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完结卷(7-8)第十五章 大战

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 第七卷 女神未来.上
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 第八卷 女神未来.下
作者:秋田祯信
插图:草河游也
翻译:UP主本人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止转载,禁止用于商业用途。
恰好前有一座名为基姆拉克的都市存在于奇耶萨尔西玛,那里的人们崇拜神人种族,并试图排斥魔术士──这个故事,贝吉特也知道。
在贝吉特出生的时候,基姆拉克已经被摧毁了。它被卷入了奇耶萨尔西玛魔术士联盟和贵族联盟之间的战斗。
那些难民涌向了塔弗雷姆,至今仍有无家可归的人们居住在城郊的营地里。
塔弗雷姆的魔术士作为志愿者在难民营工作,这是一种源自古老传统的美谈。贝吉特也在那里工作。
然而,他的目的是为了与原大陆的革命斗士取得联系,所以他隐瞒了自己是一名魔术士。他在志愿者中认识了《牙之塔》的熟人,由于他醒目的外表,撒了一个非常费劲的谎言,但总算完成了任务。
编造谎言可能对人际交流有所帮助,结果可能出奇地顺利。贝吉特从他们那里听到了一些古老的故事。
基姆拉克人的生活方式。反魔术主义。在荒野中艰苦的生活。突如其来的末日……基姆拉克的崩溃,教主离开,以及最重要的是他们信任的死之教师。
在那里出现的名字是卡罗塔。她是最有力的死之教师,与教主一起最早混入原大陆的拓荒团队中。
她试图在新天地建立第二个基姆拉克,但却被同样是前死之教师的萨鲁亚和他的妻子梅晨击败。
结果,她沦为一个普通的村长。她也失去了右手。然而,她仍保持着革命斗士的领导者这一的地位,并在接下来的二十年左右继续统治着拓荒地,几乎媲美魔王的实力者。
与此同时,他们一直避免战斗。作为革命斗士的不满积聚,我听到了他们内部的抱怨。丹也对卡罗塔的方针心存疑虑。他似乎认为虽然不如达基特那样明显的俗物,但还算可以接受。
(就我看来……明显比达基特好多了)
卡罗塔足够有能力打败战术骑士团和魔王。
光凭这一点,她就可以过关了,但取决于卡罗塔的意图,这也可能成为最糟糕的缺点。拥有执行革命的能力对于能描绘美好未来的人来说是一个优点,但反过来……
「坦率地问一下,嘛。」
贝吉特看着卡罗塔悠闲地眯着眼睛,向她抛出了问题。
「你认为只要杀了谁就算赢了?」
卡罗塔侧眼看着他,微笑了起来。
「……你在敷衍我吗?」
「虽然是瞎猜的意思。」
「赢与输并不是我考虑的事情。」
贝吉特歪着头,对奇怪的说法感到困惑。
「为什么。我是有目的在做这些的。」
「赢与输只是那些想要明确知道结果的人们用来容易理解的方式。如果我能干净地扼杀奥芬·芬兰迪的命运,肯定每个人都会称我为胜利者……但实际上我并不感到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不再与魔王敌对了。他并没有把殖民者全部变成农奴的决心。所以他与萨鲁亚的小子私下互相牵制。即使在这场战斗之后,为了免于受罚,我们也只能抬举某个人当上国王并得到特赦了。」
卡罗塔长篇大论后,环顾了一下村子的广场。
袭击者破坏殆尽,只有一只巨龙,周围的荒芜已经看不见。它的存在感如此强烈。
排列着数十名吸血鬼,个个静如止水,不眠不休。外形各异,毫无统一之处。每个人都应该是有名的革命战士,但如今却是一块沉默的苔藓。仿佛无言的块状物。
至于卡罗塔——贝吉特一直跟在她身边——那之后的一夜,她在住所的一间房间里轻松地小睡了一会儿。她的举止仍然保持着人类的样子,看不出智慧迟钝,外貌也没有什么变化。从能力上来看,她可能是在这里最弱的吸血鬼。
在她睡觉期间,贝吉特作为护卫守在寝室里,守夜。当然,她四处查看,希望找到一些线索,但卡罗塔似乎没有带来任何私人物品。虽然并没有期望找到她倾诉真心的日记,但毫无头绪令人沮丧。
(……卡罗塔说话的样子,在哪里听过呢)
想起来了。当我问唯一不讨厌的魔术士,普鲁托老师,奥芬大魔王和他哪个更强时。他嘟哝着说那是些嘴巴不停的家伙说的话。
不同的是,贝吉特也不再是个无所作为的孩子,只是个陪衬了。可以看到她遮遮掩掩的尾巴。
「但是,你是第一个走到人前来牵制魔王的呢」
「不能否认他是个危险人物吧」
「……所以,因为打不过他才这样做的?」
「因为没有人能战胜他,所以否认也是愚蠢的。但我觉得他危险的原因是他必定会背叛」
「即使是伙伴吗?」
「正因为是敌人。就在将对手逼至绝境、只差一步之时,无论是像血腥诞生那样强大的术士,只要能读懂对方的心思,就不会感到害怕。是吧?对于那些对自己构成危险的敌人,只能将他们推向他人身上,而自己保持安全」
卡罗塔把目光移开,望向广场角落的地方。
「她也有点类似的地方呢」
克丽奥·芬兰迪站在那里,注视着这边。
放插图
她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继续前进。没有武器,也没有女儿相伴,独自一人。她径直穿过广场上排列的吸血鬼,朝着这边走来。
卡罗塔瞥了一眼,悄声对贝吉特说道。
「要感谢你呢……让我与旧友重逢」
克丽奥似乎听到了这句话,苦笑了一下。
「旧友吗」
卡罗塔与她站在一起,趁着可以交谈的机会询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这是我丈夫说的。他说自称是旧友的人从来没好东西」
「为什么呢?」
「嗯,也许是因为那家伙显得有点自命不凡吧?虽然我已经提醒过他了」
克丽奥摇了摇头,而这次卡罗塔则苦笑起来。
然后,像昨天一样,她伸出了右臂。这不是为了握手,而是转了个圈子,然后抱在了胸前。
「你无视了我的恳求。很少有人会被卡罗塔求助,不是吗?你没有杀死我。结果,你应该也明白这个局面迟早会到来」
「…………」
在听对话的同时,贝吉特屏住了呼吸。并没有隐藏自己,只是在注视着对话的进展。与刚才相比,卡罗塔的情绪显露了出来。
克丽奥冷冷地注视着卡罗塔的右臂,说道:
「我没有后悔。如果你想问这个问题的话,但是」
「虽然我并不想问,但确实很有兴趣。你为什么不后悔?你愚蠢的决定决定了今天世界的命运」
这是质问,但克丽奥并没有退缩,反而回敬道:
「我决定的只是要切下你的手臂还是你的脖子而已」
「魔王的妻子竟然逃避责任?」
「我是在替你逃避责任。你是社会的敌人,煽动了大批拓荒者的杀戮,还把我的女儿绑架,而且还是魔术士的仇敌,再加上你一直是我丈夫多年的头疼之源,当时求饶的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当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的时候,可以看出卡罗塔的眼中有阴影。虽然微小,但像是受到了伤害。她低声说道:
「......我请求你的并不是让我死吧」
「因为你不习惯请求别人,所以请求的方式很不好」
克丽奥严厉地注视着她,说道。
「我比家里的人更懂得分寸,所以并不期望超出我的防御范围。你离开这个村子吧。无论你是谁,女神还是别的,我不会让你在我的院子里胡闹,并且也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女儿们」
「你的院子......虽然听起来像是用扫帚赶走迷失的狸猫」
卡罗塔似乎恢复了冷静,打断了对话,转向贝吉特。挥手结束。
「总之,就是这样的故事。让人觉得这些人很麻烦」
卡罗塔试图离开旅馆,贝吉特试图追赶她。被克丽奥拦住了。克丽奥的声音不大,轻轻地说道:
「贝吉特,小心点。」
「......怎么了?」
「卡罗塔一直希望拥有一个可用的亲信。」
「不是她选,而是我选。」
默默地,用同样的力量,贝吉特坚定地说完,跟上了卡罗塔的脚步。
追上她,低声说道:
「你也会感到动摇啊。」
「嗯,当然会。」
卡罗塔笑了笑,向前招手。
「我们去吸口新鲜空气吧。这附近有股焦糊味。」
「明明你的命也受到威胁?」
「护卫会跟着我们的。」
她没有环顾四周,只是这样说着,并没有理会贝吉特的话。
贝吉特偷偷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屋顶。然而,并没有发现从某个地方监视他们的艾吉的身影。并非她对艾吉隐瞒,只是她并没有特意告诉卡罗塔。卡罗塔能够毫无怀疑地说出这句话,可能是察觉到了气氛,或者仅仅是基于推测。
跟着卡罗塔,他们朝村庄的艾吉走去。那里有一个湖。加上早晨的潮湿,凉爽感让人感到寒冷。非常安静──村庄从昨晚开始就变得一片寂静。没有风,没有水声。
正因为这个原因,景色像画一样美丽。湖相当大,对岸模糊不清。
有个像是白色土墩的东西,卡罗塔稍稍停下脚步,但随即继续走过去。她靠近水边,指着对岸。
「卡罗塔村就在那片森林的那边。」
贝吉特也知道那个地方。他曾经去过一次,尽管当时昏迷不醒。
卡罗塔治理着这个拓荒村。卡罗塔是一位市议员,曾经是基姆拉克教师,是开拓者支持的有力议员,与萨鲁亚二分天下。当然,作为暗中的默契,她也是革命斗士的领导者。
她很少在革命的前线指挥。这对像达基特那样的男人来说是不服的,也可能导致傲慢。解放者原本计划与卡罗塔合作在原大陆,但由于卡罗塔没有出现,他们与达基特合作了。
贝吉特喘着白气,开口说道:
「你为了夺取这里,把革命斗士和解放者当成牺牲品了吗?」
卡罗塔无力地笑了笑。
「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
「为什么?」
「谁有办法阻止他们呢?」
「…………」
从奇耶萨尔西玛涌来的解放者带来了终极武器。揭示了隐藏的真相。他们带来了占领和毁灭原大陆的计划。阻止他们是不可能的。这是明白的。但是。
「如果没有希玛斯对战术骑士团进行歼灭的布局,解放者不可能轻易煽动暴乱。达基特无法应付,那样的计划。」
「他们的袭击吸引了魔王和军警的注意,这是个好机会。在此期间,我可以...开启大门的旅程」
「大门?」
她质问道。卡罗塔只是捂着嘴笑了笑。
故意说出有意义的话,但又不透露具体内容。是谜语还是陷阱。贝吉特从另一个角度重新问道。
「你说你利用了人,但没有犯罪,是吗?」
「胡言」
「......啊?」
「只是回答问题——那样太无聊了吧?而且你一直怀疑我的谎言也很麻烦。所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规则是什么?」
「所有问题都用食物回答。是喜欢的东西就是「是」,讨厌的东西就是「否」。」
「这个规则成立吗?」
「你只能通过我的回答来判断我说的东西是不是我喜欢的。因为我有掩饰的余地,所以我说真话的机率会增加。」
看起来是认真的。带着挑战的眼神。不是无聊的指导者,也不是神秘的革命斗士。也不是面对工作的杀手的目光。是面对战斗的战士的表情。
克丽奥似乎错了。贝吉特直觉到了。卡罗塔所追求的不是聪明的手下之类的。
经历了二十年无法死去被困在村庄中的岁月,终于走出笼子,贝吉特也许只是些附带的娱乐,但因此对她来说有价值。是可以对抗的对手。
「好的。从现在开始?」
「火腿三明治。」
好吧,应该是肯定的吧。贝吉特继续说道。
「你有向那些被你杀害的人道歉的意思吗?」
「......冷冻披萨。」
「会有比现在更多的人死吗?」
「盐渍橄榄。」
「有价值的死?」
「............」
卡罗塔稍稍停顿了一下。
「腌制的蜜瓜」
贝吉特听完后也静默了一会儿。
「有点棘手啊。」
抱怨道。
然后,卡罗塔笑了起来。
「虽然不是在给你提示。梅晨,我一直很了解她。她是我那个令人讨厌的同事亲手培养的弟子。包括萨鲁亚在内的这三位教师都认为基姆拉克可以改变。」
她挥了挥手,做了个驱赶的手势。
「改变基姆拉克,就等于改变奇耶萨尔西玛。贵族联盟和魔术士或许会嗤之以鼻,但基姆拉克不是这个世界的本意,以及我们如何面对的关键。他们是否理解这种改变的意义呢?也许他们不理解,所以他们随意找了一个坏头目,然后以为杀掉他就能改变一切。尽管那个坏头目确实有点疯狂。」
卡罗塔继续注视着贝吉特的眼睛,继续说道。
「在那个时候,我趁着叛乱的机会,除掉了那些烦人的人。驱逐了萨鲁亚等人,使基姆拉克只剩下我一个死亡之师。只有木偶般的教主依然存在。问题是,在那个时候,连神殿也失去了......你觉得呢?如果没有人能理解其价值,它就变得毫无价值了。」
「确实没有提供任何线索。是不是我问的问题有点奇怪?」
「巧克力塔」
贝吉特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
凝视着湖面如镜的景色。
「这个世界真的会改变吗?」
「果酱黏在盖子里」
「厌倦了孤独吗?」
「袋子里的已使用过的鳄梨」
贝吉特偷偷瞥了一眼,问道。
「......刚刚的冷掉的比萨,是不是意思是它冷掉了就不好吃,但重新加热就还可以?」
「烤整只乳鸽」
这到底是她的最爱还是别的呢?
贝吉特略微有些犹豫,无法下定判断。
◆ ◇ ◆ ◇ ◆◆ ◇ ◆ ◇ ◆◆ ◇ ◆ ◇ ◆
「吸血鬼消失了啊……」
尽管这话是大声说给伊西琳听的。
回想起还有另一个人在听,开始后悔自己说出来。
不是因为传达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信息,而是害怕这会再次引发谈话的起点。
维克托接口道:
「罗格镇的情况也有很大变化了吧?」
「…………」
马约尔忍耐了几秒钟。
放弃了。不管怎样,带来总统府的人都是个失误。即使现在明白其中有毒,也只能咬一口试试。
「你认为可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魔术战士成功暗杀了卡罗塔……之类的」
「那吸血鬼反而可能会暴动吧」
「是啊。也许正好相反,卡罗塔已经决意战斗」
「是从对方那边来拖延时间的吗?」
一边否定着一边打量对方。
但维克托似乎也不是随便说的样子。
「如果那个人造人已经一次袭击过卡罗塔,我认为可以改变想法」
「也就是说,人造人的存在符合总统府的意愿」
「嗯,是啊。能除掉卡罗塔这个无法碰的人,对任何人都是受益的,虽然不只是我们的利益」
「但他们想要得到剑是另一回事……他们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人造人,而是靠自己的力量完成」
「我们不得不对付的不仅仅是卡罗塔一方」
维克托断言,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其滑稽之处。
「那个政治命题的解决方式,就是像小偷那样偷偷摸摸吗?」
「政治这种东西,其实是相当肮脏的。有时候甚至会被要求议员为了议会工作去修剪院子里的草坪。」
他一点也不为此感到愧疚。
(这种东西……或许真的是)
马约尔心存疑虑。
他在这片靠不住的森林中摸索着前进,犹豫不决是否要继续前行。就像窥视着小孩子把球扔进了老爹的庭院。
「那我们怎么办?」
这是伊西琳问的。
「现在我们能进入罗格镇」
别无他法。除了前进,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
即使如此,他还是假装思考了一下。
「我们继续前进吧」
他从树荫中走了出来。
「我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即使小心翼翼地行走到村庄也要花费好几个小时。
下午就能到达。在那里有卡罗塔、希马斯·吸血鬼,还有芬兰迪姐妹──如果她们还活着的话。还有贝吉特。
一想起地图,就会发现它位于地理上的中央。现在成为了僵持平衡的中心,像维克托这样的男人带着使命朝那里前进。
「我是为了……解决家庭问题而来」
马约尔的话可能相当突然,但伊西琳理解了。并不意外。她当然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也并不完全是这样吧。作为奇耶萨尔西玛魔术士同盟的人,我们接受了命令去捉拿叛乱者」
这种说法既严厉又温柔。将自己定义为职位而不是个人。
她平淡地继续说道。
「为了贵族共产会派遣解放者的事件,我们甚至付出了牺牲。这是一项重要任务」
「如果回到「塔」,肯定会被当作英雄吧」
或者是大罪人,但也未可知。
看到马约尔的脸,伊西琳也苦笑了。
「近年来,这样的战果可不常见呢」
「阻止了试图联合当地的革命战士、夺取原大陆的解放者,还解决了伪始祖魔术士,也阻止了皇家治安构想的复活」
「您的爸爸不会放过贵族共产会的这个失败,他会巧妙地利用它。托托坎塔魔术士同盟、新生的《十三使徒》也被踢到一边,也许最终爸爸会成为奇埃萨尔希马的统治者」
或许真的会成为现实。
马约尔在脑海中思考了一阵后叹了口气。
伊西琳问道。
「……不开心吗?」
「以前的话,也许会为这样的想象而心跳吧。但是」
即使思考也无法明白。一直都是模糊的。
「但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这种东西,完全不清楚」
不久后,罗格镇映入眼帘。
从被摧毁并逃脱的时候开始,一直是这样的吗?白天和夜晚的印象不同。在被烧毁的范围之广,能感受到伊莎贝拉的愤怒之可怕。不仅仅感到恐惧,还有一种怀旧之情。死者留下的遗物吗。
也看到了魔王的家。虽然也被炸毁了一半,但还有残留。
脚不知不觉地朝那里走去。村庄很安静,并没有革命战士据点的氛围。
大门打开,有人走出来。不是因为注意到我们而走出来,而更像是偶然。
「啊」
慵懒地刷牙的拉兹贝因露出了脸,看到马约尔和伊西琳,以及另一个人后,
「…………」
默默地后退,又关上了门。片刻后门再次打开,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优雅地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
「啊~下午也很忙碌啊。绝对没有吃点心后就打瞌睡啦……啊,马约尔先生,你好。如果突然看到一位曾经只视为妹妹般存在的青梅竹马,而她看起来变得有才干、成熟起来,你认为好感度会有什么变化呢?」
「我不太清楚。」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明确地断言的是维克托。
虽然拉兹贝因看起来有点震惊,但意外地很快恢复过来,转向马约尔。
「喂,你不是只是偶然来这里吧?」
「嗯,当然不是。」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啊?这附近相当忙碌的哦。啊,艾吉已经被救了,没事了。」
说完后,似乎有点后悔。
「艾吉他们是为了救拉琪和马约尔等人才来的,我们也是跟着来的。然后你迎接马约尔,感觉有点奇怪吧?」
「当然感觉奇怪……拉琪特他们没事。现在他们和战术骑士团在一起。」
「是吗~」
对着开朗点头的拉兹贝因,伊西琳抱怨道。
「明明还在吵吵闹闹地赶来,结果第一个遇到的就是这个人……?」
「大家都相当忙碌的啦?」
马约尔用杖指着破损房屋的屋顶。
因为有些隐藏起来,所以并不引人注目,但仔细看,可以看到史汀·莱特正在修理屋顶。看来材料和工具都不足,只能用布塞住孔洞。
拉兹贝因移开目光,避开那个尴尬的斯汀,继续说道。
「妈妈去了村里。好像是想找些东西。啊,对了,妹妹应该也在那边。」
「……贝吉特在做什么?」
「她好像想和卡罗塔谈谈。」
「没有发生战斗吗?」
「嗯,目前为止没有……」
然后转过身来,邀请进屋。
「总之先休息一下怎么样?累了吗?」
「嗯,那就不客气……」
应答后,拉兹贝因一个人径直走进门。维克托的小叹息声随之传来。
「怎么了?」
他咳了一声,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
「……她是个好孩子,但这种时候就是气氛不对啊。太悠闲了」
「悠闲就是悠闲吧」
马约尔扫了一眼屋顶上的景象。斯汀一声不吭地继续修理屋顶。
「修理屋顶比什么都重要。累了就小睡一会吧。她肯定是先行一步才能到达这里的」
「是啊」
维克托似乎没什么感觉,而且已经到了门口,所以就停止了谈话。他的想法正是这样。在这个最终局面中,罗格镇出乎意料地安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也许这样就可以了。正因为大家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或许……贝吉特也是如此吧)
正在执行暗杀卡罗塔任务,无法向任何人透露自己正在从事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她走进了房子。虽然几天前她就擅自住进了这里,但离开时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里面稍微有点整洁。
经过门厅(我看见门厅旁边的花瓶里是拉兹贝因扔着的牙刷),拉兹贝因给我倒了茶。
「以前只觉得幼时的玩伴除了闹事、乱来外什么也做不好,但现在发现她居然会泡出美味的茶,心中对她的好感度瞬间提升。」
「我觉得你没有那种感觉吧。」
在我漫长的自夸被无视后,母亲回来了。克丽奥·芬兰迪。
她好像在回家的路上就注意到了客人的到来,见到马约尔等人并没有感到惊讶。
「在被讨厌的幼时玩伴追着不停追问的过程中,我突然意识到心中的动荡,难道是──」
「我觉得你完全没事。」
两人正在家里急匆匆地走来走去,维克托和拉兹贝因一直这样交谈着。
顺理成章地,马约尔站在沙发对面,望着这一切,问克丽奥。
「那个,你不介意吗?」
「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面对父母的意见?」
似乎有些烦人,他在经过身旁时踢了一下女儿,并把她赶了出去。两个人倒也比较顺从地通过门厅走出了屋子。
即使到了外面,他们的争执还在继续,我可以透过窗户看见。
「......要是我家的父母就会吵翻天了吧。」
「你明明知道我会如何反应才说出那样的话,真是气人,混蛋小子。」
伊西琳指着旁边的人,插话道。
「你也想被赶出去吗?」
克丽奥苦笑一番,紧紧地盯着马约尔,然后改变了话题。
「你是来抓贝吉特的吧?」
「是的。但是……」
马约尔打断了他的话。
他已经听说了这里的情况。除了卡罗塔战术骑士团先发制人的行动之外,那个人造人玛尔卡吉特也介入了进来,有一个奇怪的交易正在进行中。这是贝吉特提出来的。
「现在,拘束贝吉特会让事态更加复杂吧?」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
即使被问到,他也无法回答。
马约尔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也见过那个玛尔卡吉特。虽然我不知道拉琪特为什么对她敌视,但我们被袭击了,稍微看到了一些。那是很危险的。会有诱惑。」
「诱惑?」
「可以代替我们去做不能做的事情。肯定能做到我们不能做的事情」
这次克丽奥沉默了。他垂下眼睛,低声说道。
「人造人的诱惑,魔术士的诱惑,我也有过经历。只能用失去去承担代价」
「如果要排除玛尔卡吉特,我们也会帮忙」
马约尔向伊西琳示意了一下,她也没有反对。
但是克丽奥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们这边人手也不少,应该能处理。还有比这更想拜托你的事情」
「嗯?」
「只是……凭感觉而已。但也许很重要」
话语虽然含糊不清,但眼神坚定,她说道。
◆ ◇ ◆ ◇ ◆◆ ◇ ◆ ◇ ◆◆ ◇ ◆ ◇ ◆
「...为什么我要守护这里?」
斯汀的抱怨声中,虽然年幼但无疑是作为魔术战士的自尊心。
靠近后我很清楚,魔术战士仿佛复活了昔日魔术士常见的傲慢──就像《牙之塔》中令人讨厌的导师帝菲斯一样。失去亲人的蒂菲斯教师对贵族共和会怀有憎恨。福尔特和蕾蒂鑫也同样憎恨贵族共和会。虽然表面上没有承认,但贝吉特心里明白。
傲慢是守护战斗伤痕的盖子。因此,一旦有脱落的迹象,就会痛苦地挣扎。贝吉特斜眼看着他。
「你是保护者。最后的堡垒啊」
「感觉是因为我无害才被留在这里,所以很讨厌」
斯汀嘟囔着,转过了目光。
或者说,他用眼神指向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卡罗塔正舒适地躺在沙发上。
「斯汀。战术骑士团的老前辈比利的儿子,天资聪慧的魔术战士候选者。从年幼时起就渴望加入战术骑士团,如果顺利的话,再过几年就可以接受审判了」
流利地说完之后,她迅速转换话题。
「这是我收到的评价。未来的成长潜力有多大?是否需要早点摘除芽?...如何呢?」
「如果是我,是不会说让自己护卫的血压上升的话的。这家伙可是个不输给外面那两个魔术士的存在」
「这家伙指的是什么?」
斯汀提出抗议,但他似乎并不完全反对。他的鼻子附近出现了一丝坏笑的皱纹。
◆ ◇ ◆ ◇ ◆◆ ◇ ◆ ◇ ◆◆ ◇ ◆ ◇ ◆
卡罗塔无声地看向窗外。这是卡罗塔定居的旅店。虽然罗格镇只有一家旅馆,但住宿条件还不错。似乎卡罗塔在各处搜寻并改装了一番。
虽然没有外出张望,卡罗塔嘀咕道:
「既然是准备迎击,我还以为会设下重重陷阱。结果只是派了些士兵呢。」
「对方有三名魔术战士,实力一般,我们更占优势。对方也不知道我们从哪里出现,就算设下陷阱也没用。而且破坏他们似乎也没法致命。」
要封印吸血鬼,需要特殊的术法。只要剥夺他们使用术法的机会就可以了。
卡罗塔感到有些无聊,但她已经做出了大胆的举动。她预计袭击会在夜晚再次发生,于是让所有的吸血鬼都飞向了高空,包括守卫村子周围的人。
按照卡罗塔的指示,那巨大的龙载着众多吸血鬼飞离,场面壮观。那个人造人似乎依靠着不死之身进行消耗战。
虽然遭受了反击,但他们的战略是逐渐削减吸血鬼的数量。昨晚他们击败了十多个吸血鬼,却输给了龙而逃跑。
当然,今晚人造人可能会挑战龙进行空中战斗。从损害的角度来看,与其在地面上交战,这种情况可能更为有利。
留下卡罗塔统领吸血鬼,自然会有敌人从这里进攻。一旦集结在罗格镇的吸血鬼群变得混乱不堪,封印他们也会变得相当容易。
此外...
贝吉特心中隐藏了另一个因素。
「为了帮助传说中的刺客...魔王而生」
「如果你已做好准备,我们再会的时候」
人造人似乎会来找贝吉特见面。
(那么,真正的诱饵就是我了)
对方有目标,可以用策略与之交涉。首先要了解对方的意图。
「虽然,夜晚真是漫长啊。」
看到斯汀打了个哈欠,贝吉特叹了口气。
「现在还是凌晨呢。你这是在说你犯困吗?小子。」
「别闹了。白天的时候,我可是被迫修理那个破校长的房子啊。」
「明明个头那么大,却一副爱发牢骚的样子,你这家伙。」
尽管如此,无聊是毋庸置疑的。
贝吉特经常往外面望去,在黑夜中寻找魔王的女儿们。拉兹贝因独自站在旅馆前,点亮了魔术的灯火,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偶尔抬头看向贝吉特,并向他挥手。贝吉特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也挥手回应。
边界看不见。他躲在某个地方。
即使过了午夜,玛尔卡吉特还没有出现的迹象。斯汀虽然昏昏欲睡,贝吉特也不再把他叫醒。卡罗塔坐在沙发上休息,但贝吉特注意到她一刻也没有闭上眼睛。
「喂,你是杀手吗?」
突然,问道。
「热红酒加了肉桂」
「……那还在继续吗?」
「巧克力和白兰地」
面无表情地说着,卡罗塔让贝吉特有些困惑。
「当你准备杀人时,你有何感受?」
「…………」
对于这个问题,卡罗塔用手做了个叉叉的手势。看来按规则来说,这个问题不太合适。
贝吉特重新问了一遍。
「感觉很愉快吗?」
「……午夜的烤奶酪三明治」
「你在说些什么啊?」
正在这时,醒来的斯汀高声说道。
贝吉特又感到了麻烦,他叹了口气。
「只是个小游戏而已。」
当我解释规则时,斯汀花了一些时间理解。他一边抱怨着说着什么难题,一边问道。
「那么芝士三明治……没有人讨厌吧?」
他把目光投向卡罗塔,说道。
然而,贝吉特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是这样。为了调整体型,在那个年龄吃午夜三明治简直讨厌得要死。喜欢就喜欢吧。喜欢的话就讨厌到那种程度。」
「回答太复杂了吧?」
「是苏打。简单的话就不成为游戏了。」
「那么你也问问我吧。」
斯汀兴奋地面对卡罗塔。他调整了呼吸,开口说道。
「你会背叛我们吗?」
过了一会儿,卡罗塔才回答。看起来并不是在思考。
「每个人都背叛着每个人。」
听到她的话,斯汀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食物吗?」
「这只是一般的说法,不是回答。」
「那就给我一个回答。」
「过时的玩具不会给孩子们。」
「该死!」
斯汀生气地撑着脸颊。
卡罗塔笑着看着他,但她的意识却感觉超越了他,朝着贝吉特传达着信息。她一直只传递信息,而不透露内容。这些信息比三明治更加复杂。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再次看向窗外。然而,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
斯汀问道。
贝吉特回答说:「拉兹不见了。」
「难道是被干掉了吗?」
少年摇了摇头,神情不安。
不,那么艾吉应该会有行动,不管怎样,同时闹事是不可能的,这太过分了。
战斗还没有开始,但是某些事情正在发生。
就在那一瞬间。
正是刹那。从贝吉特窥视窗户的身体缝隙中穿过,仿佛鬼魅般地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并不是进来的。经过片刻思考后,才终于明白那是人类,如此顺利。
卡罗塔跳出窗户。无声地着陆在旅馆前,然后飞奔而去。贝吉特不禁大声叫道。
「......你!」
愤怒涌上心头。她竟然如此轻易地背叛了自己。
只是,她背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点也不明白。仅仅是意料之外而已。她也不是自己渴望去死的人吧。
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斯汀,他对着他大喊。
「追吧!」
让斯汀抱着自己,他们从窗户跳了下去。
落地后,贝吉特朝前方望去。卡罗塔已经消失在黑暗中。虽然知道方向,但要追上她那快速的步伐实在是有点吃力。
在奔跑的过程中,前方出现了在月光下活动的东西。两个人影交错,打着圈子,挥动拳头。
很快就知道那不是卡罗塔。战斗非常片面──一方不断躲避着对方的攻击,虽然拉兹贝因挥舞着法杖对敌人进行牵制,但对方却轻松地用剑将其击退。
人造人。与明显烦躁的拉兹贝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看起来心情愉快,并展示出对接近的贝吉特他们的观察余地。
贝吉特停下脚步,大喊道。
「斯汀,行动!」
「爆裂!」
斯汀展开攻击构架。
冲击波还是什么的。试图吹飞她们,但人造人轻松用防御术对抗了,所以只有拉兹贝因被吹飞了几米,但这样比任其如此要好吧。
人造人朝这边看过来。斯汀摆好了姿势,但可以看出贝吉特的眼中也看不过去。
她踏出一步的瞬间,声音追随着她的背影。被吹飞的拉兹贝因。她倒在地上仍然喊出咒语,三个球电描绘出复杂的轨迹照亮了黑暗。两个球电着陆在人造人飞退的地方,另一个球电继续追击目标。
然而被防御术挡住了。斯汀再次释放了术语冲击人造人的防壁。贝吉特也犹豫要不要做些什么,但面对达者们似乎无能为力。而且她甚至觉得自己的魔术永远都不会派上用场。
(卡罗塔呢……?)
交给我吧,你最好去找她。
是被甩掉了吗。自然不可能超越她,所以卡罗塔是改变了路线还是藏起来了。
情势因为外援的介入而改变。拉兹贝因连续释放了魔术占据了上风。而且斯汀的支援也起了作用。
只要维持这个状态并消耗力量,今天应该可以撑过去……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贝吉特也感觉到了构成的变化。人造人所构筑的障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具攻击性的构成。他们将拉兹贝因和斯汀包围──正是在两人释放术语的瞬间。无法在中途切换构成进行防御的时机。只能认为这是有意的。
拉兹贝因和斯汀的热冲击波与人造人发出的电光同时袭来。轰隆一声剧烈的一击连地面都震动了,拉兹贝因和斯汀在空中翻腾后坠落到地面上。
电流使得斯汀瑟不禁害怕地动弹不得,贝吉特一边斜眼观察着,一边观察着人造人的情况。她也没有幸免于难,受到了直接打击。浓浓的烟尘在夜风中被吹散,那个人造人的身影,简直破破烂烂。下半身还在,但上半身已经爆炸成碎片。
又一阵风吹来,尘土掩盖了一切,然后又被风吹走,那里站着一个毫发无伤的人造人。她俯视着自己的双手,点了点头。
「太好了。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还以为自己会变成别人呢。」
她摇了摇头看着贝吉特。通过她的眼神,贝吉特终于明白她不只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与自己交谈。
「我渐渐地学会了运用这具身体。比人类更有优势的运用方式。虽然现在消耗得相当大……」
「那就继续重复下去就好了嘛。」
面对面,贝吉特编织起了战术。
构筑了一个毫无规律的战术。看到人造人嗤笑了一声,贝吉特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个人的自觉,而且实战效果并不高。
但这也没关系。
趁着人造人放松的一瞬间,一个黑影从侧面扑了过去。那是艾吉。顾名思义,一刀砍下的一击命中了人造人的脖子。血液、神经和呼吸道一瞬间都麻痹了,他把硬直的敌人的脸狠狠地撞了个头槌。
艾吉毫不留情地继续袭击倒下的人造人。踢打、碾压,持续进攻。保持人形的骨骼开始崩碎,变得柔软,这是一次可怕的暴力袭击,从旁边的视角可以清晰地看到。然而,
「…………!?」
挥下的脚跟砸在地面上发出干燥的声音。在坚硬的触感中,艾吉感到困惑。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人造人已经消失了。
「后面!」
贝吉特的喊声与艾吉的横跳几乎同时发生。也许没有必要警告。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人造人以与艾吉完全相同的动作瞄准了他的脖子。双方错过,隔着几步对视。
艾吉跳退并跪在地上,调整呼吸,就像一只猫在理毛一样。人造人傲然俯视着敌人。拉兹贝因和斯汀虽然意识还在,但还不能行动。
(怎么……变得更强了?)
贝吉特在心中低声说道。她曾经认为只要能挺过每一次就好了,但人造人可能明天又会变得更强。
然后──一道轻松的声音打破了氛围。
「这就是魔术的结局呢」
刚才人造人遭受了魔术的攻击。
卡罗塔站在那里。她弯腰捡起了一些东西,正是人造人的剑,它被遗落在那里。
用一种似乎在确认剑的重量的动作,带着忧郁,卡罗塔继续说道。
「虽然不知道是在哪个未来,但魔术终将变成这样。它超越了魔术士的控制,变成了一种自动实现不期望的愿望的装置。你们知道吗?你们到底在玩弄着多么过分的玩具……」
「因为想看那个,所以来到这里吗?」
在贝吉特的指责下,卡罗塔苦笑着回应道。
「观赏游山是怎么样呢?如果站在我的立场上,不正是要负起确认的责任吗?」
「你这个玩弄巨人化的家伙才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这是个关键时刻。她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
「那确实是没错……」
尽管卡罗塔似乎对任何话都不在乎,但贝吉特更在意人造人,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感情表现。
虽然受到了指责,但正是因为卡罗塔的干涉,他们才能救下拉兹贝因,现在甚至在原本不利的情况下重新稳住局势。
「在陷入僵局的世界里谈论未来是很沉重的……为什么呢?因为陷入僵局并不是结果,而是起点的承诺。罪恶始于最初。每个人都在背叛着其他人。」
这是在说教吗?卡罗塔的语调如诗般流畅。她像是在朗读出一些深思熟虑的东西。
「所以,革命是必要的。」
贝吉特情不自禁地说出口。
卡罗塔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就不要成为革命战士。」
「你居然说这种话!」
贝吉特的情绪越发激动。卡罗塔点了点头。
「是的,我就是那个。我是个叛逆者。」
说着,她将剑扔了出去,还给了人造人。
这成为了一切行动的信号。
如同最后一颗齿轮嵌入时钟一般。贝吉特向接过剑的人造人冲去。同时,斯汀和拉兹贝因也跳了起来,施展攻击技巧。
人造人暴露了一个巨大的漏洞。在剑飞到手前的半秒钟内,她无法移动。对于魔术战士们来说,这是足够的时间。
她用一点小技巧就能支配整个场面。这是卡罗塔的能力吧。她以这种方式与像魔术一样强大的力量对抗。她幸存下来了,无论是奇耶萨尔西玛的混乱还是原大陆的战争。
我由衷地佩服她。但下一刻,一切都被反弹了。拉兹贝因的光热波、斯汀的火焰、艾吉的杀人术,所有这些都被仔细地防御并受到了反击,最终失败了。
三条的闪光穿透了魔术战士们并将他们杀死……总之,看起来受到了致命伤。尽管在近距离被艾吉击中是最严重的伤,但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拉兹贝因和斯汀似乎还试图及时躲开,但他们也受伤了,昏倒在原地。
人造人们...
「原来...也会变成这样啊。」
人造人们相互看着,惊讶地说道。他们增加到了三个。
我听到卡罗塔喃喃自语。
「暴走真是麻烦呢。」
三个人造人同时转向她。
贝吉特观察到编织的魔术结构,然后跳了出来。他冲撞卡罗塔并将自己扔出去。白光的洪流冲过他倒下的头顶。
「这种事也能发生啊!」
贝吉特责骂道,卡罗塔耸了耸肩。
「毕竟是可能的。既然发生了,那就说明是可以发生的嘛。」
「这真的...和吸血鬼化一样!」
如果不逃的话。
倒在地上使我偏离了道路,藏在灌木丛中,但对付魔术士来说几乎没有意义。只要将碍事的灌木烧尽就可以了。我趴着等待着人造人的追击。不,我并不是在等待,只是别无选择。然后──枪声响起。
听起来不太寻常。巨大且遥远的、延迟的回声响起。还能听到重击声,贝吉特抬起头。其中一个人造人的头被击碎,倒在地上。
而且无法复活。是否无法再生新的部分,或是因为消耗而无法再生呢?
在思考时,以将头拉出的势头被拉动,贝吉特发出了惨叫。当冷静下来时,他注意到自己仰面朝天地飞行着。她的背部被抬起并被运送着。
背负她的是卡罗塔。她轻而易举地抬起贝吉特并疾驰而去。人造人试图追赶,但又被枪声阻止了。这次似乎没中。
她感觉到枪声越来越近。卡罗塔知道枪击的位置,似乎朝那里跑去。她立即冲上斜坡,到达的地方是...魔王的住所。
在这个被炸毁超过一半的房子上,克丽奥正占据着剩下的最高屋顶。她拿着一把长枪。
跳上屋顶,放下贝吉特。卡罗塔对克丽奥说。
「暴风雪还能用啊」
「我的手也钝了,子弹也没了...稳定剂也没有。因为有人把艾德的房子炸毁了,所以只找到了枪和子弹」
仍然盯着望远镜?一动不动地看着。从人造人倒下的位置到这里应该有几百米远。这种精确度不可与手枪相提并论。
如果她看到那场景,她应该知道她的女儿也被击倒了,但这位魔王夫人以钢铁般坚强的冷静保持着。
「贝吉特」
一个严厉的声音叫贝吉特,她吓了一跳。
「嗯,是」
「如果敌人建立了能到达这里的魔术士结构,告诉我它的来源」
「明白」
她审视着村庄,盯得紧紧的。
夜晚恢复了宁静,却让人感到异常广阔。是影子变得更深了吗?人造人可能隐藏在任何地方。
是一口气使用魔术来进行破坏吗?还是悄悄潜伏,然后袭击?今天或许也有可能撤退。
人造人沉溺于自己的力量,甚至繁殖出来的那双眼睛......那样的话,他们不太可能逃跑。
站在摇摇欲坠的屋顶上,像大自然一样静静凑在一起,悄悄隐藏自己的气息。
克丽奥小声地低语道:
「……不在了。」
「嗯?逃走了吗?」
贝吉特感到意外,但克丽奥并没有动弹身体和头部的姿势,坚定地否定了。
「不是的。女儿们不见了。」
「…………?」
贝吉特仍然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似乎并不是在绕圈子说话。虽然贝吉特没看到,但刚才战斗发生的地方本应该有倒在那里的拉兹贝因他们,而现在他们不见了。
「是什么事?」
除非是死人复活,否则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卡罗塔从后面说道。
「我们已经让围绕村庄的吸血鬼撤退了……可能还有其他的客人进来了。」
「是谁?」
「在这种时候来的客人,一般情况下都可以猜到吧。」
稍作休息后,卡罗塔宣布了消息。
「刺客。」
没有得到回答。正好在那时,从稍远的森林那边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魔术结构,他指了指那个方向。
「那边──」
虽然无法读取结构的内容,无论如何,那个位置无法用枪瞄准。人造人打算在隐藏自己的同时用高威力的魔士攻击这里。
然而,贝吉特看到了对抗该构成的防御术被编织出来。光的屏障接住了攻击,引发了爆炸。
冲突持续不断地进行着。激烈的术的对决在攻守交替中不断移动。而且──她没有掉以轻心。她确信人造人将同时从两方面发动攻击。第一个是先发制人,第二个是从他的盲区。所以贝吉特一开始就决定要立即看向相反的方向。
回头一看,同样的攻击构成在相反方向已经完成。但是这边的构成立刻被破坏了,似乎遭到了干扰。
「战斗吧!」
「那就移动起来吧。」
克丽奥将脸从枪上移开,跳了下去。
贝吉特等人也紧随其后。从寂静中转变为猛烈爆炸的森林火柱中奔跑。他们的目标是不回头,而是刚才的战斗地点。
虽然是追赶克丽奥往那边跑去,但这样也是合理的。如果拉兹贝因他们被救走了,那里应该有盟友。
(希望那里没有什么吃尸体的东西……)
情况不断变化,这种妄想也冒了出来。
然而仍然有担忧。现在,如果与人造人战斗的是预料中的战术骑士团的魔术战士,那么他们的真正任务应该是抹杀卡罗塔。
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并没有好转。这次轮到我保护卡罗塔免受杀手的手。
回到村子里,拉兹贝因确实不见了。艾吉也不在,斯汀也是如此。人造人的爆炸痕迹还在,所以没有弄错地方。
「贝吉特!」
斯汀呼唤着贝吉特,他寻找着位置。从附近的废墟阴影中,斯汀招手。似乎他的伤已经治愈了。
跑过去,艾吉躺在地上。她仍然昏迷不醒,拉兹贝因正在咏唱魔术治疗她。还有一个人……虽然快要忘记名字了,但因为他长得像斯汀,所以他是谁并不困惑。战术骑士团的比利·莱特。
他盯着卡罗塔瞪了一眼,然后向克丽奥鞠了一躬,虽然这也算不上友好。
「我从儿子那里听说了情况……你正在护送卡罗塔对吧?」
「虽然很奇怪,但在目前情况下这是最合理的行动。」
克丽奥握着枪,低声嘟囔。
然而,意外的是,比利并没有抗拒。他点了点头。
「艾德队长和马修正在攻击人造人。虽然我没有想到会有多个。」
「……你知道人造人?」
克丽奥的问题得到了拉兹贝因的回答。
「拉琪特似乎向艾德队长求助了。」
「所以你们来这里?」
「表面上是救出被革命战士绑架的你们的任务,但实际上……」
「那个是谁……啊,是我吧。」
旁边的人突然插嘴,回忆起来。他并不是在取笑,只是话题转得太快,他都快忘记了。
比利不悦地叹了口气,无视了贝吉特,继续和克丽奥对话。
「虽然表面上是这样,但这只是非正式的。战术骑士团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拉普安特市议会和总统府双方分道扬镳,我们抵挡住了双方军队的进攻。」
「……基尔斯坦伍兹怎么样?」
「流浪的革命战士攻击了黑蔷薇庄园,他们四散而逃。」
「…………」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卡罗塔身上。
革命战士的首领对所有目光都以厌烦的表情回应。
「你们是来照顾我的吗?」
这才是被取笑的吧。比利再次无视了他。
「我们去支援队长。」
说着,准备离开的时候,斯汀突然停住了脚步,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对方。
「我也去吗?」
「当然,你这个笨蛋。」
父子两人一同冲向前方。
送行的同时,拉兹贝因低声抱怨。
「我动不了啦……」
她似乎在忙于治疗艾吉。或者说,艾吉受的伤太重了。
「或许搬过过……会好一些吧?」
贝吉特凑近睡着的艾吉,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如果是艾德队长,一定不会输的对吧?」
拉兹贝因问道,克丽奥轻声嘟囔着。
「艾德和……人造人,是吗?好事还是坏事呢?」
「敌人已经疲惫不堪了。如果战术骑士团的王牌出马,应该不会有问题。」
虽然如此──她跳上废墟,高高举起头来观察周围。那场华丽的魔术碰撞似乎正在逐渐靠近这里。也许他们正在遇到麻烦。
「如果这样都解决不了,或许我们已经无望了……」
在黑暗而寒冷的夜风中,远处火焰的热气掺杂其中,传递着令人不快的温热感。
「真有趣啊。」
卡罗塔开口了。
贝吉特本以为她又在说些轻浮的话来招人讨厌,但当他转头看她时,发现她垂下肩膀,双臂抱在一起,颤抖着。
她的眼睛笑得很明亮,但她用颤抖的身体支撑自己,似乎因寒意而感到恐惧。她一个人继续说道。
「是否有人能理解我们在与何战斗?」
「大家都不懂。我也差不多摸不着头脑了。」
「终于凑齐了材料。每一项都很简单。打倒邪恶的侵略者,解放者……杀死剥削弱者的邪恶资本家……除掉邪恶的人造人……」
「消灭邪恶的吸血鬼王。」
这样说的是克丽奥。她仍然握着枪,用冷静的眼神注视着卡罗塔。
卡罗塔回以微笑。
「让我们打败邪恶的魔王吧。」
她回答着低语。
然后,她说出了一个承诺。
这比任何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要让贝吉特吃惊。他原本认为不可能。像卡罗塔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做出任何承诺呢?
即使那个承诺可能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你的丈夫来到这里,我会把一切交给他,然后消失不见。」
克丽奥静静地听着,慢慢开口。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下一步行动的时机,不是在承认失败的时候吗?」
「这是对你不要轻视我,把我当作对手的长年友情的回报……还有复仇。我将留下一片彻底的混乱作为他的遗产。我破坏了他无法摧毁的东西。」
「我没有请求过你,而且最不能原谅的是──」
克丽奥向前走去,不是用枪,而是用拳头,猛击卡罗塔的脸颊。
「你杀了梅晨,却还抱怨这些!」
卡罗塔没有倒下,但她摇摇晃晃,然后说道:
「我没有抱怨……不要小看那一点。」
「别……别闹……」
喊出声音的是艾吉。
「艾吉?你还没好呢。」
忽视阻止她的姐姐,艾吉试图站起来。但她还无法动弹。
「如果你要失败的话……就屈辱地爬下……然后去死吧!你在嘲笑我吗……」
「可惜,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那个机会已经被你的母亲抛弃了。」
「那我现在来做……!」
「你根本动不了!」
无视叫嚷的姐妹们。
贝吉特一边坐在废墟上,一边告诉所有人:
「那个话题会变得很长,所以……」
特别是对卡罗塔说的,是一个警告。
「迟疑不决的话可能会有问题……?」
战斗正越来越接近。
就像重新燃起了村庄的残骸一样。火焰蔓延开来,染红了天空。
但是决定性的接近是从另一侧发生的。
「哇哇!」
贝吉特被爆炸风浪击倒。他迅速站起来,确认了情况。
魔术士相互碰撞的战斗仍在继续,距离很远。闯入这个地方的是另一场战斗。而那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考虑方向的话,应该是在魔王住所,被第二次干扰的战斗。他们似乎在这之前一直在争斗而没有使用魔术士。最后,他们放出的攻击术就是刚才的爆炸。
从被热线完全击碎的房屋中,人造人走了出来。她右手拖着焦黑的尸体。很可能是在与自己一起爆破的时候产生的。人造人自身的右半身看起来像是溶解了一样。
看起来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全身几乎没有没有受伤的地方。牙齿被打碎,眼球被挖出。他用断裂的腿拖着内脏行走。
贝吉特注意到,她用手拖着尸体的动作并不是为了运送尸体,而是为了阻止它离开。尸体咬住了她的手腕,无法松开。
人造人用力挥动手臂,尸体摔了下来。但是手腕也一起掉了下来。
「马修先生……」
拉兹贝因颤抖地喃喃道。
奇怪的是,我们还活着,但人造人却说道:
「我已经几乎完成了……无法战胜……没有人……」
「就连战术骑士团的强者也无法击败他呢」
卡罗塔说道。
克丽奥举起枪,开枪射击。
没有命中——或者被躲避了?子弹没有造成任何效果。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事件发生。
同时,空中绽放出火焰之花。坠落的身影正好撞到人造人的脚下。
坠落的也是人造人。与之前出现的相比不算严重,但明显受伤。并且手持剑。
紧随其后,另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战术骑士团的艾德·。
他毫不犹豫地试图给人造人以致命一击。很有可能是这样。然而,人造人合起双手,融合成一人恢复原状。虽然恢复不了耗损,但看起来比之前的状态好些。
「我将释放,光之白刃!」
「我将编织,光轮铠甲!」
两人伸出手臂,同时呼喊。
在这种撕裂世界的力量碰撞下,感觉和意识都被缝合住。冲击如此巨大,甚至无法发出惨叫。毫不夸张地说,他们近距离目睹了两位巅峰魔术士的交锋。
一击既突然,反响消散也如此突然。艾德的攻击术和人造人的防御术。两者都消失了,互不伤害。但人造人跪在原地,像力竭一般垮下。
放下手臂,艾德向前迈出。他走近坐在地上的人造人。
同时说出咏唱的话。
「在摧毁虚拟生物化的幽灵之前……最重要的是……不去在意」
淡然而平稳地说着。他迅速地走着。
「杀死自己的心,只处理现象。不去思考意义。没有意义可言」
这似乎更像是自我暗示的咒语,而不是对任何人说的话。他举起手臂,在低头的人造人头顶挥舞。
不要去扰乱。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只有克丽奥大声喊出来。即使如此犹豫不决,错过了真正想捕捉的机会。那是那样的声音。
「等等,艾德──」
太迟了。
人造人抬起头,看着艾德。他的脸上带着笑容。
艾德的手刀击碎了她的脖子。轻而易举。更准确地说,太过柔软。
人造人倒下时,只发出了一声咔嚓的声音。倒下的只是空空如也。只有剑掉落在地。
人造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站了起来。身材矮小而纤细。手持剑。不是人造人原本的剑,而是另一把剑。
那个女孩看起来特别小,因为她没有穿衣服。
从人造人中出现的女孩──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十四、五岁少女──暗杀者艾德的动作为何停止呢?贝吉特无法理解。
女孩的剑切开了眼前男子的胸腹。艾德发出痛苦的呻吟,贝吉特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罗特……夏!」
女孩斩倒了艾德,默默地嘲笑着。剑从手中消失,她捡起地上的剑。
克丽奥大声叫喊着冲出来。他用长狙击枪当棍棒砸向女孩。虚弱的人造人被击打,但脸又变了。
克丽奥明显动摇,失去了枪。贝吉特也不明白这一切。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虚弱,病态消瘦的男人的脸。
(注;这是克丽奥的父亲)
反过来被打倒,跨过倒在地上的克丽奥。恢复原样的人造人发出大叫。
「我──无敌!魔术……比任何东西……都强大。」
感到极度愤怒后,重新振作过来。人造人的目光转向了贝吉特,原因不明。
「如果能有……魔王的话……」
「走……」
贝吉特慌乱不安。虽然似乎无能为力,但她握紧了拳头。
人造人毫不在意,迈出了一步。虽然距离还有些远,贝吉特甚至感受到了他呼出的气息。
「掌控这个世界的是……魔术!这才是不可动摇的。掌握这种力量的就是魔王……魔术的承受者!」
「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是这样的!」
「只是碰巧你在场而已。」
人造人一本正经地说道,让贝吉特大吃一惊。
「真、真的吗?」
「能够背叛整个世界,做出放弃一切的决断的流亡者,只是碰巧在场……」
「…………」
被那诡异的气氛压迫着,后退了几步。
走了几步,背后撞到了什么东西。明明以为没有障碍物。抬头一看,是卡罗塔。她在那儿,触摸着贝吉特的双肩,抱紧她。像是在守护。
耳边传来低声而温柔的呢喃。
「是的。那就是魔王。魔术的本质。背叛一切,呢。」
人造人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没有停下来。没有办法打败她。贝吉特拼命地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有没有说服她的方法。
最终,她什么都没想到,就在这时得到了援助。比利和斯汀,他们一直在为艾德提供支援,终于赶到了这里。他们再次来到这个场景,人造人也似乎感到了自己的限度。她显得无聊地嘟囔了一声,然后飞向天空消失了。
「这是……」
比利呆住了,贝吉特也确认了现场的惨状。面对无可奈何的怪物,他们遭受了毫无希望的失败。
克丽奥昏迷不醒,拉兹贝因抱着无法动弹的妹妹,魔术战士被残忍杀害,而艾德则身受重伤。
我们这边的目标……能说达成了吗?至少保护了卡罗塔的安全。
卡罗塔突然扭过头,露出一丝有意味的笑容。
「刚才,你是为了保护我吗?还是抓住我不让我逃跑?」
「像是早摘的草莓。」
卡罗塔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过身去。
答案似乎相当明显,但问题的提法可能错了。我不知道她回答的是哪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