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私设同人：起始（08）纳西莎
（08）纳西莎
“哥哥，窗户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我也够不到那个窗户……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能亲眼看看……”
“哥哥，我好冷……”
“来吧欧文，我们抱着一起睡，这样就不冷了……”
我知道我们房间里的温度不会改变，搂着我的哥哥身上已经浸出了汗水，可我依旧感觉自己的血快要结冰了。但是……像这样……我感到很安心……
是的……就像现在这样……
“欧文？欧文！醒醒，我们到了。”最后的百来里路也是一帆风顺，没有什么曾经在蓝卡坞红极一时的特工片中常见的激烈追车戏、争夺战。不过就算有，估计前排的那位三拳两脚就能摆平，只是事后我大概得熬死在办公桌前吧。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洛肯水箱的实验大楼了，接下来只需要联系上洛肯·威廉姆斯，说明情况后好好交涉……不，不，不对。昨天的那夸张的保安数量呢？哪儿去了？难道仅仅一晚他们就放弃搜索欧文了？还是他们早就知道我会把他送来？！
“转向！别直接开到正门口！”
千钧一发，塞雷娅在最后一个路口改变了方向，直到抵达了一个足够隐蔽的角落后，我才让塞雷娅停车。但刚才那一下有没有吸引对方的注意，我就不得而知了。
“情况不对。昨天他们在外围安排了整两打人来回巡逻，就算只是为了找欧文而临时增派的人手，这还不到24小时，也没理由这么风平浪静。”醒来的小菲林对眼前的状况不知所措，紧张地揪着我的袖子。
“要么是你的推测错误，欧文根本就不是洛肯水箱的实验体；要么，就是他们迫于某种巨大的压力不得不表现得如此平常。”
“我……记得这里，我之前，就一直是在这儿……”白色的小猫开口否定了塞雷娅的第一个猜测。但继续呆在这里我们也始终束手无策，而算算时间，欧文体内免疫抑制剂的药效也快过去了，所以更不可能直接掉转车头回城。唯一稳妥些的选择，就是由塞雷娅暂时留在这里看住欧文，我先自己前往洛肯水箱进行交涉和信息收集，待我在确保各种层面上的安全后再让他们过去。
“我先去和他们交涉，你和欧文留在这里等我信号，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我超过3个小时没有给明确的信息，你就随你的判断自由行动吧。”
“好。”没有多余的废话和质疑，塞雷娅将车上的小型通讯设备递给了我，然后目送着我独自一人向我们的目的地走去。
“站住！来干什么的？”门口的守卫不是昨天那个，看来没法靠脸熟混进去了。“我是莱……我是Dr. Mc，与贵所的洛肯·威廉姆斯有一些研究合作。请你通报一声，就说我希望与他就‘一位年轻志愿者’身上的免疫抑制器问题进行一些技术方面的讨论。”我递出了我的私人名片，上面没有莱茵的logo。
“你稍等。”
为了防止把莱茵拖进来，我选择以个人的身份请求会面。风险不小，由于在哥伦比亚学界的静默，我个人的“分量”恐怕难以引起对方的关注。所以我在刚才的话中隐晦地传达了一些关键信息，依照他们昨天的那股架势，岌岌无名的Dr. Mc未必能让他们侧目，但欧文一定可以……只要洛肯没有蠢到读不出我话里的含义。
……
“所长，外面有位叫Dr.Mc的特里蒙理工大学博士，声称要和您就一位年轻志愿者的免疫抑制器的问题进行一些技术层面的讨论，您看……要不要把他直接送走啊？”
“送走！赶紧把他送走！国防部的人马上就要来了，我现在没时间管这些琐事！”洛肯几乎要将手上的生化检查报告单撕碎，一片红标的数据无情地指出3号现在的稳定性和功能性都太差了，根本没法应对接下来的所谓“视察”。可如果不能给那些大人物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他接下来的研究、接下来的梦想，全都……等一下，那个人说，“免疫抑制器”和“年轻志愿者”？
“等一下！他身边有没有带着一个白色的菲林男孩？”
“这……我不知道，保安没有提……我立刻去核实！”
“不，先让他进来，先让他进来！我亲自和他说。”
……
果然里面也清净了不少，研究者们虽然脚步依旧很急，但却不像昨天那么慌乱，这种氛围就和迎接重要顾客时的莱茵很像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级别的“贵客”……
“Dr.Mc 。”看到是昨天傍晚就造访过的我，洛肯明显一怔，随后在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芒。他快步走到我的跟前，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他……他，他在……”
“不要着急，威廉姆斯教授。我们接下来的对话恐怕不太适合在这个大厅里公开进行，毕竟是涉及到贵所根基的‘核心研究’，不是吗？”
“啊！对对对！请到这边来！”
我几乎是被他生生拖到一间访客室里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成天泡在实验室里、瘦弱佝偻的老头子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
“他在哪儿？”
“谁？”
“6号……不，你不知道他的编号……就是，一只白色头发、绿色眼睛的菲林，大概这么高……他很危险，你不能把他单独放在一个地方，他会伤到自己和周围的人的！你快……”
我看着洛肯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不得不说，比起他在学术界的“声誉”，他的交流技巧确实是太不够看了。他确实非常关心欧文，但那仅仅是作为一个重要的“实验体”。换句话说他在乎的是“6号”所代表的实验成果，而不是“欧文”这个生命。从他首先强调“伤到自己和周围”可以推断，他完全清楚欧文源石技艺的威力和不稳定性，结合洛肯·威廉姆斯专精的领域和异常的资金流入……如果这种破坏力不是他研究的副产物而是目的的话，需要这股力量的高位存在应该是……当前在玻利瓦尔问题上停滞不前的军方！和洛肯水箱绑定利益的是国防部！啧，莱茵太年轻了，还不足以引起国防部本身或者与其分庭抗礼的国会的注意，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爆发冲突！可欧文……他会被作为武器扔上战场吗？可到了这种层次，我能做些什么呢？
心中的惊涛骇浪还不足以摧毁我在商务谈判中练就的扑克脸，待洛肯结束了自己的表述，用急得能喷出火来的眼睛死盯着我时，我知道我不能再保持沉默或装傻充楞了：“洛肯先生，我正是为此事前来。您说的那个白色小菲林确实在我这里，但请相信并非是我蓄意将其从您的实验室带走，这一切也与我身后的莱茵生命以及特里蒙理工大学无关。事实上昨晚在我结束了与贵所的商务会议回到家后，就发现了被关在我车辆后备箱的他，具体是谁做的，想要栽赃还是陷害，我也不清楚。”
“关在后备箱？！那他有没有？！”
“虽然称不上健康，但他现在很安全，还请放心。我好歹也曾是一名医生，而且不是我自夸，在这特里蒙城里，所有其他医生接触过的矿石病人恐怕加起来都没有我多。很抱歉出于谨慎我没有直接带他一起前来，但经过这场交流我确认了他对贵所的重要性，我这就让我的同伴带他进来。”当着洛肯的面，我向塞雷娅发送了预先约定好的信号，秃顶老头见状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然后起身向着大楼外走去。我环顾了这间“访客室”，目光最终定格在了能清晰看到隔壁房间的单透玻璃上：访客？哼！
交接过程异常的顺利，没有生离死别似的哀泣哭号，就仿佛欧文只是被熟悉的亲戚带出去玩了一圈。在几句你感谢来我道歉的客套后，正欲转身离去的我和塞雷娅被叫住了：“Mc先生，不，Mc博士。您能否暂且留下，详细讲一讲您对欧文进行了什么样治疗呢？这对我们接下来的检查和研究也是莫大的帮助啊……何况，自进入我们实验室以来，他从来没有在外界呆过这么长时间，万一出了什么事，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论……”
和塞雷娅对视一眼，我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她的前面，一边隐蔽地用背在身后的右手打着手势：你先出去，等我联系；一边回答道：“也好，只是我的同伴并没有参与昨晚的治疗过程，知道的实在有限。所以能否先让她出去为我们的返程做好准备呢？”
“啊~这当然没有问题。”
得到了对方的明确答复，我朝塞雷娅点点头，快速眨了3下眼，意思和之前一样，3小时无明确信号就按自己的判断行事。塞雷娅心领神会，微一颔首就转身离开。而我则跟着洛肯和一众研究员往更深处走去。
他们的脚步很急，我本以为他们会再找一间“访客室”细细地询问昨晚的具体细节，谁知道半路上就开始了。而且，他们似乎对我采用了哪些急救措施毫不关心，只是不停地询问我对他使用药物的剂量，时间、顺序。在听到欧文中午的进食情景时他们更是差点跌倒。他们很震惊、很诧异，问题是他们到底在诧异什么？我开始在脑中串联目前已知的信息：欧文大概是洛肯水箱应国防部要求“造”出的活体武器，作为武器最重要的是……火力？不，火力虽然重要，但还有些东西凌驾在火力之上，那就是安全性和稳定性，不会有人会喜欢一把会炸膛的铳的。我没有告诉他们欧文今早拆了我家的事，所以在他们眼里欧文是在无菌室以外的地方待了近20多个小时还保持了稳定的奇迹！他们想要复刻这种奇迹！
我正想提起欧文今早的失控，一声婴儿轻微的啼哭掐断了我的话头。我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房间。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了那个躺在保温箱里的菲林婴儿，保温箱上的标签显示着她的编号和名字：21号，纳西莎。而在她的头上，有一道明显的手术疤痕。
混账！
不同种族的婴儿出生时的抵抗力各不相同，但都是有6到12个月的免疫系统建立期的。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批新生儿自己分化出来的免疫细胞会去识别体内的各种抗原，以形成免疫耐受，避免成熟后的免疫系统胡乱攻击身体组织。换言之，只要在这期间清除母亲通过脐带传递给孩子的最早的免疫细胞和抗体，再进行植入手术，免疫系统就会把它识别为正常身体组织的一部分，进而大大降低排异反应发生的可能性和剧烈程度！
但新生的孩子，发育不完全的又岂止是免疫系统！她的颅骨甚至都没有完全闭合！就这么被这群混账打开脑袋，装上能毁掉她一辈子的东西！
“Mc博士？我们彼此的时间都很宝贵，还请不要浪费。”领着我前进的研究员不满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挂上了职业笑容，转过头来快步跟上：“啊~十分抱歉……”接着，我们进入了走廊尽头的会议室。
时间宝贵？是的，我的时间很宝贵，而你们……最多三年，你们就不会再有时间了……
……
基本问话在赶路时就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我实际也没有在那个会议室里呆多久。当我出来时，明显感觉到整个实验室的氛围都变得紧张了起来。看来，他们等待的那位“贵客”到了。
研究大厅里，一群五大三粗的保镖正簇拥着这位新访客与接待人员对话。扫了一眼他的肩章，嗯……中校，计划延长至五年。可当我走出研究大楼，看着两队士兵整齐地阵列于正门前的小广场上一动不动时，我的内心平添了一丝不安。
“国防部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这么高，按理说国会那里不会没有动作啊……可如果那边也呈默许态度的话……想要五年内扳倒洛肯恐怕还是……”仔细回想着这两天的细节，我一边暗暗观察着四周，试图找一下有没有什么隐藏在周围的特工，一边缓步地向大门口走去。毕竟军方的人在我跟前，我也不能公然拿出通讯设备给塞雷娅发信息，要是被当作间谍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而当我将将要踏出大门的那一刻，研究大楼里传出了一声沉闷的爆鸣音，就像加热不当的试管那样。随即，警铃大作。
“欧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