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惜缘（九）

       在梦中，杨清晏看着对自己微笑的柳临渊，他轻轻抚摸他的头顶，眼中满满的宠溺。他刚想伸手去触碰，却发现柳临渊带着笑容身形慢慢变透明，直至消失。他急切地想要抓住，却什么都无法抓住。焦急之下，他只能像个被遗弃的小孩，大声呼喊着柳临渊的姓名，希望他不要抛下自己。“临渊，临渊！”忽然的惊醒，让杨清晏双眼一亮。咦，他似乎是能看见了。淡紫色的床幔在他眼前飘荡着，自己身上还盖着绘有翠竹的被褥。只是被褥下，自己好像什么也没穿啊。这还不止，他居然还死死扒在另一个人身上。他僵硬地扭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从未见过的容颜。但是，他现在身处万花，柳临渊是不会让其他人接触到他的。那么这个人极大可能就是柳临渊。相处近一月有余，杨清晏对他的气味还是很熟悉的。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凑到那人面上嗅了嗅，嗯，有股淡淡的龙涎香味道，没错，就是他。他支着手臂仔细端详，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双唇紧闭，看起来就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跟自己印象中的柳临渊并不大相似。他伸出了左手，细细地描摹他的长相。时而惊叹，时而好奇，表情之丰富，倒是让睡着的柳临渊很满意。只不过杨清晏并不知道他的这副痴汉表情其实全被柳临渊看在眼里，就在刚才他惊醒的时候，柳临渊也醒了过来。只是他并不清楚杨清晏想做什么，故而便由着他胡来。

       “亲下他应该也不知道吧。”说到做到，杨清晏瞬间就低下头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让毫无戒备的柳临渊差点就直接破功了。犹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杨清晏似乎还非常满意地点点头。然而柳临渊心里却是砰砰砰地乱跳，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不知所措。忽然杨清晏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被子然后就赤着脚朝书桌那儿跑过去。柳临渊这才发现不对劲，也跟着他下了床。杨清晏刚想拿起笔，却被柳临渊一把抱起，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被窝。被安置在被子里的杨清晏只剩下一个小脑袋留在外面，全身被紧紧地裹在被子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柳临渊，似乎很不满他突然打断自己。“清晏你知不知道这样跑出去是会着凉的，你高烧刚退，风寒还没好。有什么事情喊我来就好了，不用自己动手。你刚才是不是连鞋都没穿？”

        被问到要点的杨清晏瞬间瘪了下去，现在才回过神来，地上是真的冷还硌脚。“冷……”像个小孩子撒娇般，杨清晏只能耍耍赖了，毕竟柳临渊较真起来他也没办法。“知道冷下次就别犯傻了，来，我给你捂捂。”说着柳临渊便把杨清晏的一双脚握在了手中，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刚才站的久了。他的左脚踝处还能摸到那处伤，小时候柳临渊爬树上不小心摔下来，杨清晏在下面接着他反而被砸断了左脚，虽然后来接好了，但是他走路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摇晃。他偏偏又是那么要强的人，总是偷偷地练习平衡，希望不被人看出来。但是对于杨清晏来说，这种被人放在心头疼着的感觉他很是喜欢，所以他也朝着柳临渊那块挪了挪，他的怀里又暖和又舒服，他恨不得直接窝里面不出来。

       “等等，清晏你刚才……是不是能看见了？”大概他才是最大的傻瓜吧，居然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柳临渊惊奇地看着一直盯着他瞧的杨清晏，左瞧右瞧，恨不得把人看个透。“能啊，不然我刚才下床过去怎么会啥都没撞倒呢？傻瓜。”或许是太突然了，柳临渊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样直面自己一直暗中倾慕的人，他反而呆住了。最后还是吞吞吐吐憋出了一句，“那你认得我是谁吗？”“你不是柳临渊吗？”杨清晏有些困惑了，难不成他也跟自己一样失忆了吗？听到这样的回答，柳临渊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想起来，不然他估计已经被杨清晏一脚踹下床了。虽然他没有想起他们以前的事情，可是至少他还记得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那样即便哪一天想起来了，总算他还能保有一些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