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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与僧(八十一)112.献策解疑难

2022-02-01 10:55 作者:墨荀_MI  | 我要投稿

【无心X萧瑟】妖与僧

112.献策解疑难

晌午时分,萧月离吩咐仆从去请萧瑟出来议事,那仆从去了一趟,未能叫来萧瑟,报称不敢扰其睡眠,于是萧月离只好亲自前去。

昏暗的驿馆客房里,萧瑟沉睡不醒,噩梦缠身。睡梦中,他回到了皇宫,在花开蝶舞的御花园里对父坦诉他与无心相恋之事,却见萧若瑾龙颜大怒,拔剑刺向他心口,毫不留情。惊惶间,他握起腰间匕首作抵挡,迫不得已与怒不可遏的父亲短兵相接。父子二人越战越狠,刀光剑影闪过,繁花零落,数招之后,他手中的匕首竟意外刺入了萧若瑾的胸腔。

龙袍上鲜血慢慢洇染而开,触目惊心,萧瑟只觉惶恐不已,悔恨交加,浑身僵止,不知所措。忽觉右手腕一阵剧痛袭来,真实的痛楚渐渐加剧,愈发难以忍受,他终于自梦魇中惊醒。睁眼时,瞧见萧月离正紧扣他手腕,右腕入骨的绞痛令他迅速清醒,他猛然弹坐而起,微湿的眼眸瞅向萧月离,含愠道:「快放手!你想干什么?」

方才萧月离过来喊萧瑟起床,不料一近身就见杀招相迎,尖利的匕首直刺腹部,若反应稍微迟钝一点就该见血了。

此刻见其已然转醒,萧月离松开钳制,随即将从萧瑟手中夺来的匕首重重地放到床头桌上,拧眉抱怨道:「你无故对我行凶,吓我一大跳,还问我干什么?睡觉还握着个匕首,难怪没人敢来叫你起床!」

萧瑟转了转留有红指印的右腕,狐耳折起,一脸歉然地低下头,正欲开口道歉,又听见萧月离问:「下手这般凶狠,你梦见什么了?拿着刀想杀谁?」

回忆梦中大逆不道的弑父场景,萧瑟仍心有余悸。梦境是幻,可梦里的喜怒哀惧却真切地萦绕在心里。他不敢与人诉说,只含糊道:「我记不清了。噩梦而已,不提也罢。」

萧月离不再多问,比起虚无缥缈的梦境,萧瑟那变了颜色的狐耳和狐尾更令他好奇,他诧异道:「你狐毛怎变黑了?难怪你父皇派人寻了你两年也没寻见!」

这又是他不想谈论的话题,萧瑟连忙收起墨黑的狐耳和狐尾,答非所问:「无关要紧,不必在意。」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萧月离狐耳往后缩起,凝眸不语,身后雪白泛金的狐尾垂落在地,一甩一甩地,赶苍蝇似的摇动。这是在表达不满,然而萧瑟视若无睹,不予理会。

 

床边立着红木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件厚实的棉袍,卷草纹青缎面,款式素雅清新,萧瑟转身取之穿上身,不急不慢地走下床,对着妆台的大镜子正了正衣襟,随即一本正经地谈起公事:「抓捕乱党之事可有进展?王劈川可找着了?」他说过要帮萧月离抓捕乱党,可萧月离总担心他又再逃跑,不允许他外出,他便顺其意安份地待在屋里,坐观其变。

萧月离挪步前行,走到茶桌旁的红木椅坐下,粗大的狐尾盘在双膝上,托腮轻叹,愁道:「领头冲锋的王劈川仍未落网。目前毫无进展,还是那样。」

截至今日,已逮捕作乱者三千多人,有灾民难民,有农户商贾,有江湖帮派。他们受人鼓动,打着请平粮价的旗号在竹篮县大闹,其真实目的却是抢劫大批将运往西南边境的军需物资。

萧瑟试探着说:「若需要帮忙,尽管吩咐。」

此言正合萧月离之意。昨日皓州县尉告病,一众官员日渐懒散,想找个靠谱的帮手实属不易。他扬眉一觑,目光深沉,「除去王劈川,乱党中还有其他举足轻重的未知人物。那批军火军粮运送路线本是机密,乱党却早已知晓,预先布下埋伏,因此我觉得朝廷内部有人与乱党相勾结。」说到此处,他唉声叹息,斟酌道,「凌尘说有人假冒他的名义煽动百姓起事,可目前所有证人都指认是他所为,他还矢口否认,不肯供出同伙。你可否劝劝他?」

萧瑟面露讶色,流眸一转,望向萧月离,怏然不悦地问,「什么证人?」关于萧凌尘是否造反,他并无把握。他愿意相信萧凌尘,可耳闻目睹之事又令他心生警觉。

萧月离答道,「拘押在牢里的一众暴徒之中,有三人自称见过萧凌尘。他们在三个月前曾与萧凌尘、王劈川于皓州缎衣县会面,共谋大事。此三人分别是稻香谷掌门田满地、启明教教主管七星、琉璃阁阁主易岁。堂审之时,他们为保全门人,坦白交代了详情,还交了出来往书信。」

三份供词与作为证据的书信自其袖袋中取出,随手递到萧瑟眼前。

 

萧瑟仔细翻阅了一遍,寻思三份口供描述大同小异,不似伪证。信函署名为琅琊王,笔迹却非出自萧凌尘本人,不能直接证明造反之事与萧凌尘本人有关。

稍作细思,他神色凝肃,问道:「倘若凌尘所言不虚,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皇叔觉得会是谁?」

此言出乎意料,萧月离反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相信他?」

萧瑟摇头说:「凌尘有嫌疑不假。但这些证据模棱两可,不足以取信。信函并非他亲笔所写,不能以此定他罪。请皇叔将代笔之人找来对质。」

默然片刻,萧月离寻思道:「代笔才合理,这类信函无须他亲自书写。凌尘不肯招,我如何寻代笔之人?你别想得太刁钻,若不是凌尘,还能是谁?凌尘身为琅琊王独子,他有造反的理由,也有造反的资本。这两年间,他与王劈川、薛断云等人常在南边海域活动,不仅与海盗争斗,还劫取船商财物,积累了大笔资金,用以招兵买马。适逢灾荒连年,难民无数,怨声载道。他举旗一呼,便有成千上万的饥民愿意为他效力。昔年琅琊皇兄极力反对加税,在朝堂之上与你父皇争执,后来便有了琅琊王一案。凌尘以子承父志之言笼络人心,不少百姓愿意支持他,哪怕只是空口承诺,也足以蛊惑众人。」

这些事萧瑟心里明白,他将手中一沓供词重重地推至萧月离面前,沉声说:「皇叔所言有理。凌尘嫌疑大,可他并未认罪,何以咬定他有同党?在他承认之前,我不会去逼迫他。至少也该听过王劈川证词,再下定论。」

萧月离知晓他们手足情深,想要萧瑟去当说客着实为难。他耐心劝道:「楚河,我知道你偏袒凌尘。你若真为他好,就该劝他踏踏实实配合调查。日后大理寺受理此案,刑官审讯想必不会如我这般温和。凌尘若趁早交代,便可免受刑讯之苦,其罪亦可从轻论处。」

这番话说得温和,却不掩威胁之意,惹得萧瑟怒上心头,他脸色一沉,眸光凌厉逼人,冷声问:「若凌尘不肯认,便以酷刑屈打成招?敢问钦差大人,这是查案还是谋杀?」

萧月离不恼,笑了笑说:「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对我动怒也无济于事。」

心知朝廷不需要真相,只想要维稳,萧瑟默然一叹,哂笑道:「如今凌尘已在皇叔掌控之中。您说他是乱党头子,他不认也得认。只要将他定罪斩杀,他的党羽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若担心后患,大可下狠手将一众嫌疑人斩尽杀绝,宁杀错不放过。连我也一并杀了。」

此话前半段萧月离深以为然,但最后一句却难以认同,他安抚道:「别瞎想,你父皇舍不得杀你。不过,你毕竟曾助凌尘潜逃,说你并非他同谋,怕是难以服众。你若能劝导他供出同党,助朝廷平乱,便是自证清白,将功补过。」

然而萧瑟不屑以此方式自证,只想查明真相,他愀然道:「那日凌尘从驿馆逃脱,全是我一手策划,凌尘他事先并不知情。我确实想帮凌尘逃离此地,罪责我自会承担。但在胭脂街遇上那群暴民,并非我所安排,当时我也很意外。」

萧月离微微点头说:「我审问过了,被捕的暴徒口风一致,说是王劈川指使他们去救凌尘,并未提及你。只要找到王劈川,便可问个究竟。王劈川若想救凌尘,必定不会走得太远,可是竹篮县以及周边地区都搜遍了,仍寻不着王劈川。」

自萧凌尘拘禁以来,王劈川至今潜藏不出,萧瑟总觉得不对劲,再拙劣的棋手也不会弃帅保将,倘若萧凌尘真有心造反,便不该轻易落入敌手。凝思片刻,他忧道:「民间暴乱不断,说到底是朝廷赈灾不力所致。假若真有人冒充凌尘身份作乱,而朝廷未作防备,后果将不堪设想。或许凌尘只是那人手中一枚棋子,死一个萧凌尘,还能造出另一个『为民请命』的英雄。」

假冒萧凌尘身份谈何容易?萧月离不敢苟同,「雪映狐毛色独特,谁能冒充?」想起方才亲眼看到萧瑟狐毛变成了黑色,他疑惑道,「你狐毛为何能变色?其他毛色的狐是否也可以染成金白色?」

妖族兽体乃「气灵」所化,不可着色,不可易形,再高明的易容术也无法改换兽体原貌。萧瑟的狐毛也一样。他露出墨黑色狐尾,轻轻拔起一小撮狐毛置于掌间。狐毛离体即褪去黑色,雪白泛金的本色呈现出来。他递到萧月离眼前说:「我狐毛并未变黑,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此种术法是以灵能化成暗衣,遮蔽映照妖身的光芒。所以并非染色,只是将真实的毛色隐藏于黑暗之中。」

萧月离心下默道:原来如此!以后你若再玩失踪,「寻人启事」上须加「黑色狐毛」这一要项。寻思既然只是暗衣覆盖,便不能用此类术法将其他毛色的狐伪装成雪映狐。他又问萧瑟:「难道还有别种江湖秘术可伪装金白毛色?」

江湖中有许多秘术不为人知,谁也难以断言。萧瑟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萧氏皇族皆为雪映狐。」

乍听此话,萧月离不以为然,摇头一笑说,「你怀疑皇族之人冒充凌尘?图什么?若说为皇位,有资格争夺皇权的也就几位王爷。五位老王爷各自留守封地,并无异动。他们的势力不在皓州,即便有心造反也不该选在此地。而天启城两位小王爷是下任天子人选,更没理由搞内乱。至于其他人……」他心念一转,耸了耸狐耳,眼怔怔地问,「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萧瑟眉一挑,笑道:「皇叔没必要大费周折做傻事。至于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人心难测,凡事皆有可能,还请皇叔多留个心眼,多加防备准不会错。目前真相未明,搜捕王劈川乃第一要事。皇叔若无线索,我倒是有一计可行。」

为搜寻王劈川,萧月离连日操劳,却一无所获,已耗尽了心机,想过放弃,却又心有不甘。此时听说有可行之计,他又重燃希望,登时倾身靠近萧瑟,满目期待地说:「有何妙计尽管说!」

萧瑟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故作失望道:「算了,皇叔不会同意。」

萧月离狐耳一紧,急道:「你还没说,怎知我不同意?」

唇边闪过一抹狡诈的笑,萧瑟暗讽道:「皇叔办事向来谨慎周全,而此计风险太大,说出来搞不好会惹皇叔生气,不说也罢。」

一听这话,萧月离狐耳下压,心中不悦。他谨慎周全不假,但也并非不敢冒险。他不服道:「什么风险?你不肯说我才生气!」

萧瑟不答。明知萧月离对王劈川束手无策,心中着急,他却故意吊其胃口,试探其决心。「若无别的事,我想多睡一会,皇叔请回吧。」说着,他便转身移步向床。

果然,萧月离不肯罢休,拉扯着萧瑟的衣袖,明眸灼亮地注视着他,一脸真诚地说:「你快说清楚!若能抓住王劈川,风险再大我也愿意一试。」

萧瑟不再推辞,回到座上说:「时隔多日,王劈川可能早已撤离皓州,与其大费周章搜捕,不如引蛇出洞。」

萧月离曾计划将萧凌尘押送回天启城,引诱王劈川劫囚,但鉴于胭脂街暴乱伤亡严重,他担心又再引发血战,便放弃此念头。他苦笑道:「若用凌尘当诱饵设下埋伏,怕是又如胭脂街一役那般血流成河。死伤太多会落人口实,可不好交待。况且,王劈川也未必会出现。」

萧瑟想说的是另一种办法:「最好不必动用军队,避免双方冲突。虽说以朝廷的兵力镇压一群暴民并非难事,但乱党是打着请平粮价的旗号与朝廷抗争,百姓视之为友,死伤越多,越容易激起民愤。乱党的目标是劫取军火军粮,那便将消息透露给凌尘,然后放凌尘出去找王劈川……」

这风险大得出乎意料啊!不等他说完萧月离就毫不犹豫地反对,「你胡闹!放凌尘回去与部下会合,再度兴兵作乱,那岂非得不偿失?况且,泄露军机是杀头的大罪,万一出了状况,谁担得起罪责?你想坑我?」他越说越气,垂在身后的狐尾茸毛炸起,粗了一圈。

萧瑟淡定调侃道:「方才说好不生气,说话不算话。既然听不进去,又何必央我说?」

萧月离一时语塞,羞愤地撇脸哼了一声,又听萧瑟继续说:「不必泄露军机,用假消息设局即可。只要放凌尘出去,便可查明其动向。他若有心造反,自会与党羽会合,商讨谋取军火。我与他同行,将他的一举一动报给皇叔。届时皇叔布下埋伏,便可一网打尽。倘若暴乱真与凌尘无关,我也能助皇叔揪出真正的乱党首领。」

此计听似可行,但不易执行。

握起狐尾顺了顺毛,萧月离质问道:「凌尘怎会轻信虚假情报?他自幼在琅琊王军中研习,对军务了解比我还深,想骗过他谈何容易?」

萧瑟轻摇狐尾,自信道:「这要看是谁给他透露消息。若由我去说,他会相信我。」

「这倒是。除了你,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萧月离仍有顾虑,若将这两只小狐狸放走,那可未必能轻易抓得回来。但捉捕王劈川是当前要务,须尽早行动。思量之下,他为难道:「若我依你之计放你们出去,而你们一去不返,那我该如何交差?」

没事!顶多挨一顿罚!萧瑟心里应着,却一脸乖巧地问:「要我怎么做,皇叔才能放心?」

萧月离一本正经地说:「我先上奏章请示圣意,你父皇若同意,就照你说的办。」

这事若上奏,明德帝必定会派宫里的高手过来碍事,那是萧瑟不乐见的。他咬了咬牙,故作镇定地说:「陛下日理万机,政务繁重,皇叔连此等杂务也去请示,岂不显得毫无主见不堪重用?差事既已交给皇叔办理,便该由皇叔作决定。况且,奏折一去一回,得耽搁好些时日,正好给王劈川时间整兵备战。万一暴乱又起,皇叔可应付得来?」

这话将萧月离问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稍稍呆滞了一会,他冷觑萧瑟,嗔笑道:「你说得对,但我不想听你的。」

忽觉一股凉意袭上心头,萧瑟狐尾情不自禁地蜷缩在膝,狐耳侧折,目含惑色问:「皇叔不信任我,又何必多此一谈?」

 

这小狐狸攻于心计,仿佛每一句话都在引人入套,萧月离不愿被牵着鼻子走,刻意绕开提问,讥诮道:「你与魔王结交,与乱党为伍,心有异志,我凭什么信任你?萧楚河,你无所畏惧,什么都敢赌,但我不一样。我自知无大才,所以只遵皇命行事,从不擅作主张,这是我为臣之道。要我听令于你,除非你以永安王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到我头上。我兰月侯萧月离,不愿意听一介草民唆摆。你少跟我玩心计!」

这番话戳得萧瑟心头一紧,生出一丝惭愧。不在其位,终究不该替其作决策。

见萧月离起身欲离,他连忙叫住,「皇叔且慢!」接着,收起外露的狐耳狐尾,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郑重道,「恳请皇叔给我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在萧月离面前,萧瑟极少这般恭敬。恭敬得令萧月离浑身不自在,他诧异道:「怎么突然有这想法?既然你不想回天启城,还谈什么立功赎罪?」

萧瑟刻意酝酿出悔悟的情绪,故作谦卑地答道:「楚河年少无知,狂悖忤逆,曾犯不敬之罪,事后逃刑免患,逍遥法外,不思己过,却得天恩眷顾,遇赦封王,此等幸事古今难得一见。众所周知,王爵只赏予立大功者,而我无功无劳,狂悖无能,若领受封赏,则是对一众功勋卓著者的侮辱,必定招人非议。再三思量,自觉愧不敢当,无颜面圣,寻思总该为朝廷做点实事,立下功勋,才不负皇恩。」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令萧月离恍惚了一会,一种「小狐崽子终于长大成人」的欣慰感油然而生。他感慨道:「你不回天启城,我以为你还在与皇兄怄气,没想到你还有这层心思。还是你懂事,不像你那些热衷于窝里斗的兄弟。这两年朝中风气变了,可谓大不如前,朝野上下争名逐利,不择手段,踏实做事的人少之又少。既然你有心为朝廷效力,便依你之计行事。」

这就答应了?装乖卖巧真管用!萧瑟心中感激,抱拳道:「谢小皇叔!」

「这称呼好久没听过了。」萧月离听着别有一番亲切感。

萧瑟自幼便习惯唤「小皇叔」,自重逢以来,却只唤「皇叔」。如今萧月离身居要职,他觉得叫皇叔显得庄重一些。

「今时不同往日,皇叔不辞劳苦,为国效力,较之从前更显威严端肃,令人敬畏。已不再是当年风流闲雅的小皇叔了。」萧瑟忽生感触。

「我只想做无忧无虑的小皇叔。奈何朝中缺人,皇兄命我暂理朝务。」萧月离性喜清雅,不爱官场劳碌,此时他心中默默期盼萧瑟能早日回天启城,接替他办理各项烦杂事务。「以前每日弄花赏月,饮酒听曲。而今暴乱四起,朝局动荡,不得安宁,想饱睡一觉也难了,真怀念以前那种悠闲自在的日子。」他说着说着,不由泛起一阵感伤。

「往昔有琅琊皇叔镇守北离,天塌下来也无须担心。而今他已辞世,北离内忧外患不断,总该有人替陛下分忧解难,小皇叔辛苦了。」萧瑟郑重作揖。

「你少来这套!寻欢作乐才是我本职。你是皇子,为父分忧是你的责任。」萧月离说得理所当然。

「我……」萧瑟欲反驳,却只在心中默叹,继续谈正事,「王劈川潜藏多时,想必有所谋划。事不宜迟,恐生变数,烦请钦差大人尽快安排。」

萧月离答应一声,便召集下属,分配任务。准备就绪之后,他令六名官兵将萧瑟与萧凌尘送往天启城,途中,萧瑟将助眠药下在茶水里,将同行的官兵迷倒,兄弟二人借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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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祝大家新年快乐 身体健康 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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