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弋郡/季郡】鹬蚌相争(季元启结局)
【弋→郡←季向注意!结局分两条线O v O】
说是要好好叙旧,怎么搞的跟三堂会审似的……
此时此刻,云中郡主端坐在老大宝座上,左手边是季元启,右手边是弋兰天,客座左右分别是曹小月和白蕊儿,区区五人竟颇有阵仗。只是其中四人都神态自若,只有正当中的郡主坐立难安,像是椅子上有蚂蚁咬屁股似的。
“那个,我能不能……”郡主第十次开口,并随时预备着从椅子上蹦起来。
“不行。”左右异口同声地说到,还十分默契地在同一时间抓住了郡主的手。
啊哈哈哈哈……郡主苦笑,还好人长了两只手。
“主随客便,弋老大怎么这么霸道?”季元启把“老”字咬的尤其的重,后面的字反而含混过去,乍一听像是在喊“弋老”似的,搞得郡主头上冷汗又多两滴,能整出这种花活,真不愧是声乐专家季少爷……
“不巧,如今穷奇会正是花郡主当家做主,”弋兰天仰头一笑,潇洒地将火苗顶了回去,“郡主聪慧、治下有方,毛头小子——怕是不懂。”
眼见着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辩论”,动弹不得的郡主使劲向好姐妹们传递着眼神:“救我!”
“咳咳,那个,”白蕊儿实在不忍看到这刑场继续下去,轻咳几声开了口,“花花,不如给我们讲讲你到这里来后发生了什么吧?”
“对对对!”好不容易抽出手的郡主赶忙将旁边越来越近的两张脸推开,连声符合到,“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刚开始……”
整整两个时辰,为了避免陷入那种恐怖氛围中,郡主从青隐师兄说了几句话到小鸟出生有几根毛,事无巨细全部重述了一遍,直讲得小月哈欠连天,连一向富有耐心的蕊儿都悄悄锤起了酸痛的腰。季元启倒是听的认真,那股专注劲儿让人莫名的有压力,仿佛是随时准备从话里挑出刺来一样,反观当事人弋兰天,全程一脸轻松地靠在椅把手上,谈到一些误会时总是适时地补充两句,再与郡主会心一笑,好不惬意。
失策了!就应该说说我们来的路上有多苦的,再不济书院新闻也好啊!季元启在心里捶胸顿足。
“总之,”结束了长篇大论的郡主咽下一口茶,倒在椅背柔软的皮毛里,“戒指物归原主了,但是看在穷奇会百废待兴,一人实在难以维持的分上,我就留了一段时间,总归如今书院开课也不像以前那样齐整,落后的课业就适时再补吧。”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察觉到口风不对,季元启抛出一道犀利的问题,将温和的气氛刹时打回原点。
“对啊花花,虽然看起来这里也不错,但是你总还是要回去的吧?”
“当然有打算回去啦!至于什么时候……“郡主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关键的地方反而听不清了。
“来了穷奇会,就别老想着走了,先吃个饭怎么样?”弋兰天突然说到,口中呼哨一声,后厨的会众蹭的一下窜出来,“老大,有什么吩咐?”。
“听客人们的!”不知是否故意,弋兰天一手拍在了季元启肩膀上,“诸位可以吃辣吗?”
“哈,本小姐当然可以!”
“我可能不行,玉梁不太吃辣。”
“小爷立志尝遍天下美食,没 什 么 不 可 以 的。”季元启一字一顿地说到。
“好!那就——”看着郡主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弋兰天微微翘了翘嘴角,“鸳鸯锅,微辣”。
“干嘛,我又不是坏人,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轻轻托起小郡主惊掉的下巴,弋兰天叹了口气,语气中竟还带着一分委屈,让人不由得为怀疑他而十分愧疚。
【季元启IF线】
“这屋子小爷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对方的主场优势过于明显,季元启握紧了腰间的玉箫,拉起郡主就向外走去,“晚饭总还要煮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再回来!”
“别走远了,”猛兽慵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傍晚的林中可是有不少危险的。”
“呵,谢谢提醒。”
“哎季元启,我们到底去哪儿啊?”连着赶了一炷香的路,季元启确认再也看不到穷奇会的影子的时候,终于慢下了脚步,郡主甩了甩被攥得发疼的手,略带生气地问道,“这个时候出来真的挺危险的,我们最好还是……”
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因为面前的少年张开双臂,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我很想你。”傍晚的竹林中充斥着沙沙的响声,星星点点的虫鸣逐渐和着风唱起来,像未成熟的交响乐师摸索着、战战兢兢地演奏着。也许是雾气渐起,郡主感到脖间氤氲着微微的水气,天上的晚霞似乎也模糊起来。“我也是,宣京一切还好吗?”
“如果我说好,你信么?”季元启轻轻蹭了蹭怀中人的颈窝,苦笑着说到,“暗斋之影无处不在,元鸿他们杳无音信,小王爷如今也被当作靶子,我们多方周旋才将他从通敌案中摘出,可他仍被禁足,否则他本来也会和我们一起来的。”
“情况这么危急,我竟一点也不知!”郡主只觉得字字惊心,通体冰凉,抱着季元启手臂的指尖无意识蜷紧,泛出微微的白色。
“彼时你也杳无音讯,我们……也不想告诉你。”少年握住她的手,目光专注而动人心魄,“倒不如说庆幸你不在那里,否则若护不住的人是你的话!”
他没有再说下去。
“……子亦,”郡主轻轻揉着少年的脸颊,清浅的笑颜中泛起酒窝,“我什么时候要你护在身前了?”
“小爷的知音,自然是要护着的~”季元启低下头,恍惚间郡主看到一只微醺的野鹤,带着湿淋淋的翎羽在滩涂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放浪形骸间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壮,“士为知己者死,总比烂在世家争斗中快活。”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烂不烂的,”南塘的荷叶托起失意者的愁绪,晶亮的露珠盛满了希望与勇气,“你会长命百岁,华清季家和南塘花家都会安稳平和,我们的家人都会团聚,我们做得到。”
“我们做得到。”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前,郡主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只要说的够多,就能瞒天过海。
“回宣京后要是欠辣椒吃,记得写信。”弋兰天好不容易从热情的大爷大妈们中抽出身,顺手又往马车上塞了两包糕点,“小学子还是要好好学习的~等你长大些,再来穷奇会当老大吧。”
忽略在一旁嘟嘟囔囔“她要当老大也是在华清”的季元启,郡主掏出一枚玉佩,“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如果有机会来宣京或者去南塘,记得一定要找我哦!”
“哈哈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路上注意安全!”马车驶离街道,弋兰天挥舞手臂的身影逐渐模糊,郡主放下帘子,马车里四个人相互瞅了瞅,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真好啊~”
有你们在真好。
“嗯,回家了。”
背后悄悄勾在一起的手指,许下的是风雨同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