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爱》第五章 流量明星
人人都想扬名立万，钱惠玲也不例外，晚上七点整，她做到电脑前，打开直播间，换上自己的虚拟皮套，开始与观众互动。
直播是一门学问，你不能傻傻地打开摄像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你必须全神贯注，说观众想听的，玩观众想看的，你不能有一丝懈怠，一旦有观众给予丰厚的打赏，你必须向倒酒，给打赏的观众喝彩，观众说什么，你都要耐心听着，哪怕是令你生理不适的话语，你也必须咬牙听着，娱乐发达的时代，人人都是娱乐。
直播间人数，水涨船高，从零到十；十到五十；五十到一百；一百到一千；一千到上万。不断累积，不断叠加，钱惠玲开足马力，三个半小时的时间，她玩了三款游戏，唱了五首歌曲，看了一部电影，期间，她不间断地与观众互动，她的直播间人数，最高峰曾达到30万，这还只是平均水准，有一次，她的直播间人数，是这次的十倍。
“好了，亲爱的朋友们，本次直播已经结束，谢谢大家的观赏，记得点击关注，明天，我们在同一时间，不见不散，拜拜。”
直播间不停刷着“悠悠再见”“悠悠晚安”的弹幕，每条弹幕都带着流泪表情，“mo悠悠”是钱惠玲的账号名，她在起这个名字前，曾考虑“欣悦”、“静容”等名字，不过，她选择“悠悠”这个名称，作为自己的账号名。
钱惠玲关闭直播间，她背靠椅背，用手敲了敲肩膀，好像翻过一座雄伟的山峰，她干直播已有一年的时间，在没入行之前，她是个普通的小职员，后来，看到网络直播的火爆，奋不顾身的投入其中，她的家人极力反对，尤其是作为教师的父亲，他认为一个年轻人，应该被认可的正经工作，而不是什么直播。
钱惠玲仍然坚持，起初，她毫无经验，与观众互动的时候，口齿不清，思绪混乱，面对摄像头，压根不知该说什么，后来，她逐渐掌握窍门，粉丝稳定增长，直到现在。
“逗死我了，这主播的操作，有够烂的。”黎曦爱看着《糖豆人》直播感叹道。
“我实在搞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贾梦瑶把胳膊放到桌面，用手捂着脸说。
“哎呀，就是图个乐吗，放松心情。”黎曦爱举着手机说。
“安静！安静！”班长拿着板擦敲击桌面。
同学们纷纷看向班长，班长拿着说道：“通知一件事情，刚刚开完会，老师说让大家注意给主播打赏，现在直播诈骗非常猖獗，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一些网络直播蛊惑，好了，继续自习吧。”
午后，黎曦爱和贾梦瑶去找科莱，科莱来者不拒，有些时候，你需要有人聊天解闷，科莱给二人变出躺椅，二人纷纷入座。
“我觉得咱们也可以开一个直播。”黎曦爱背靠椅背说。
“为什么？”贾梦瑶说。
“获得点击量呀，魔法少女黎曦爱和贾梦瑶，还有会说话的黑猫科莱，要是被直播实拍，点击量肯定爆炸。”
“喂，别把我也当上。”科莱趴在桌面说。
“小爱，帮个忙。”贾梦瑶说。
“什么。”
“给我看看你的变身动作。”
“行呀。”
黎曦爱站直身子，握紧右手，伸直左臂，大喊“开”。
“怎么样？很帅吧？”黎曦爱转过身子，看着贾梦瑶和科莱。
“嗯，很帅，但是...”贾梦瑶眯着眼说。
“但是...”黎曦爱重复道。
“但是，你没有穿上灵装。”贾梦瑶说“灵装”的时候，语气稍微加重。
黎曦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确实”。
“所以，奉劝你打消直播的主意，你无法变出灵装，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如果，你变出灵装，使用魔法，哪怕是真实的，观众只会觉得是制作很高的特效，他们不会觉得是真的。”
听完贾梦瑶的陈述，黎曦爱无言以对。
“而且，灵装只能在边境使用，现实无法使用。”科莱闭着眼睛补充道。
“真是的。”黎曦爱两手叉腰，脸上带着不甘。
“快看，我亲爱的妈妈，正在拿到切菜呢。”钱惠玲拿着手机说。
“把手机拿远点。”母亲说。
周末，钱惠玲回家看望父母，她拿手机拍着切菜的母亲，父亲脸上一丝不满，吃完饭后，一家人聊天，父亲又说起，关于生活的种种，这些话题已说过很多次，钱惠玲已经听的耳朵长茧。
“直播只会给你一时的财富，你需要一份正当工作。”父亲双手抱胸说。
“我觉得没必要，我对现在的情况，非常满意。”
“但是，你有想过备用方案吗？你觉得现在顺风顺水，万一出了岔子，到时该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什么岔子。”
“嗨，”父亲叹气，然后说，“说多了没用，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最近还做怪梦吗？”
“没有。”
很神奇，经常困扰的怪梦，最近没有出现，这是个极好的征兆，黎曦爱有段时间，没有睡好安稳觉了，她和贾梦瑶坐在公园，嘴里聊着八卦。
“你之前关注的那个主播，现在怎样了？”贾梦瑶问。
“你是指‘mo悠悠’？”黎曦爱说。
“是的。”
“她最近出了点事情，有一个粉丝，公开说他是悠悠的男朋友，现在有很多这件事的帖子。”
“所以是真是假？”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少关注她，之前听说，她好像还买过粉丝。”
钱惠玲确实买过粉丝，那是刚刚出道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像个有人气的主播，她花钱请一些水军，充当粉丝，继而博取更多流量，钱惠玲很害怕自己变得默默无闻，从高到低排列，她现在位于中等水平，她希望获得更多粉丝，能让自己举世闻名，人尽皆知。
mo悠悠的知名度，开始在学校传播，很多学生向mo悠悠打赏，不停念叨有关mo悠悠的话题，黎曦爱有些奇怪，mo悠悠不是最近出现，而是出道有一道时间的虚拟主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喜欢mo悠悠的人。
“感觉到了吗？”贾梦瑶把手放到桌面说。
“什么？”黎曦爱问。
“大家的样子。”贾梦瑶指着周围地同学说。
教室里的同学，他们滔滔不绝的样子，显露出一种极度崇拜某种事物的感觉。
“确实有些奇怪。”黎曦爱摸着下巴说。
二人思考的时候，戒指突然亮起，新的梦魇出现，黎曦爱和贾梦瑶立刻推开教师门，她们进入边境，这次的边境与以往不同，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几束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到自己的手指。
“好黑呀！”黎曦爱大声说道。
“我们先把灵装召唤出来。”贾梦瑶说。
“好的。”黎曦爱点头。
黎曦爱，贾梦瑶，她们在黑暗中大喊“开！”，戒指发出光芒，照亮她们的身躯，火与水分别环绕，化为灵装，完成穿戴。
黎曦爱使用魔杖，划出一团小火，照亮周围，突然，一束明亮的光出现，紧接着无数类似的光，接二连三出现，光不停闪烁晃动，刹时间黑暗褪去，五颜六色的聚光灯和硕大的演出台，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在她们的左右两边，绿色的小机器人，兴高采烈地晃动着荧光棒。
“欢迎！欢迎大家！欢迎大家来到这里！”
一个穿着礼服的女性，从舞台中央出现，她高举双手，无数礼花在身边绽放，她的面容非常奇怪，左半边是常规的人脸，右半边非常奇怪，眼睛，鼻子，嘴巴酷似动画片中的人物的脸，她穿着的礼物和她的面容一样，非常不相称，左半边是真实的黑色礼服，右半边是彩笔所画的插画中才会有的服装。
那名女性风度翩翩，脚下的高跟鞋，踏踏作响舞台，她空手宛如魔术变出麦克风，她转动身子，指着舞台下的绿色小机器人，她对麦克风：“盛大的演出！即将开始！”
女性看到黎曦爱和贾梦瑶，她温柔地说：“哦，快看，多么美丽的少女，穿着如此华丽的礼服，请给予她们灯光，今晚，她们是这次演出的重要嘉宾。”
两束灯光照亮二人，黎曦爱有些不知所措，贾梦瑶毫不理会。
“哇！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呀！”黎曦爱摸着头大笑道。
“小爱！”贾梦瑶一脸地盯着黎曦爱。
“啊，抱歉。”黎曦爱说。
“二位美丽的小嘉宾，”女性说，“你们愿意与我一起演出吗？”
“哎，可以吗？”黎曦爱问。
“当然，演出倘若没有你们，肯定会失色不少。”
“抱歉，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下次有机会，在一起演出吧。”贾梦瑶说。
“哦，是吗？”女性说，“但是，没关系，你们可以先看我表演，当你们聆听完，我的歌声后，你们一定会改变主意。”
无数电线和电子屏幕，向女性聚集，女性被电线和电子屏幕，团团包裹起来，这些电子物品不断累积叠加，最终形成庞然大物，一个由无数电线和电子设备组成的电子生命体，出现在贾梦瑶和黎曦爱的面前。
“我了个乖乖！”黎想爱抬头惊叹道。
“小爱！准备好！”贾梦瑶拔出长剑。
电子生命体的头部屏幕，显示出女性，不，应该说是——梦魇，梦魇带着欢乐的笑容，从电子屏幕注视黎曦爱和贾梦瑶。
“现在！我宣布！演出正式开始！”梦魇大声喊道。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收看最新的现场直播，为您呈现精彩的《魔法少女大战梦魇》的现场报道，我们现在可以看到，两名魔法少女，正在和巨大的电子生命体，进行战斗，那个电子生命体，就是本次的梦魇。
快看！电子生命体抬起它的大手，向两位魔法少女砸去，两位魔法少女迅速躲开，哇！好险！如此精彩的战斗，难道您不激动吗？赶紧拿起您的手机，点击您的鼠标，为这次的直播点赞吧！
我们看向现场，现在，两名魔法少女，分别在舞台的两边。
“喂！小瑶！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看能不能用水让这家伙短路。”
哦！那是什么！好像是水球，是的，是水球，魔法少女贾梦瑶，开始用水球了，哇！好强的爆炸！观众朋友们，不知道您刚刚有没有看清，贾梦瑶刚刚用水球，袭击生命体的右臂，现在她正拿着长剑，向生命体的右臂砍去。
“竟然砍不断！”
贾梦瑶好像失手了，生命体的右臂，不受水的干扰，贾梦瑶没有砍断手臂，生命体的另一只手，向贾梦瑶袭来，贾梦瑶跳上左手，无数电线试图缠住她，但都被她斩断，现在，贾梦瑶重新和黎曦爱重新汇合了。
“喂!梦瑶！你没事吧！”
“我没事！”
“现在该怎么办！”
“你试试用火焰，让这家伙的身体产生高温，看看能不能融化它。”
“好的，我试试。”
黎曦爱好像也有动作，是火焰，黎曦爱在制造火焰，她用魔杖划出魔球，火球向生命体袭去，击中了！火焰击中生命体，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效果，等等！生命体正要抬起的手，好像不能动了，生命体身上的电子屏幕，变得非常不稳定，似乎遇到某种感染，开始出现雪花。
“常常这个！”黎曦爱打了个响指。
哇哦！好强的爆炸！生命体的左臂爆开了，现在，我们可以看到，生命体已经失去左臂，暂时无法行动，两位魔法少女，现在正马不停蹄的发动攻击，摄像头对准贾梦瑶，现在，贾梦瑶正在用手中的长剑，召唤出水向生命体袭击，水顺着残缺的胳膊，钻进手臂的内部，看来贾梦瑶想要通过水，让浑身是电子设备的生命体短路，生命体开始不断抖动，看来水确实造成一些效果，那么另一边，黎曦爱正在用魔杖，召唤出火球，然后向生命体的右臂袭去，看来是跟刚才一样的攻势，哇！又是一次响亮的爆炸，观众朋友们，现在，生命体的右臂也爆开了，现在生命体毫无还手之力了，魔法少女们，接下来又会发动怎样的攻势呢？
“坚持住，梦瑶，我去这家伙的正面！把这家伙解决掉！”
“知道了！”
哦！现在，黎曦爱跳到生命体前方，正对生命体面前，黎曦爱高高举起魔杖，看来是要使出必杀技了，有很多红色电子在周围出现，黎曦爱的魔杖顶部，开始聚集一个超大的火球，她要发动攻击了。
“接招吧！”
哇！好亮！现在，魔杖发出刺眼的冲击波，朝生命体袭去，好的，冲击波已经消失，生命体的上半身，被冲击波开出一个大洞，生命体身上的电线和电子屏，开始逐渐分离，我们的信号，好像出了点问题，但是，观众们...（信号丢失）
“成功了！”黎曦爱大喊道。
“没错。”贾梦瑶说。
电子生命体停止运作，一块电子屏幕从残缺地身体落下，梦魇从电子屏中艰难抛出。
“我的演出...我的粉丝...”梦魇难过的说，“我每天努力，拼劲全力的直播，现在都完了，一切都没了...”
舞台下的绿色小机器人，接连消失，比起之前的热热闹闹，现在的舞台冷冷清清，黎曦爱和贾梦瑶走到梦魇的面前，梦魇用失落的眼神看着她们。
“你是‘mo悠悠’？”黎曦爱问。
梦魇点点头。
“我之前有段时间，一直关注着你，我非常喜欢你的直播。”黎曦爱笑着说。
“是吗？”
“是的，你的直播非常有意思。”
“冒昧的问一句，”贾梦瑶说，“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直播的时候，有什么令你恐惧的东西吗？”
“我很害怕，每次直播的时候，我都很害怕，害怕自己默默无闻，不见变得光彩夺目，我害怕失去粉丝，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粉丝数一直没有上涨，我希望粉丝能变得更多，我希望人人都知道我。”
“可是，你的这种行为，完全是错误的”黎曦爱说。
“什么？”梦魇问。
“任何人都有喜欢和不喜欢的权利，”黎曦爱说，“粉丝数不断上涨，根本没有用，因为，总有一天，某些关注你的人，他们会喜新厌旧，最终取关，那些始终没有取关，始终关注的你，他们才是真正的粉丝，他们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给予他们足够的快乐，能够让他们变得开心，你不需要害怕，粉丝会离你而去，那些离你而去的人，他们恰恰不是真正的粉丝。”
“我明白了。”梦魇说。
梦魇站起身来，“谢谢你们”，她的身体化为粉末，消失于舞台之上。
“没想到，你这么会表达。”贾梦瑶笑着说。
“喂，你什么意思！”黎曦爱眯着眼说。
“话说，这些主播，他们每天都站在这样的地方。”贾梦瑶看着舞台说。
“确实，不过，我现在不想直播了。”黎曦爱抱胸说。
“因为和梦魇的战斗。”
“不，因为，我发现如果直播，有可能会遇到网络暴力，我可不想，每天听到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噪音。”
“行了，任务完成，该回家了。”
“所以，你打算放弃直播？”朋友问。
“不应该叫放弃，只是不想以前那样频繁，每天坐在电脑前，感觉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必须对生活进行一些调整。”钱惠玲说。
钱惠玲和朋友坐在烧烤店，往常她会拿出手机，拍摄一段吃东西的短视频，但现在她不想去录制什么视频，她计划离开网络一段时间，欣赏生活的五颜六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