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量多,浓稠臭秽:中医寒热并用,温阳祛瘀治愈。患者李女士,
带下量多,浓稠臭秽:中医寒热并用,温阳祛瘀治愈。患者李女士,35岁,因带下2年来诊。病人2年前药物流产失败,行刮宫手术后继发感染,致急性盆腔炎,经大量抗生素治疗后好转,但屡屡复发。带下量多,以黄为主,黄白相兼,时带灰色、绿色、粉红色,浓稠臭秽。刻诊:面色晦暗,短气乏力,腰骶酸痛,大便干,小便黄少;月经延期,色黑量少,经来少腹胀痛,舌质暗淡,苔薄黄,脉沉弦。 略懂中医的人一眼看过,就知道是下焦湿热或肝经湿热,而至带下,很自然套上龙胆泻肝汤或易黄汤,但对病人整体状况视而不见。 病人“面色晦暗,腰骶酸痛”,晦暗乃肾阳虚之色,如真是湿热会有此色吗?且腰为肾之府,腰骶酸痛也是肾虚之证。“短气乏力”更是虚。“月经延期”为有寒,经来少腹疼痛为有瘀。大便干,小便黄少,苔薄黄为有热。脉沉弦为寒象之脉。更有前提“用过大量抗生素”。一切水落石出:病寒热错杂,夹虚夹瘀。诊断:厥阴病——这是在理的层面。治法:寒热药并用,温阳祛瘀——这是法的层面。带下是妇科之疾,足厥阴肝经“环阴器,抵小腹,属肝络胆”,湿之源头在脾,但此带下实为肝经湿热,下迫子宫。《伤寒论》中有:“热极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这个是热迫大肠,热极下重。病人便干,有“热迫”嫌疑,但最终落实到子宫“带下量多,黄白相间,浓稠臭秽”与“热极”何等相似。《内经》论标本时有:“病有从本从标者,何异?”说到“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从乎中。”中指什么?厥阴本是风,标是热。从乎中,就是身体当时的状态,身体是什么状态,就决定病怎么发展。这个“热迫子宫”与当时身体状态密切相关啊,所以选用白头翁汤。 肾阳不足,还有湿热,这个就用“薏苡附子败酱散”,《金匮》肠痈篇的。仲景用肠痈说事,碰到妇科也是一样。所以定为薏苡附子败酱散。 瘀证,气短乏力,此为药证。瘀血选择加用益母草、茜草、桃仁、三七都可以;气短乏力用升麻、黄芪也不错。此为方的层面。 用药:白头翁,黄连,黄柏,秦皮,炮附子,薏苡仁,败酱草,益母草,桃仁,黄芪,升麻。服药七剂,湿热带下好转七成。腰骶酸痛还很明显,用薏苡附子败酱散合补肾填精药继续服用约14剂;带下无,腰骶酸痛轻微,乃停药。 寒性药与热性药同用,称为寒热并用。并用的寒性药和热性药,在方剂中可以同为君药、同为臣药、同为佐药;或一为君一为臣、一为君一为佐、一为君一为使,运用非常广泛,寒性药与热性药之间有相济、相使、相制而相成的作用。 当寒热并用,共为君药、共为臣药、或一为君一为臣药时,常有寒热相济的妙用。如《局方》黑锡丹,用甘寒的黑锡补阴,镇摄浮阳,降逆平喘;并用酸热的硫黄峻补命火,散寒暖肾,二药一寒一热,一阴一阳,共同做君药,有水火并补,相须相济之妙。又如《金匮》黄土汤,由于本证的出血机理有脾气虚寒、不能统血和肝热不能藏血两个方面,而以前者为主,故用附子、白术和生地、阿胶两组药共为君药,又佐以黄芩,其中附子配白术补脾阳、益脾气而恢复脾的统血之权;生地配阿胶清肝养血,以调理肝的藏血功能,辛热的附子与甘寒的生地并用,且同为臣药,使温阳健脾不伤阴,清肝养血不碍阳,二者之间有寒热互济的作用。 《韩氏医通》交泰丸用黄连、肉桂组方,治疗心肾不交的失眠;古方姜连散用干姜配黄连治疗痢疾,二方都是一为君,一为臣,寒热相济的范例。“皆是一冷一热,一阴一阳,寒因热用,热因寒用,阴阳相济,最得制方之妙,所以有成功而无偏胜之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