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的家乡
时光的利刃,从乡村的心脏切入:一个创口便是一个家园。
一个创口便是一页族谱。
我躬下腰身,把自己变成一把镰刀,在祖祖辈辈垦植过的土地上,赤脚收割田禾。
收割小麦或者大豆。
收割菜蔬或者水稻。
伸展腰身时,我的动态很美。我感觉到我的姿势像一把古老的弓,庄稼就是我憧憬之弦上搭满的箭簇:
不断地把生活射向一个生活的高度。
射向延展未来的边沿。
我的父老乡亲,我的邻里兄妹:把自己的青春在黄土地上收割干净。
把自己的幻想之矢在岁月中弹得很远。
父老乡亲被生活压弯了腰的季节,就真正变成一张弓了。
然后挂在自己家园的墙上。
最后被儿孙后辈写入族谱。
父辈的一生,是一个漫长的铸可过程。
是一个延着历史阡陌横穿的过程。是一个令人热泪盈眶感动的过程。一个传统农业的过程。
生活如泉水,一点一滴中孕育着苦涩和欢欣。
我在时光的切割中长大,以一种飞蛾扑火的姿态,焚烧生存的苦难与不幸。
我的一生,又将如何设定?
我也许不会变成一张弓。因为我有思想的利刃,可以切割一切。我有时代的信息公路,可以搭载超越生存的沉重。
时光的利刃,在乡村之躯游刃:一个创痂脱落便是一个鲜活的家园新生。
一创痂脱落便是一个写意生动
的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