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制裁正在奏效,缓慢而确定地削弱俄罗斯,普京该怎么办?
在俄乌冲突进入一周年之际,我们有必要关注一下俄罗斯与西方在经济战层面的较量,因为西方制裁是否有效,将直接决定俄罗斯的战争潜力。之前,在互联网上存在一种观点,认为俄罗斯有能源、有粮食、有工业基础,所以就根本不害怕美国推动的极限制裁。其实这是一种对现代国际贸易分工体系的错误理解,现在可以明确的说西方制裁缓慢但肯定地在削弱俄罗斯。
认为西方对俄罗斯制裁作用不大基于一种论点:西方制裁未能结束普京对乌克兰的军事行动,所以制裁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么看也是错的,因为俄罗斯当前的选择就是不接受军事失败,而且愿意在经济发展上承受一定的损失。俄罗斯公布的经济数据也在证明其经济拥有非凡韧性,普京认为俄罗斯经济比预期的要好,比西方国家期望的更是好得太多。
俄罗斯经济对制裁表现出的韧性取决于宏观经济指标。根据初步数据,俄罗斯2022年国内生产总值下降2.5%,这与美国推动制裁时西方预测的20%下降幅度相差甚远。卢布也曾一度走强,俄罗斯的失业率为 3.7%,只有 270 万俄罗斯人失业,这个的确是历史新低。
但是,这些表面亮眼的数字之下,形势可能并不乐观。据俄罗斯财经媒体公布的数字显示,在2022年末,俄罗斯有近500万工人处理隐性失业状态,因为其中70%的人休无薪假。
这实际相当在10%的俄罗斯劳动力正在失去工作的过程中,与1990年最糟糕时的13%的失业率相差关不大。而且,当前欧洲天然气和石油价格的暴跌,将在未来几个月严重冲击俄罗斯的财政,进一步恶化相关的产业处境。
自普京推动天然气卢布和石卢布以来,卢布看起来非常走强。但是受管制的外汇兑换量非常小,坚挺卢布背后是进口的暴跌。也就是说,卢布走强原本与俄罗斯能源出口价格坚挺有关,是行政干预外汇的结果,这原本就是虚假繁荣。
这与人民币在疫情后的走强,主要是看好中国经济复苏的情况完全不同。实际情况是,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以外的出口收入在2022年10月就下降了20%,到2023年可会进一步暴跌50%。直接或间接为 350 万人提供就业机会的俄罗斯汽车工业的产量在 2022 年暴跌了三分之二。
俄罗斯官方公布的通胀率是12%,可能也不能反应经济恶化对民众的影响。俄罗斯私人机构发布的一项民意调查结果称:68% 的俄罗斯人注意到过去三个月商店中提供的商品供应减少,只有 23% 的俄罗斯人认为他们的个人财务状况是“好”,你也可以理解为77%的俄罗斯收入情况在变坏。
现在的问题是:俄罗斯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目前的局势?
说实话,办法虽然有,但是距离能解决困境还差得远。俄罗斯正在推动国内工业的发展并减少对西方制成品进口的依赖;将贸易和投资流量重新导向亚洲; 从土耳其等国家采购半导体和其他商品以规避西方制裁。
比如,俄罗斯现在每个月通过土耳其进口的西方重要商品就超过10亿美元,是原来的两倍。 中国和印度以大幅折扣购买廉价的俄罗斯原材料,如石油、天然气、煤炭和原木,但是这与俄罗斯发展受挫的制造业无关。到 2022 年,俄罗斯的资本外逃预计将达到 2510 亿美元,这个损失可是实实在在的。
总体而言,俄罗斯因为西方制裁,国力正在被严重削弱,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是一场改变世界战略格局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但是,这并不等于俄罗斯会在乌克兰战场上认输,因为同时受考验的也包括那些在乌克兰投下赌注,并且利益严重受损的西方国家。俄罗斯的训教告诉我们,在关键产业链上依赖西方,最终会变成整个国家的软肋,我们可不能把美国人想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