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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小巴黎”的坠落:90%的人没正规工作,一天喝四瓶糖浆度日

2021-05-20 23:38 作者:天业路商业观察员  | 我要投稿

如果没有亲自来过哈拉雷,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美丽而现代化的城市,会出现在广袤的非洲大地上。2011年,英国经济学家信息社将哈拉雷评为全球最适合居住的城市,它是位于非洲东南部小国津巴布韦的首都,同时,也是津巴布韦最大的城市。

然而,如今来到这里,大概只会感到恐怖……

在这座有着“非洲小巴黎”之称的城市,每一条街道上,几乎都能找到被随意丢弃的小药瓶,它们有着相同的棕色外观,大量的药瓶被成批丢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是BronCleer肆虐整个津巴布韦的标志。

在一条破旧而隐蔽的巷子里,一个黑皮肤的小伙子刚刚拧开一瓶BronCleer,随后,他动作娴熟地拿起另一支带着刻度的长试管,将药瓶内的棕色液体换换灌入试管内,然后带着满足地神情,仰头一口气倒入嘴里。

面对镜头,这个年轻人和他的小伙伴毫不扭捏地大声说着:“止咳糖浆!很多年轻人都喝!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完了!”

纪录片放到这里,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名叫“BronCleer”的所谓的止咳糖浆,对于今天的津巴布韦,本质上等同于D品,而这种止咳糖浆,正以决堤之势,淹没这个非洲小国,没有在疫情中倒下的津巴布韦,如今却陷在止咳糖浆的泥淖中无法自拔。

“大概二十分钟,你就会感觉出什么,可以持续嗨一天,然后,你就会需要另一瓶!”

对BronCleer无比熟悉的一位少年泰然自若道。

止咳糖浆?上瘾?

不明就里的中国人,一定觉得喝止咳糖浆上瘾无异于天方夜谭,这种粘稠而甜腻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人们上瘾的?

国人不知道的是,在津巴布韦流行的这种止咳糖浆,不同于我们国内喝到的普通糖浆,除了一些有止咳功效的普通成分外,在这种糖浆内,还添加了少量的可K因——一种可作为止痛药的阿片类药物。

平时少量服用没有关系,可一旦累计到一定剂量,就会上瘾。毕竟是可K因——与万千D品有着同宗同源关系的东西。

此外,这种名叫BronCleer的止咳糖浆里,还含有酒精成分,一瓶喝下去,服用者会在可K因和酒精的作用下感到沉醉且飘忽,大量服用会对人体的呼吸系统产生危害,并增加低血压的风险,并对人体的大脑、心脏和肝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爽一下最便宜的方法,只要5美元(33人民币)!”

“警察跟在我们后面,但我们根本不在乎……他们来了,我们递给他们两瓶,他们就走了。”

一瓶BronCleer止咳糖浆只需要5美元,相对那些天价D品,止咳糖浆便宜并且容易得到,这种“伪装”成止咳糖浆,实则可以等同于D品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风靡于青少年群体中。

警察知道这些年轻人在做什么,但同样臣服与糖浆的威力,正如少年们说得那样,给他们两瓶止咳糖浆,警察也会乖乖放走这些孩子。

即便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可回忆起那段“磕糖成瘾”的日子,库兹瓦克瓦什·姆兰卡(下文以“库兹”代称)依旧惊魂未定。

2016年,在一群狐朋狗友的带领下,这个棕色的小药瓶第一次来到库兹的手上,当时他的身边站着一群人,都在起哄让他喝下去,青少年最怕的就是不合群,没有半点犹豫的,库兹将整瓶止咳糖浆灌入嘴里。

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一段时间过去,他就开始觉得飘飘然,好像踩在棉花之上,那种满足又兴奋的感觉,让库兹沉迷不已,他意识到这种神奇的感觉正是那瓶糖浆带给自己的,打从那之后,库兹与糖浆再难分开。

接受采访时,站在库兹身边的肥胖中年女子,就是他的母亲。库兹介绍道,那是他的妈妈,也是一名没有正式工作的寡妇。

在库兹染上糖瘾的那段时间里,他每天都疯狂购买糖浆并大量将它灌入体内,一瓶100多毫升的糖浆,他两分钟就能喝完,一天下来能喝到4瓶,整天都处于晕晕乎乎的神秘兴奋感里。

虽然价值5美元的糖浆并不算天价,但对于库兹的家境来说,以他的购买需求,这笔钱对还处于青少年的他来说并不算是小数目。5美元,能够在任何一家寻常的餐厅饱餐一顿,可以买到一杯味道不错的卡布奇诺。然而,库兹宁愿将它换成止咳糖浆。

库兹的母亲共有5个孩子,寡妇、无正式工作,这些局限让她难以顾及到每一个孩子成长的方方面面,她的时间被打零工所填满,加之库兹就读的是寄宿制学校,更是难得见到儿子一面,当她发现库兹的不正常时,库兹已经有两年多的“磕糖史”。

“他们类似于你不喝我们就不跟你玩儿……”

谈到最初喝下止咳糖浆的原因,库兹如此说到。起初他能够买得起止咳糖浆时,上瘾对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直到他的资金开始不足。窘迫之下,库兹开始偷家里的东西去卖,他偷母亲的电脑、手机、家里的食物……一切能够变卖的东西库兹都开始尝试,当母亲发现他变得不正常时,库兹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有一次,库兹的母亲回家,发现库兹手中端着一个盘子,双眼无神,表情呆滞,与他说话时,库兹甚至给不出什么反馈,还有一次,库兹离家出走,宁愿待在大街上吸D不回家。

到这时,一家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传十十传百,小小的棕色药瓶很快占据了津巴布韦。

因为染上毒瘾,国家经济又处于最低点,百分之九十的人没有正规工作,整个国家很快处于风雨飘摇的地步。

其实早在1980年独立以来,津巴布韦的经济有过一段蒸蒸日上的时期,国家富裕而美丽。然而前独裁者罗伯特·穆加贝的出现,却将国家搞得一团糟,甚至给国家带来过一场恶性的通货膨胀。

那个时候津巴布韦的人民想要买日常用品,甚至需要蹬着三轮车去买——车上拉的是成批的钱,津巴布韦因为通货膨胀,钱贬值到一文不值。

2017年,这位独裁者终于下台,津巴布韦迎来了第一次民主选举,但并未立刻结束津巴布韦的贫穷命运。

在Mufakose贫民窟,聚集着大量像库兹一样的年轻人,他们热衷于听音乐,说绕口,玩儿摇滚,也同样的贫穷、没有技能、丧失改变生活的能力。

BronCleer喝多之后会腐蚀牙齿,所以他们会选择直接倒入喉咙,明明是不一样的脸庞,但在嗑药这件事上,他们逐渐相似到面目模糊:每个人都带着相同的眩晕与兴奋感,飘飘然一整天。

2020年,因为疫情的来袭,津巴布韦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但这里的人民却依旧沉溺于止咳糖浆,生活的压力与现实的复杂在一瓶糖浆下肚之后全部消失:“只要一瓶喝下去!今天就可以不用思考了!”

人们服用这些药物的主要原因是失业,正如酒精可以麻痹失败人的灵魂一样,津巴布韦的人民靠着喝止咳糖浆,逃避糟糕的现实。

尽管从四年前,政府就开始严令禁止人民服用这些违禁药品,但从南非而来源源不断的药物,仍旧使整个国家陷入糖浆的癫狂之中。

一些糖浆贩子因此发了财。

在学校附近,有专人背着小包贩卖止咳糖浆,一支5美元,不到五分钟,整整一包的糖浆就会被卖完。

毒贩凯文谈到利润时,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我们一天可以卖出650美元到1600美元的止咳糖浆,每50瓶便可获利650美元。”

面对堆积如山的止咳糖浆药瓶,和逐渐疯狂的国民,政府一点措施都没有吗?

据国内专业数据统计,在津巴布韦,有超过50%的年轻人喝糖浆成瘾,这种一旦上瘾就很难摆脱的药品,除非服用者有强大的意志力,否则很难从根本上摆脱它的控制。

有句话叫一日吸D,终生戒毒。在漫长的时间里,永远都在戒毒与复吸之间反反复复。

而最可怕的,是津巴布韦只有唯一的一家专业戒毒所,并且还是私营的。

它高昂的治疗费用,是很多贫穷的人,或者是普通平民无法承担的。

最离谱的是,津巴布韦政府对于全民嗑药这一点的处理,非常之草率,简单而粗暴:在津巴布韦,如果你是一个嗑药者,那么就你是罪犯,会被直接送进监狱。

对,没有专业的戒毒所,没有什么全民导向性的措施,只有监狱和冷冰冰的禁止吸D条例。

然而现实是,尽管津巴布韦明令禁止,但很多毒贩在利益驱使下,与南非甚至更多的国家有着非法进出口的交易,D品药品还是源源不断的进入到津巴布韦,最终进入到街头那些无所事事的青少年口中。

对此,津巴布韦卫生院给出的回答是,只有精神病院才有专业的对抗药物,但很显然,真正让青少年陷入毒瘾的,其实是国家公正管理的缺失,政府导向的缺位,和这个国家没有希望的未来。

库兹及他的母亲在纪录片的最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津巴布韦的年轻人需要真正能够治愈他们的东西:属于年轻人的机会,和值得托付的未来。

  • 结语

津巴布韦超过五成的年轻人深陷毒瘾无法自拔,津巴布韦国家的不作为,也在使这个国家的更多国民滑入疯狂。

但值得引起注意的,是津巴布韦政府在近期宣布,将会开设正规的公共D品康复中心,这是一份尚未取得成功的战斗,津巴布韦能够扭转局面?全球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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