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大学】成为你的守护者#5 李军x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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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盔甲的擦撞声在寂静的雪原上尤为突出，厚重的步伐领着我往回走去。我跟在李军的后面，他尽可能地为我挡住了所有的风雪。
我抬起头端详着盾牌的花纹，深红的背景上刻画着一条墨绿的衔尾蛇。
盾尖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细雪，在月光之下反射出瞩目的光芒。
“光……”
从龙角滑落的雪把我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李军转过头看了看我，接着把我的兜帽再轻轻地拉了拉。
“我们得找处地方生火，”我可以听出他有些焦急，“我知道这天总会到来的，但我还是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你，陈川。”
不知为何，王国驱逐李军就像是…….
狐城驱逐了我一般。
对于那个社会而言，这的确是一种禁忌。
我回过神来，金黄的瞳孔与我发散的眼神对上，如火焰一般耀眼，同我的心共舞。低沉的呼吸靠近了我，李军在我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接着揉了揉我的头，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我想要开口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呼啸的风强调了自己的存在，毫不留情地夺走了我的体温，我蜷缩着身子，跟着李军的背后艰难地走着。
这绝不是什么发问的好时机。
低着身子，我只能紧紧握住身前李军的手，不停看着雪的滑落。等到耳边寒风的声音变小，他的手才缓缓地放开。
接着是重力的急速变化，李军不由分说地抱起了我，糟糕的姿势让我有些害羞。他的脚步有些焦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久后，他把我轻轻放了下来，眼前是——
一个山洞，恰好能挡住所有的风雪。
他很快找来了一些硕大的树叶作为遮挡，又找来了没被湿润的木棍在洞口附近升起了火。李军放下了盾牌，同我拥抱在一起。火堆的噼啪声盖过了周围渐弱的风声，衔尾蛇的图案在火光之下更为瞩目。
“不要离开我，陈川。”李军的声音很是坚定。
??：他的小说会告诉你一切的，如果你抓紧时间的话。
时间……
我从梦中惊醒，拿起手机确定了现在的时间。或许是巧合，但现在刚好是我设定的闹钟的前一分钟。我起身换好衣服，洗漱之后确定没有吵醒刘川哥便轻轻打开了门。
我同李军撞了个满怀。
他也正好打开门。
“嘿，早上好李军。”我冲他投过去一个大大的笑。
他在我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早上好，陈川。”
“走吧，去食堂吃早餐！”我拉着他往楼下走去。
“嗯。”显然我的力气不足以拉动他，他只是顺着我的意思挪动着身子。
大概是不想我跑太快饿晕过去，他故意放缓了一些步子，我也只好同他一起慢慢走过去。
来到食堂，比我想象中的人要少得多，或许是大家都宁可多睡一会也不想来食堂走这么一段路吧。
但似乎我不需要考虑这样的问题，因为李军他会给我带早饭。
我不露面色地窃喜着。
选好了自己想吃的，我拉住李军的手，迅速地刷了自己的卡。
“偷袭的情况你还是略逊一筹！”我心里想着，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用着难以捕捉的速度夺走我伸出的手，让我毫无防备地环抱住他，就在这样的公共场合！羞耻感一下子染上我的全身。
李军没有说话，胜利的笑容转移到他的脸上。
身高的差距之下他用下颚再次轻轻贴上了我的头发。
“陈川，可爱。”
我后知后觉地松开环抱他的手，快速地环视周围，确定没有认识的人。
“这种事情私底下做就行了！”话音刚落他的眼神转而变得些许失落，“人少的时候也可以啦！”
李军的脸泛上一些红晕。
“嗯。”
拿走早饭之后，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或许是职业习惯，李军吃饭总是挺直了身子，像是…….一个哨兵。奇怪的联想惹得我有些发笑。
“慢点，别噎着了。”他伏下身子仔细擦拭着我的嘴角。
这句话反而让我一下子有点难以下咽。
同时有一股奇怪的暖意涌上心头。
吃完早饭过后，李军带着我去了1023自习室。我等不及看鹿兽人的小说了，尤其是听过冒牌的“我”所说的话之后。
??：他的小说会告诉你一切的，如果你抓紧时间的话。
“嗨！“我踏进教室，偌大的空间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兽角随着我的声音探了过来，“谢谢你的点子，昨天我思如泉涌，到现在还没写完！”
“看来我很有作家的潜质嘛！”我有些骄傲地笑了笑。
“这是李军，是我的……”我想介绍一下身边的龙，但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说明。
“配……”李军的发言让我惊慌地捂住他的嘴。
“看得出你们的关系。”鹿兽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俩，接着说道，他往李军抛出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额，话说我们还没有认识过彼此呢，我叫陈川。”慌乱之下我赶紧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叫我鹿角就好。”
这显然不是一个正经名字，或许是一个笔名，又或许是他的绰号？不过至少我知道怎么称呼他了。
鹿兽人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他的小说。
翻开墨绿的封面，我便投入了文字之中，李军也饶有兴趣地加入了我。
有着红色毛发的狼狐骑上了车，往远方驶去。
他今天是来见一个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
……
小说的开头便抓住了我的心头。
一个重要的人……
我继续翻看着文字，直到故事的结局
……
鳄鱼胸前的吊坠闪耀着手枪银色的光芒。
“再见了，小子。”
子弹穿过了胸膛，我跪在血泊之中，即刻的痛苦穿透了我的全身。
我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文字斜体放在页面的醒目之处，我翻过一页。
四周的墙壁涂满了忧郁的黑色，一个悠远的声音逐渐响起。
“想要做个交易吗？”
“你能回到过去，但代价是——”
极度的伤感让我没法考虑是什么后果，我决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我有办法逆转过去，什么后果我也不会在乎。
“告诉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需要闭上眼。”
一阵白光即刻吞噬了我。
再度睁开眼，身旁是那辆熟悉的车。
……
小说的文字停在了这段故事的不远处。
“后面的故事还没写完。”鹿兽人用手指压下我手中的书，示意我暂时没有后续内容了。
我的余光瞥见李军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在思考着很重要的事情。
“那头鳄鱼长什么样子。”李军低沉的嗓音有些突兀。
“漂亮的绿色花纹，尖锐的突起还有强有力的尾巴，无论何时都戴着一个十字形吊坠，穿着迷彩战术服和长裤。”鹿兽人看向左上，回忆着这部分内容，“如果你好奇他的身材的话，我会给他八分，强有力的小腿，还有轮廓分明的腹肌，以及把T恤撑起明显形状的胸肌。”
“他是做什么的。”龙的眼神中的担忧加重了几分。
“特种兵，这很明显。”鹿角不紧不慢地介绍着。
李军沉重地吐了一口气。
他看起来有什么心事。
我轻轻地握住了李军的手，希望这对他的情绪能起到安抚作用，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随后嘴角洋溢出喜悦的笑容。
“主人公，就是长得像我的那个人，他回到了过去？”疑问刺激着我的好奇心。
“没错。”鹿兽人点了点头。
“但是你没法更改历史。我是说，如果他更改历史的话，那么他自己……”我接着说道。
“就会消失。但是在新的时间线中他能够获得一个更好的结局，尽管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鹿兽人接着我的话说下去，“这是一个无限的循环，但如果在那个最完美的交叉点影响过去的话，不会对现在产生任何影响，因为你可以把那一瞬间看作未来。”
“交叉点？”我被这样的复杂逻辑绕晕了头。
“还记得我来学习高数吗，”鹿兽人推了推眼镜，在纸上画上了一个图案，“原谅我不太会画画。”
鹿兽人指了指红圈的地方：“看到这个交叉点了吗，时间的流动是顺时针的。假设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去影响时间的话，你可以把它看作影响了下一次这个时间的未来。”他接着说，“换句话说，上次的影响会让下次的轮回进入全新的平行时间线，这可以让下一次的循环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
“但前面的内容是那么美好，这样的结局实在是难以接受。”我的情绪有些受其牵动。
“这才能让我们更好地珍惜当下，不是吗？现实中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鹿兽人拍了拍我的肩。
这只是一个小说而已。
我的脑中重复着这样的话安慰着自己。
“而且我还没有写完，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读者在第二度轮回的剧情中会有不同的感受的。”他接着说道。
我们交流着内容的逻辑性，“这一点的确很难，所以我需要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去让逻辑自洽。”鹿兽人挠了挠头。
“梦境。”他给出了他的答案。
恶魔没有撒谎，他的小说的确给了我答案。
梦境……
我的脑中闪烁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同鹿兽人告别之后，我拉着李军奔向食堂，根据我的计算，今天的午觉时间便是那个交叉点。
我只需要进入梦境，告诉自己不要为过去所困，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哪怕完美故事的主人公不是现在的我，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不希望让李军同我受困其中。
吃过午饭后我提前躺上了床，我明白急切的心态会让我辗转反侧。
我在同时间赛跑。
而且我只有一次机会。
我再次戴上耳塞，周遭的世界沦入空洞，我第一次对梦境是如此的渴望。
??：也许你需要一点帮助。
那个声音再次袭来，同时也将我卷入梦境。
我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身处于地铁站口，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此刻正是三天前的时间。
过去的梦境中，这个时间这意味着我马上就要登上去兽都大学的地铁。
我加快了脚步，拼了命地往列车的方向奔跑。
我看见……熟悉的红色毛发。
那是我自己，他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一边随着人流挤上地铁。
人群挡去了我的去路，我没法触碰到他，我大声地吼叫着：“陈川！”
红色的耳朵随着我的声音抖动了一下，他渐渐地转过头来。
“你的过去！”我用手拨开周遭的阻碍，希望能够更接近他一些。
??：陈川，你忘记了一点。
我被无形的巨大力量拽回，眼前的列车之间隔上一堵厚重的玻璃。
??：梦境由我掌握。
红色狼狐有些疑惑地望着我。
“由你自己掌握。”我绝望地敲了面前的玻璃，但我们似乎置身于两个世界之中，没法交流。
??：他听不到的。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跪倒在透明的墙壁边上。
??：那家伙的小说给了你不错的思路，于是我正好利用你这一点，而下次循环只会落入相同的情节，就跟这次一样。你对过去的执念在一步步加强，这是你的宿命，现实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你个骗子！你在操控着一切，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我瞪圆了眼睛，怒不可遏地盯住这个冒牌货。
??：我建议你最好别做傻事。
黑影融入虚无之中，只留下我一个人无助地坐在角落。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陈川。”熟悉的声音叫到我的名字。
“李军？”我转过头，透过玻璃我看到的是是黑龙同“我”坐在一起的画面。
“哪怕我的肉体腐朽，我的灵魂也会随你荡漾。”龙爪轻轻搭在我的头上，珍爱似地揉了揉。
相拥，相吻。
我的泪水停止了淌出，我的心如同暗潮涌动的海面，表面呈满了平静，深处却难以平复。
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状态让我难以忍受，我的手在隔绝之上来回搜寻，希望能找到一处空缺。
眼前彼岸的美好正是我所珍惜的一切，我多想伸出手再去感受李军温暖的掌心，我想同他在落叶中起舞，去海边散步，还有回到家乡无忧无虑的一方宝地去感受宁静的美好。
我还有太多想做的事没有做。
“但我现在，必须离开了。”龙角低下了一些角度，没有了平日里高昂的活力。
“我不能够承担失去你的风险，我必须做出行动。”李军紧握着我的手，“如果我能平安回来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该死的！李军！你在说什么！”我重重地锤击着这块玻璃，但它丝毫没有变化。
我后退了好几步，往前奋力冲去。
??：你的确勇气可嘉，陈川。
玻璃瞬间消失，眼前的画面变为无尽的悬崖，我没法收住强大的惯性，即刻奔入了深渊。
失重感将我带回现实，我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脸上的泪水发散着微微的热意。
“你没事吧，小川川。”一旁的刘川哥看出我的端倪，“刚刚我听见你在说着什么，但是没能听清。”
“不好意思，刘川哥。我……做了个噩梦。”我尽力克制住喘息回应道。
“我偶尔也会做噩梦，比如流浪好几天没有饭吃。”刘川哥挠了挠头，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啦小川川，梦境都是相反的。”
这样的话的确让我安慰了不少。
我向刘川哥道了谢，接着推开门。
“你还好吗，陈川。”李军正交叉着双手倚靠在墙上。
“只是做了个噩梦，我梦见……你离开了我。”我低下了头，回忆着刚刚的画面，“那一切感觉就是我的记忆。。”
“那个鹿兽人说的也不错，珍惜当下才是我们更应该做的事情。”李军安慰着我，悄悄牵上了我的手，“去逛逛吗？”
“嗯。”我点了点头。
我们走出校门，再次来到了那片宁静的公园，舒缓的氛围给了我不少慰藉，手中传递的暖意也让我安稳了心。
我看着李军的眼睛，微微皱起的眉毛意味着他也为一些事情所困。
“我们……还没真正的约会过呢。”我小声地说着。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很满足，陈川。”李军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显得有些开心。
“不，我是说……我感觉很奇怪，”我思考着过去几天的经历，“就好像……我们彼此以前认识，一切都如此轻车熟路，就跟我们从前这么做过一样。”
我摇了摇头：“但我没法回忆起以前的事，我只记得在火车上我做了奇怪的梦，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说着什么，由此之后他一直缠着我。”
“他？”李军的眼神显得更为担忧。
“一个自称是‘我’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兽人。他跟我解释这一切都是一个写好的故事，我只是在不停重复这个过程。这听起来很傻，但是又的确吻合。”
像是一盘棋，不断推演着不同的结局，直到找到答案。
“今天看了鹿角的小说让我很是触动，于是我算好时间回到梦境之中希望能够改变下一次的故事，但他控制了一切。”我的语气低沉得快要哭出来。
“这是一个圈套，我没办法改变一切。”
黑色身影侵袭上来，把我搂在他的怀中，轻轻地摩挲着。
“陈川……”李军低沉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没法在梦境里保护你，但在现实中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对此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你在说什么傻话！”突然沉重的话题让我有些吃惊。
??：我跟你说过了，死亡才是真正的结局。
“你应当有权利知道真相，陈川。但还不是今天。”李军松开了我，双手同我牵在一起，“那天总会到来的，但在那之前，我只想给你留下美好的回忆。”
“对不起，陈川。”他的手捏得更紧，似乎在害怕时间的流逝，“我不能承担失去你的风险，我希望你能明白。”
“在战场上我看过了太多的离别，我……不敢想象某一天是我们的情景。”
李军轻轻抹去我眼角的眼泪。
龙角在夕阳的照射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让我明白，生活不止冷酷的战争，还有温暖的爱。”李军的怀抱再次涌上来，“陈川，你现在就是我的一切。”
拥抱持续了很久，余晖渐渐从他的身子移动到龙首，最后是一片黑暗。
“但我们还没真正的约过会。”我忍着哭腔说着。
“我答应你，这周六我会好好安排一次约会，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李军的眼神很是坚定。
我回忆着时间，周六也正好是我们认识一星期的日子。
“一定。”
“嗯。”
他带着我再次去吃了顿蛋包饭，接着我们回到湖边。
月光之下，我思绪万千。
湖面反射着银色的光，隐喻着危机的色彩。
我倚靠着他的肩，梦境染上了我，但一切很是安稳。
龙尾扶上我的腰间，李军趁势拉着我我往自己身上靠了靠，我的鼻腔内满是薄荷的香气。
作者有话讲：
文字的描述终究会有些缺乏，我的功底也不讲明白那种迷幻的氛围，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希望未来能够学会搭建好场景感再去带入应该会更好一点！ ;p
总之就是这样，我给自己挖了不少坑，都会填的！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