不会犯卷的错，把炸炸一个人放在家里结果被绑了去。他把炸炸带在身边，战斗结束之后，清点完伤亡，他们正要打道回府，西兰才发现身边少了那个傻乎乎的小孩儿。

他一下子慌了。心脏像被人握住狠狠蹂躏，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患得患失让他出了一身冷汗。气压一下子低沉，西兰能听到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

在他就要爆发的时候，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叫他，指了指他身后。

炸炸左手上粘了点泥土，捏着一只浅桔色的山茶花朝他跑过来。

“西兰！”他认真地叫，“后山开了山茶花！我哥哥最喜欢了！”

西兰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上前一把将人抱紧。炸炸愣了愣，感受到男人身体微微颤抖，就用那只干净的手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那天晚上西兰追着他问，和我在一起可以吗？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可以吗？我会保护好你的。

炸炸有点懵，只是木讷地点点头，然后被西兰抱着说了好多他听不懂的话。

西兰在一遍一遍说爱他。

——

两周后。

西兰对炸炸说，卷已经牺牲了。他说得委婉，炸炸明白过来之后，眼眶里蓄满了泪，流下来三滴，然后号啕大哭起来。

正常人从西兰吞吐的语气和犹豫的神情中能猜出，是西兰杀了卷。不知道炸炸能不能想到。他求西兰带他去看看卷，还要带上一大束山茶花。

炸炸跪在卷的墓碑之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天色暗了，西兰强硬地把他带走，回到家做了他们彼此兵荒马乱的第一次。

西兰摸上炸炸光.luo身体的时候，带着虔诚吻他。炸炸倒是不排斥西兰，动情的时候甚至会黏糊地抱着他喊他的名字。

——

快正午西兰才醒，炸炸没在身边。西兰笑着想了想，说不定待会小炸炸就会上楼来找他，自己就可以抱着他给他喂汤喝。

找遍了所有可能有他的地方之后，西兰才真正恐慌起来。

夕阳。西兰突然心脏一紧，开车去了卷的墓地。

炸炸用一把西兰最爱的刀，自刎在卷的墓碑旁。

——

第二年。

卷落了尘土的墓地上，长出了一朵浅桔色的山茶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