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51）：富人的诡计

一个月前，至冬大使馆。 博士目送其他人离开，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收拾好现场，洗净手上的血污和油污，正要睡上一觉，这时门突然被敲响，顿时有点不爽：“谁？” “连同事都不认得了？”话音未落，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子便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推门而入，走到博士面前，博士则嗤笑一声：“你不是说北国银行在须弥，只有些基础业务吗？还值得你亲自上门？” “大方向要把握，细节也要抓，否则我怎么把北国银行运营到现在这样的？”富人依旧微笑，还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显得非常专业。 现在这样？指的是被旅行者和风神狠狠捅了一刀，差点大动脉爆裂的样子吗？博士很想尽情嘲笑他这位同僚，但还是没有说出这番话，而是咳嗽一声：“你有什么计划，还是快说吧，现在天色晚了，我没空和你聊天。” 富人脸上的微笑依旧不改，就好像他的嘴角被刻刀雕过，只剩下笑这一种表情一样：“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旅行者阻碍了你的计划，让你不得不暂停一个月，你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需要我帮你摆平旅行者吗？” 博士冷哼一声：“你怎么摆平？用你那些没地方花的破钱吗？” 潘塔罗涅笑意有所收敛，看上去变得严肃了一些：“我跟你说真的，这件事还要从十年前，我不是执行官的时候说起……” 博士点头示意，富人便接着说了下去：“那时我去了须弥，想倒卖一些文玩，然后我就在沙漠里遇到了一个叫……优菲·欣迪，的女人，带着丈夫和小孩在做考察，还有一块赤沙石板，我看那石板像是赤王遗物，就想买下来，但是优菲欣迪怎么也不肯卖，我只好放手。” “之后呢？” “我向他们打听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补给，他们说了一个镀金旅团的名字，但我当时就生出了疑心，要知道我发现他们时，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是一个叫塔尼特的部族，他们却不说塔尼特，而说其他地方，这其中可能有诈。” “你的心思还真是敏锐。”博士半真不假地夸了他一句，富人只是点点头：“巧合而已。之后我回到了塔尼特，向他们打听优菲欣迪和她的丈夫哲伯莱勒，才知道哲伯莱勒是塔尼特部族的叛徒，当初和自己的朋友萨梅尔两人逃离塔尼特，自己建立了一支镀金旅团，叫什么‘图特摩斯’，还威胁过塔尼特，所以塔尼特跟图特摩斯有仇。” 博士没再说话，富人继续侃侃而谈：“于是我告诉了塔尼特哲伯莱勒夫妇的所在，然后尾随他们——最后他们遇上了，塔尼特的人杀了优菲欣迪，哲伯莱勒干掉了他们几个人后，带着小孩跑了。不过粗人就是粗人，一点都不识货，赤沙石板居然被他们随意地扔在地上，之后我带走了赤沙石板，把它又卖给了欣迪家族。” “以你的个性，应该还做了仿品和拓片，对吧？” “你还真够了解我的。”富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毕竟这很可能是赤王遗物，我怎能轻易放手？之后几年，我花了不少钱组织人手研究赤沙石板，成为执行官后，还从你这里弄了些算力，终于让我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什么秘密？” “赤沙石板，实际上是个密钥！”说到这里，富人的声调里带着一丝洋洋得意，但他很快压制下去了，“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密钥，只知道这东西确实属于赤王，于是我派了几支探索队去试，最后终于在赤王陵找到了线索，借助石板和之前收集的情报，死了五个人以后，终于打开了赤王陵的核心，一个叫黄金梦乡的宝物……” 博士的兴趣终于被勾起：“哦？那个宝物能做什么？” “寄宿人类的灵魂，让他们安息其间！”富人越说越激动，甚至有点像在吟唱咏叹调：“最后那一刻到来了，我让人在赤王的棺椁前念诵赤沙石板的内容，他的躯体立刻就失去了生机，灵魂则不知道去往何处，但根据黄金梦乡的说明，极大概率是进入了黄金梦乡！”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借助黄金梦乡对抗旅行者？” “对！”富人重重地点头，博士却摇摇头：“旅行者实力强大，技术高超，一个活着的雷神尚且被他打败，死去的赤王留下的造物，又能奈他如何？” 富人伸出手指摇了摇：“事在人为，善用手上的筹码，也可以打出意想不到的牌局。何况，我的手段也不只有一个黄金梦乡，将它们组合起来，就算不能杀死旅行者，至少也可以困住他一段时间，让他无法阻止我们的计划。” “听起来有点意思了。”博士已经忘记了要下班，而是示意富人继续往下说，富人便说出了他的布局：“首先，由你制造一个冥想装置……” 博士赶紧说道：“等等，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只能让其他的切片来帮你。” “那你最好找一个好点的切片。而且这件事不需要从头搞，大慈树王就做过类似的。” “Psi（ψ）和Chi（χ，卡方分布即为χ²） 两个切片也在，你可以去找他们。说完你的计划吧。” “冥想装置对人无害，只会减慢人的思考速度，让他以为只过去了很短时间，而在这个宝贵的反应差内，黄金梦乡的力量便会启动，禁锢住他的灵魂，但是不能禁锢肉体，这时就需要第三步：一个璃月的洞天，或者其他空间类法宝，关住他的身体，让他不能乱动。愚人众建立了快500年，应该有这种技术储备吧？” 博士沉吟道：“确实有，但难度也比较大。这些事情，你去跟Psi和Chi一起交流吧。” …… 在去过果哈邦和比阿尔邦（距离须弥城较近的两个土邦）后，富人总算找到了Psi和Chi两个切片，带他们去了赤王陵。“所以，你需要我们做什么？”Psi抱着双臂问道，富人则回答：“把黄金梦乡从手动触发改成条件触发，就在冥想装置触发后0.1秒内启动，而且不要留下改装痕迹，能做到吗？” Chi冷笑一声：“你可真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啊，又要改造这件魔神秘宝，又要一点痕迹不留，这个任务，难度堪比抢夺女皇的皇冠。” 富人哈哈一笑：“我也觉得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好处也显而易见，大家可以摆脱旅行者的阴影，哪怕只有一天，也值得付出努力。” 两个切片对视一眼，然后说道：“把你知道的都交出来吧，我们会尝试用这些损坏的备件，制造一个自动触发的黄金梦乡……” 没错，阿如计算机虽然已经毁坏，但旁边还有不少残损备件，精心修复后就可以原样插回去，否则博士手段再好，面对这种逆天级别需求，也要徒呼奈何；至于保险用的洞天，潘塔罗涅也已经准备好，现在只差冥想装置和自动触发了。 …… 经过18天紧张的改造，愚人众团队总算以最小的破坏，对黄金梦乡进行了他们所能做的最大的改造。“我觉得……很成功。”Chi细细打量着竣工现场，“现在我已经怀疑，我其实从没来过这里了。” 潘塔罗涅拿着仪器测试了半天，实在没试出什么问题，才拍拍手：“博士们，赶快离开这里吧，记得把每一个机关、每一条走道甚至每一粒灰尘，都‘恢复原状’！” 虽然每个参与此事的人都很想大骂旅行者和富人，但事实证明，他们的工作非常完美，成功骗过了空和伊卡洛斯——“现在，只需要我诱旅行者去赤王陵，完成这一切布局就好。”改造完成后，富人对博士，准确来说是博士最强大的切片Omega如是说道。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跟你去？” “这位旅行者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什么都想了解一下。仅举一例，他刨了那么多人的祖坟，仅仅是为了研究遗传病，足以说明他的探索欲很高；因此我怀疑，只要我说出‘赤王陵’这个地方，旅行者就会自己撞上去。” “呵，听着挺有道理的，那我就等着你的表演。”Omega冷笑一声，继续他的工作去了。 …… 自空被困赤王陵以来，时间悄然过去了一周，而珐露珊等人也终于接近了赤王陵——珐露珊的摩托虽快，但是带上提尔扎德和哲伯莱勒父女也有点勉强（伤者被送到阿如村安置），最后珐露珊和婕德两个女人坐在车座上，提尔扎德和哲伯莱勒两个大男人挤在旁边座椅里，别提多难受了。 更重要的是，珐露珊原本的电气石和给养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冷不丁带上三个人，许多东西就都要重新准备，时间就大大减慢；此外，珐露珊和提尔扎德还要“讨论”（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单方面说教）石板具体指向哪个遗迹，怎么进去，每次都把珐露珊气得七窍生烟，大骂提尔扎德没用，可怜的提尔扎德几乎完全成了珐露珊的应声虫…… 在这几样因素影响下，当他们总算摸到赤王陵时，已经是一周过去了。“你这个水平，回去以后还是拜入我门下深造吧！”珐露珊对提尔扎德大摇其头，然后走向赤王陵大门，提尔扎德却说道：“前辈，这次希望您不要再失手了。” 珐露珊瞪了提尔扎德一眼，然后继续向王陵内部走去，其他人赶快跟上…… 而与此同时，须弥城也终于迎来了识藏日，除花神诞祭之外，第二重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