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泰拉大地战争》(30)
第四篇 泰拉世界大战·动乱年代
第十九章 东方大捷
伊比利亚,格尔尼卡。
随着联军向大海的靠近,昼夜温差逐渐缩小,战士们越来越难感觉到时日的推进。但他们无一为此苦恼,反而,数十万人依然齐声高歌,用炎国语或东国语唱颂着下一时代的回忆。八月的暑气掠过海洋,惊涛骇浪本就被暂时压制,再加上伊比利亚原本的复苏,公理同盟仿佛必定要在大地的东南边疆留下一段故事,万世不朽。
五十弦翻,吹角连营,大军侧阵探得敌情,该部素裹碧首之将军横握盘龙长棍,法术自其中冲天而上,甲兵见之纷纷调转方向,弩手离阵外列,发起一轮猛击。箭矢停在透明人形,利用了阿戈尔光学技术的惩戒军霎时失去依凭,慌了阵脚。“排偃月阵!围攻敌军分兵!”令,或者应该说寅将军,她率兵捷足先登,奇袭埋伏起来的伊比利亚大阵,主力则正道直行。
“十团营皆随我来!围攻山脚阵地!”发号施令的将军不是左乐,又是何人?大量精锐甲士在他的排布下列成铁壁铜墙,把另一支大阵围得水泄不通。兵力挺进,外层的伊比利亚人竭力抵抗,但很快便力不从心,损失惨重。
此时中军驮队,众将依计寻路,一人言道:“乔迪先生,多亏了您的建议,此前战斗从来没有如今这般顺利!”“在下不过举手之劳,若非贵军白天师青雷滚滚,动用改换山河的源石技艺,只凭在下也无济于事。”审判官如此回答。“阁下。”又一人稍稍加快了驮速,“据您所说,大阵战法,精髓在聚,各个大阵互相照应是伊比利亚惩戒军战无不胜的法宝。而现在敌军受困于地形变化,已然分崩离析,我军也当速分割包围,否则前功尽弃,为何非要保存主力深入,而不就地接战?”“陈将军,伊比利亚没有变质,她只是暂时被要挟,她需要的是拯救,而非审判…这是我身为伊比利亚人的一点私心,烦请将军海涵。”
“阁下。”陈晖洁双手离缰,抱拳作揖,“信义乃大炎立国之本,既已有约,联军必不负阁下夙愿。”说罢,她脱身驮队,携去一名扎拉克,“那么,前沿大阵,就交由我二人应付了。”“嗯,陈将军、林将军,多多保重!”大军纵横驰奔,井然有序。
眼望鸿天云霓,正如沙场浩浩汤汤,惩戒军早已乱作一团,大阵溃散,兵将各自为战,炎兵贯通左右,来回穿行于敌阵两翼,如影如梭。大审判官们无法想象,明明海潮已经征服了他们,他们暂且不用再为无名恐惧所扰,可来自于大地之内的剑刃怎会强于湿润的生态,他们不能理解。
经过数次冲杀,惩戒军的指挥系统濒临崩溃,大阵不复存在,余下的只有空前残酷的无休混战。几千伊比利亚人冲向长枪阵,对方岿然不动,即将相接之时,东国武士从缝隙间杀出,刹那杀倒了一片士兵,却并未趁势追击,他们很快兵分两路撤退。惩戒军回过神来,决心重整旗鼓再次血拼,当他们摇旗呐喊时,方才的长枪大兵赫然冲杀过来,领头的正是寅将军,她步履似雕翎箭飞快,身后袍泽亦勇猛无比,一股杀气正中眉心,此处的伊比利亚人彻底被击碎了念想,四分五裂。
令杀得太迅捷,不慎与众甲士远去,而一大审判官突然跳起,欲图一剑断送这位神将性命,而她只轻薄一笑,除此不做反应。“哐!”掌击势大力沉,把大审判官推出数十米开外,直教他口吐鲜血。“寅将军,纵然将军身经百战,可战场千变万化,何况将军早失神威,还要小心才是。”“多谢参军相助,寅某牢记。”
敌兵退却,又有别物开始踏上战场。茫茫海雾,深渊的肢节肆意生长,一连数名炎兵惨死于毒噬脉络,眼看就要接触太合背后。闪击猛下,刀劈邪祟,左乐墨瞳微光烁烁,连斩几十刀,迫使其无法进犯分毫,“此处有末将抵挡,请二位乘胜追寇,必要一举歼敌!”“公子,你…”太合存犹,却被令拦下,用眼神示意听从少将军安排。“援军兵至,公子量力为战,莫要勉强…太合去了。”
战场侧端,赤霄烧燎,惩戒军皆惊慌失措,不敢冒进,随后,沙暴法术迭起,他们顷刻无处可逃。陈晖洁和林雨霞技艺合拢,两人背靠背与军旅同武,没过多久便俘虏了一众伊比利亚的走卒。然而明眸灿灿,陈晖洁发觉敌军虽败,杀气不减,沉思少时喊道:“雨霞!正西!”沙土飞扬,与海祟的远攻抵消,只差一寸林雨霞必面目全非。陈晖洁一跃而起,真龙血脉贲张,深海教会的信徒部队根本来不及躲避,覆没于玄黄龙血之下,化作肮水流淌,也许能回归这片大地的循环。
林雨霞见战斗越发激烈,立叫:“杜营尉、槐营尉!”“在!”来自尚蜀和龙门的两名菲林炎兵侧耳。“你们各领麾下五百甲士,随我阻击海嗣及其眷属,掩护陈将军入城。”是字应声未出,陈晖洁回身拍了她的肩膀,“林雨霞!”她眼神动摇。扎拉克不多言语,只留下一句“愿将军建不世功勋”,而后率兵赶往左乐处。
“报!”战阵后营,传令兵匆匆进了大帐,“元帅,捷报!陈将军所部夺取了格尔尼卡的移动中枢,惩戒军被杀得作羽兽散,至少二十个大阵被击溃,三名大审判官授首,深海亦损兵折将,我军大胜!”左宣辽不露喜悦于言表,说到:“此番战果虽丰,但格尔尼卡绝非我军征途的终点,传令各部权且修整,三日后举进马特里同,彻底斩断海陆联系,解放伊比利亚。”
“我军出征之时有大炎天军三十五万,及东国鬼军十二万,共计四十七万,期间经过补充,算来联军已动员五十余万人次,而现在前线可用之兵只有三十四五万,伊比利亚的确磨耗了我们许多实力。现今敌兵尽数退往马特里同,如果强攻…即便占领城池,也难免死伤惨重。”梁洵解释着如今战况,意欲询问众人良策,一东国人脱口而出:“前日苦战,林将军、左将军已身负重伤,接下来的这一仗将由元帅亲自指挥,陈将军担任先锋。然而以鄙人看来,此战能否竟成全胜,关键不在我们自己,而在于一位卡西米尔的骑士。”
帐内谋士武将大多不解,唯有乔迪略想便知:“星熊阁下说的,莫非是罗辛南特的主人?”“正是,只有那位最后的骑士在后方吸引火力,我军才能突破正面战场的重重封锁。”“深海猎人乌尔比安,我们尚且能联系到他……愚人号事件后,又过了十几年,那位骑士的确一直尝试让大海平静,哪怕是在伊比利亚沦陷之后。”乔迪目光下垂,缓解心情的复杂,“自由联合找上门的前夕,老师曾告诫我两点:一是在腐烂的审判庭里必须缄口不言,以求日后寻找机会曲线驰援,这点我已做到;二是…为了伊比利亚,也是为了整片大地,要不择手段地堵住海岸。老师,原来您的箴言应验在此处。”乔迪抬头放空,泪水纵流,“学生起身微末,却卷入这滔滔洪流,并非如此。无论平凡与否,世人共赴前路,这才是老师想看到的未来吧…”
马特里同南门,城墙内外布满了溟痕与恐鱼,深海教会的残余势力正借机恢复,他们在滩涂上随意抓取这些海底的造物,送入嘴中。诚然,他们的行为并不能被称作进食,他们只是在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构建群落。“吁!”震耳发聩的嘶吼响彻伊比利亚,罗辛南特的铁蹄踏碎了即将完成的静谧,“海浪,不能姑息!大海应当平静!否则就干涸成大地的一部分!”最后的骑士不知道第多少次摧毁着他能摧毁的一切地外威胁。“怎么可能,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不符合我们既往总结的规律,而且他似乎比平常更为盛怒,到底发生什么了?”修士疑虑重重,一名信徒快步疾言:“敌军…敌军夜袭格兰法洛,重新点燃了伊比利亚之眼!现在海洋的动向已经被联军摸的一干二净!包括这个疯骑士,他也获悉了战场全貌!”
“你们俯首称臣,向海?你们罪不容诛!罗辛——南特!”最后的骑士贯身冲锋,引发了马特里同城南的爆炸,而这震撼的一幕被陈晖洁察觉,她遂高喊:全军将士!是非成败在此一举,望将士们齐心协力,降海伏波!”大军士气高涨,惩戒军见固守无望,一个接一个望风而逃,大审判官身处其中,搏求士兵效忠大海,措手不及之时,陈晖洁赤霄阵开,一合便将他斩成两段。
大军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杀进马特里同,伊比利亚人组成的部队全军覆没,被海洋侵染的有机体蠢蠢欲动,它们想要反扑。不过,当毕方与帝江两艘大型军舰现身,恐鱼为数不多的神经元接近坏死,这些怪物于是遵从本能,遁走海内,不再折返。但军舰没有即刻停止的意思,两艘艨艟直扑到水陆的交界,又同时甩出侧身,再紧密贴合。炮火在下一刻发射到海中,期间不曾喘息,短时间内,海嗣再无余力重回陆地。
东方战场已然告捷,但大地的战争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