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is(克系同人文)
黎明将至,我仍在床榻不得而眠,脑中甚至还在回响刚刚的低语,那不同于任何一种语言的,来自远古星系的,来自比微小宇宙更遥远的低语。
朋友们,如果你们不幸看到我写的这篇文章,请一定要当做一位可怜痴人的疯言疯语。毕竟十分钟前,我仍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在巴黎街头无端尖叫,无力到瘫倒街边的怪胎。
天,朋友们,事先声明,我从来不觉得我疯了,只是务必务必铭记我将要揭露的真相。不要到巴黎来,这里有全世界……不,全宇宙最大的邪恶,丑陋和不堪。
。。。
我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托他们的福,我的求学之路并不坎坷,从小到大都有父母处处关照着。
理所应当地到了父母任教的学校,每天也不过是和同学吃喝打诨,唯一的作为学生的消遣便是到学校老旧的图书馆翻翻古董般的破书。
我发誓,只有恶魔才知道这该死的图书馆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本书的。阿拉伯疯人的那本臭名昭著的《死灵之书》。我甚至无知地拿它去与我父母讨论。真希望他们赶紧忘了这些吧,忘了这些无谓的谎言与恐怖。
《死灵之书》里讲述的可怖现如今已被我一阵噩梦般的经历所遗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我永远,永远不会忘了它。
莎布·尼古拉斯。
耶!莎布·尼古拉斯!孕育万千子孙的黑山羊!

。。。
言归正传。
我平时和另外一群吊儿郎当的同学混迹于各大网吧,酒馆和餐厅。其中,我们最钟爱的,是位于巴黎路的一家叫Paris的小餐厅。
店主是一位年轻的女士,不过询问女士的姓名毕竟是不得体的。我们从隔壁店的老板那里询问到了一点端倪。
女店主叫Paris,是一位中法混血。父母在她很小时就去世了。她迫不得已嫁给了一位陌生的法国人,只为能吃上一口饭。后来她怀了孩子,却突然同丈夫离婚,自己独自来到这里开起了小饭馆。
店主、伙计,厨师都是她一人。店内装修得很优雅整齐。这里往往没什么人。于是便理所应当的成为我们的一处消遣的宝地。
最吸引我们目光的,其实还是她这个人本身。
Paris太太有一头深棕色的齐腰秀发,面容楚楚动人,身材颇好,很难看出来已是一位人妻。她在店内还一直穿着一身女仆装,更显美丽动人。
只不过她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而已。
看到我们进来,她赶忙放下账本,蹒跚地过来招待我们。
我们每人点了一盘海鲜奶油意面。吃已不是重点,打发时间的方式有无数种,重点是你为什么要如此来消磨时间。
同行的人有的同Paris太太寒暄。
“Paris女士,您到底为什么要开这个餐厅?”
“Paris太太,你这餐厅就只有我们几个老主顾,撑得过来吗?”
“Paris,你还怀着孩子,不行就雇个人来看店吧。”
……
等我们说完后,Paris太太一边帮忙收拾桌子,一边同我们说到:
“先生们,我的工作只是为你们服务,请不要谈论那么多无关的话题。”
我不意外,因为Paris太太一直都是这样,这样坚强且有尊严,在我看来。
是的,我喜欢她很久了。
自从我来到这家店,就开始喜欢她了。尽管她怀有身孕,离过婚,可我也不在乎。我喜欢她的沉稳大方,喜欢她的成熟,喜欢她很多地方。
就这样,我被可怜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每次去都只是为了多看她几眼,什么饭菜都索然无味。
大学生活仍是无比乏味,唯一能让我燃起些激情的,便是可以尽情地翻阅《死灵之书》这件事了。这种能够触碰禁忌边缘的快感让我顿生愉悦。孕育黑山羊的莎布·尼古拉斯,“蠕动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以及混沌之核阿撒托斯……它们让我联想到人类的可悲和渺小。宇宙中真正的主宰,我们所依存的世界的真实的模样,同我们联想的是那样的不同。
不过,它们也只是我平淡生活水面的一圈涟漪。我全身心的真正的向往还是Paris太太。我们去小店的次数越来越多,成绩也下滑的更加厉害。不过与我而言,自是有万能的父母在背后撑腰,便是可以肆无忌惮般逍遥快活。
终于,在一个夏天,我和无数我记不清面貌的同学一起度过了这浑浑噩噩的四年。我的死党们都衣锦还乡,我还留在这个小地方,啃着父母的老本。
那天晚上,我们又在无比熟悉的小店吃了身为酒肉兄弟的最后一餐。Paris太太也已生完了孩子,恢复了好身材。她热情地招待了我们,尽管店里还是没什么客人……
我喝得酩酊大醉。感觉自己二十余年的日子过得如同云雾缭绕,看似顺风顺水,无忧无虑,但细想起来不过还是无所事事,不成大器,空虚而无力。
待他们都走后,我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朦胧中,原本点着柔和灯火的店里只有柜台的灯还微微亮着,Paris太太在默默算着账本,伴着眼前的水雾,灯火泛起了五彩的霞光,Paris太太也如同一团奇异的云雾,让我迫切想抓住她的美丽。
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记得自己几个踉跄跌到柜台,对Paris太太说了几句胡言乱语。随着一阵眩晕,我就眼前一黑,全身瘫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地下室里,四周除了斑驳的墙外什么都没有。顶上一盏小灯摇摇欲坠。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小床。我缓缓起身,还没等我下地,Paris太太就端着碗进来了。碗里装的是醒酒汤,顿时一股酸辣的气味在空气中氤氲。
Paris太太坐在我的旁边,默默将醒酒汤递给我。我一时语塞,点头示意了下便喝起了汤。辛味和酸味冲进我的喉咙,熏痛了我的鼻子,刺痛了我的心。这几年的虚度让我快乐,让我的心中空了好多好多。此刻,我必须做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决定。
我将目光投向Paris太太,她没有回应,只是将头低下,一言不语。
我同她说了许多,云里雾里地将自己的想法,理想,目标全说了出来。她一直默不作声。我更加激动了,我不在乎她的出身,更不在乎她的婚姻和孩子,我只是单纯地,无理地喜欢她,仅此而已。
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她默默起身,偷偷抹了把脸,便叫我喝完汤后就回去。我无言以对,只得照做。
从此,我托父母帮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过着朝九晚五且稳定的生活。
我偶尔还是会回学校,反复翻阅那本《死灵之书》,只不过同Paris太太坦白后,这本书于我来说变得索然无味。被感情挫败的信念让我对这恐怖的童话失去了兴趣。我也很少关心起所谓超古的支配者,更多的只是对它们的暗暗地讽刺与质疑。
时间飞快,又是除夕夜。
我同父母推脱单位加班,便直奔Paris小店。
小店还是空空如也,还是只有Paris太太在独自整理账本。我冲进店里,Paris太太惊异地看着我:
“今天不是除夕夜吗,您不回家吗?”
“这是你在小城第一个新年吧,我来陪你过了。”
我们对视了数十秒。最后,Paris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让我坐下。
店内的气氛很尴尬,我们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就这样,我们一起迎接了新年的钟声。
远处的烟花绚丽地绽放开来。我们站在店门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美好。
“你以后,最想去哪里旅游?”
她先是一愣,遥看着烟花许久后,小声说道:
“巴黎。”
“为什么?”
缄默,
只不过答案呼之欲出。
我将头转过去,默默吻上了她的唇……
“我带你去……”
烟花仍在绽放,色彩纷呈。她对着烟花,深深叹了口气……
第二天,我们连夜打点远赴巴黎,只带了一包行李和两颗炽热的心。
巴黎的美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你可以从它的每个角落读到一段或早或晚的故事,领略到中世纪的艺术和现代科技的交融。它不是所谓的浪漫之都,它所展现的过往和美妙,更像是浪漫这个字眼本身。
我们从埃菲尔铁塔到卢浮宫,从巴黎圣母院到国家图书馆。最后我们乘着一艘不那么浪漫的快艇,在河上按着指定的流程见过了这座城市的全景。
一切是那么新鲜,也是那么乏味。我和Paris之间还是隔着一层可悲的屏障,一层名为羞耻心的屏障。
她的孩子呢?她的家人呢?我不知从何开口,如何开口。
不过话说回来,看似充实的旅行倒是让我发现两个疑点。
卢浮宫里,无时无刻不是人满为患,我对所谓艺术没有什么觉悟和感想,也是为了在计划表上打一个目的性的对勾而已。
不知是如何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展品,周围簇拥着无数拥挤的记者和游客,喧嚣声卷得我烦躁,我便快速拉着Paris去了其他展区。
待我们转完了,大厅里的人已少了许多,我们也如愿一睹它的真容。
那是尊小小的陶像,但是颜色,反光度,各个方位的角度看上去,都不像是人类所熟知的材料。主角很有趣,像是将触手和黏液混合在一起,再交给隔壁家五岁小孩捏出来的那样滑稽又诡异。身上几只眼睛好似要缓缓伸出,几只畸形的手好似要慢慢钻出。初见只觉得不可理喻,随着你们彼此的凝视,它越显恐怖丑陋,就像一个诡诈的布局者,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它的手心。

据悉,这座雕像是从一位老先生那里得到的。老头晚年开了一家二手店。身体一直还算硬朗,只不过前段日子,好像有个陌生人来他的店里……不知发生了什么,老人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死相极其凄惨——我就不具体描述了。他的儿女们就硬把这雕像送给了博物馆,纷纷出了国。
我只觉是个晦气的故事,晦气的作品,便赶忙拉着Paris走开。
谁知Paris竟好像对着陶像极感兴趣,眼睛里闪着迫切的光。站在玻璃展台周围看了又看。我无奈只得等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第二件事是在图书馆。
巴黎国家图书馆十分宏伟,对于我来说,之前的大学的图书馆瞬间就变成了捡拾时代破烂的垃圾场。我跟Paris约定分手三个小时自己去阅读,便兴冲冲地去看书了。
这里的藏书实在太多,以至于我怀中揣着的书都拿不动了。就在我翻找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大作时,我又看见了那本,本应淹没在时光罅隙中的《死灵之书》。
我本能地不去拿它,但万恶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我又在世界的另一处角落,小心翼翼地探索那般禁忌。
“那些巨大的至高神明缓慢笨拙而又荒诞不经地伴着那令人憎恶的敲打与尖啸翩翩起舞。他们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类神明,盲目痴愚而又阴暗无声,而他们的灵魂与使者即是伏行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
……这是我唯一能描述出的,蠕动之混沌的形象,毕竟,它无处不在。

我的全身在颤栗,这是难以想象的彼方,是宇宙都无法知解的秘密。在Paris回应我后,这股无比强烈的欲望在啃噬着我的理智。我在害怕,在畏惧,可那在可怜的好奇心和未知感来说不值一提……
约定的时间到了,我的全身都是冷汗,将书放回了书架最冷清的一角。我不知道图书馆为什么会收录这种……不可描述的东西,只能祈求不要再有人误入歧途。(包括现在也是)。
漫步在巴黎的街头,香烟和奢侈品腐糜的味道交杂在一起。街头艺人卖力的表演,人潮摩肩接踵的烦乱。说实话与我印象中的大相径庭。此时,Paris的掌心好像有股莫名的吸引力,让我想缓缓攀上。
莫名的理智胜过了冲动,无处安放的手还是伸进了口袋,选择了一包皱巴巴的烟草。随即升起灰蓝色的薄雾......
“让这城市再烂一点吧。”
。。。
“这是你期待的样子吗?”我扭头问道。
“不全是。故乡的味道亲切但无需眷恋。重要的是,竟然会有人愿意陪我走到这里。”
二十余年,我一直深感无力。不停在思索这犹如空白的时光的意味。但此刻,一丝丝思考也显得那么堂皇。
我牵上了她的手。
闭上眼,心中缓缓道:
Paris,Paris.......
。。。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身处昏黄的小屋,享受着彼此的温存。我攀上她的唇,拼命嗅着她的发梢。脖颈被
悄然环住,我转而扶住她的腰肢。她身上很凉,环抱得愈加紧些。
角落的烛光微微摇曳,窗外的灯火纷繁索然无味,我在品尝着独属于我的纸醉金迷。
良久,分开微酸的嘴唇。我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刹那有了无穷的诱惑,勾引着我看得深邃,再深邃......
猛然间,我感受到莫名的恐惧,好似无数窥视的眼神透过眼睛,直直冲击我的心灵深处。眼前幻视着挪动的眼珠,不,是...是星星,宇宙的星辰,现在成了污秽的眼球窥探着我。
汗,冷汗,怀里的Paris变得不可触碰,我睁开了怀抱,节节后退,“咚”地撞上了墙。
烛光变得凌乱,跳起了拙劣的舞蹈。
“怎么了,怎么突然躲着我?”Paris的知性和典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妩媚。她一步步我走来,我只觉得力气被尽数抽走,眼睁睁看着她的影子在流动,流动,将我完全包裹。
“你看见了...什么?”
“咕咚”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起伏。
不对,不对......
随着她一步步靠前,喉咙像似被死死锁住,刚刚脖颈的温软回想起来像是把枷锁令我窒息。
“Paris...不,你,你到底来自哪里?”
“ta”停下了脚步,颇具玩味地笑了笑:
“来自,哪里呢?”
Paris站定,开始宽衣解带。我的眼皮狂跳着,视线慌乱四散,却没找到足够安全的落脚点。
回想起来,在这最糟糕的情况还有什么事情是“谢天谢地”的话,烛光终于谢幕了。
否则我担心,那种恐怖,足以吞噬我的全部理智。
回归晦暗后,我反而感到一点安息。好像游鱼归海,孩子回归子宫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嘶嘶,吱吱......”
像是蛹虫抽丝而出的声音,伴着黏液粘连,搅拌,滴落在地的恶心声音缓缓传来,顿时难以言表的恶臭呼之欲出。我干呕几声,扶墙说不出话来。
我脑子里浮现出所有所有,天翻地覆。无处不在的死灵之书,卢浮宫的诡异雕像......我知道它...不,它们是什么了。
那些不可触碰,不可名状之物。就在我们身边,每个人身边,每个人,所有,全部......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笑,震荡着的,直击灵魂的笑声,从Paris的温婉到令人作呕的鸣叫击穿了我的心,让我一阵阵胆颤。
窗外的世界依旧灯火阑珊,他们不知道,他们一无所知。
但他们是幸运儿,溺死在甜蜜的温床总比活在恐惧中幸福。
“我是谁,你们不是很清楚吗?
“任何超脱范畴的事物,人类总是归功于宗教与神话,从耶稣到真主,从亚当到宙斯。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人类的劣根性真是根深蒂固。”
魅惑和刺耳的声音交替出现,惹得我头晕目眩,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我是所有人。任何已知都曾是我,任何未知都将是我。如果有机会去问问那个犹太人,去问问那个喜欢研究烟花的科学家,我是谁。没有我,你们早已寸步难行。”
“嘀嗒,嘀嗒...”
我能嗅到,腐烂的味道愈发靠近。
“还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要靠近你吗?”
这次毫无疑问,是Paris的声音。
是愚弄,是乐子,是蔑视...不,都不是,当你在拿烟头烫蚂蚁,用树枝打断它们的行军时,可曾顾及它们的感受。
我只是其中一名受害者,深渊没有忘记我,可悲的窥探,不停的窥探,深渊看到了我......
“我的孩子,想知道去了哪里吗?”
我咽了咽口水,吃紧地说:
“你,你的存在,不存在真实......”
又是一阵嗤笑。
我仿佛深陷泥沼,身后在蠕动,在变形,要将我拖进去。
“真实?你和混沌谈真实?
“子嗣?呵,来猜猜,猜猜你们又是谁的子嗣。”
子嗣,子嗣......
我身后的墙在欢呼,在狰狞地狂笑;墙里的声音愈加清晰,鼠群,鼠群在庆贺,它们要破墙而出,来吃掉,吃掉......

星星,远古的星星,
肉块在蠕动,山羊,黑山羊,
黏液,不可名状,变形,进化.......
我,人类,旅馆,巴黎,所有的,宇宙间所有的事物与规律都......
母亲,母亲......
我脑中突然浮现出“她”的模样,她在等着我,等着我们:
耶!莎布·尼古拉斯!孕育万千子孙的黑山羊!
无法相信,不,不愿相信。
身后的轰鸣声愈来愈大,鼠群随时会冲破禁忌,啃食我的骸骨。
只有逃窜,只有这一个念头,要趁我还没有坠落进去......
我凭直觉撞开了身旁的门,身后还是它的嗔笑,笑,和宇宙的回声;我只希望这是场虚妄的梦境,但即使是梦境......
伟大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我拼命的摇头,像是抵挡塞壬歌声般乞求将其全部甩掉。
楼道望不到头,延伸到虚无的一片,旅馆是活的,扭曲生长,是我的,是我们的兄弟,是黑山羊的一支。壁画,地毯尽数震动,我知道,我知道,鼠群,鼠群,它们对猎物向来穷追不舍。
我不敢回头,那般恐怖,我将无法逃离。
千回百转,踉跄跌宕,我在模糊的意识里,不断听到远古的呼唤,星星的低语,人类对自己的境地丝毫不知。
它们将要回归,宣誓自己的统治......
我破门而出,疲软的双腿带动抽搐的躯干,嘴里吐着肮脏的痴言妄语。这座城市没有人在意任意一位疯子,一位窥视到真相的人,人潮不过依旧翻涌,但阿撒托斯,伟大的主神阿撒托斯在看,在欣赏,在鄙夷。
我失魂落魄地狂奔,嘈杂的叫骂声不绝于耳。幸福而不自知的人们啊,梦,梦会把所有人拉进去,拉进拉莱耶,古老的宫殿将迎接它的回归。
无意识地冲进了一条巷子,墙,这里也有墙,埋藏着白骨和怪物的墙;衣衫褴褛的乞丐,不,不那是无面之神,奈亚拉托提普......
饿,饥饿,渴望进食。我已经记不起那爬满肥蛆的三明治是什么味道了,但至少饱腹感让我暂时忘记了恐怖......
。。。
现在,我身处另一家旅馆,将我的经历尽数诉说。我不确定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我仅存的理智不允许我作出过多斟酌。
究其根本,还是那本该死的,早该淹没在历史的《死灵之书》。如果我没有受其诱惑,没有尝试理解其中的本质,或许还能沉醉在Paris的美梦之中。
读者朋友们,不要到巴黎来,这里没有浪漫,这里的艺术是虚伪,未知,扭曲的晦物。它将沉入海底......
不,不要铭记它,忘了吧,忘掉我说的一切吧。触碰禁忌的代价,没有人清楚。
星星要落了,当星辰连成一线时,将会宣誓它的降临。让我睡吧,让伟大的克苏鲁候汝入梦,让我理解,让我回归海洋里沉睡的拉莱耶...
啊啊...
Paris......Pari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