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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叛徒之手(节译十四)

2018-11-11 20:13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TRAITOR'S HAND》,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十四章

 

“情况总能变得更加糟糕。”

——瓦尔哈拉民谚。

 

“嗯,真是意想不到。”全息影像中央的齐凡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他的脑袋(大约有真实尺寸的四分之一大小)被其他人的头像围在中间,看上去就像是一颗被卫星环绕的气态巨行星,与会的其他人员则是防卫军其它团的指挥官和他们的政委,还有马尔登、科尔贝以及几个生面孔,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确切身份,但我猜他们很有可能和行星防卫部队有关。令我略感欣慰的是,与会者中没有发现温赞德的踪迹,这可能会让我们的会议进行得更加顺利一些:毫无疑问齐凡认为我们要谈论的事情和平民无关,无论他的身份有多尊贵,都不需要与闻其事。发现迪玛珂女士也同样缺席此次会议的我心情略有些复杂,装饰性极强的她能让我缓解长期对着一大群军人而产生的精神疲倦,只可惜她那毁灭性的人格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这一正面效果。

 

而说到毁灭性的人格,贝杰也在场,当然是跟随阿斯马尔一起,此时他正拼命表现得像是自己清楚事态的发展。嗯,我当时打定的主意就是,如果会议太过冗长乏味,我就用刺激他的办法来为自己消遣找乐。

 

“你肯定是这样吗?”贝杰和往常一样,无视其他人的意见,忍不住就想多管闲事。“我从不怀疑凯恩政委的诚实品质,”他尖酸刻薄的语气十分明显地表达出了相反的意思。“但我相信这里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这个‘故事’有些难以置信。”

 

阿斯马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尽管其他大多数人都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我能看出有几个会议成员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瓦尔哈拉坦克团的指挥官和他的政委在这一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我知道他略有几分虚名,”贝杰仍在喋喋不休地胡说八道,丝毫没有注意到与会者对他的反应。“但普通人在一对一的单挑中击败叛变星际战士军团的成员,这样的说法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你如果这么说,”我回应道。“我只能告诉你,事实就是这样。但我不能抢夺其他人的功劳。”不管怎么说,要是没有他们创造的机会,我也不会侥幸成功。“我只是和那家伙过了几招。人头要算在我的副官和同行的两个班的士兵身上。顺便提一句,”我对齐凡补充道。“我想为他们申请嘉奖。”

 

回报我这番话的是与会人员的频频点头和善意的微笑。对我来说,“对自己的英勇事迹表现得谦逊克制”这一伎俩总是能够收获最好的效果。现在这一传奇经历会被传得家喻户晓、神乎其神,直至这颗星球上半数的士兵都会确信我在一场刀剑对决中战胜了一名堕落的超人。当然,此时唯一还不肯买账的就是阿斯马尔和贝杰。

 

“我们还在相信那是一名被诅咒的星际战士吗?”贝杰问道,他就像一个撕咬着骨头的克鲁特人一样,抓住这个问题死不松口。他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越是破坏我被众人信以为真的光辉成就,就越会加强它在其他每个人心中的可信度。“那或许只是一名身材出众的邪教信徒。”

 

“我对此深信不疑,”齐凡冷冷地说道。伴随着他的这句话,全息影像显示出了混沌星际战士的尸体。我不需要去观察那挤在一起的一张张面孔上的表情,毕竟众人那清晰可辨的吸气声已然给出了答案。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把那具巨大的尸体错认成其它东西。过了一会儿,影像切换回众人的头像。“我们已经确认他是吞世者军团的一员。”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据此推断出,敌人将会派出叛变星际战士军团来发动下一轮进攻呢?”科尔贝问道,他在努力保持自己声音的稳定,当然阅读表情能力不及我的人很难看出这一点。

 

齐凡摇了摇头。“当然,和混沌打交道没有什么事是确定无疑的,但我对此表示怀疑。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将面对一支规模远超当前的敌军舰队,并且吞世者军团会公开宣示他们的存在,而不是选择鬼鬼祟祟地躲在掠夺者的旗帜背后。”

 

“不要过于高估恐虐信徒的精明。”我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向众人传递出一个事实:论及和混沌各个派系打交道的经历,可能除了齐凡之外,我也许比这颗星球上的任何人都要丰富得多。

 

卡斯廷好奇地看着我。“我记得你说过他们崇拜那个叫色孽的玩意儿。”

 

“此前与我们对抗的似乎都是色孽信徒,”我在不经意间强调了一遍正确的发音。“起码可以说,这种情况很是奇怪。”

 

“这有什么区别?”贝杰不耐烦地问道。“异端分子就是异端分子。我们只需要把他们全都杀光,然后由帝皇陛下对其加以区分即可。”

 

“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脸上一闪即逝的惊奇和不确定。“但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

 

“完全正确,”齐凡点了点头。“你们中有些人没有弄懂凯恩政委的意思,混沌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起码在大多数时间不是,不管怎么说,感谢帝皇。”与会成员中极少数的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们的脸上现出了惴惴不安的神情,显然是在遥想哥特战争或是上一次黑暗远征。(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中还没有人预测到下一次黑暗远征的规模,它在我们共同的未来中继续潜伏了大约六十年。)

 

“正是,”我再次直接对齐凡说道。“我想这里的每个人都已经接受过必要的忠诚调查,可以获准讨论这个问题吧?”他们当然可以,否则他绝不会提起这个话题,但我们的总司令大人和我一样喜欢欣赏闹剧,他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继续讲下去。”他说道。

 

好吧,这让我感到有点震惊,我先前一直希望能在会议上打打瞌睡养精蓄锐,如果有可能就戏弄一下贝杰,但我从不反对让自己成为关注的焦点,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现得好像自己一直便期待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

 

“至少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我开始了自己的解说。“有四种主要的毁灭力量。异端分子们把它们当作神灵膜拜,而且在目前发现的所有亚空间实体之中,只有它们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挑战帝皇陛下对非物质世界的统治权。”

 

“挑战帝皇?”贝杰勃然大怒。“这个想法是在亵渎神明!”他向前探了探身,显然是去摸投影仪的控制开关。“我不想再听这类异端的废话了。”他的脸从全息影像里众多虚拟头像群中消失。阿斯马尔没有跟他一同离席,但是看起来闷闷不乐。

 

“你们剩下的人可能会注意到,”我有些勉强地掩饰着自己心中的快意。“我刚刚说的是‘挑战’,而不是‘击败’。这确实是异端邪说,而且完全不可想象。”大多数人都严肃地点了点头。“这些力量的实质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而且应该把它交给那些比我聪明得多的人,【注:当然还包括恶魔审判庭。难怪他们中有那么多人深陷其中。】但值得我们注意的一点是这四种力量在本质上属于竞争关系。诚然它们不时会组成临时的联盟,但最终它们都要为了自己寻求得到完整的统治权。”我从过去的个人经历中了解到:近来出于某种原因不断侵入我梦境的女巫艾梅丽是色孽邪教的一员,她们为了争夺斯劳肯伯格的控制权,与一个纳垢邪教展开了殊死搏斗。“而且恐虐和色孽是怨不可解的死对头,”我总结道。“要是他们在这里结成同盟,协同行动,那近乎是前所未有的重大事件。”

 

“正是这样,”齐凡证实道。“根据我们的记录,唯一的例外就是类似黑暗远征的重大事件,彼时所有四个派别的追随者们都能以某种方式把暂时搁置分歧。幸运的是,他们迟早会在背后互相捅刀子,而整个‘联盟’也会就此分崩离析。”

 

“这里的战事规模远远谈不上黑暗‘远征’。”卡斯塔福尔团的一名政委平静地指出了这一点。在“帝皇的馈赠号”上,我曾和他打过交道,感觉这孩子前途光明。他并不是一个只知打着帝皇旗号给人添乱的家伙,他喜欢麦芽酒和纸牌,而且也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网开一面而不是锱铢必较手下士兵每一点轻微的违纪行为。“更像是黑暗‘冲突’。”

 

“精确的描述,”我被这句俏皮话逗得露出了笑容,而其他人中的几个家伙过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地跟着笑了笑。“据我猜想,这就为我们留下了两种可能性。其一就是,两派人马都在觊觎着阿杜姆布里亚上的某件东西。”

 

“那可能会是什么?”科尔贝问道,能看出他对这一观点感到不安,而这种心情可以理解。哪怕只有一股毁灭力量对你的家乡世界产生兴趣,这就已经是塌天大祸临头了,何况现在有两股。

 

“谁知道呢。”齐凡说道。“人们已经在‘阿杜姆布里亚’上定居了几千年。时间足够让某人隐藏或是失去一件力量强大的人工造物。或许藏在这里的某件东西的历史比帝国还要悠久。”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它强行让我回想起了自己在因特利图斯主星和希米亚奥里卡尔凯上步履蹒跚穿越太空死灵墓穴的可怕经历。尽管如此,我还是强迫自己记起那些金属怪物并不是古代科技的唯一来源,而它很有可能只是仍然埋藏在这颗古怪星球某处失传已久的东西。

 

“那么另一种可能性又是什么?”卡斯廷问道。

 

“恐虐信徒来这里是为了阻止色孽信徒做出一些会引发他们之间力量失衡的行为。”我说道。

 

“比如召唤恶魔和扰乱亚空间潮流。”上校得出了结论。

 

我点了点头。“鉴于我们对此间色孽邪教的行为已经有所了解,我的猜测就是这样。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希望达成什么目的,而恐虐信徒为何又会如此不顾一切地想要阻止它的发生。”这样倒也还好。毕竟要是我得到了哪怕一丁点暗示,我都会被吓得躲在桌子底下语无伦次,而不是站在这大庭广众面前夸夸其谈。

 

“亚空间潮流还有任何进一步的变化吗?”齐凡向马尔登询问道。

 

年轻的灵能者摇了摇头。“和我们先前说的一样,依然非常混乱,无法预测。好像有人躲在暗处试图以这颗行星为中心创造一个规模非常小但却非常强烈的亚空间风暴。我们尚难以确定敌人如何实现这个目标以及这么做的原因。”

 

“谢谢,”总司令冷冷地说道。他耸了耸肩。“现在我想听听你们大伙儿的建议。”

 

“你们怎么看待这些攻击的模式?”卡斯廷问道。她调出了全息地图。“第一波攻击针对的是塔兰,而后是‘冰川峰’。”

 

“他们差不多是在到处发动袭击。”阿斯马尔指出道,显然他很享受能利用这个机会,驳倒她正要展开说明的任何理论。

 

但卡斯廷只是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是这么干的。鉴于他们的穿梭机承受了大量地面火力,而且至少有一艘运兵船在能够投放大部分兵力之前就已被击落,所以这并不奇怪。他们的大部分军队与其说是降落,还不如说是坠机。”

 

“说得好,”齐凡承认道。“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之前一直在观察敌人在‘冰川峰’的行动。”卡斯廷放大了小镇及其周边区域的地图。“共有五架穿梭机向这里进发。两架落在小镇,一架落在我们的指挥部,还有两架偏离了航线。其中一架落在南面的这里,另一架落在西面,位置靠近政委之前发现的圆顶建筑。”

 

“我看过AAR【注:After Action Reports(行动总结报告)是对一次交战行动的总结,在其完成后上传指挥链,以便进行后续评估。】。”齐凡那好奇的语气中混杂着一丝责备。

 

卡斯廷点了点头。“我也看过。只是当我对其进行整理时,有了一项意外的发现。异端分子们到达地面后,他们只会朝一个方向前进。那就是‘正西’。我们当时以为他们是想占领小镇或是为攻击我们团部营地的部队提供增援,但后来我开始怀疑那些并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会是什么目的?”总司令问道。

 

卡斯廷点亮了圆顶建筑。“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进行仪式的祭坛呢?事实和我们当时的观点不同,这架穿梭机没有飞过头,几乎就降落在目标地点,而其它穿梭机则都没有成功到达那里。”

 

“那样又有什么意义?”阿斯马尔语气轻蔑地问道。“在这群叛徒们进入轨道之前,那些异端分子早已完成了他们那邪恶的巫术。”

 

“但也许入侵者并不知道这一情况,”我说道。卡斯廷推理链条上的各个部分结合得非常严整,这足以说服我。即便她说得不对,我也不会放任阿斯马尔让她在总司令面前出丑。“他们也袭击了你们,不是吗?而且你们几乎就坐在另一处异端祭坛上。”

 

正如我希望的那样,这句提醒让他看上去极不舒服。“他们中可有人向那边前进吗?”

 

“有这种可能,”过了一会儿,这位塔兰上校承认道,他显然对谈话的走向感到很不开心。“我得去核查一下。我们的传统战术过于依赖打了就跑的攻击模式和快速机动,所以当时异端分子向四面八方分散,我们也并没有特别留意。”

 

“请你尽快把调查结果告知我们。”齐凡把这一简单的要求说得更像是一道命令,其中包含的意图并不只是宣示权威那么简单。显然之前我偶然听到的那番对话并不是事件的结束。

 

阿斯马尔点了点头。“在帝皇的恩泽保佑下,我一定马上办好这件事。”

 

“很好。”齐凡把注意力转向科尔贝。“有敌对分子接近斯基特法尔的那处祭坛吗?”

 

“有一小部分敌军穿过了我们的防线,”科尔贝说道。“我们当时认为他们是希望在那里找到增援部队。”

 

“我明白了。”齐凡点了下头。“很明显,我们必须加强与你手下人的通讯联络。”

 

“这样就会导出一种有趣的可能性,”马尔登的语气还是和往常一样单调乏味。“看来这些祭坛的位置很重要,正如卡斯廷上校刚才为我们展示的那般,就像我们之前试图对其进行追查一样,新来的敌人也认识到了它们的重要性。”

 

“这一状况对现在的我们到底有什么用?”科尔贝问道。

 

马尔登摊开双手。“巫师们显然还没有实现他们的目标。这意味着他们至少还要再进行一次仪式,也许是一个或是多个地点。如果我们能沿着上校指示出的路线对敌人的登陆模式进行分析,也许能够找出它的位置。”

 

“非常好,”齐凡点了点头。“我马上派我手下的情报人员开展这项工作。”

 

然而事实证明,调查的结果令人大失所望。分析师们加班加点辛苦忙碌了近两天,而这期间我们闲得无事可做,开始重整部队,填补近来作战所导致的战力损失,两天过后齐凡亲自向我们宣布了坏消息。

 

“这条路看起来行不通,”他沮丧地告诉我们说。“卡斯廷上校提出的‘入侵者的目标是祭坛’的说法当然是正确的,但这似乎无法帮我们找到下一处祭坛。”

 

“为什么不行?”我问道。感谢帝皇,通过此时的全息影像非常稳定,我们的科技教士终于腾出手来做点其它有用的事了。为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头像被替换成我们熟悉的阿杜姆布里亚球形图。和之前一样,上面布满了敌情图标,其中大多数都集中在“影之地带”上。

 

“除了她已经指出的那些人之外,”齐凡解释道。“大部分入侵者似乎并没有怀着明确的目的开展行动。”代表袭击“冰川峰”、塔兰人防区和斯基特法尔的敌军集群图标散发出了稍稍明亮一些的光芒,使得它们在影像上显得更加突出。“其他敌军只是开始就近攻击行星防卫部队、防卫军和平民。”

 

“好吧,这就是恐虐信徒的本性,”注意到卡斯廷脸上那不加掩饰的失望后,我戏谑地说了这么一句玩笑,希望可以缓解她此刻心中的郁闷。“在他们面前摆上一些可以杀戮的对象,他们就会把本来的任务抛诸脑后。”

 

“很有道理,”齐凡附和道,显然他也和上校一样对这一结果感到失望。前途光明的线索再次在我们眼前消逝无踪。“毕竟他们极为莽撞。”

 

“按照逻辑,”布洛克劳忠诚地支持着他的指挥官。“下一处祭坛完全应该是同一类型才对。你手下的灵能者应该能够预测出它的位置。”

 

齐凡的脸再次出现在全息影像上,我能看出他对此很是苦恼。“年轻人,你没怎么和灵能者打过交道,对吧?”布洛克劳摇了摇头,但显然他对自己的这一情况非常满意。

 

总司令叹了口气。“那你就相信我说的话吧。从他们那儿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

 

我回想起了之前和拉克尔为数不多的几次谈话,同情地点了点头。“对于一名幽灵来说,马尔登已经是非常通情达理了。”

 

齐凡再一次叹了口气。“如果你说得没错的话,我觉得他通情达理得有些过头了。在没有更为充足的数据之前,他不会做出任何承诺,而我手下的其他人就……更加接近于灵能者们一贯的作风。另一个提出自己见解的人是迪玛珂女士,她似乎认为目前唯一谨慎的做法就是趁亚空间潮流还勉强可以通航时离开这颗星球,而且还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

 

“那当真可以作为一种可行的选择吗?”我尽可能不露声色地询问道,想知道如果情况属实,在不累及声名的情况下,我该怎么把自己弄到旗舰上去。

 

齐凡用力摇了摇头,把我这句询问当成了玩笑。“当然不行。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保卫这个地方,无论亚空间丢来什么样的难题,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是全力坚守。”

 

“有些敌军部队似乎正在移动,”卡斯廷仍在研究地图显示台上异端分子的部署情况。她点亮了其中的一些图标,显然他们此时正沿着面积较大的内陆海的海滨进行移动。“也许我们应该搜索一下海岸线。”

 

“总长一万六千公里的海岸线吗?”齐凡语气温和地问道。卡斯廷脸色有些泛红,根据经验来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急忙插话缓颊道。

 

“这片内陆海正好在斯基特法尔的背面,如果把它当作是第四个祭坛,那么这些位置将会构成一个完整的几何图形。”

 

“我们已经考虑过那个地点了,”齐凡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疲倦。“凯法斯,你知道,我还不是个很愚钝的家伙。”

 

“上一次下完弑君棋后,我开始怀疑这一点了。”我诙谐地开了个玩笑。在下棋这方面,我轻而易举就能击败作为分区最杰出战术家之一的齐凡,我时常会拿出这事取笑他一番。我想相较于调动所有部队防守整个星区而言,这种抽象的游戏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简单,但他是个热情的主人和优秀的玩伴。

 

“据马尔登所说,海岸线上的任何地方都远不能与其他几处地点组成几何图形。有几个人提示说极点的位置存在着可能性,但没有任何大股敌军部队对那两处地点抱有明显的兴趣。”说真的,这样的情况不足为奇:一个上面建有一座似乎完全依靠种植“突角拱”供养的偏僻小镇,另一个被里面塞满了士兵的行星防卫部队训练设施所占据,守军们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歼灭了降落在那里的一整架穿梭机运载的邪教徒。

 

“岛屿呢?”布洛克劳提议道。

 

齐凡耸了耸肩。“那里基本没有什么岛屿,即便有,至少与海岸线的距离也太过遥远,产生不了实际的影响。”

 

“好吧,那只能这样了,”我说道。“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不完全是,”卡斯廷说道。我好奇地看着她,她勉强苦笑了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着入侵者再度发动进攻,然后观察他们的目的地。”

 

“若是没有好运突然降临到我们头上的话,”齐凡郁郁地说道。“我们也只能等待了。”





编者按:

 

和往常一样,我不得不在这一节点插入另一来源的资料以便对事件进行更加全面的描述。而廷克瑟的记录再一次和以往引用过的章节一样涵盖了那些值得引起我们注意的要点。

 

摘自《斯基特法尔的萨博利斯特:混沌入侵简史》,达格布莱特·廷克瑟,957.M41。

 

正如每个人预料的那样,两支互为死敌的舰队在太空的一次冲突为第二次猛攻拉开了帷幕。此时入侵者一门心思地冲向行星,他们的行进路线清楚无疑,而帝国舰队开始驶离轨道与他们交战。“越轨号”和在先前的战斗中身受重伤但仍勉力支撑渴望战斗的“悍妇号”在驱逐舰编队的陪伴下也冲上前线迎战敌人。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尽量避免与敌人的战舰多做纠缠,集中火力攻击运兵船,但是这比之前的战斗要困难得多。敌人的护卫队获得了时间来部署应对正在接近的守军,驱逐舰编队很快便遭遇到了敌军保护侧翼安全的两艘突袭舰的拦截,陷入到一场孤注一掷的缠斗之中。

 

它们最终取得了成功,击毁了一艘敌舰,让它只留下了漂浮在太空之中的残骸,而另一艘则遭受重创,它见势不妙调转航向想要逃跑,但当它想要对亚空间引擎进行超载以躲入邪恶的亚空间避难时,整个舰体不堪重负,终是落得一个四分五裂的下场。然而这场胜利让我们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三艘驱逐舰都承受了一定的损伤,其中一艘严重受损,船员被迫弃船,它最终沦为一艘漂浮的废船。【注:当局在第二年对“恶意号”进行了回收,于948年令其重新入役,最终它以一种更为英勇的方式结束了自己那光荣的一生:999.M41在伽罗马尔封锁战中,这艘驱逐舰英勇地撞击了“痛苦之死号”战列舰,与其同归于尽,此举挽救了流亡船队上约八千名平民的生命。

 

然而其他舰船的胜利为期短暂。等它们靠近敌军舰队的旗舰时,发现它的体积不逊于一艘战列舰,这艘庞然大物首次走在了商船的前面,它的前向炮组倾泻出全部令人生畏的火力,来为整个队伍开路。幸存的两艘驱逐舰还没来得及进入己方火炮的射程便被击中,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其中一艘【注:“冲动号”。】在敌人的第一轮齐射后,只剩下一大片漂浮的残骸。

 

两艘护卫舰的境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尽管它们此时已成功将运兵船的数量缩减了三艘。【注:“悍妇号”击毁了一艘,而“越轨号”则歼灭了两艘。】而那艘可怕巨兽身上的光矛炮组只齐射了一轮,就击毁了“悍妇号”的舰桥,并致使“越轨号”的引擎受损,这一损伤使得它远远落在了后面,无法继续战斗。

 

此时拦在阿杜姆布里亚与敌军旗舰之间的就只剩下了寡不敌众、火力匮乏的“坚不可摧号”。有些人期望她能去援助己方受损的护卫船只,但她仍然坚守在斯基特法尔的上空,坚定不移地挡在全副武装的巨兽和大群商船之间。

 

入侵舰队剩余的运兵船则在没有阻碍的环境下顺利进入了轨道,并开始向地面投放它们带来的异端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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