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臣卖艺不卖身（十三）帝王湛X努力上位奸（chun）臣羡

        接下来的几天里，魏婴只觉得自己跟床融为了一体。狗皇帝大笔一挥，直接给了他半个月的休沐，夜里就可劲儿地折腾他。往后再连着年节，魏婴只觉得自己小命休矣。他欲哭无泪，心道帝后的俸禄果然不是白拿的。

        狗皇帝白天喂他喂得也愈发勤快，变着花样让御膳房给他炖补汤。又一次累瘫后，魏婴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落到狗皇帝手里的。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切都是狗皇帝的阴谋。膳房的那些师傅，他们全部都是狗皇帝的帮凶。

        一日夜间，魏婴瘫在蓝湛怀里，头发丝儿都透着疲惫。蓝湛吻了吻他，而后道：“阿羡，明日朝会，你同朕一道去吧。”魏婴眨巴眨巴眼，不知蓝湛此言何意。他官职低，按照规矩是没有资格参与朝会的。那恢弘的大殿，他只在殿试路过的时候远远望过一眼，倒是一直想进去看看。蓝湛笑笑，低声道：“明日你就扮作内侍站在朕身后，没人会发现的。”魏婴想了想，高高兴兴地应下了。

        第二日魏婴照例是起不来的。蓝湛自己收拾妥当后，才将人从被子里抱出来，亲自给他梳洗更衣。这一番折腾下来，魏婴居然还睡着。蓝湛无奈，又将人抱上了御辇。帘子放下，外头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魏婴换了个舒服的动作，继续睡觉。快到了的时候，蓝湛才面不改色地将人亲醒。勉强清醒的魏婴发现自己身处御辇之中，有瞬间的怔忪，进而又开始埋怨蓝湛为什么不早点叫醒他。在御辇里这么威风的时刻，他居然睡过去了？！蓝湛一时无言，幸好侍从的声音及时响起：“禀陛下，到了。”

        魏婴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暂时不跟蓝湛计较，欢欢喜喜跳下御辇，规规矩矩跟在他身后。蓝湛轻笑，这人倒还像模像样的。

        站在蓝湛身后，看着满殿高官跪下对着自己的方向三呼万岁，魏婴油然而生一种狐假虎威的得意感。

        紧接着朝臣开始汇报事务，魏婴这才知道，自己在床上昏天黑地的这几日，朝局早已天翻地覆。蓝湛新任命的江东巡抚，一经上任便去巡视了辖内各处。谁知竟发现，事关无数民生的主堤坝竟有好几处已被白蚁腐蚀。倘若汛期来临，后果不堪设想。这堤坝乃是先帝在时金光善奉旨督办的，竣工不过五年。帝震怒，下令严查，又牵扯出金家结党营私、贪污善款、陷害忠良的一系列罪名。与金家交好的一众朝臣皆缄默不语，金家无可辩驳，树倒猢狲散。

        魏婴总算明白前些日子蓝湛在忙些什么了。先帝在时，朝堂昏暗，若要重新整顿朝纲，非雷霆手段不能得。可这，太难了。

        蓝湛又下令彻查金家手下的一众冤案，如今已有结果。在那串长长的平反名单里，魏婴赫然听到了自己爹爹的名字。他的爹爹，从入仕到被贬，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小人物。为官半生，唯一溅起的一点水花还是因为弹劾金家，而后便遭人陷害，无声无息地湮没在了权力倾轧之中。他原以为，爹爹要背着这个冤名过一辈子。越是小角色，越是无人在意，只怕金家自己都不会记得陷害过这样一个人。要想找齐证据翻案，谈何容易。不止爹爹，还有温伯伯，还有薛家哥哥，他们的冤屈也一起被洗雪。

        散朝以后，魏婴立在原地，久久无言。蓝湛带他去了一旁的暖阁，屏退众人后笑道：“怎么，高兴傻了。”蓝湛给他倒了杯茶，又道：“过几日朕要给夷陵发明旨，你有什么要给家里带的，朕让他们一并捎上。”

        魏婴眼眶红了红，蓝湛连忙将他揽进自己怀中，轻声哄道：“好了，阿羡，没事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继续道：“阿羡，朝廷积弊已久，朕未必能许你一个清明盛世。但朕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忠于朝廷的士子蒙冤含屈。”

        魏婴埋首于他胸前，被他这一番话所感。记得从前读圣贤书，圣人云：“邦有道则仕，无道则隐。”魏婴自诩没有那般豁达的胸襟，只是若世间从来公道，谁又会愿意去当奸臣呢？

        他又想起儿时刚到夷陵的时候，自己不适应这骤然的变化，哭闹着问爹爹是怎么回事。爹爹就将他和哥哥抱在膝头，温和地同他们解释。只是爹爹还没有说完，就被娘给打断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魏婴本以为他早就忘了，其实，他还记得一句——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权臣当道，明知不可，依旧直言不讳；朝廷昏聩，明知不可，依旧不改衷肠。

        世道沧桑，总有人要逆流而上。如果是蓝湛，那么，他愿意陪着他。

         魏婴的奸臣生涯，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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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沉痛）：我的奸臣生涯结束了

众（茫然）：啊，你开始过吗？

up：羡羡虽然机（chun）智（meng），但他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湛：你是说哪方面的业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