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之乡 二》 第二章 七七的远足之旅

每当天气温热起来,七七总会想起那个总在夏天陪伴她的朋友,戴着红色帽子,笑容像太阳花一样灿烂的女孩。
“荧姐姐,我想念可莉了,可以再带我,去蒙德找她玩吗?”
“可以是可以呀,不过月圆之夜就快到了,姐姐和心兰她们还要去修船,腾不出太多时间。我们今天加快点进度,有时间再看看吧。”
“知道了,很忙的话,就不麻烦你们了。七七可以,自己去。”
荧好奇地放下了手中的扫把,“这么远的路程,你一个人去,没问题吗?”
七七想了想,慢吞吞地拿出笔记本说:“把地图,画下来,七七会记得的。”
“我是怕你路走得太长,走到一半,就忘记自己要来干什么了,笔记也想不起来看。这样吧,你等我一会儿。”
屋里来回一趟,荧塞给她一个装满食物的小袋子,里面卷着一面地图,还有一张刚剪下来的长纸条,提醒七七路上该注意的事情,还有地图上难懂的细节。
“好详细,谢谢你!”
清新简朴的小房间内,微风摇晃着堆满纸笔的窗台。七七脚踩一张小木凳,钻进衣柜里挑挑拣拣。借着窗外透进的阳光,轻轻脱下昨晚汗湿的睡衣,换上干净漂亮的白花裙。
笔记夹页里有一段忘了是谁写给她的“七七出门必备流程”,她一条一条地对照着,模仿大人地样子梳好头发,背起地图和笔记本,踏上了这趟寻找可莉的旅途。
“地图上标记的石头…是东边这个,还是北边这个?唔…反正沿着大路走,肯定不会错……欸,我刚才,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七七的草鞋是她自己编的,一大一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她依稀记得刚才大的那一头有太阳。她眯起一只眼,对着太阳和影子看了半天,终于矫正了方向。从荻花洲南边前往蒙德城,根据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接下来只要沿河滩的方向走过去……
“咦,怎么感觉,好冷?”
冰凉的海水拍打脚趾,一团团白色的雾气从小嘴里冒出来。七七指尖寒战着提起滑落的肩带,随后弯下腰铺开海浪打湿的裙摆,捂在受凉的膝盖上。从蒙德到璃月,能寒冷到连七七都感觉不适的地方,想必只有……
白茫茫的风雪,冰蓝色的岩壁,龙脊雪山静默矗立在海边。
“呜欸,雪山,我记错了吗……地图上最短的路就是这里呀?”
经过一番天马行空的思考,还有根据零碎回忆的猜测,七七打算接着往前。她想,既然是曾经和可莉来过的地方,那硬着头皮一定能走过去。她没有从山脚绕路,毫不犹豫地走上登山道,不知不觉越爬越高,钻进了针叶林深处。
一块巨大的冰晶拦住了去路,两旁是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的环山道。七七取下腰间的一张符纸往地上一丢,正面朝上,于是她决定往西边走。可还没跨出两步,脚下的积雪忽然坍塌,七七一屁股坐在雪堆上,随它滑下了山坡。还好她在慌乱中稳住了平衡,不至于一头埋进雪里。
裙子和腿上沾满了积雪,脚底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原来是熄灭的柴火。
“吼啊啊啊——”
“哇,什么声音?”
她抬起头,一只丘丘霜铠王正愤怒地捶着双拳,两眼冒火地瞪着她,旁边还围着两只冰深渊法师。它们好不容易搓起的篝火,却被七七带着雪一脚踩没了,脸上骨制的面具掩盖不住它们沸腾的杀意。
“啊啊对不起我错了我马上就走——”七七头一次感觉自己说话那么快。
砰——
霜铠王一巴掌挥过去,把她送回了岔路口。七七灰溜溜地转向东边,在半山腰找到一处木板栈道,沿着它绕到北坡。
“看看地图…方向是对的,接下来往…啊……”
七七单手托起下巴的那一刻,一阵强风吹走了她手上的地图,泛黄的纸页在半空中来回飘荡,与尖锐的枝桠擦肩而过,最终咻地滑翔进一处火光明亮的山洞,还意外掉入装有翠绿色液体的烧瓶里,引发了剧烈爆炸。
“阿——贝——多——哥——哥——”
被炸得灰头土脸的阿贝多吹开烟雾,整理好散落的发型。“咳咳……我还好。可莉,你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可莉很听话,躲得很远哦!还有,这次真的不怪我,我真的没带任何能点燃的东西!”
“那太好了。只可惜这瓶昂贵的……等等,这个颜色,实验似乎成功了。”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桌上质地坚硬、光泽明亮的黄绿色晶体,“不可思议,难道纸张中的植物纤维就是最后缺失的关键原料吗?”
与此同时,七七像追风筝一样,跟着飞走的地图踉踉跄跄跑进营地,却只见一地的碎木板和纸片残渣。“啊…地图,地图没有了……”她失落地低下头。
“哇哦,是七七来啦!你怎么一个人来雪山了呀,嘿嘿,是来找我玩的吗?”可莉蹦蹦跳跳地朝她挥手,七七却沉浸在失去地图的悲痛中,仿佛什么也看不见。
“呜呜,没有地图和纸条,就找不到蒙德城了……”
可莉温柔地趴在肩膀上安慰她:“别、别着急呀,七七想去蒙德城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的嘛,也可以找万能的阿贝多哥哥帮忙。对了,七七想来蒙德城做什么呢?城里有名的哥哥姐姐我都认识哦。”
“我想去蒙德城,去蒙德城……哎,我想去那里做什么来着?”
“啊?”
七七和可莉对视了十几秒,才终于想起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阿贝多给她们倒了两杯热茶,摆在刚用胶带重新拼好的木桌上。
“欸哈哈,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发展呢。”
“呜……别笑我,好尴尬的。刚才地图丢了,一紧张,突然想不起自己在干什么了。”七七眼神呆滞,像被抽空了一样,似乎她也很难理解自己犯的错误。
可莉伸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脸颊,“嘿嘿,七七憨憨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呢。快和我说说,最近都见到了什么事呀?”
两人亲昵的谈话间,七七把荧准备带大家再次启程前往群岛的事情告诉了可莉。
“近似于童话世界的神秘岛屿吗……原来你们真的去过这种地方。”阿贝多曾经听过可莉对群岛梦幻景象的描述,他以为其中有些夸张想象的成分,但七七笔记上的图画和文字证实了那些难以置信的见闻。“你们这趟旅程,可以让我一起同行吗?我对群岛的生态很感兴趣,或许能给生物炼金术带来重大突破。”
“嗯……你和荧姐姐认识,她应该会同意吧,不过船不一定坐得下。”
“没关系,船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正好我还要先完成手上的课题,你们先去吧,如果有机会我会来的。”
“真的吗?好耶,和阿贝多哥哥一起住大房子!”
夜晚,可莉带七七穿过石门,回到旅行者的小屋,树下散步的心兰和纸鸢早早提着灯笼在院子里等待她们,微黄的灯影随晚风轻拂的草叶静静摇晃。
“嗨——心兰姐姐!纸鸢姐姐!”可莉隔着老远就认出了她们。
“嗨,小可莉来啦!你看,我说的吧,她肯定想和我们一起去。”纸鸢笑着推了推心兰的手肘。
心兰说:“相隔快一年,这个零零散散的家,终于又团聚一堂,就好像回到我刚来的时候。我们家的夏天,就像海灯节一样,一年一年,看着远去的人归来,从她们身上看见时间流逝,又好像看见时间从未流逝。”
“什么意思,这是吟诗吗?”
“没什么意义的感叹而已,不用听我胡说。”
那晚的小屋热闹非凡,若不是荧让孩子们早点睡觉,准备明晚的海上旅行,她们大概要一直闹到天亮。
派蒙说:“小孩子的精力真好呀,兴奋起来一整晚都不用睡。”
“但派蒙应该也是精力旺盛小孩子,所以今晚能不能……”
“欸欸——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