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魂情+启明+暖阳联合番外-五毒篇(1)
想哪儿写哪儿。错别字不会改的,这辈子都懒得改的。哼~
破碎的镜子无法复原,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那么……断掉的姻缘还能够继续吗? 有时候,门口经过的五毒师姐妹会激动而羞涩地低语,关于杵在院门口的阿瑞斯,他的俊美,他绝望痛苦的眼神,他的痴情。 桑桑便隔着窗纱看向不远处那个模糊身影,悄无声息落泪。 不能,不能发出声音,否则阿瑞斯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把他搂紧,语气慌乱:“哪里不舒服?” 桑桑想告诉他,自己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心口,痛的要死。 可是,桑桑只会在他试图贴近时装作不经意地走开,或者托人传话给他:“回你的大漠去。” 阿瑞斯伤心不已,却仍是守着院子不肯离开,他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他不想再失去了。 桑桑也是。与阿瑞斯死缠烂打不同,桑桑觉得,与其最后终要失去,干脆就不要得到了。虽然这会痛彻心扉,可是人最后都是要死的,执着什么呢? 阿澈来给他治疗的时候,也总是被拒之门外。气得阿澈在院子里跳脚:“这小孩脑子是怎么长得?想法好奇怪!特么,我自己的房子,我自己进不去,敢信?” 不等他骂够,阿瑞斯便会过来,一脚踹开房门,把阿澈推进去。 阿澈看看再次断掉的新门栓:“……我谢谢你。”抬头对上阿瑞斯通红的眸子,里面满是哀求。 阿澈忽然就无语了。人少了冷冷清清,人多了反而常常无话可说……小毒毒暴躁了:这操蛋的生活。 断脉接续的痛苦难以言说。听着房中桑桑竭力压低的抽泣声,阿瑞斯的掌心总是被他自己攥得血迹斑斑,“他很痛……”阿瑞斯恨不能以身相替,可是,那人不要他了。 黑喵走过来,掰开他的手,将药粉仔细涂抹。 “……他不要我了……”阿瑞斯脱力一般靠在黑喵肩上。“狸奴……他不要我了……” 黑喵无声揽住他的头,按在肩上。 叹气,单身狗只能借你个肩膀了,我也不懂啊…… 阿澈推门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俩大老爷们儿哭丧着脸抱一起杵在院子里。 阿澈:有病! 翻白眼,走人。留下一句:没疼过劲儿呢,看好他。 阿瑞斯一把推开黑喵,冲进屋去。 黑喵:……用完就扔,不愧是你。 桑桑缩在床脚,头无力地靠在床栏上,身上是阿澈临走给他盖上的薄被,毕竟他经脉受损,气血也不足,不能受凉。 阿瑞斯一眼看到桑桑,脚下赶紧停住,犹豫了一下,慢慢挪到床边。 桑桑疼得迷迷糊糊,泪眼朦胧看到阿瑞斯,脑子一抽,循着本能,微微抬手:“阿……阿瑞斯……好疼……” 阿瑞斯心疼坏了,扑过去将人小心地搂入怀中:“不哭,不要哭。” 桑桑靠在他怀里,扯住他胸前衣襟,奈何身子虚弱,扯得有气无力,只是低声抽泣:“呜……我不要……不要治了,还不如死了……” 阿瑞斯一把捂住他嘴:“不行!不能死,你要陪我,生生世世陪我。” 桑桑抓着他衣襟的手滑下来,垂在身侧,声音也小了:“……我……不能……” 阿瑞斯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说过喜欢我的,你不能放弃,不能这样对我……” 怀中人忽然没了反应,身子也停止了抽搐。 阿瑞斯低头,桑桑不知何时睡着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张着,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睡梦中也是痛的,模样可怜极了。 黑喵端了盆温水进来,拧干了帕子递给阿瑞斯。阿瑞斯接过来,轻轻擦着桑桑额头上的冷汗。 “狸奴……我是不是错了。” 黑喵:“?” 阿瑞斯扔下帕子,拉过桑桑的手轻吻着,脸色深沉:“莫非命运真的强求不来?” 黑喵:“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同样的遭遇发生在别人身上,未必做得比你好。” 阿瑞斯苦笑:“好?……狸奴,我是个疯子,你是个傻子。” 黑喵:骂你自己就好,干嘛带上我…… 阿瑞斯将桑桑平放在床上,将薄被给他掖好:“即便明知月老的红线已经断了,我仍妄想把它接好。为此推翻了所有,抛却了过往……” 我执着地抓住红线的一头,可是另一头的人早就松了手。 注定是一场空吗? 到头来不过是自我感动吗? 黑喵看着阿瑞斯强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出去,莫名地恐慌感涌上来,他追到门口:“你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了,他也是你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你甘心认命?舍得放弃?” 阿瑞斯停在院中,半晌叹气:“……我活到现在,固执地不肯认命,哪怕担负起最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名声,利刃加身亦不肯就死……全都因为,我忘不了,舍不得……” 阿瑞斯跪了下去,跪在乱石铺就的院中。 我固然是人性泯灭,天良丧尽。祈求明尊慈悲,救一救我的爱人。 唯愿,他能够开心无忧,哪怕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我,心甘情愿。 桑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阿瑞斯的身影。虽然故作不在意,眸光却总是假装不经意地看向院门口。忍了几天,实在没忍住,干脆扭头伸着脖子张望了一番。 没有。他不在了。 自从在苗疆醒来,阿瑞斯寸步不离,日夜守护着桑桑。 如今…… 桑桑咳嗽了一声。 熟悉的推门声没有响起。他不在。 呵…… 桑桑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看着茶杯里映出自己一脸嘲讽。 他不是嘲讽阿瑞斯,而是笑自己。 一身污秽,却还是放不下那耀眼的光。 怎配? 一滴泪落在杯中,打碎了少年的奢梦。 唐念来访的时候,桑桑脸上还挂着泪。 这个小哭包师弟果然又在垂泪了,唐念有些头疼。他并不会哄人,也没什么耐心。说到底,唐念脾气挺爆的。所以在面对桑桑的时候,他尽量压低声音,挤出一抹笑意,和风细雨:“蒂亚给太阳派了点任务,估计你得好几个月见不到他了。” 桑桑低着头,抹了一把眼泪,小声说:“谁想见他……” 唐念:“那你哭什么?” 桑桑:“!!!QAQ!!!” 唐念:“……”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桑桑抹了抹脸上的泪,磕磕巴巴:“对……对不起……”这个师兄虽然以前在门中没有见过,但是他不仅救了阿瑞斯和自己的性命,还诚心诚意的帮助自己。虽然自己并不算是真正的唐家人,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唐念:……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么…… 桑桑:“唐念师兄……可不可以帮我跟澈哥说一声……我……不想治了……” 唐念:“???” 桑桑:“!!!QAQ!!!” 唐念:“太阳刚走,你就作死,他回来看不到你,把这地界掀了,阿澈岂不无辜?” 唐念忽然倾身向前,捏住桑桑下巴,将他拉近一些,没有戴面具的脸上,冰蓝与血红双色眸子紧紧锁定桑桑:“你觉得,我们都很闲吗?” 桑桑被捏成一个小鸭子,噙了一包泪不敢落下,嘟着嘴乖乖回话:“没有,不是。” 唐念松开手,桑桑脱力一般坐回凳子,半趴在桌子上,气息都吓得不稳了。唐念看了看那稚嫩的脸颊上被自己掐出来的红色印记,语气冰冷:“你应当知道他的战力有多么强,若不是记挂你,他怎会甘心屈居人下?”唐念抬起手,冰冷的手甲散发着幽光:“蒂亚姆是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的,所有挡在他前进路上的人,都要死。” 桑桑的嘴唇抖动几下,一滴泪落下来挂在脸颊上。他不想阿瑞斯受到任何伤害,诚如唐念所言,如今蒂亚姆与阿瑞斯陷入了短暂的平衡,因为自己的卷入,两方势力显得势均力敌起来。可若是自己死了…… 阿瑞斯……阿瑞斯…… 桑桑胸口剧痛,他用力攥着胸前的衣襟,泪如雨下。 唐念将茶杯往桑桑面前推了推:“你睡着的那些日子,他可不是如今的样子。” 变态就要有变态的亚子,小太阳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是大号的恐怖分子,极度危险的存在。别看他现在温顺地像一条大狗,发起病来六亲不认,像个杀神一样。 蒂亚姆的诛心之计虽然歹毒,却保下了双方人马千百条命。握住桑桑这颗“棋子”,压着大漠战神俯首称臣为己所用……赌得不过是表象声色下掩藏的一颗真心。 唐念看着桑桑端起茶杯,双手捧着放在嘴边小口啜饮,湿漉漉的眸子没有焦距,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像个小松鼠在啃松果一样。 唐念心中一软,想到了家里几个孩子。同样都是孤儿,桑桑却格外坎坷。 还不够,还要更强,才能拥有话语权。 自己不是圣母,可是门中那些从小就被训练为杀手的孩子……他想要拉一把。 又安抚桑桑几句,唐念走出房间。 苗疆的气候宜人,没有蜀中的闷热,也没有大漠的干燥,唐念暂时放下紧绷的心情,沿着小路慢慢踱步,忽然就想到前几天唐熠对他说的话:“唐门作为世家之首,能够在江湖屹立至今,除却家风严谨,还靠着不凡的实力。要摧毁一个巨人的臂膀,并非无法做到,但是要付出多少代价,且一个受伤的巨人,会否引起旁人觊觎群起攻之,却是你要提前想到的。” 唐熠伸手摸摸唐念的头,像从前那样,仿佛唐念还是个孩子:“我知你有心结难以解开。逝者已矣,你我也算是报了仇了。其他的,不必过于强求。” 唐念当时不知怎么一股火气升上来,甩开唐熠,向后一退:“报仇了?那我师父会回来吗?师叔你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水底十七年,与阿澈分离十年,受尽相思之苦,又如何弥补?我是普通的唐门弟子,可是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世间不公平又怎么样?就算是机关算尽,我……” “小念!”唐熠脾气很好,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极少发脾气,此刻却收了笑容:“你同蒂亚姆想要做的事情,我不反对,却绝对不会支持。劝阿澈答应救治那孩子已经是我的极限。” 他顿了顿,叹道:“并非我愿意放下。小念,人的一生其实很短,蒂亚姆那孩子虽然性子顽劣,好歹也算胸怀大志,品性不坏。他肯对你好,你有个好的归宿,每天开心快乐,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我与你师父皆能瞑目了……” 唐念心中大痛,扑通跪下来,膝行至唐熠身边,拽住他的广袖用力攥住:“小师叔!” 阿澈和银深逛完街,勾肩搭背从外面进来,一进院门就看见唐念跪在地上,唐熠蹲在旁边好言好语地哄着。 银深拉着阿澈往旁边一躲:“哇哦!!!”掏出瓜子。 阿澈:“?你好像很兴奋。”接过瓜子。 银深:“念哥平时要么冷酷地像个冰窖,要么疯批地像个小辣椒,居然还有这么乖巧温顺的一面,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咔呲咔呲。 阿澈:“冰窖?辣椒?”咔呲咔呲咔呲。 银深:“人真是复杂的生物。”咔呲咔呲咔呲咔呲。 阿澈点头:“这倒是。”咔呲咔呲咔呲咔呲。 唐熠:“瓜子好吃吗?” 阿澈:“好吃。”一转头唐熠和唐念站旁边,哄好了。 唐念:“热闹好看吗?” 银深阿澈:“………………” 银深伸出手去:“吃瓜子吗?” …… 唐念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来,这趟苗疆来的不亏。 桑桑扒在窗口,小心翼翼地看着唐念身影渐渐远去。 再过一会儿,就该有人来送饭了。 自从生病以后,自己吃得很少。 可是那个阿澈好像是美食达人,天天换着花样的给自己做好吃的,不是好喝的甜汤就是美味点心,桑桑哪见过这阵势。 虽然阿澈因为桑桑是阿瑞斯的人,阿瑞斯是蒂亚姆的人而耿耿于怀,但是答应了救人,就真的救人。一开始例行公事,后来慢慢熟悉起来,知道了桑桑的身世,阿澈这个耿直boy恨不能半夜坐起来给自己一巴掌:我真不是人啊!不对,蒂亚姆才不是人,哼! 阿澈是那种爱恨分明的性子,认定了要对一个人好,就要竭尽所能的好才行。遂对桑桑开始了无微不至地照顾,各种投喂。桑桑一整个的受宠若惊,心情相当复杂。就……这个大夫好可怕,他biubiu扎针好疼,哐哐做药丸子好难吃,甜汤好喝,点心好吃…… 阿澈提着食盒过来的时候,桑桑脑袋歪在窗框上,思想放空,目光呆滞…… 阿澈:“?这是怎么滴了?”抬手在桑桑眼前面晃晃。 桑桑小小声:“大夫……好看……” 阿澈:“…………” 哎??????!!!!! …… 远在大漠的阿瑞斯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 阿澈:“早上的菌子没做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