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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FORGIVEN,渣翻。不可饶恕7

2023-01-31 20:59 作者:oldarmymedic  | 我要投稿

怀疑的毒瘤

 

当它的头从冷却剂交换器周围几米厚的冰中反弹出来时,镐子尖叫起来。安内尔把它扛在肩上,又挥了起来。铁氧体尖端被一个锯齿状的裂缝卡住,劈开了一大块一米厚的冰。外面的部分落在安内尔脚边的甲板上。他蹲下来,把它扔到一边。他后退一步,再次举起镐。

他已经工作了12个小时,再工作12个小时也不会使他超人的肌肉疲劳。最初六个小时的单调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精神。他好像被锁在自己的思想里了,就像他因为苦修而被锁在冷却剂交换管道里一样。

到了第七个小时,他开始做白日梦了。起初,他以为他的强直神经节被触发了,导致他的一半大脑进入了睡眠状态。事实上,它是由一些平淡得多的东西引起的——无聊。这个概念对星际战士来说几乎是陌生的,他们的生活充满了训练、任务和照顾他们的兄弟,即使不是在战斗中。

他的胡思乱想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他的童年是模糊的,他最早的深刻记忆来自他作为战团晋升者的日子。在接下来的四个世纪里,他一直是黑暗天使的战斗兄弟。一个按照古代英雄的模式去塑造的战士。一种无情的血腥生活和磨练致命的技能。

这样的经历几乎没有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异想天开是异端邪说。

然而,不知怎的,安内尔那无拘无束的思想已经设法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摆脱教义问答和赞美诗,射击训练和盔甲保养。

他想象了一片森林。死去的卡利班的树木,雄狮曾在那里猎杀巨兽,并在骑士团中赢得了大导师的头衔。安内尔曾把自己想象成在雄狮手下侍奉的骑士团骑士,和他一起参加大狩猎。他们在回到奥都鲁克时受到了赞扬和款待,他不知疲倦的双臂现在一次又一次地在这座塔下挥舞。

雄狮是伟大的——在他的幻境中,他是一个模糊的个体,他的特征让人想起了阿兹瑞尔大人、贝利亚、马尔西弗和萨缪尔——这种相似不仅仅是表面的,因为原体结合了权威、坚韧、机智和勇敢。只要站在雄狮影子里,安内尔就感到很快乐。

他曾梦想过战马。强壮的马匹,是有血有肉的,而不是硬邦邦的,黑影和鸦翼其他摩托的先祖。奇思妙想此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想知道黑影的机魂是否被安内尔的行为冒犯了。他的战马也感到羞愧吗?连队里的其他摩托和骑手都躲着它,直到它的主人做出忏悔?

即使在他的幻境中,安内尔也无法逃脱惩罚所带来的极度羞辱。在绝望的深渊中,他找到了使自己更加痛苦的方法——他梦见他令雄狮失望了。

骑士团的大导师带着仁慈的目光看着他,但这位原体的眼中也流露出惊愕。安内尔感到这目光正盯着他,没有比这更大的惩罚了。

他哭了起来,一想到自己辜负了狮子,他的灵魂就被撕裂了。

“安内尔”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内尔 !”

他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一瞬间,他的视线模糊了,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原体的脸。这变成了马尔西弗的表情,他皱着眉头,关切地蹲在他身边。

“牧师导师吗?”安内尔嘶哑着嗓子。他意识到自己看上去一定很可怜——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鹤嘴锄周围,头靠在一块冰块上。他坐了起来,用手擦了擦脸。


马尔西弗站了起来,安内尔跳了起来,他感到很尴尬。他试着立正站着,但躺在冰上几个小时,他的肌肉已经麻木了,他歪着身子站着,默默地咒骂着自己的软弱。

“你知道我为什么派你来这里吗,安内尔?”牧师问。

“为了清除冷却剂交换器上的冰,马尔西弗导师。”

马尔西弗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冰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你真的觉得需要清理吗?”

安内尔想了想,他的目光从马尔西弗移到那参差不齐的冰冻液体上,然后又移回来。

“打击我的精神?”他试探着说。

“一个没有灵魂的星际战士有什么用?来吧,安内尔,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你发生了什么?用你的灵魂说话。”

“我梦见我辜负了雄狮。”

“只是个梦?”

黑暗天使深深地盯着马尔西弗的眼睛。试着解释这个问题。他没有从那冷漠的目光中得到什么启示。

“觉悟了”安内尔最后说。“接受我的所作所为。”

“你做了什么,安内尔?”

“我失败了。我给自己、给中队、给黑骑士们带来了耻辱。”

“你当时感觉如何?”

安内尔低下头,看着地板。

“还不如一文不值。雄狮并不是生我的气。甚至说他很失望。还有一件事”他看着马尔西弗,咬紧牙关。“他特别地看了我一眼。他似乎不再信任我了,这是我所感到的最严重的创伤。”

牧师抱着双臂点了点头,但什么也没说。安内尔意识到他应该继续下去。黑骑士没有试图整理他的思绪,而是在它们出现时发出声音,试图在这些想法中找到一些意义。

“如果雄狮不相信我,谁也不会相信我。兄弟情谊,我的荣誉、誓言,在那一刻都失去了意义。一旦破碎,就永远无法修复。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治愈那伤口,愈合这个裂缝。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灰尘被风吹散。我所做的一切都被我原体的怀疑玷污了,玷污了。”

安内尔几个星期以来的愤怒已经不在他心中了。他试图找到它,找到他受到如此恶劣对待的愤怒的火花,但他的反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还少了些别的东西。他尖锐地看着马尔西弗,被这种感觉弄糊涂了。

“我不觉得抱歉。”安内尔承认。

“哦?”马尔西弗用手背揉了揉下巴。“为什么?”

安内尔试图表达自己的感受。他说了好几遍才找到合适的词。

“我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无关紧要。背叛……”他感到自己的忏悔卡在了喉咙里。马尔西弗坦率而诚实地看了一眼,勉强把话说了出来。“我是个黑骑士。我是无可指责的。其他人则向我寻求灵感、指引和荣誉。我们违背了……也就是说,我违背了萨缪尔的命令,在那件事上,我对他的命令产生了怀疑。如果黑骑士可以不服从命令,为什么其他鸦翼不能?至高大导师的命令,牧师的指示呢?忠诚是没有弹性的。服从,真正的服从,是绝对的。”

“怀疑是一种溃疡。你已经警告我们很多次了,也许我再听不到布道了。当萨缪尔向我下命令时,他会怀疑吗?当其他兄弟看到我,怀疑会削弱他们对我的地位的尊重吗?即使是我的小队兄弟们,即使是萨布瑞尔,虽然我们一起行动,我们还能信任彼此吗?”

马尔西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这句话。他走向安内尔,他的手移到星际战士的手上,举到安内尔的胸前。安内尔感觉到牧师凝视的强度,就像兰德掠袭者的灯的强光一样,用它的强度使他失明。他感到那股力量涌进了他的身体,他的拳头握在马尔西法手里,他那对孪生心脏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

“你想对我说什么,安内尔?”牧师问。

安内尔觉得好像他的灵魂从内到外在燃烧他,把洁净的火焰冲过他的身体。耻辱、羞耻、软弱。他所谩骂的一切,他对自己的一切憎恨,他没有接受的一切,都被清除了。最大的惩罚来自内心,是力量,而不是软弱,使它显现出来。

“我忏悔。”他低声说,跪了下来。他吻了吻牧师的指关节,闭上了眼睛。

“不要害怕。告诉我吧。让宇宙知道你灵魂的勇气,安内尔。”

“我忏悔”他又说,声音更大了。他感到马尔西弗拉了他一下,把他扶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看见牧师在微笑。安内尔咧嘴一笑,对他内心涌动的情感感到惊讶。他原以为这一刻会是阴沉的,是侮辱和耻辱的阴沉时刻。相反,他高声欢呼。“我忏悔!”

“你说得对。”马尔西弗说着,走开了。他的微笑被真诚的表情所取代,庄严的气氛传染给了安内尔,他自己的快乐也渐渐变成了一种更清醒的情绪。

“欢迎回来,兄弟。”

 

古老的行为

 

塞弗已从审讯室转移到留置室。没有什么不同——没有牧师的刑具,囚犯被锁在一张小床上而不是板子上。即便如此,令阿兹瑞尔恼火的是,塞弗不仅欺骗了萨福,还欺骗了阿斯莫代,以承诺了解情况来缓解他的处境。至高大导师对忏悔之主的态度有很大的保留,但他一直认为他可以相信阿斯莫代会对堕天使不屑一顾。显然他错了。

“你的怀疑是显而易见的,我不能责怪你怀有这样的情绪”塞弗站着,脚踝被铐在床腿上。他张开双臂恳求。“我们上次会面的后果非常严重。”

“轻描淡写。简直令人震惊。”


“你再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阿兹瑞尔犹豫了一下,想起他进去之前对堕天使说过的话。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怀疑。但我答应过你,我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来证明让你活下去是有用的。以我仅存的名誉起誓,我向你保证,我对你所说的话并非完全充耳不闻。我会公平地听取你的意见。”

“你声称自己的荣誉所剩无几,但你从未违背过誓言,也从未做过任何不尽全力维护黑暗天使的名誉和地位的事。你将是雄狮的好管家。”

至高大导师努力不让这种赞美影响到他,但塞弗声音中的真诚让他无法不感到一丝骄傲。阿兹瑞尔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空话。”

塞弗的嘴唇向下一撇,目光移开,叹了口气。阿兹瑞尔没有说话,但他选择不让囚犯继续。堕天使陷入了沉思。

“不光彩的不是你”他仍然盯着地板。“不管你觉得自己在狩猎过程中犯了什么过失,你对帝国的奉献已经弥补了百倍。罪行不是你的,不是任何一个现在背负着耻辱的黑暗天使。”

“是的,是你,还有别的堕天使。你们背叛了雄狮。这种行为是我们不光彩的根源。”

“可是你却带着这种耻辱,好像你的袍子是铅做的似的。我见过很多被你们称为堕天使的人。有些是卑鄙的生物,像梅塞拉斯,他们已经堕入黑暗的深渊。有些人保留了他们的荣誉,被坏上司的真诚所困扰,没有机会因被利用和抛弃而赎罪。有些人是扭曲的,但他们在灵魂深处相信他们是站在正确的一边。很多人愿意,但也有很多人不愿意。”

“我希望你为你的叛徒同伴道歉”阿兹瑞尔交叉着双臂。“我没有听到任何可以使你免于我们的谴责或值得解释的理由。”

“我请求你再宽恕我一次,阿兹瑞尔大人”堕天使对这个头衔的使用让阿兹瑞尔感到困惑和恼怒。这话是从这只奸诈的狗嘴里说出来的,带着尊敬,或者似乎是尊敬,但听起来很陌生。

几秒钟后,阿兹瑞尔意识到塞弗是在字面上,请求允许继续。至高大导师挥手示意他继续讲话。

“要想知道你的兄弟们是如何得救的,你必须了解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旅程。”叛徒说。

“那么你要给我背诵我自己战团的历史了?”

“一点也不,只是为了提醒您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无论编年史作者们秘密记录了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以及你想要忏悔的是什么”塞弗坐了下来,示意阿兹瑞尔也坐下来——门边有一张凳子。阿兹瑞尔没有理会他的邀请。“我曾站在密室里。我走过了永恒之路。在我的一生中,我以囚犯或客人的身份见过天使之塔的大部分。”

“是的,我要你替我澄清这件事。这次你打算怎么逃跑?”

“我不知道”塞弗认真地向前坐着。“巨石是由虚空支撑的堡垒,逃跑是不可能的。我打算离开你的陪伴,就像我离开前七位至高大导师的陪伴一样。得到您的允许,也许还能得到您的祝福。”

阿兹瑞尔笑了,被这个不可思议的断言震惊了。塞弗微笑着,分享着他的幽默。

“我要让你走,这是你对我说的吗?”

“是的。”

阿兹瑞尔又过了几秒钟才控制住自己。当他最后的笑声消失时,至高大导师坐了下来。

“你这个被诅咒了三次的家伙,告诉我你对我有什么忠告。关于我的基因兄弟们的赎罪,你知道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并不是堕天使的出逃决定了黑暗天使一万年的命运。如果你能用不被你前辈谎言所蒙蔽的眼睛去看,你就会知道真相,看看过去的一万年。将近一半的军团加入了荷鲁斯。他们被遗忘了,他们的记忆被帝国的普通民众剥夺了,他们的原体被半耳语的命名为魔鬼和被杀的叛徒。

“在军团中,有一些人被记录为帝皇的忠实捍卫者,但他们没有信守誓言。他们要么为了荷鲁斯,要么为了个人利益,要么被黑暗力量代理人的许诺骗去做了自私的事。”

“在最古老的编年史上就有这样的传闻”阿兹瑞尔说“这不能与堕天使的罪行相提并论。”

“不,不是。但是,事实上,你的古代记录中包含了这样的知识,这也证明了其他军团在他们的队伍中遭受了这样的背叛,他们无意隐瞒。那些仍然忠诚的人利用逃兵和变节者的证据来加强他们对帝皇的忠诚。但在太空野狼和极限战士的编年里,在白色疤痕的神秘传说和巴尔二号的记录大厅里,哪里提到了堕天使?”

“不存在!”阿兹瑞尔一想到黑暗天使的巨大秘密可能会被不可饶恕者之外的人知道,就惊慌了。

“一个保密了一万年的秘密。分裂带来的不是力量,而是耻辱。你们对帝国和你们自己的否认每天都在增加你们的耻辱。你必须为之赎罪的罪不是堕天使的出逃,而是你决定隐瞒它。第一个谎言,说黑暗天使依然忠诚,告诉了你兄弟军团的原体。几年后,第二个谎言,比第一个更大,告诉了你们自己的战士。当我回来警告堕天使们并没有死时,我希望他们能开诚布公,但我的消息却遭到了不信任和保密。每一个谎言都会引出一个新的秘密,每一个秘密又会引出一个新的谎言。如果你抓住了所有堕天使,如果此刻我忏悔我对雄狮和帝皇犯下的所有罪行,你的耻辱还是不会结束。你在自己的灵魂中背负着这些,而不是堕天使。”

阿兹瑞尔忍住了站起来打这个腐败的黑暗天使的冲动,因努力而颤抖着。

“你为什么对我的话这么生气?”塞弗说。“把它们当作堕天使的咆哮而不予理会。一个叛徒疯狂播种的怀疑的种子。你不能争辩,因为在你的灵魂里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每一个拥有你的头衔的战士——至高大导师,都背负着一个选择欺骗而不是诚实道路的战团大导师的罪孽,而不是堕天使的罪孽。”

“那就能拯救我们吗?承认一万年来的操纵和秘密?不可饶恕的人会被宣布为被绝罚的叛徒。甚至我们在其他战团的堂亲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整个帝国和阿斯塔特修会都会追捕我们。”

“你们的骄傲会迫使你们为自己辩护,而不是像你们应该的那样顺从地接受处决。直到最后,你才意识到自己是对的,最后一个死于正义之刃的黑暗天使,嘴里吐出了对帝国的诅咒。”

“这跟你、阿斯特兰和卡利班有什么关系?是你的剑在追杀我们吗?”

“你误会我了。我会拯救你和帝国的命运。强迫真相大白于天下是没有好处的。只有你自己承认有罪,你才能获得自由”塞弗站起来,一只手伸向阿兹瑞尔。“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也是一个黑暗天使。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着同样基因之父的血液。我们如此相像,都是帝皇的创造物,但你的盲目让我们相隔了数光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阿兹瑞尔问。

“不”塞弗说。他继续说着,表情十分凶狠。“你决不能相信我!没有什么誓言我可以遵守,没有什么权力可以让我发誓受约于你。我是受三重诅咒之人,骗子,叛徒和谜。我越是断言我对你说的是真话,你就越不应该相信我。”


“可是你现在要我相信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还指望我留在这里听你的谎言?”

“我不是要你相信我。那将是徒劳的。开门。”

“什么?”阿兹瑞尔瞥了一眼沉重的牢房门。

“求你了,我被锁住了,我逃不掉。开门。”

阿兹瑞尔皱着眉头,站起来,按照要求做了。他推开牢房的门,露出了走廊。至高大导师震惊地后退了几步。他所期待的不是空荡荡的通道,而是黑暗中几十只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黑暗中的守望者,至少有三十个。

空气中充满了他第一次去看卢瑟时的那种错位感,就像一团雾笼罩着他的感官一样。他向左边瞥了一眼,看到萨福和阿斯莫代等在守望室里的灯笼闪烁着灯光。阿兹瑞尔现在可以看到他们在交谈,但移动速度极慢,他们的手势有细微的变化,嘴唇随着构造的速度张开和卷曲。

在右边,距离两百米的地方,走廊突然停了下来,一扇巨大的液压锁门挡住了前进。

“他们希望我们跟着去。”

阿兹瑞尔听到肩膀上突然传来的声音,转过身来,举起双手想保护自己,但没有任何攻击。塞弗把感觉揉回到手腕上,他的镣铐在身后的床上和地板上。

“不是我干的”堕天使迅速地说,当阿兹瑞尔走近一步时,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这是他们的行为。”

阿兹瑞尔认为他现在明白了守望者的奇怪本性,或者至少对他们力量的来源有了一点了解。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重新改变空间,在需要的时候创造楼梯、走廊和墙壁之间的空隙。他毫不怀疑入口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巨石的某个地方,但为了方便起见,他们把它搬到了他身边。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阿兹瑞尔看着面前那扇令人生畏的门说。它用很重的铁箍加固。机械教的古老符号被蚀刻在金属上,没有任何褪色或风化的迹象。“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塞弗坦白道。“我只是回应了我们的小朋友们的催促,一种我们需要再次见面的本能。”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能知道了。”阿兹瑞尔大步向前走着说。守望者在他面前分开了。

 

雄狮的传家宝

 

门在嘶嘶声中向内摆动打开,露出里面金属衬里的大厅。有那么一瞬间,阿兹瑞尔以为他以前见过这个房间,但记忆不会静止不动地仔细观察,不断地变化着细微的细节。他意识到,那是个梦。一个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面前,但直到现在他才记起来的梦。

就像天使之塔下的大部分地牢一样,这个教堂般的空间被电灯照亮,至少有五十个灯在大厅里投射出黄色的光芒。墙壁之间相隔近100米,上面堆满了机器和监视器,裸露的金属被隐藏在一排刻度盘、控制杆、闪光灯和线圈电缆和管道后面。每一个机械装置的精确位置似乎都有点错位,因为梦的记忆而半掩着。

门架、走道、台阶和梯子被布置在他梦中总是模糊出现的东西周围,传感器探头、监控盘和脚手架进一步缠绕在亚空间装置的中心。

那东西本身就在那儿,比什么都清晰。一种感觉,或者至少是半感觉,一个多世纪以来一直在悄悄地呼唤着他。它是一个完美的球体,有着大理石般的黑色和深灰色,金色的斑点在它的表面缓慢地移动。它的直径是10.67米——他如何回忆起连巨石之王都不知道的确切尺寸——是用某种不可思议的奇异材料制成的。

球体上有两个突出物,两极各有一个,每个只有几厘米长。圆形的结节与设备上下覆盖着电路的电路板接触,这些电路板又由令人眼花缭乱的电线电缆网连接到周围的机器上。

阿兹瑞尔可以用一种异类的感觉来感受这件事。他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出来,也不知道亚空间装置如何能感知到他的回应。他看了看,又想起了一件事。野蛮的人类穿着红色的破布,哀嚎着赞美着球体。它给他们带来了死亡,杀死了数十人。

“小心,兄弟!”

以西结尖锐的话语打断了阿兹瑞尔的幻境,使他重新关注他所处的现实。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他问智库。

以西结回答说:“我与你一样。”他回头看了看门外黑暗中那群闪烁的眼睛。“我被召唤了。看来我正好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你说得对,这东西能感知我们。它是有灵能的,与亚空间相连,但我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感觉到它的能量渗入了你的思想,但我无法穿透它的深处。”

“你也永远不会”塞弗说。“没有任何探测器、钻头或灵能探索能揭示它的奥秘。”

阿兹瑞尔注意到一具尸体,在地板上杂乱的电缆中几乎看不见。尸体是个老人。不止是老,甚至是古老。他骨瘦如柴,皮肤薄如纸,头发和胡子长得很长,他们肯定一辈子都没见过剃刀。

尸体后面有什么东西,一根管子蜿蜒在黑暗中,另一根管子就在他脖子下面。

就在那时,在机器的嗡嗡声和充电电池的噼啪声中,阿兹瑞尔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他厌恶地发出嘶嘶声,看到死人的胸部开始起伏。他本想发誓说那老人已经是一具尸体,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但现在那虚弱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他坐了起来,像个控制不佳的木偶一样摇晃着。眼睛呆滞,四肢僵硬地移动着。阿兹瑞尔瞥了一眼异形球体,看到金色的斑点比以前移动得更快,在黑暗的漩涡中形成了简短的图案。

“你回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嘶哑,几乎听不见,毫无情绪,脸上毫无表情。一只手举起来,不规律地挥舞着。

“什么?”阿兹瑞尔怒吼着,转向塞弗。“这是什么可憎的事?”

“这不是我干的”堕天使说。“你的前任们把它囚禁在这里,而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把它送回佩迪图斯。”

“你说得毫无道理。那是什么?”

“它叫图丘查。这就是我能说的,在荷鲁斯大叛乱中,它对军团至关重要。它可以非常合作,尽管处理起来很麻烦。”

以西结说:“这是一个恶魔。”

“不是完全正确的,年轻的以西结”机仆化身嘶哑着嗓子,把枯萎的身体转向智库。“你可以说,我是一个透镜。这不会使我变成恶魔,就像透过窗户看你不会使你变成玻璃一样。”

“你是什么?”阿兹瑞尔说着,向前走到傀儡机仆伸手可及的地方。他无法想象这个生机勃勃的人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想到要扭断它的脖子来结束对生命的嘲弄,就绷紧了手指。

“我是图丘查,天使之主”机仆的尸体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患病而发黄的眼睛。过了几秒钟,阿兹瑞尔才意识到这个亚空间造物是在称呼他,而不是指自己。“我就是一切。无处不在。我曾经是死亡之海的仆人。我是机械修会的朋友。有一段时间我是雄狮的盟友。”

“你是邪恶的”塞弗说。“你在动荡和流血中茁壮成长。”

“有人想要毁灭我,天使之主。从身体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你也不应该去渴望它。万物都渴望我。那个叫提丰的人觊觎我,但我不是他想的那样。我不希望被毁灭。”

“提丰?”阿兹瑞尔看着塞弗寻求解释。

“卡拉斯*提丰,曾任死亡守卫第一连长。现在被你们诅咒为泰丰斯的家伙。”

阿兹瑞尔思绪万千。自从他升任死翼以来,他一直在与荷鲁斯大叛乱时期令人费解的故事作斗争,关于谎言和秘密中的秘密和谎言。在任何一本编年史上都没有提到过图丘查的存在。阿兹瑞尔眯起眼睛,仔细研究着亚空间装置周围的机器。

“他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来?那些雄狮的后任? ”阿兹瑞尔又看了看塞弗,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痛恨自己听任这个善变的叛徒摆布。“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觊觎我。万物都觊觎我”尸体傀儡做了个鬼脸,缩回开裂的嘴唇,露出没有牙齿的牙龈,试图微笑。“我是令人向往的。”

“我猜,他们害怕释放它。”塞弗说。

“猜?我以为你知道这个?”

“这就是全部。我不知道它在这里。守望者告诉我的。给我看了。通过他们,我感觉到了。不管他们是如何交流的。”

“你想要什么?”阿兹瑞尔问图丘查,他对着球体而不是机仆。“你为什么现在展现出来了?”

“我想让你快乐”阿兹瑞尔发现傀儡的目光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塞弗。“我想是的。你看起来不开心。你为什么不开心?”

“别理它”以西结迅速地说,走到塞弗面前。他忧心忡忡地瞥了阿兹瑞尔一眼——至高大导师从未在他的智库馆长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我们必须想办法摧毁它。”

“你不能”机仆冷冷地笑了一声。“如果我能被摧毁,我早就不存在了。如果你想摆脱我,你只要带我回家就行了。”

“佩迪图斯? ”塞弗说。

“我不会把这个可憎的东西还给机械修会的。”阿兹瑞尔说。“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让它自由显然太危险了。”

他看着图丘查,想知道这个奇怪的球体里是什么,它来自哪里,如果有人做了它,是谁做的。“佩迪图斯,你在那里有什么?”

“拯救”机仆垂下身子。“获释。为了我们所有人。但不是佩迪图斯。家。你称之为卡利班的世界。”

阿兹瑞尔几秒钟说不出话来,强忍着自己对这句话的愤怒。以西结代替他说话。

“卡利班不复存在,被摧毁了。如果你认识雄狮,你就一定知道这一点。”

傀儡尸体把头歪向一边。

“这并不一定是必须的。”

“什么是不必要的?”以西结问道。

“卡利班不一定要被摧毁。在我的帮助下,你可以拯救你们的世界。还有雄狮。”

 

离别与遗憾

 

一股能量从他身体的剩余部分涌了出来,泰勒曼努斯睁开眼睛,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孤单。另外三个人站在生命维持系统周围,他们的身躯几乎填满了小医疗室的其余部分。

起初他没有认出他们来。帝皇在门的玻璃窗格上以金色狮鹫的倒影出现——来提醒他他们的名字。

“加拉丹…考尔德伦。他看着第三个,美好的回忆从他的记忆深处涌了出来。泰勒曼努斯笑了。“戴伦 !”

他以为他小队的兄弟已经死了。在忏悔勇士号上醒来之前,他最后的记忆是那个巨大的恶魔用它的骷髅头连枷把戴伦甩到一边。他看着穿着长袍的战士,没有看到仿生装置或严重受伤的迹象。

“你救了我的命,把自己置身于恶魔的打击上,来承受本该给我的打击。即使我的四肢还在,我也永远无法偿还我所欠的债。要是我有办法报答你就好了。”

“我的终结者套装,赞美它的机魂,保护我免受最坏的情况。”戴伦猜出了泰勒曼努斯的想法。他走上前来,紧紧抓住他的战斗兄弟的手。“要是你的战甲也这么忠实就好了。”

“我还活着”泰勒曼努斯说。“它刚好保护了我。”

他在死翼同伴的眼中看到了悲伤。

“你们看起来好像参加了我的葬礼。为什么悲伤得如此沉重?”

他们面面相觑,等着对方开口。考尔德伦带头,和戴伦交换位置。

“药剂师替我们叫醒了你,这样我们就可以来道别。”中士说。

“不一定是告别,兄弟们!”泰勒曼努斯举起手,试图耸耸肩。“这种小形式只需要很少的生命就能让它动起来。这并不一定是最后一次离别。”

“对我们来说可能是这样”加拉丹说。“巨石回到了卡利班。堕天使的阴谋可能会毁灭我们所有人。死翼要上战场了,你将不会被算入我们的行列。即使我们活下来了,你也不会再和我们并肩作战了。”

这句话对泰勒曼努斯的打击,不亚于把他劈成两半的那一击。他闭上眼睛,望向别处,咬紧牙关,不发出绝望的声音。他几秒钟就控制住了自己,回头看着他们。

“我活着是为了服侍帝皇和雄狮之影。有很多人去了乌尔索,在那里结束了他们的使命。我很感激能继续为履职尽责。”

“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你一切都好吗?”戴伦看起来很担心。“原谅我说的话,兄弟,但你似乎……更谦卑了。”

泰勒曼努斯笑了。他看到门上的玻璃上闪烁着一道金色的闪光,帝皇的幻象用火焰般的眼睛注视着他。

“如果不从这样灾难性的经历中吸取教训,那就是背信弃义。我了解我的弱点,也明白为什么我的行为有时会惹恼我的上司”泰勒曼努斯的思绪跟上了加拉丹的话。“死翼去了卡利班?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也是一个考验。我希望我能和你并肩作战,我和这些受人尊敬的兄弟们在一起的时间似乎很短暂,现在已经过去了。”

“我希望我的队伍里有你敏锐的眼光”考尔德伦瞥了其他人一眼。“你的缺席削弱了我们,削弱了整个连队的力量和精神。”

“也许你没有意识到,但我们为你的成就感到振奋”戴伦说。“能与神射手并肩作战,我们都很自豪。你让我们分享了你的胜利。”

泰勒曼努斯想,这并不是每个人看待问题的方式。他想起了阿巴兰中士,他被困在乌尔索星上的恶魔体内,想起了他对泰勒曼努斯的遗言。

“别让我求你。”阿尔巴兰从他的肉茧里盯着泰勒曼努斯咆哮着。

“也许如果我们找到一个智库,他可以把你身上的污染清楚。”泰勒曼努斯建议道,尽管他知道这是没有希望的情况。

“泰勒曼努斯,靠近点”戴伦走开后,这位星际战士答应了阿巴兰的要求。中士说话时,他的声音很低。“要成为一名伟大的战士,光靠射击是不够的。自从你来了以后,我和大导师都对你很失望。你缺乏的不是耐心或技巧,而是谦逊,这就是我们一直密切关注你的原因。”

“你认为我有前途吗?”泰勒曼努斯很困惑,不确定阿巴兰是在表扬他还是在批评他。“大导师比其他人更加督促我,因为他感觉到我能带来什么?”

“不”军士的嘴唇几乎消失了,他的皮肤只剩下一个面具,但他仍然表现出不满的表情。“有了你这样的训练和装备,任何战士都可以在第一连出色地服役。记住,你并不特别。”

泰勒曼努斯后退了几步,仿佛挨了一枪。他摇了摇头。

“现在,你们谁来替我结束这一切?”中士痛苦地哼了一声,露出了腐烂的牙齿和发黑的牙龈。

“我来,该死的。”戴伦说。

“不!泰勒曼努斯走到他同伴的前面,举起他的风暴爆弹枪,对准阿巴兰的脸。他迎着中士的目光,知道阿巴兰隔着泰勒曼努斯的盔甲头盔看不见他的表情。

“至少我知道你可以从那个距离击中我。”阿尔巴兰咆哮着,直到最后都毫不后悔。
“这是你应得的”泰勒曼努斯说。“我欠你的。”

他开火了。

自从被坦姆雷恩和智库以西结救了之后,他在清醒的几分钟里思考过阿巴兰的评估。老兵说得对,泰勒曼努斯并不特别。他并不比战团其他一千兄弟中任何一个更值得称赞。

“谢谢你来看我”他说。泰勒曼努斯突然想到,如果他没有差点死在敌人手里,他会不会得到这样的尊重。他没有死,没有成为战团的负担,这难道不可耻吗?如果他加入光荣亡灵的行列不是更好吗?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葬礼上的悼词,但他试图接受这个想法。“我很高兴地知道,尽管我有时表现不好,但我的兄弟们都很怀念我。”

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话不显得感伤或可笑,三名死翼的星际战士只好简单地道别离开。戴伦等待加拉丹和考尔德伦离开。

“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不公平的,兄弟”他直视着泰勒曼努斯的眼睛说。“我看到了伤害,无法愈合的伤口。如果不是被禁止的话,我会像你给阿巴兰中士那样。他们会把你放回静滞状态,直到你的最终职责被决定。我无法想象你将不得不忍受的半生,但你要知道,你注定要有一个比这更好的命运,一个更不平凡的结局。”

“我们不可能都成为大导师和传奇人物,兄弟。不要为我的灵魂担心,也不要为我悲伤。去对敌人的惩罚中感到满足吧,要知道我会永远在思想上站在你身边,即使不是行动上。”

戴伦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泰勒曼努斯的肩膀上。

“坚强点,兄弟。”

泰勒曼努斯回答说:“奋战到底,死得其所。”他说这些话时没有讽刺意味。

戴伦离开了他,尽管他花了几秒钟和一个医疗仆从说话,那仆从看了泰勒曼努斯几次,摇了摇头。

他感到一股新的睡意把他拉进了昏迷,他知道,当他醒来时,他将知道他余生中注定的生活。在药剂和机械系统的支持下,他的服务将持续几个世纪。

“你害怕吗?”帝皇问道,又回到他在谈话中经常出现的骷髅样子,那骷髅脸在桌子上方发光球的中心闪闪发光。

“他们将无所畏惧”泰勒曼努斯回答。“基里曼在他著名的演讲中不是引用了你的话吗?我不敢违抗你的命令,所以我不会害怕。”

尽管说了这些勇敢的话,当帝皇消失在视线中——他陷入黑暗时,他不能否认有一定程度的忧虑。

 

第二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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