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红月】NEW.32 次离皇
【言恶究已为何以？】
【恶的定义是什么？】
【为什么会产生恶？】
【你又为何不是恶？】
【我又为何会是恶？】
耳边的是让人感到不安的怨念之声，那种声音简直就像是猫爪子在玻璃上划来划去一样。
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那种事情我不清楚…”
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一点刘虛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了。
因为这片漆黑就像是芝麻糊一样，他连自己都感觉不到了，就像是沧海中的水滴一般。
“但是我只知道你在无意义的埋怨我。”
【为什么我就是恶？！】
耳边再次传来出来的话语，声音所出现的口气，都在说明着这并非幻觉。
虽然说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自己，这让少年感到了麻烦，但也不是什么大的麻烦就是了。
把那当做无趣的杂音便是~
【我可以是正义！只要我战胜了你啊！】
“我就没定义你为恶，但如果你真的认为战胜我就是正义的话，那么你就是大错特错了。”
双脚突然间就不能动弹了，漆黑世界犹如沼泽一般荒诞的吞噬着一切。
“只是你自己认为自己是恶，所以你才会不断地质疑别人为什么称呼你为恶罢了。”
【别开玩笑了！】
【反正你也就是那么想的对吧！】
【说啊！说出来啊！】
【我就是恶，恶就是我！】
【我的一切都不过是恶所摆弄的人生而已！】
【我就是恶！我就是罪！】
【别用着那种眼神看着我！】
【你这个愚蠢的肮脏货啊！】
“我大致搞清楚了...”
右手无奈地抵着额头，耳边的声音实在是烦人。
但是本质上还只是单纯的如同小孩子吵架一般的程度而已~
对方并不是什么人世间所有万物的恶，仅仅只是一个侧面而已。
或许是自己的或许是别的什么~
但可以说明的是，对方在以少年最熟知的话语，在让他承认自己是恶。
不过这是无用的，因为对方的话语规格选错了，那些话语本身不是用在自称【恶】这个用途上的。而是少年曾经在看着自己的兄长，那愚蠢而又傲慢的目光时想过的事情。
“只是些嘈杂的杂念，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并不是主菜啊~”
如果说这就是全部的话，那么所谓的试炼实在是过于的可笑了。
即使是菲月的记忆，都比起这耳边无趣的括燥恐怖的多。
“想要同化的话，不拿出真正的恶意来是无用的。”
四周的杂音都消失了，唯一不变的只有身上的压迫感。
这片肮脏的泥中，有着黑潮的感觉，却令人感到了温暖。
到处都是黑泥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可以作为标识的呢？
“无趣~绝对理智·模式二！猎鹰之牙·LV1！”
目光陷入了死寂，但是手边攒动的风暴，却在意识的操纵下逐渐覆盖上全身。
翠绿色的剑刃成为了黑暗中的明灯，让少年在半空中犹如翱翔般悬浮着。
眼中入目所见的，只有浓郁的像是实体性质的黑雾...
揉了揉自己的双手拳头，猎鹰之牙在手边成为着最优秀的盾，但其次她更是最为锋锐的矛！
“猎鹰之牙·炮击模式~”
翠绿色的猎刃，犹如鹰嘴一般的展开两段，并且两侧也展开了翱翔的羽翼。
早就已经看不出来妖精原本的模样，而且也和钢之妖精的本体完全不符，单纯被少年的意识所扭曲成这般模样的妖精，却忠实的满足着新主人的一切暴行。
还不到使用那一位赐予的宝剑的时候，拥有了更多力量的少年，必须证明自己并非是银枪蜡笔头才行。
“刺穿他·猎鹰！”
一瞬即为一线~
黑雾笼罩的世界当中，伴随着尖锐的猎鹰咆哮，四周的世界犹如镜子般破碎了。
彭~
浓郁至实质话的黑雾，在面前一如蜘蛛网般痕迹破裂着。
随后——
四周的空间当中，更加浓郁且沸腾的黑泥化作了咆哮的巨兽，一口将少年径直吞下！
真正的试炼，或许才刚刚开始？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难题。】
新一轮的黑潮显现，耳边已经开始出现了念念叨叨的话语。
【或许生是万物的开始，但是死亡却绝对不是结束。】
【但是恶从而何而来？恶又因何而现？为何能够评议恶之名！】
涌动的黑潮看似凶猛却也脆弱，在风暴的保护中至多只能沾染上少年的脚腕。
不过这比起之前，被少年隔绝开身体半米距离的程度，已经算得上是进步许多了。
【你能回答我吗？】
“恶的出现是世界上的必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恶是为了托出善和正义的必需品，也是所谓的必须品。无恶的世界即是无善的世界，无法评价伦理道德的话，所有的善良恩赐不过是理所应当。”
少年不去管脚边涌动的黑潮，因为那根本毫无意义，进入到这个地方之后，他注定迟早要被吞噬殆尽的呢。
这里是【恶】的海洋，周围的空间属于无限宽广，但是就算是一个小水池，只要人不会游泳也自然无法逃脱。而少年现在正是在这片黑潮中，不会游泳的那个人。
【是吗？那么第一问：一名刚出生的孩童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被父母杀死。原因是父母未成年，不可能养他。所以他死了。但是死去的依然是婴儿早产儿的他，却被阎王判决为在父母死之前就死掉，没有尽到孝道。必须在披岸上捡石头直到他的父母双亡。接着再次进行审判，若父母因为他的死亡而感到悲伤还必须下地狱接受煎炸之苦。】
黑潮化作了镜子，镜子中浮现着影像。
那是会带来不悦的画面...
遍布碎石的干涸之地上，身体赤红且无毛发的幼小存在们。并不是什么恐怖的妖魔鬼怪，仅仅只是一群连翻身都不会的小婴儿，甚至还有些半成品般的没有四肢的存在。当然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倒是能看到一些已经能站起来的少年少女在捡石头，年龄大概从一岁到六岁左右不等。
【这群婴儿里面还是被父母那去买了当食物的！但是他们却被判为了‘恶’！理由是让父母伤心欲绝的‘恶徒’呢，必须是在父母死前永世不得超生，且父母死后仍需下油锅千年，以还罪责的存在。】
丝毫不在意那根本看不见尽头的乱石戈壁，因为单纯取数数量是没有意义的。
世界上在父母死之前先死掉的孩子少吗？
“那是世界上本应就存在的律法，你这么生气的样子也太奇怪了吧。既然父母那么的坏，那么父母自然也是会被处刑的不是吗？不要单纯拿片面的恶意出来啊，那么我会感觉你很没品的啊。”
父母死前而亡那实属不孝，但是将亲生骨肉抛弃甚至是卖却，这本身亦是一项重罪。
其实就算里面有百分之十左右的数额，的是被其亲生父母害死的，大部分却依旧是因为天灾人祸而丧生的。
少年的质疑其实只是在转移话题，不过规则就是规则，对于少年来说再蛮不讲理的条例都见过了。
【每个人升下来都有‘恶’，他们的父母也会收到惩罚。不过抛弃了孩童什么的也只是轻微的罪孽，因为孩子生下来就是他们的东西，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万千世界的规律所在，也就是说他们的‘罪’他们的‘恶’并非这件事情所造成的。】
“你这是在不满吗？感觉就像是个废物愤青一样的态度~有罪即使要偿还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伴随着少年的话语，面前的景象子啊一次发生了转变。
在仇视着的视线下一男一女毫不顾忌的喝着孟婆汤，场景的一边还写着‘模范夫妻’几个大字，看起来就十分的嘲弄无比。更重要的是边上的生死年份，写明了女的比男的早死三年有多。
【他们没有罪孽，哪怕他们其实彼此仇恨着，即使是他们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也没关系。因为他们的罪孽被抵消了，人一生会做的好事和坏事，都是会被评测的。他们的人生毫无疑问的，能够称之为大爱无疆，是人世间的活菩萨。下辈子可入天道，无需再受人间疾苦。】
【但可惜的是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还是被自己打掉的孩子。可惜的是一出生就被弄死的婴儿，本身并没有足够的善事，抵消让父母哭泣的罪孽，因此那位孩子，需要在父母轮回之后，下油炸地狱百年来进行深度劳改。】
听起来真是恐怖的对比，但即使刘虚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相信着人类的可能性，喜爱着人类所有的一切，当然也包括那种自私的一面，以及令人厌恶的丑恶一面。
他把自己称呼为人类，那么就会像是人类一样的自私，除了能被他称之为亲人朋友的存在外，他都不会有过多的考虑。
【这就是所谓的公平，而孩子他们也就是‘恶’的代表！】
虽然这只是世界上一部分的具现，但是很明显很多时候世界是公平的，但是却也是因为规则而显得不公平的。
可怜可悲的小孩子们他们永远都是‘恶’，因为他们不可能凑得善事，但是他们的父母却能够依靠足够的‘善’来抵消‘恶’。
而且不再享受人间疾苦，那也就是说不会再有大喜之事，倒也算是平庸而已。
“真是无趣，难道你就只会用这种片面的案例，来刺激别人了吗？还是说你认为我是个缺少关爱的孩子，出生以来就被父母抛弃，所以我会对那群出生就死掉的废物们，产生任何的怜悯之情吗？”
真是遗憾，刘虚是一个冷酷无穷的人。
在自认为自己是个人类的前提下，他的感情早就投注于名为人类这个群体规模下了。
单纯的个人情感，会对他产生的影响微乎其微。
人类是什么样的生物，原本就对于他而言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只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
但是强行把自己的感情摆在蝼蚁的角度上，却只会从大义角度上去思考的他，并不认为审判有任何的问题。
恶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东西。
因为那映照着善，但若是恶自己都讲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是恶，那么少年就只会进行嘲笑。
对方如果换点别的说法，而不是关于孩童方面的问题，那么他说不定还会有恻隐之心。
“真遗憾呢~我对于孤儿没啥兴趣~”
比就从出身来说，少年就是那种无用的废弃品而已...
“如果这点点小小的【恶】你都不去正面应对，你又何谈正面去面对更大的【恶】呢？”
沉着的声音缓缓地从身后传来，那犹如温柔的慈爱之吻，却又充溢着毒蛇般锋锐的毒牙，在不经意间贯穿皮肤，将毒液传到至猎物体内。
这里还有别的人？
注意到这件事情的瞬间，却也已经过慢了。
习惯了耳边的杂音，结果却没发现到靠近的身影。
不过是短暂的错愕而已，那人已经在一片漆黑中，抚上了他的身前。
糟了！
“真是慢啊~这就是阿卡夏选中的人吗？还不如上次的失败品啊，阿卡夏也真是眼睛越来越瞎了。”
一股暗淡的迷雾缓缓地显现着，随即四周的黑泥飞速扩散开去，大地犹如晶莹透亮的玻璃，将两人之外的所有杂物就此扫空。
而那团烟雾，犹如幻影版缠绕上他的身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次离皇~那就是我的名字，当然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是无法理解的。总体而言，我即是【原始之主】中序列二的‘混沌’，当然那也是死前发生的事情了。我早就已经死了，在这片亡者的世界中，直到世界终焉亦无法离去。”
黑雾的身影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这是试炼之一吗？还是说那些【恶】的另一面呢？
不管怎么说，对方既然自认为是【原始之主】，也就是说和七殿下一个类型的存在吗。
“为什么要颤抖？我已经死了，对你也做不到什么不是吗。”
“切~我只是在强忍着，给你来一拳的冲动而已啊。”
猎鹰之牙上残留着不详的黯淡流光，那是即是用风暴亦无法完全清除的污染，妖精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但肯定称不上好才对。
并且这一层漆黑的流光，在碰到眼前的迷雾时，充溢着躁动感。
“我只是听说是【恶】的理解审核，没听说过会有【原始之主】啊...”
“【恶】说到底很容易理解，实际上就是人与人冲突之间所造成的善良与邪恶的意识，此外就是世界对于某些不自爱的人的惩罚罢了。但是很可惜的是世界从来不是完美的，规则也没那么容易修改。所以说【恶】就变成了一大坨难以改造的病原体了~”
周围的黑泥就是如此的沉默的流淌着，没错实际上之前自己看到的所听见的都不是【恶】给自己带来到的东西。
【恶】并不知道自己是【恶】的意义，之前所有的直接理解的看到的都是面前之人所带给自己的东西。
“那么你准备好接触【恶】了吗？是要作为【正义】还是【善良】或者【公正】呢？”
黑雾的弧线犹如笑面，让人感觉到一阵的心寒。
这家伙真的是【原始之主】之一吗？气息和七殿下完全不同！显得那么的疯狂，以及无序...
“这有什么差别吗？连自己的阵营都没搞清楚的墙头草，才会是真正的【恶】吧！如果说【恶】是反面，那么【善】就是正面吗？”
正义、善良、公正…
此等信念自己在面对杜鲁基斯的骑士军团的时候就已经见证过了，或许他们并没有完全的一件事情都没做错过，但是他们却是忠心的信念着自己的执念。
“霍霍~你是如此理解的吗？”
“不~只是现在的你需要我给出一个答案，所以我才这么回答了而已。”
绝对理智的效果在头脑中不断的清理着无意义的画面，正义还是邪恶，这根本就是世界上毫无根据的说法。只要有思维就会有冲突，只要有冲突就会有相反。这是世界上绝对的造成的根源…
“这个答案是自己理解的【恶】是作为秩序，必须成为【恶】的必要之物，还是说只是因为本心而扭曲的愉悦的成为【恶】的疯狂之举。但是现在的我没有相应的想法以及时间，抱歉了~能请你快点让开一下吗。”
“哈哈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啊！”
对方对于少年的回答产生着兴奋，面前的黑雾犹如狰狞的鬼面，缓缓地凝聚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还带着一丝丝不详的暗淡光彩，那不是能以某种人类能能够解释的东西。
“要知道，作为世界上第二个的【原始之主】，我的能力除了那几个人外可是最强的啊。即使是我已经【死】了的现在~也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不需要恐吓我！你所做的还有你所要掩饰的，也只不过是虚伪的表演罢了。把你的正体显露出来吧，我并不需要和藏头露尾你的说话！”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的笑话啊，人类啊…你有什么资格看我的本体呢？就因为你的命令？不不不，实在是太好笑了。好笑到我根本停不下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