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曼都·往事】第五章

2023-10-30 18:00 作者:浮光跃金Tenda  | 我要投稿

一点修改

由于重新设计了赫夫卡语,部分专有名词需要修改名称。现标注如下:

珀勒特 Porhet -> 普哈特 Pugh'aat /pu'ʁɑ:t/

提拉夫·西弗尼·耶·沙尔提·法·丹鲁德 Tilaph Sibhni ye Sharti fa-Danlud ->

提拉夫·沙尔·西弗努·亚·沙拉特·法·丹鲁德 Tilaaf shal Sivnu ya Sharaat fa D'anluud

(这里shal表示所属,相当于英语的of)

胡那夫·塞贝赫 Hunaph-Sebekh -> 胡那夫-萨巴赫Hunaaf-S'abbakh'

同时修改了部分专有名词的赫夫卡语名,包括:

赫夫卡,现定赫夫卡语名为Khafkah /'xæfkæ/

正文

我们没有迟疑,赶往提拉夫在拿姆舒尔的住所。邻居告诉我们,他上午就走了,之后就没回来。我正想说上哪去找,阿兹卡已经安排好了。对于这种情形,我或多或少习惯了:除了语言文字的事务之外,其他方面我都像是一个看客,甚至于手稿丢了这种事情,虽然我想来是极为可怕的,但目前他们的反应都特别冷淡。

他们去了索阿拉(S'u3'arah)——就是提拉夫的故乡。因为没有大路可供车开,只能人趟过去,单程要16个曼都时。阿兹卡让神使拉着我走。他们健步如飞,下午25时半出发,不出半个曼都时就到了。

索阿拉在拿姆舒尔正北方,东邻莫拉河(Mora,意译为黑河,很明显是个曼都词儿),西接大湖,沿河再往北走可接连遇到四座瀑布,过了最北边的瀑布,就是普哈特(Pugh'aat),那里的赫夫卡人自称卡尔维(K'arwiy),意为圣白狼卡鲁(K'arwu)的子孙,再往北走就是边山(Plinhindra),历史上曼都人征伐北境三十六部的路途多到此为止。如今自阿苏斯至边山的地带是赫夫卡人的自治地,少有人类前来打扰;其中索阿拉以北的地区莽林遍布,更是罕有人至。索阿拉就是这样一道分界线,往南走尚可称温暖宜人,景色优美;向北则彻底是阴森湿寒,路途险绝。我们遥望着远处的雪山,飞越狭长的草地,来到了提拉夫家。

到了他家,提拉夫的父母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们向我们询问提拉夫过去的情况,我说他在外面学习刻苦勤奋,为人积极开朗,希望他们放心。“夏天都快过去了,小鹿只给我们寄了信,还没有回来。”提拉夫的母亲沙拉特说。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提拉夫不知去向,手稿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拉进这个局,能做什么,要承担什么,一概不知,似乎只有捕捉周围的一切动静,才能让我稍稍缓解。

“要不要再让人在拿姆舒尔查查看?手稿不一定是他带走的——”我听见有神使和阿兹卡耳语。阿兹卡只是点头,那位神使就又遣人飞也似地回去。

窗外黄昏的云翳遮挡了最后的一点阳光,周围的环境陷入了浓茶色的沉默之中。我磕磕巴巴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知道他、他信里,说了什么吗?”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阿兹卡瞪了我一眼,他以前从没这样过。在我印象中,他是个很开朗的神,从来没有什么仇敌,大家都愿意和他共事。尤其对我这样沉默寡言的人,他是我过去十年中难得的一抹亮色。他坐下吟唱生命的大歌时,周围长满了无数美丽的蔷薇,善梦的孩子会乐于抚摸他头上晶莹的鹿角,世界就从寂静中重拾生机。而现在,他冰冷得像铁一样,那断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是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呢?我想了很久才想通。

但阿兹卡瞪了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只不过还加了种种合理的理由来为此行为辩护,仿佛他要强调这个主意,在未来可能成为转折点的主意,是他的所有物。

“他还能说啥?”提拉夫的父亲西弗努说,“无非说自己过去学习还行,交到了不少朋友,还有外面的不少新东西?我们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这样?这小子,以前训他读书他不爱看,后来被长老(赫夫卡人对酋长的敬称)拉到外面去了一段时间,居然晓得用功了。”

“别这么说,儿子去年回来不是还到书房搬书的嘛。”

拿姆舒尔长老的文籍也不过就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龟甲石片之类的。这家哪来的书,而且要专门用书房存放?

“既然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就走了。”阿兹卡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刚起身,转头就发现他们人见了。后来我才知道,阿兹卡得到消息,说有人看到一个兽人拖着木箱往东南走去了,就让神使都回去了。刚刚除开我和阿兹卡,就只有一位我们的人了。我出门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他们的踪影。“喂——有人落下了——”可是四下空荡荡的,只剩这句呼喊漂荡在空中。我由此确信一件事——在现有阿诺的系统中,我是无比显要又无足轻重的存在。他们用我的故事,捏造出无害神像,让大家祭拜了三千年,而对这个实实在在的生命,他们漠视如尘沙。既然这样,当初放我出来干嘛,不如直接再关上个上万年为好。

“呀,他们是走了吗?”提拉夫母亲出来用曼都语问道。

“啊,可能吧。”我还没察觉到异样,自顾自似地回答道,“自己摸回去,半夜应该能到吧。要不还是打个电话吧。”

“外面太危险了,希望你就在我们屋里住一夜,明天我们送你回去。”提拉夫母亲说,说“住”的时候还用了祈愿式。

我对曼都语的发展史了解一点皮毛,因为对语言的执念,本能地回答道,“用祈愿式表达建议都是两百年前的用法了,当代语都是直接用命令式……唉,阿姨您会说曼都语?”

“才发现啊,跟我进屋,快快快!”阿姨小声说道。

此时暮色已经浸透了索阿拉的风景画。月亮还未高升,提拉夫父亲点了昏暗的油灯。

沙拉特用赫夫卡语喊西弗努。我学这语言不深入,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

“好。”西弗努用赫夫卡语回道,然后又指向我,用曼都语说,“你貌似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啊。”

我一脸疑惑。

“这样吧,我问你,曼都语格崩溃是怎么回事?”

“格崩溃?我想想……刚开始方位格表意不精确,方位名词方位格配合属格又过于繁琐,就有人从方位名词派生出方位前置词,和方位格搭配使用,后来这个用法拓展到其他的格上,就是其他格的后缀提前再配合方位格使用。曼都语的格的地位就逐渐被前置词取代了。不过按理说现代语应该是有前置词才对,实际上却是——”

“一个后置格和所有的后置词搭配,而且这些后置词十分不独立,甚至有以长辅音打头的。”西弗努一脸严肃地说道。

“对,是这样。不过问这个跟我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有什么关系吗?”

“沙拉特,听听!派生的前置词!可从来没有一份文献这么说过。”

“西弗怒先生,文献是怎么回事?”

“叫我叔叔就行。文献啊,他们只会说是方位的前置词被向后挪移了,根本没问过前置词是从哪里来的!”

“好的……叔叔。这不会吧,曼都语一开始就是没有介词的。所以才有方位名词来弥补缺陷。”

“有什么证据吗?”

“这种最早期的语法现象,当然最好是找造语者的手稿了。不过手稿也挺难拿的。毕竟……”

“有人偷了他们,你想这么说吧。”

“对对对……什么?!”

“‘第一造语者’,阿克叙加斯(Akcugas)。”

一股寒意袭来,我感到呼吸都暂停了。

“那个,您二位是想?”我用赫夫卡语颤抖着问道,算是一种回敬。

“我当你承认了,不过别担心。你不是要找小鹿吗?”

“他在哪?”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他说留了信息给你,还说相信你可以找到。”

他有留什么给我……纸条?

我把纸条给提拉夫父母看,这纸条是土黄色,质量不很好,薄薄的一张;形状也不甚规则,四周都有毛边,部分地方还有撕偏的痕迹,像是指甲的倒刺,可见当事人的心理状态。

“我看看……这是小鹿的字啊。”提拉夫母亲道。

“只有这张纸条了,时间地点也没告诉我。”

“西弗努,去拿些水吧。”提拉夫母亲道。

提拉夫父亲拿来一杯水,提拉夫母亲小心翼翼地用这水浸润了纸条,纸条显出另一行小字:“明天中午,到索阿拉的山洞,我父母知道,可以去问他们。”

提拉夫父母解释道,这是小鹿惯用的技俩。他经常用这种方式给家里留言。他们还和我说,这孩子太好窜了,唯一好的就是纸条上的事他不会反悔。

“他在引导我。”我说,“但是山洞……我们来这的时候没看到有山洞啊?”

“山洞啊……西弗努,北边是不是有一个啊。”

“有的,我们上次去都是几年前了吧。”提拉夫父亲说。

“那太好了,”我说,“明天我早些出发,麻烦二位带个路。”

“没事的。孩子啊,阿姨想问个事。”

“嗯嗯,怎么了?”

“他……是不是跟什么邪教混一起了?”阿姨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我知道了提拉夫,或者说,丹洛(Danlos,他在曼都的学名)的过去。

赫夫卡并不从来都是所谓的原始部落。作为三十六部中的第一部,赫夫卡一直与曼都有着密切的联系与交往,关于兽面人的记载不绝于史书。根据我浅薄的了解,造语历15世纪时,赫夫卡有一部落突然壮大起来,并统领了其他部落,组成了部落联盟。彼时曼都正处于四分五裂的时期,赫夫卡趁乱南下,征服了曼都各个割据势力,最终建立了赫夫卡帝国。为了加强与曼都人的交流,赫夫卡帝国内有一批言官。言官不司谏言之事,但行语文之学,他们钻研曼都语,并承担着翻译曼、赫二语,规范帝国文字,整理文献等工作。领头的言官叫大言官,是仅次于首相与大祭司的官职,后来甚至吸纳了大祭司的部分职责。尽管时过境迁,曼都境内早就没有帝国,但自治地内部落的言官之位仍然保留着。

当然,今日的言官,更像是图书管理员。赫夫卡辖区内大量的典籍,尤其是拿姆舒尔的,都聚集在他们家的书房。这事要放在曼都人来看,肯定会气个半死,因为一切文字资料,尤其是书籍,对曼都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物质和精神财富。如此巨量的财富不为公用,竟然被锁在私人的保险柜中,这对曼都人来说绝不可忍受。但这里是赫夫卡。从传统上讲,赫夫卡人最崇尚两种东西,一是武力,二是神力。前者的最高权力由长老把持,而后者则交给了大祭司。祭司祭祀倒是也要通晓文字,可是他们对钻研其中非常不屑,他们更愿意摆弄那些神秘学的玩意。所以,非宗教的文籍,就像废纸一样,流进了言官的书房。

提拉夫祖上就是言官。不如说,他们的种名(相当于姓)——D'anluud就来源于这个官职。提拉夫还未出生时就被父母寄予厚望,希望长大后他也能继承这些书籍。从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完全有这个能力。

这一家三口不是一开始就住在索阿拉的。作为言官,拿姆舒尔才是他们的理想驻地。这要从提拉夫刚出生时说起。提拉夫出生时,众人发现他两颊上有闪电状的深紫色花纹。对赫夫卡人而言这是不祥之兆。因此,上任长老借着凶兆的名头,打发提拉夫一家去了北边,连带着去的还有赫夫卡人眼中的一堆废纸。

索阿拉的人家不过零零散散十几户,因此提拉夫童年的玩伴不多,那些老旧的童话书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之一。故事里的那些奇思妙想:逆流而上的瀑布,打碎了可以还原的瓷杯,会吐火喷水的奇妙生物……在略显黯淡的现实之外,还创造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新世界。

提拉夫很爱看书。不过人有时如此:自己纯粹凭兴趣做某事会很高兴;可是要有人强迫你这么做,兴趣就会消减大半。提拉夫六岁时,他的母亲正式开始教授那些言官需要的知识——文法、修辞、逻辑、算数……这些东西让提拉夫深感枯燥。有一个晚上,他被要求练字的时候,因为写错了一个字,母亲要他全盘重写,他不愿意,就大哭大闹,结果因为不慎,作业的纸张被角戳破了,最后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愤愤地把作业重新写了一遍。

提拉夫12岁那年,一位银白色的狐狸兽人来到了拿姆舒尔。他自称厄赫提斯(Ehtis),有着典型的赫夫卡人的外貌,却穿着曼都人的长袍,身上有扶苏城(Fursus,叙托斯的旧称)特产的香水味。他提出请求说希望能带走一位天资聪慧的孩子以加培养。起初旧长老拒绝了这个请求,还让狼近卫驱逐他。他就到阿苏斯那边去,那时马尔图什·法·胡那夫-萨巴赫(Malt'uush fa Hunaaf-S'abbakh')——就是现任的柴犬长老——在那里管理,他是因喜好书本的知识,不受父亲待见,被撵去了与人类住地的边界。厄赫提斯就给马尔图什资助钱财和,一年后,马尔图什因为管理成绩显赫,被召回拿姆舒尔。回去不到一个星期,旧长老就离奇死亡了,祭司说是因为灵魂被抽离了——这事我回去后问过一些神使,他们认为更多是受到了过度惊吓。事发的第二天,马尔图什就宣布紧急事态,自己暂代长老的事务;又过去两年,在和血亲的明争暗斗之后,提拉夫15岁这年,马尔图什终于上位正式成为了新的长老。在自己成为代理长老的第一天,为报答厄赫提斯的帮助,他就要求下面的人寻找厄赫提斯口中天资聪颖的孩子。然而厄赫提斯表示不用这样麻烦,让他们去索阿拉找一只年轻的狍子,这几乎就是点名道姓了。于是提拉夫十三岁时就跟随厄赫提斯,以丹洛的学名去曼都人的地方学习。至于我为什么先知道他的本名再知道他在曼都的化名,大概因为他把自己的本名作为在兽圈的圈名,而兽圈一贯是这样的:先知道你的爱好,再看见你的外貌,最后才听到你真正的名号。此后几年,提拉夫只在每年9月快结束时(相当于我们的公历6月,那时赫夫卡过新年)回来,12月(公历8月)过完了就要去外面读书了。现在提拉夫已经21岁了,正在跟老师做项目,因此分外忙碌,现在已经进入曼都历的12月了,他才刚刚到拿姆舒尔。情况正常的话,我和提拉夫父母交谈的那天,他应该下午刚刚出发,就是一刻不停地走,回来也已经是深夜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他根本没有离开拿姆舒尔,毕竟过夜也算得个问题。

以上关于提拉夫的经历,都是他父母那晚上告诉我的。

“他怎么就跟着厄赫提斯走了呢?你们没有拦着吗?”我问道。

提拉夫父亲说:“有的。一开始我们也不愿意,但我们和这位厄赫提斯先生相处了一段时间,觉着他确实是个好人。我们也不希望小鹿像我们一样老死在这片荒原。”

“所以,他的面具也是厄赫提斯给的?”

“你说那个戴上就能变成你这模样的面具?是他给的。”

“有准备啊。那好像没什么问题,邪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提拉夫母亲说道,“他去年回来后,话语就有点神神叨叨,突然找我们要那些宗教典籍,还说着一大堆我们听不懂的话。像是什么世界将要倒转啊,凡被毁灭者必得新生啊……哦对,他还经常提到‘语灵’和‘关系网’,那段时间连我和我爱人都快整迷糊了。”

“‘语灵’?‘关系网’?”我疑惑道。

这两个玩意我曾略有耳闻,但一直以为只是传说罢了。要怎么解释呢?简单理解吧,语灵,就是语言的灵魂;关系网,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一切关系组建的抽象网络。当然,后面我才发现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我向提拉夫父母问,小鹿借了些什么书。提拉夫父亲颜色不悦,然而提拉夫母亲说:“给他看看吧,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于是他们把那些书翻出来。那是用十分早期的曼都语写的,早期到我看到它就像看到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一样激动,尽管现在这个孩子已经有三千多岁了。

《织网的魔法师》《论语言的意志》《向自己盖章》……

看着看着,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因为少数文段的用词太简练了,恨不得用尽黏着手段,将主句或分句的形式完美地框定在三个单词:一个表示主语,一个是谓语的动词,剩下的就是宾语。这种一个单词信息量极大的文风……很坦诚地说,是我造语时为了测试语言性能常用的。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我觉得这些内容在我前十年的生涯中并非完全没有接触。

在此我抄录了一小段,以供各位参考:

《织网的魔法师(节选)》

从前有位善于织网,住在森林深处的魔法师,以人们的情感为丝线,将人们牢牢绑定在一起。……

……“因为人自己也是用丝线纺成的,情感的波动让他们露出了线头。我就撷取之,把它们都缝合起来。”……

……网的中心,自然是魔法师了……

……魔法师自己被丝线困住了……在魔法师女儿的帮助下,大家终于把茧破开了……

《论语言的意志(节选)》

朋友们!当我们谈及语言时,我们总是将其视作人类自己的第一笔财富,因其不是神明所造,而是造语者带领我们在农田里、在林木上、在河水中取得的。他不属于任何一位天神,不属于任何一只神兽,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位国王,他为你我共同所有。然而,我们中的许多人,包括很久以前的我在内,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并不仅仅是我们掌控了语言,更像是语言掌控了我们。我们的思维、行事无不受其影响,这无不让人怀疑:是否有一个语言的意志,在语言诞生后他也诞生,我们的行为塑造了他阴晴不定的性格,而他也以多变的命运来回馈我们的国家……

《向自己盖章(节选)》

……而这些人,这些肆无忌惮地向他人脑子上盖章的人,这些毫无顾忌地把别人的心灵用章子捶打,捶成自己模样的人,这些自以为是,觉着盖了章子就能贯彻自己意志的人,他们中的部分人已经在历史上吃了一顿好打,而更多的人,现在,或将在不久的未来看到,他们手中的印章,终将换副模样,劈头盖脸的打向他们自己!……

(另有后记)

……本文的作者,我们上世纪(指3世纪)伟大的改革者瓦斯托斯·普拉纳(Vastos Plana),在维萨诺斯的万神广场上发表了如下的演讲……

匆匆地翻过这些书,我感到困惑,因为我感觉似乎以前接触过,可具体是什么竟记不起来了。一幕幕画面像隔了毛玻璃一样不断在我眼前闪回。三千年一梦,记忆竟被冲刷得如此模糊吗?

不知不觉间,月亮已高高升起了。提拉夫父母问我读出些什么来没。我说暂时还没有,不过这都是古代语言的书,之前小鹿也找我问过这样的问题。

“古代语言?他不是说他在外面学什么工程吗?”提拉夫妈妈问道。

“可能只是爱好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回答道。

“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提拉夫爸爸说道。

第二天,我跟随着提拉夫父母,来到了山洞。早上和阿兹卡通了电话,他说在南边抓到了一只狐狸,手稿其实就埋在房子附近。搞了半天是灯下黑。我和他反映了提拉夫的纸条,但是没有说昨天读书的事情,他一改之前的冷淡反应:“你还在索阿拉是吧?我马上过来,你不要一个人。”“那行,提拉夫他家你去过吧。他父母知道在哪。我被他们领到洞口了,等你。”我回答完就关机了。那时是早上17点半(地球11时40分),我已经来到洞口前了。

“到正午我就进去了。”我说。

“你一个人进去没关系吗?”提拉夫母亲问道。

“没事。昨天来的那个……领导,估计过半个曼都时会到索阿拉,麻烦你们二位给他带个路,顺便让他休息啊,参观一下什么的。好吧。”

他们似乎是领会到我的意思了,迟疑了一会才答应。随后便从来时的小路出去了。

曼都时18点整,正午时分,答案之门向我敞开。

【曼都·往事】第五章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