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缺席的变故(上)【纳西妲×空】
终究……还是自己太弱小了么……
是我提出来要来地下矿区的,是我没有重视守卫的警告,是我太自私了……全都怪我……
岩石啊,求求你停下来好么……要是倒回去就更好了,拜托了……
不……我又在幻想些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世界的法则不会因为个别人而改变,至少在这方面,世界……是公平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就不能破例一次呢……为什么公平会这么残酷呢……求求你了……至少……至少让他活下去……我是生是死倒也……
不……我还有须弥的子民,还有那么多人的期待……还有……还有他……我要等他回来……
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不想死……
终究……还是自己太弱小了么……
纳西妲眼睁睁看着头顶的巨石肆无忌惮地砸下来,像是在为自己的一生盖棺定论——自己就是一个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废物。好了,知道了自己此生的评价,也该知足了,许多人可没有这样的机会,只能任后辈在坟头说三道四,无力辩解,既然自己获此殊荣,那就该瞑目了……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视野逐渐有了弧形的边界,四肢脱力,大脑空白,自己究竟是站着的还是跪着的已经分辨不清了,只是觉得全身失重,仿佛自己已经是个鬼魅了……
侧过头去,突然瞥见空正踏着风元素直奔而来,好熟悉的感觉……是什么呢?哦对了,是在禅那园吧,那天空也是这样跑向我的,他好像在喊些什么,是什么呢……听不清楚,也看不到了……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他也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那天的海岛多美啊,海浪,沙滩,贝壳,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的来源……几个月以来发生了好多事啊……
之后就是花神诞祭的轮回了吧……我在同一天的同一时刻在同一个位置注视了他168次,又在其中的几十次里和他相逢,每一次都值得铭刻……
后来又有塞塔蕾,博士,然后我就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醒来之时,他正站在我的身边,他的眼神就像一处明静的湖泽,纯净之下,我能看到无数的情绪在湖底奔流……
再后来……就是和他的初次见面……他再也不会不顾的我的注视走向大巴扎,他再也不会一遍又一遍忘记我,他是花之骑士,他是最初的贤者……直到……
为什么要过来?我的确希望能再看你一眼,但在这里……我宁愿你不要出现,所有恶果就让我一人承担就好了……我不想连累你……
真的会有来生么……如果有……我是否还能遇见你?但大抵是没有的吧……唉……是时候了……该别了……
……
……
……
暗绿扫过,随后就是一阵巨响,在洞穴中侵略扩张,不过顶多也就会回荡个几次,不会激起什么水花,到最后也就会像千年前的魔神战争一样,成为人们口中一语带过的往事罢了。高处的平台上,一个轮廓锐利的人影驻足了良久,轻哼一声,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对于冬日而言,正午暖融融的阳光是难能可贵的,一切事物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包括璃月港郊外的一道暗绿后,几个突兀出现在山头上的身影。
当空迟疑许久,才试探性地勉强撑开自己紧锁的眉头时,预想中的刺骨疼痛并未传来,口腔里也没有血腥味,环顾四周,发现正阳光明媚,璃月港正在天衡山的怀抱里安心地眠着,就像是自己和自己怀中的纳西妲——双眼还是紧闭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纳西妲?纳西妲?”人在慌乱的时候最容易冒出各种极端的念头,空也不例外。
“放心吧,她并无大碍,”熟悉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空回头一看,却是那道暗绿色的身影,“只是由于元素力的过度消耗导致的昏迷,休息几个时辰便好。”
“魈?你怎么……”
“我奉岩王帝君之命,护你们周全。”
“钟离?可是他不是不担心么?”派蒙突然的插话惊了空一下,毕竟一路上都没发挥什么作用,空一不小心便忽略了派蒙的存在。
“帝君并不怀疑你们的实力,只是层岩巨渊近来并不太平,但又不想扫了你们的兴致,便嘱我一路尾随,只是不想清理附近一处遗迹守卫工厂的工夫,你们竟遭此劫。总之,先回往生堂修整吧。”
看了看怀里的纳西妲,空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抱起纳西妲的两肩与双腿,站起身来,却意外地如绒絮落蕊般轻盈。空朝魈点头示意,迈步走去,派蒙跟在身后,魈提枪殿后,三人就这样,走向了往生堂。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啦,不会真出什么大事了吧?”
“还在调查,不过……”
“呀!是旅行者和派蒙回来了呀,哟,还有降魔大圣?欢迎欢迎!”胡桃也不顾刻晴玉衡星的身份,瞧见从堂门进来了熟人,便随性地挥手招呼。刻晴和甘雨回头一看,满脸诧异。
“堂主好,刻晴,甘雨,你们好,没打扰你们谈正事吧?”空看着架势,也吃了一惊。
“放心吧,已经谈完了,敢问这位是……”刻晴看向空怀里的纳西妲,甘雨则大概是因为魈在场的缘故,一言不发。
“这位是纳西妲,是我的好朋友。”空道,没注意到身后的派蒙跺了跺脚。
“原来如此,不过她怎么……”
“是这样的……”
“等等,还是先把纳西妲小姐安顿好再说吧,不然太不方便了。”刻晴连忙打断。
“这里!”胡桃在一间客房门口招呼着。空点头致谢,抱着纳西妲走进了房间,俯身把纳西妲安置在床上,正欲起身,却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正拽着自己,低头一看,才发现纳西妲正攥着自己披风的前领,不愿撒手,又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接着又是一脸苦笑,自己这下算是彻底没辙了。
“唉呀,旅行者,这下是派蒙更聪明!”派蒙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再把纳西妲抱起来,对,坐到床沿上,唉呀叫你坐你就坐嘛,就是这样,好啦,再把纳西妲的头枕到大腿上,这不就行啦。”
纳西妲在空的腿上安心地睡着,双手收回身前,小嘴微张,气息直扑到空的脸上,空头皮发麻,连忙抬头,入眼便是众人正在门口看着自己,胡桃笑得合不拢嘴,空两手无处安放,愈显尴尬。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就在这里谈话吧。”刻晴打破尴尬的技术一流。
空挥舞着双臂向刻晴三人具言了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你们居然在层岩巨渊遇到这样的危险,不过层岩巨渊封锁一事我的确未尝听闻,到时候我会去问问凝光,不瞒你们,最近层岩巨渊附近发生了多起失踪案,我和甘雨正是为此而来,情况复杂,就不在此地久留了,再会。”
“嗯,好。”空的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抚在了纳西妲的头发上。
“好,那我送送你们,正好我要出去办事。”胡桃领着众人出去了,临走时回过头来对着空说道,“哦,对了,钟离客卿今天跑绝云间去了,你们要找他的话可能得等一些时候,再会。”
空点了点头,房间里就剩下三人,下午的阳光从窗户打进来,把墙角的一只蚂蚁照得无处遁形,空出神地盯着那只蚂蚁,看着它沿着墙壁爬来爬去,走出一条三曲三折的道来,思考了良久,最终只是一声叹息结尾,为纳西妲盖上被子,摸了摸头,看向窗外刚刚醒来的璃月,又开始思考些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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