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流年不语赋相思》(7)诉衷情(重置版)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我父亲是驻扎天津卫的大帅杨知远,我在家里排行老九,上面八个全是姐姐,所以我的小名儿就叫九郎。
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从小追随父亲,在军营里接受军事训练,长大后开始帮助他做一些他不能亲自出面解决的事情。见到你的那会儿,我刚刚化名杨九郎进入北平的市政府里面工作。
不瞒你说,我去北平的任务确实就是要刺杀马大帅,架空原来的国务总理,帮助我父亲入驻北平掌握实权。我本来的计划是借着陪同总理去听戏的机会,伺机杀掉马大帅。但是马大帅遭受过多次行刺,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小心谨慎,行动都是大批人马前呼后拥,全无下手的机会。
就在那时,我看到了舞台上唱小生的你。我知道马大帅的副官刚刚殉职,他曾经非常倚重这个副官,对他的死更是一直耿耿于怀。”说到这里杨九郎熄灭了烟,坐下来喝了一口酒。
“而我,刚好长得跟他有几分相像。”张云雷接着说到。
“你都知道了?是的,当时我觉得这也许会成为一个机会,所以我就开始接近你。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有目的的在接近你,但是不知不觉,我就对你动了真心。你虽然身处那样的环境,却是那么善良又纯粹,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一样可爱。
你冒雨逃出家里的那一晚,看着瑟瑟发抖的你,我真的觉得心疼的不行。那天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我本来想的是,杀死马大帅以后,就向你坦白这一切,没想到刚一得手,副官就送来我父亲病重的消息。我顾不上跟你解释即刻动身赶回天津,回到家却发现落入了我父亲的圈套。
他觉察到我对你动了情,他说他是把我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他要我继承他创下的霸业。而一个霸主是不能有感情的。我被他困在家里,就在我的这个房间里。”
杨九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似乎短暂回忆了一下被软禁的日子,复又低头继续说到:
“我出不去,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走的那么急都没有安排人去保护你。我实在担心你的安危,便悄悄买通一个仆人传递字条给我的副官,让他去北平探听一下你的消息。结果他回来的时候传信进来告诉我,你被警察厅抓去审问,还被打成了重伤,他暗中把你救了出来,交给你家人照顾了。
我急得不行,跟我父亲大闹了一场想去北平找你,谁知父亲知道了我对你的感情后,竟气的当场吐血。他那样的动气,不肯听我的真实想法,作为儿子我也不能再那么强硬的去顶撞父亲,只能以绝食来抗议他。
可饶是这样,他也还是不肯放我出去,找私人医生到家里给我注射葡萄糖保证我不会死,依旧是软禁着我在家里。我暗中联系我的副官想要逃跑,可父亲实在太了解我了,几次设计逃跑都没有成功。
一直到上个月,他跟新政府的财务总长说定了亲事,逼着我娶财务总长的女儿林月璃,这才算是恢复了我的自由让我去定亲。我总算可以去北平找你了,你却像躲瘟神一样见了我就跑。”
杨九郎说完,从桌上拿起筷子塞进张云雷手里,说:“快吃饭,光顾着说话了,菜都要凉了。”
张云雷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一边吃饭一边慢慢想着杨九郎说的这些话。
那天在百货公司门口碰见杨九郎买了那么多的礼品,这件事儿倒是和要娶林小姐的事对景儿。既然定了亲,那必是要送礼的。
可他既跟林家小姐定了亲,那怎么又还来找自己呢?张云雷的脑子很乱很乱。
杨九郎看张云雷一直不说话,知道他是还没有原谅自己,他握住张云雷放在桌子边的手,说:“云雷,让你受的那么多苦我做什么也弥补不了,现在你已回到我身边,以后我必定全心全意对你好。”
张云雷挣脱了杨九郎的手说:“九爷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且不说我一介草民断不敢高攀帅府这金枝,九爷既已经和林小姐定了婚事,就该依父母之言尽早完婚才是。”
杨九郎被这句“父母之言”深深刺痛了,一把将桌上的酒杯掀掉在地上,气冲冲的说:“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父母之言’这四个字,我从没打算娶什么林小姐,跟我成亲的人是你,张云雷!我知道你恨我怪我,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能做到。”
“我从不曾恨过你,执念倒是有一点儿,曾经我很不甘心。”张云雷蹲下一点一点把破碎的酒杯捡起来,一字一句慢慢说到:
“今非昔比,以前我以为只要我们两个真心待彼此,就不会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在一起。你既然也身处这件事其中,你自然知道现在如果还抱有这种想法就是不切实际的。大帅能关你一年,你若不依他的想法,他岂不是要关你一辈子?
再者,就算没有这林小姐,也会有别的李小姐王小姐等等,总之无论是谁,都比我更有资格和你在一起。我不过是个唱戏的,大帅要是知道你把真心付与我,恐怕咱们俩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事实你肯定比我看的清,那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九爷你好好做你的富贵公子,我自去安安生生唱我的戏,各自安好岂不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这一点儿也不像你说出来的话,要不是我是临时决定把你抓回天津来的,我都有点儿怀疑你是我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派来的说客。你,还是我的云雷么?”杨九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说。
“九爷权当张云雷已经死了吧,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不重要。”张云雷站起来,把碎杯子仔细放在桌子上。
“不,你比什么都重要,我只想要你!”杨九郎并未喝醉,可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浇了油在燃烧一样沸腾着。
而在他心里火上浇了油还不自知的,是面前这个俊美的人,他心心念念终于见到的张云雷,此时却句句话都在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杨九郎忽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张云雷的手就把他往卧室里拽。他的卧室很大,一张欧式雕花的大床靠着窗边,他一把将张云雷甩到了chuang上。
张云雷知道凭自己的力气是挣脱不了杨九郎的控制的,他闭着眼睛说:“既这样,九爷怎么不早明说抓我来是想要我伺候你,小的自然不敢不从的。”
杨九郎的动作一滞,看着张云雷一副任他宰割的表情,突然站起来,说:“不不,我不想强迫你,这不是我想要的。”说完转身出去了。
张云雷起身,整理好衣服,回到白天待的那个小卧室,关上门,眼泪就忍不住了。
他何尝不想跟杨九郎在一起呢?只是这样的事态,他的存在完全是对杨九郎没有半点儿益处的。杨九郎那个能把亲生儿子软禁一年的霸道父亲,要是知道他想悔婚跟自己在一起,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缩在被子里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张云雷看到杨九郎的卧室门还大敞着,空无一人,床上的皱褶还保持着昨晚上被他压出的那个样子。
杨九郎一夜都没有回来。
照旧是有仆人按时给张云雷送饭,默默的不说话只是放下和端走。张云雷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能有什么办法让杨九郎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除了按照他父亲的安排跟林小姐完婚。
这结论也就印证了昨天他的选择是对的,张云雷打定主意,等杨九郎回来,还是得这么劝他。
谁知比杨九郎先回来的,竟是一箱子自己在北平家里的东西。副官把这大箱子送进来,说是九爷让他去把没带来的东西收拾好,他已经都放在这里面了,请张云雷过目。
张云雷打开看了一下,果然是自己没有带走的东西,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头在箱子里翻找着。
“你在找这个吗?”杨九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张云雷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杨九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件红色的大褂。
“我们成亲时穿的礼服,你还保存着。”杨九郎把大褂放在箱子盖儿上,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云雷看到他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想是昨晚也没有睡好。张云雷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站在那里不动。
杨九郎歪着头看着他,笑着说:“换上吧,跟我一起去陪我的父亲大人吃晚饭。”
杨大帅夺权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北平办公,只有每个月末回天津的家里一次。这一天的晚上,杨府全家都会齐聚一堂,陪杨大帅吃晚饭。
张云雷一直待在屋里并不知道,此时一楼的大厅里已经是人头攒动了。杨家已出嫁的小姐们或是抱着孩子或是挽着丈夫,以及未出阁的小姐都在大厅里候着,等待父亲出现。
张云雷不肯穿那件红色的大褂,他还在试图劝杨九郎。
杨九郎突然说:“云雷,那楼下的姐姐、姐夫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呢!我喜欢你这件事,在我家不是秘密,因为我从没想过要隐瞒。我就是要他们都知道,知道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你,我乐意!”
张云雷有些不忍,他说:“你这是何苦呢?”
“云雷,有件事没跟你说过,其实我也是庶出,我母亲是我父亲的第八个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