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面上的迷失之环，与stardust的握手

世界线背景参考：BV1wp411Z7bK

仅供分享用途 未授权禁止传播转载

【最初偏执的序曲源头】

【2035年7月27日16时42分 世界线变动率--2.821077%】

   小提琴颤动着琴弦，若隐若现的声音，将人们带入了音乐的世界里。

   这已经是演出的中场，在散发着橘黄暖意的台场灯光下，那观众席的亮度确实不高，昏昏沉沉。

   音乐慢慢变强，高亢的小提琴以级进的方式，配合着的大提琴做了一个峰起，将人们的思绪拉回，目光重新回到台场之上。

   男人坐在角落，默默听着演出，贝多芬的A大调第七奏鸣曲，由享誉世界的维也纳交响乐团演绎，再无损的音源也带不来现场的震撼。

   是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古典音乐的呢？

   已经想不起起来了。

   处于这种紧绷的状态下，听听音乐总能舒缓下来，这些年的经验这么告诉他。

   眼神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对自己说什么？

   这是一种病，前些年还有些频繁，现在倒是越来越少了。

   男人不由得摩擦了下手指，稍稍缓解了下刚刚有些升腾起的焦虑心情。

   随着音乐的进行，男人的心绪也逐渐平静，慢慢跟上乐手的节奏，闭上眼睛，进入了虚拟幻想的音乐世界。

   随着各种乐器传达出来的，层次鲜明的和声衬托着，音乐达到了最高峰。

   男人确实感觉到这平静饱满的心里有一股空虚。

   胸腔里有什么在拽着他，多年来所保持的冷静神态也有所松懈。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男人轻声的问着自己，声音淹没在宏达的管弦乐之中。

   一名穿着深蓝色西服的男人，低头弯腰，侧着身体挤到了这位有些思绪起伏的男人旁，坐了下来。

   他低下头，从西装里翻出来了一张便签纸，递给男人。

   看完纸上的内容之后，男人心里的拖拽感更是严重。

   明天可能会有一些小麻烦，本来以为故友们所做的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现在这是抽了什么风？

   不对不对，“整肃运动”是自己颁布的，他们走上这条路很正常。

   这突如其来的思绪纷飞，将男人的逻辑思维都有些打断，明明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怎么还是会有如此问题？看来之后可得找一个心理医生了。男人心想。

  两人慢慢退出会场，坐在经过特殊改造的车辆上，缓缓消失在都市的钢铁丛林中.

   放眼街道，热闹依旧，全息投影的内容已经换成实时播报，帅气靓丽的男女主持念读者关于市政工作的新闻联播。

   密集的车流依然在缓慢而坚定地推进，灰灰蒙的天空与大地在霓虹灯的装饰下，唤醒了点点生机。遍布城市的高架上一条条钢铁巨龙慢慢匍匐，蠕动，扭动着身躯，车辆汇集再分开，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丝丝缕缕的雨点拍打在地上，“城市绿化区域”的植物充分地吸收着，这来之不易的养料，一扫满枝耷颓的叶片，重新舒展着枝条。叶绿体也高速地退居幕后，把位置留给真正发挥着作用的细胞器。

   而在其他的位置，无论是新城区的钢铁壁垒还是老城区的低瓦红砖，经过雨水的洗礼，外表似乎都迎来了新生。

   但与这一切相反的是，雨水反而刷去了街道上原本行迹匆匆的行人，只剩下几名小孩子和学生的身影。

   道路上是行进的车辆，前后灯散步着的点点红光在雨水的折射下，红的更加深邃、立体。

   在这个高度追求效率的时代，因为一场可能突如其来的大雨而耽误工作是不被社会所容许的。

   滴答，滴答——

   男人的脑子里好像在转动着什么。窗外的雨声依旧，玻璃上的水珠跃进，两头相撞着最后划入窗底，留下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径。

   滴答，滴答——

雨滴的频率似乎也被感染了，逐渐隐去不和谐的节拍，狂躁焦虑的大脑也平静了下来。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到底是什么？

滴答，滴答——

   时针所指向是时间的概念，那些恰好与时钟同步的雨滴，是否也是无数偶然所带来必然的奇迹？

   滴答，滴答——

  “滴答你个头啊，泽你新买的怀表声音也太大了！赶紧换掉！”

 开车的男人尴尬的揉了揉鼻囊，说实话，还第一次看到冷静的委员长反应这么大，害怕的紧。

  “是，凶真大人。”

“凤凰院凶真？”

“嗯，没错，我们收到的情报就是这样显示的，平时他和部下对话时就是这个称呼，不过我怀疑这是否是他的真名。”

“资料库也完全找不到信息，还真是神秘啊。日本人？，不不，也有可能是取的化名。”

   真帆摆弄着终端，一节节指令输送而出，保险起见，没有黑入统治机关的数据库，单凭公开的和瓦尔哈拉收集的情报还是捉襟见肘，收效甚微，没有任何可用的信息。

 “真是奇怪的名字啊...”

   褐发双辫的少女嘟囔了一句，将目光从终端上收回，转向身旁正在努力调整那一身似乎不太合身的棕色校服的红发少女，

  “没想会主动请战啊，不过牧濑姐的身手也是挺厉害的嘛。”

   铃羽想起了那次组织发起的体能测试，那一抹红色的靓影穿梭在各处训练场上，最终以研究员的身份拿下了综合成绩第三，对比第二的铃羽只是在耐力上稍显劣势。

“嗯，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妥当，计划也已下达军团，这次关乎组织的生死存亡，我也不能退缩，大张旗鼓的行动后，瓦尔哈拉其实就已经没有办法进行科研活动了……仅此而已，才，才不是担心你们呢！”

   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牧濑姐的性格还是这样，用父亲的话形容是“蹭得累”？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红发少女把腰带环绕一圈系好，

  “后方留给桥田君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红莉栖抬起手臂绑起长发，深邃的紫色瞳孔中眼神却有些闪烁，“会议的时候，我就有种莫名的预感，这次行动可能会遇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虽然没有什么依据......我们走吧。”

    铃羽应了一声，紧跟上红莉栖的步伐。牧濑姐重要的人吗？那就是那个时代的人了......虽然组织里的核心成员基本上都经历过世界从和平时代到反乌托邦的巨变，却只能在父亲的脸上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铃羽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这背后隐藏的残酷黑暗，只有他们少数几个成员知晓。听父亲他们闲聊的时候所言，早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也就是瓦尔哈拉创立之初，sern的势力就已经渗透了整个日本，无处不在的黑衣巡回者成员给组织的情报活动造成了极大的困难，还要随时应对巡回者的突袭以及刺杀，每个labmem都随时紧绷着神经。

   幸运的是，或许碍于维持社会表面的秩序安定，巡回者们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追捕行动，但小而致命的刺杀行动却连续不断......父亲在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的时候，还笑着说，

 [那还是我第一次试着穿上女装，结果可想而知差点就被发现了....]

   铃羽在一旁却有些笑不出来。虽然sern的刺杀行动大多数在父亲他们看来都像小孩恶作剧般不严谨又可笑，但真正的危险始终隐藏在其中，正所谓一虚一实，松弛有度，让labmen防不胜防，只能常年保持高度警惕。

   就在铃羽出生后一年，在一次labmem全员的体检中体内检测到了一种慢性毒素，初步推测是补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掉了包，只有父亲因为在分基地工作而逃过一劫。

   经过红莉栖和真帆的测验确定了这种毒素会慢慢激发细胞的新陈代谢能力，这也是其容貌能够保持年轻的原因之一，但人的寿命会大幅度缩短。尽管经过两人十几年来不断地研究和治疗，labmem的剩余时间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铃羽暗暗握紧了双拳，对待这种敌人，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的死里逃生了，rounder一次次的围剿堵截已经让这个刚刚成年的躯体尝尝遍体鳞伤，如果掀开衣服也可以看到其少女的身躯上的伤痕累累。

    记不清敌人使用了多少或阴暗或明面的手段来对付瓦尔哈拉，已经有太多同伴牺牲，还有被活捉后了又植入芯片为统治机关提供情报，铃羽能想象到他们在身心煎熬下的生不如死。当被洗脑的同伴爬着来到身边，一遍遍说“快杀了他”的时候，当母亲只身一人断后的时候，那名为痛苦仇恨的情绪从骨髓深处一点点挤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热辣的恨意，在心里愈发醇厚起来。

    等待了几个小时，在城市陷入沉睡，只有rounder和特殊工种才不受宵禁的限制，可以出入大街小巷。

   桥田至完成了对rounder网络的黑入后，两人就进行了情报收集和踩点的任务流程。后脖上贴上组织仿制rounder专属的刺青纹身贴，廉价的贴纸感让两人的脖颈感到稍稍不痛快。

       空无一人的街道并非意味着行动效率的增加，身份暴露的风险让两人不得不小心行事。行动尽管还没开始，阻力却出乎意料的小，两人一边前进一边留意四周的环境。 

      穿过整个秋叶原的街道，越过街边林立着各式店铺，红莉栖将未来道具32号“窥视世界的秘密”拿出，戴了起来，这个眼镜状的未来道具有着红外线夜视仪放大眼距的效果，虽然只能算是早期开发的未来道具，但靠着一次次的更新迭代，实际效果依旧出类拔萃，深受行动部的喜爱。

    红莉栖微微抬起手，快速轻触了一下“眼镜”的两侧，留意着四周的明哨，暗哨分类分布，由远及近，虚虚实实，随着距离的推进，警备力量也在逐渐增强，外松内紧的布局更是确定了关于委员长“凤凰院凶真”所在地的情报准确。街道中央的全息大屏幕播放着地方高官的高谈阔论。

    红莉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扶了扶眼镜，葱白手指略过眼眶独特的生物指纹锁的认证，关闭了“窥视世界的秘密”，腰身突然被一把硬物顶着，无需回头，夜晚的街道上如幽灵般的rounder成员在黑暗中出现。如同多年前执行任务的场景，rounder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

   红莉栖没有抬头，对于这种情况早已轻车熟路。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属于夏季夜晚的冰冷：

  “代号 ，口令。”

    转过身来，淡紫色瞳孔中带着一丝冷漠，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隶属QN，代号K4，她是K5，巡逻任务执行，口令嚛樾絮腹。

    男人拿出一个老式对讲机形状的装置，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红莉栖所说的代号，得到肯定答复后，又扫了一眼脖子上隶属于rounder的刺青，转身后退，重新融入了黑暗之中。 

  “没想到这种质感的贴纸也如此有效.......不过刚才牧濑姐真厉害，早就听闻组织一直有个传闻，牧濑姐在当年的组织行动部很有名气，看来此言非虚嘛。”

   铃羽悄悄吐了吐舌头，拉着红莉栖就向着前方走去。

   城市高架与地面道路共同构成了城市的神经与骨架脉络。街上穿行的两道身影并没有在意眼前的夜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走过那些明暗哨，并在大脑里加以记录。

   无时不刻处于“unreal”这个庞大而精细的复杂监控系统监视之下的人们根本没有任何自由的空间，可是桥田至已经将地区系统骇入，实时监控也无从说起。

   转过十字路口，暂时与繁华脱离，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低矮，陈旧，街道渐渐冷清下来。这是一片旧城区，明明地处城市中心却显得有些人迹罕至；街道算得上十分整洁，明显有打扫过的痕迹，据说这是统治机关刻意留下的旧城区，在遍地摩天大厦的，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见到这些低矮平房可不容易。

   在这样一个高度追求效率，宣扬利用最大化的社会，这无疑是个奇怪的现象。

   组织之前的情报收集也只是显示此地区的开发进度缓慢，没想到秘密就隐藏其中，关于统治机关的领头，委员长的情报，要不是偶然机会，也不会轻易传到瓦尔哈拉。

  “切，还怀旧，”想到这里，铃羽有些轻蔑地偏过头，“能发布“社会整肃条约”这种极端反自由反人类法案的家伙，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属于正常人的感情。”

   迈开步伐，正准备继续前进，却发觉有异常，身旁的红莉栖不知为何没有跟上来。玲羽心中一颤，难道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微微弯腰警戒起来，向着来时的道路跑去。

    转过一道弯，铃羽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红莉栖就站在路边的桥洞旁，眼睛望着一个方向。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铃羽并没有喊红莉栖的名字，默默走到身旁，顺着眼神看过去----一栋大部分由竖起来整齐的玻璃框起来的建筑，两根方形立柱从楼顶两边对角延伸出来，竖直连接着地面，建筑前有一片小广场，被道路分割开来，道路两旁栽培着不多但点缀得恰到好处的绿植。虽然这种高度的建筑在现代已经习以为常甚至略显矮小，但在这一片旧城区其他建筑的衬托下，依稀可见当年的繁华。

 “DIX大楼吗......还真是好久没来过了，”

   红莉栖突然低声说道，不知道是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

   这里就是......秋叶原吗...”

   对讲机里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通过特殊频率电磁波发送出去的图像肯定清晰地传达到众人的视线中，却没有人说话。

   黎明前浓厚的黑暗并没有褪去，远处的秋叶原街道只露出模糊的轮廓，与想象中的破旧荒废不同，十数年的时间流逝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

    可惜任务地点却是在另一个方向，不然怎样说也要去看看那些“老朋友”了，回过头，对站在旁边的铃羽道，

 “集合时间快到了，我们抓紧完成搜索任务吧”

 “牧濑姐，这是哪里啊，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了吗？”铃羽忍不住开口，刚才牧濑姐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感情。

“嗯，没事，这里是秋叶原......刚才只是想起来一个人……我们走吧。”红莉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广场，像是要把所有消逝的事物重新印刻在脑海中，转身沿着街道前进。两人的身影逐渐融入，清晨还未被驱散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