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养 第七话

预警：调教文，慢热

· 坦诚（5）

之前他都不知道，龙城居然临海。

透过浴室的窄窗，能清楚看到远处的海岸线，隔开深重海面和灰蓝天幕的夕阳划下了一道橙红的温暖光线，正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

罗浮生盯着那根光线越缩越短越变越暗，直到它最后变成一个微弱的光点被夜幕彻底吞噬，才把目光挪回眼前挂在马桶侧面的金属喷头。

吊柜上的防水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回音混杂着心跳让人愈发心慌。他想不通为什么沈巍会在浴室里装钟表，可能是把控时间的习惯已深入骨髓，也可能是为了给使用者施加心理压力使其神经衰弱，抑或是两者皆有。

他僵硬地拿起那根金属怪物，试探地轻轻扳动上面的开关，圆球喷头立刻射出七条细密的温暖水柱，打在瓷砖上淅沥有声。

“惩罚开始之前，我需要你先把自己彻底洗干净。”

十分钟前，沈巍把他带进浴室，指了指那特殊喷嘴道，“如果你不会用，可以先看看说明书。又或者，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见罗浮生涨红着脸拼命摇头，他了然地笑笑，没再坚持，“你有半小时准备自己，洗完到我房间来，”说完，便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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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主意了，” 主人俯身，用低沉的嗓音在卷发青年耳边说道，“对于受过体罚的人而言，疼痛并不是最好的惩罚。你的身体习惯了伤痛，所以无论再受多少皮肉之苦，也依旧是麻木承受，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种坏习惯，我得先帮你改掉。”

“改掉？” 罗浮生此时一心只想躲开磨人的痒意，脑子一时没管住嘴巴，“像治疗同性恋那样用电击吗？”

“怕痒成这样，嘴巴倒是厉害，” 沈巍直起身，终于撤下了毛绒拍子，曲起指节在嘴硬的人耳垂上一弹，“你知道吗，痒和疼痛系出同源，都属于人体的基本防御反应*，神经末梢越敏感，对它们的感知就越强烈。不过，疼痛可以强忍，痒却难以掩饰，你说是不是？”

“……你想做什么？” 罗浮生顿时生出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孚儿，” 沈巍充满温情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顺着后颈滑向脊骨，在他打了个冷颤后轻笑，“你既然有一个敏感的身体，就该好好感受，别压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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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墙外的风景大概是这样的（请忽略悉尼歌剧院）

*强度理论(Intensity theory)认为皮肤下散布着一层被称为“痛觉感受器”（nociceptors）的神经末梢。它的功能是把可能会带来伤害的刺激信息传递给脊柱和大脑。这些神经元感受到的较弱的攻击会带来痒的感觉，而完全的攻击刺激会带来疼痛感。但与之相对的特异理论（specificity theory）则认为痛和痒由不同的神经纤维感受和传递。
-在此，本文只武断地取了强度理论的说法。

*怕痒与儿时缺乏爱抚的关系：美国普渡大学婴幼儿心智成熟与发展研究中心的几位儿童心理博士和医生专家经过研究发现，在一岁之前，那些身体和皮肤按摩不足的婴儿在成年后会比较怕痒。
因为婴儿离开安全舒适的母体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迫切需要温柔呵护和关注，如果小宝宝被拥抱和抚摸得不够多，也就导致得到的爱和安全感不够多。这会逐渐变成一种缺失感，即使长大成人，这种缺失也无法再弥补，对肢体接触的渴望会扎根于他们的深层潜意识里，导致他们对轻微的触碰也会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