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红月】NEW.34 置换之物

“所以说人类什么的是最麻烦的东西了…”
巨大的苍穹之眼悬浮在黑色的空间之中,但是此刻眼睛的正中间已经被赤红色的利剑所穿刺,红莲般的火焰不断的在眼睛的背面燃烧着。
“不见不断的打算将世间的规则化为己用,还打算改变明明和自身毫无关系的公正程序。美曰其名为人性,但是说到底还只不过是自己犯下的错误,却只是打算打到审判者给于自己无罪的道路。”
“那又怎么样?这不就是【善】吗?当然同样此也是【罪】,世间所做之事世间所行之物皆为善恶!不管是善良的举动还是罪恶的举动,在某事某刻都可能会因为不同的原因以及意外被强制转换了概念。”
四周围的黑泥在不断的犹如海浪般的拍打着腿脚,就在刚刚四道明亮的魔力冲入了恶之海,使得平时平静而又沉默的恶之海显得额外的疯狂。
“我相信着你这家伙至少不会连这种事情都不能理解吧?否则你又怎么会是【审判】呢?”
“那又怎样?世间的【审判】,的确具有人类所认知的【恶】与【善】,但是这不是绝对的大部分的内容还是要按照世间万物来进行确定的。”
巨大的眼睛在那燃烧的空间下显得额外的神圣,虽然那火焰在烧灼着【审判】,但是却显得【审判】如此的尊威巨大以及强悍。
“某天,从发觉开始就感到不快!有什么在接触我。总是粘着不放,从不消失”
周围的黑泥在之前的刺激之下,以及天上【审判】的威吓下开始变得狂暴而疯狂的尖叫着。身边的恶之泥犹如囚徒的锁链一般,又犹如疯狂生长的树木般令人苦恼且厌烦。
“哦~【恶】的意识觉醒了?”
天空中的苍穹之眼缓缓地将刺在眼球中的火焰之剑松开直接扎进了【恶】的海洋之中。
“原来你在打着这个主意吗?【恒古秘典】不,或许要说另外一个名字才对【阿卡夏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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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唤着~迪萨特的的呼唤,最终也是得到了回应。
在世界的某处,高居于骸骨王座之上,如同尸骸一般的高大身影,难得的动了起来。
但就像是遍布蛛丝的生锈齿轮一般,不少的灰尘伴随着身影的活动而抖落着。
“当然~我的朋友啊...即使我不可能离开这里也我会把我的全部力量给予你。我等的命运,汝当然应当获以。我的挚友迪萨特·戴文...”
“冥帝大人!”
在尸骸的王座之下的,一群崇拜死亡的教徒为之兴奋。
代表着死的冥帝大人,再次的苏醒过来了。
上一次已经可以追溯到五百年,与某位巫师结下之缘。
“啊~我又睡下了吗...不,现在挚友呼喊了我!”
难得感觉到活着的感觉,作为死亡的骸骨,抖落着身上的细灰。
这具早已失去意义的躯体,在永无边际的封印当中,还能为同等意志的伙伴献出一份力量,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十分美妙的事情。
“我乃死之冥帝,此身即为死之现象,万物千古不化的证明。现在我将力量赐予给你,我的知己、我的挚友、我的学生、我的恋人...我之爱虽仅有亡骸,此刻依为你所愿。”
骨骸的王座冒起了漆黑的魔力,接着原本看上去和王座同化为化石的骸骨逐渐变得雄伟强大了起来,而且原本荒旧的骸骨王座逐渐变成了由乌金打造的华丽优雅的王座。而尸骸的身上的灰尘缓缓地化作了一道道优雅的黑色光流,接着光流逐渐形成了一件黑色附有尖锐形态的衬衫一般的装甲。
死呀,死亡之落幕才是唯一的救赎!
被这毒瘴污秽侵蚀的心脏将停止搏动,忌讳之毒与伤痛将消失于无形!
看这开裂的伤口,不愈的病灶吧。
将滴下的血滴,与逡巡全身的诅咒之毒。
执起武器,以剑突刺。
深入,深入,直到剑柄贯通。
上吧,骑士们。
如果停止繁多苦恼刺向罪人,至高的光芒将自发地,从上方照耀,并降注于身。
僵硬的手臂缓缓地移向了胸口,左手从胸口的正中央缓缓地拉出了纯黑色的剑柄。
缓缓地把剑柄抽了出来,连带着的那是在黑雾中依然不失闪耀的纯色金属光芒。
双脚缓缓地开始在黑雾中恢复原有的结实,尸骸以人类的姿态开始慢慢的站了起来。
纯黑的魔力瞬间从大地中喷射而出!
仿佛摧毁世界的强大震动,将大地如同鼓锤般轰鸣,不断地颤抖且扭曲。
随即,跪倒在大地上的信徒们,发出了山海般亢奋的欢呼声。
【我的挚友啊,我的力量就都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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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你的决心我确实收到了!”
感受着从心底涌起的魔力,那很熟悉的感觉将【原罪】带来的痛苦压制了下去,但同时也带来了更为之危险的气息。
但是迪萨特·戴文并不畏惧,因为他知道这股力量的主人厚爱着他...
虽然对方的爱意他能理解,毕竟当初的双方几乎是各自的救赎,而且作为魔法使的他也并不在意死之概念,是将自己定义为男性这件事。就像是阿卡夏大人往往都没有固定的性别,但是他们却依旧与其以超越亲人的关系连接着。
但可惜的是他和劳伦斯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他现在是红月馆的【历史】,不可能与被封印的【死亡】共处一同了。
因为不管怎么样,万物的【死亡】以及万物的【历史】这两件事情,在世界末日也只会是历史所留下最后一刻而已。成为了这两种概念的二人,注定必须在自己的职位上,永世难以相见,更别提劳伦斯已被封印了。
“没有像他那样真实守誓的人——”
面前缓缓地以金黄色的魔力构建出了杜鲁基斯的模样,那是为了誓言而不断战斗的骑士。
那是仅仅只是因为誓言就足够付诸一生,连死后都愿意成为英灵守护誓约之人!
“没有像他那样诚实守约的人——”
翠绿中带着一丝的幽紫,然后在混沌的魔力之中却显得惨白但是又光芒四射,只是留下了一个背着棺材的背影,而那正是如今以白银之名自称的管家。
哪怕是牺牲掉所有的一切,将自己的一切都已祭品的形式转交他人,甚至是依靠着恶魔的力量的凡人,哪怕知道这笔交易直至永恒,却也依旧遵守着直到世界的终焉。
“没有像他那样纯粹爱人的人——”
被黑暗所包裹的一丝淡淡的光芒,但是更加深邃的黑暗瞬间将其吞噬。
那是太郎生于绝望,却又沉醉仇恨的痛苦一生~
对于作为最初的妖怪,却因为人类的情感而被冠上了复仇者的印记。
“像他那样背弃一切誓言、一切契约和一切爱的人,也没有过!”
淡蓝色的魔力逐渐开始变得深邃,开始变得难以琢磨…
淡蓝色的魔力缓缓将身披学者服装的年轻少年,缓缓地变成了一个身着皮甲的疲惫壮年弓箭手,随后又变成了一个拿着魔杖的中年巫师,再紧接着拿着魔杖的巫师的身影只剩下下漂浮的无数书本...
那是迪萨特·戴文自己的一生,没什么好讨论也没什么好说的内容。
因为相信着,所以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行走于魔道上,最终得到了答案。
“汝等可否理解?”
四种截然相反的人生,代表着四种不同的魔力。
伴随着迪萨特的手臂,顺势卷入了【恶】的空间!
没必要去诉说那都代表着什么含义,只是帮个忙而已~
不管是给刘虚,还是新生的【审判】。
喜乐悲泣本身就是生命的构成,然而是否要贯彻自己的意愿,直到终结或者永远,这却是难以预计的难题。
因为不管是谁所追逐一生的所自身保留的目标,可能都是错误的可能在未来的那一刻自己就会放弃甚至逃避。
那个真的是曾经的自己吗?不清楚不知道,但是是否能够自身承认自己这一点,绝对是下面的【恶】的海洋难以在短时间内解决的。
【次离皇】已经不在了,【恶】的海洋缺失了混沌的概念,而新生的审判与恶格格不入。
也就是说接下去【恶】的空间,将会露出让刘虛一眼便能发现的弱点。
在这【审判】诞生的同时,在其拥有了【自我】的瞬间,这片海洋已经不再危险了。
双手之中冒出了碧蓝色的水晶弓,迪萨特·戴文紧握长弓拨弦而立。
并没有箭在上面,也不需要射出去的箭!
此刻迪萨特·戴文手中的弓之内,有的只是必然能击破【意外】的一击。
“将【审判】完成到最后一刻吧,已然新生的【原始之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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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开始变重了,双腿完全不听使唤。
但是刘虚并没有多想什么,这或许就是天上那大眼珠子的反击了吧。
“呃!啊啊啊啊啊!!!”
钢之妖精发出着悲鸣的哭叫,原本作为怨念的剑灵,现在被恶之海所吞噬,其承受的恶念实在是太严重了。
就算是刘虚想要进行帮助,却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魔力的通道甚至都被截断了,甚至还有回流的的刺痛感。
而至于另外的那位苍蓝骑士,危险的恶之泥根本无法触碰到他一丝一毫。
虽然很不爽,但是骑士的身上冒出杜鲁基斯那种金色风暴,将全部打算接近的恶之泥弹开了。
说实话这挺让人妒忌的,不过刘虚可没在这种时候耍小心眼的意思。被恶之泥所包围,无法离开原地。恶之泥不断往身上涌去,即使是魔力制造的风暴也只能延缓被侵蚀的速度。
“没用的,这恶之泥的涌现,是因为我的显现而造成的。而且现在外面,还有人在尝试给你我提供别的力量呢。”
天空中的眼睛稍微的平静说着,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的【审判】,也是发现了这个空间之外正在瞄准这里的迪萨特。
他也仅仅是为了配合一下,才去做出这种事情来。虽然说他确实是新生的存在,但是过去名为次离皇的【原始之主】,其拥有的记忆也是存在的。
也正是如此...
“这是啥?身体好重~Master...”
钢之妖精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恶劣,因为恶之泥已经开始包裹住她的躯体。
恶之泥开始入侵着她的身躯,大概是某种如同水泥倒灌一样的状态。
“我只想,孤身一人!我有我就满足了,所以我以外的存在皆无必要!”
声音逐渐变得恶劣起来,钢之妖精的身影只剩下漆黑的外皮,以及愤慨的怒吼。
【是的,啊,为啥?慢慢找到这群货色,越来越想令其完蛋并使不快感消失!】
妖精的话语,以扭曲的噩梦之声浮现在脑海当中,那被恶意所侵蚀的精神,对于孤独数百年时间的精灵来说,可谓是一剂猛毒。
刘虚的精神仿佛又回到了四天前...
不,这比起那散播天空的黑潮,更加的拥挤难受甚至痛苦!
头脑不断的像是雪花屏幕一样,给自己的视觉神经带来了负担。
妖精的身躯开始缓缓地被恶之泥融入其中,连刘虚双脚的恶泥也有着将自己下拉的驱使。
【我身体中堆满尘埃。他们的尘屑,缠着我不放。不需要。不需要。我才不期待这种东西!】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恶意,甚至比起一开始近来时候的幻影更加的恶劣无比。
操纵自己所掌控的妖精,将其精神侵蚀污染,然后反向的干涉自己的精神。
这个世上所有的邪恶所有的思念和矛盾,都在流转般不断的增幅,连锁的变化着其不断矛盾螺旋的漩涡。
【我以外的,都消失吧!宇宙中只有我存在就好了!】
暴食、饥饿、色 欲、性痿、强欲、妥协、、无力、忧郁、自闭、愤怒、狂躁、怠惰、疲惫、虚伪、真意、傲慢、伪装、嫉妒、仰慕......
妖精无法承受自己曾经做过的错误之事,如同孩童一般哭泣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从而将刘虚的精神逐渐同步甚至包裹了起来。
反叛罪、恐吓罪、色 欲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 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
“尘屑们就给我互相吞噬,干干净净地完蛋吧!”
但是这也只是表面的真实的【恶】对于矛盾的,因为世界的不妥而导致的【罪】,因为人类自身的问题导致的【恶】却在更深的层次,随时等候着刘虛意识崩溃后一鼓作气的强制入内。
有谁承认?有谁允许?又有谁来背负罪恶?
对此刘虚是不会知道也不会认同的,现在的他只是人类而已~
只要依旧认定这个事实,相信这个答案,他便无法超越属于人类自己的罪。
【首先感到的是悲叹,所求之物是救济。为何争夺?为何厮杀?为何憎恶?人之子呀~】
意识几乎被恶之泥所淹没,但是刘虛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位神圣却又孤僻的身影。
“啊,为何我罪孽如此深厚?”
刘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望无际的漆黑之地上,而地平线的尽头是无数厮杀的人类以及遍地的尸体。而随后那神圣的身影,也已经被人穿刺了胸膛,无奈又苦闷的挂于十字之上。
【那就肃清,净化原罪吧。】
下一刻,局势发生了颠倒。意识中的恶意被肃清了,应该难以预计后果,且难以结束的恶之念,于脑海中早已经消失的一点不剩。
反击的约战开始了~
先前的恶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中最表象的表面罢了。
伴随着发现精神的侵入失效,四周的恶潮发起了更进一步的疯狂冲锋。
灼烈的恶之泥充实着的不断灌入了体内,虽然更为之激烈,某种深邃的罪恶如同概念,深深的刻印在了刘虚的身上。
但是,圣者的高洁,必将污秽洗涤。
诅咒为衣缠身,如水及腑,如油入髓。
那不仅仅只是人类之恶所能描述的东西…
“然六足六节六羽之眷属,多于海沙暴食天星之恶虫等,应汝王吾之呼唤集于此处。”
脑海中出现的是银色长发的执事身影,并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理会,背着巨大的水晶质地的财富的他仅仅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过了无数的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面上出现的幽紫色纹路显得是那么的显眼。
火烧的大宅,染血的利刃,凄美的丽人,苦愁的伤疤,痛苦的契约。杀戮着面前所见的一切算作钱财之人!同时也在杀戮着打算将自己视作钱财之人!
“我是剑刃。是刀剑。欲成为何者皆可切断的天下第一之剑。”
为了背后的亲密之人,最后彻底放弃了人类的一切而作为利刃。银发男子身上的衣服不断在破坏的优雅的华丽的还有简单的之间徘徊着,银发男子的一生是不断在变化着而又孤独的一生!
——啊哈哈哈哈,这钝物是啥!?
四周的恶在讥笑着,仿佛面前的约定是如此的可悲却又可笑。
依靠着恶劣的计略以及凶恶的手段,哪怕已经被世间万人所恐惧!
“由汝御名,吾见撒旦成闪电自天坠落。”
最终银发的身影选择了一条祈祷的道路,那个被所有人恐惧所有人所崇仰的家伙居然信仰起了神秘!
“唯汝予以吾等,即汝足下,击溃所有敌人之力。”
终结了自己的一切后路,引发的男子疯狂的冲入了另外的世界的大门之中!
“无论何者,不能伤吾。”
自认优雅的请求着孤居的魔界公主让路,可悲而又可笑的银发男子最终却居然在一个门番的面前打了起来!
毫无意义的对掐却让至高的存在出现了感兴趣,简直是愚蠢的无能者。
甚至连同原本赋予自己非人身份的恶魔都一同的否定了。
银发的男子打开了那扇奇妙的大门的最后,将自己除了背后守护之人外全部都抛弃了。
身体不断的被改造,哪怕将要守护的不是背后之物,也要在最后付出一切。
“吾之名为——白银,阿卡夏记录之仆从!”
理解到自己躯体上到底沾染上什么了的这个瞬间,卡巴拉树上的质点便被同时置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