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孤岛危机:军团》:第八章

2022-02-05 17:39 作者:Ascension-升格之翼  | 我要投稿

极端事态

我和古德看起来就是一对奇伴异侣。我们肩并肩走过门廊,脸上被枪顶着,背后也被枪顶着:其中一人身材宛如擎天神,另一人则像是查理·布朗;其中一人必死无疑,而另一个早已是黄泉过客。

但只有其中一人默不作声。在我们前进的时候古德喃喃自语着——我听到关于塔拉、她父亲和垃圾职业选择的片段,但就在一次和斯崔克兰展开对话的尝试戛然而止后——

“你觉得你真是聪慧过人,是吧塔拉?你意识到没有,这根本不是先知,只是某个大头兵——”

“天啊,内森,你能不能消停会。”

——他这下只是自言自语了。

我仍然走不稳路。我每走出一步脚下的地板似乎都在变幻挪移,而直到斯崔克兰咬牙切齿道“地壳震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们刚走到一个空旷的大厅里,就看到满天花板的装饰石制品在头上八米高的地方不断松动。

这马上就加快了我们的行动速度。

突然间打手们就开始爆出相当有用的信息,比如特么的破天花板!以及天花板要塌了!,而斯崔克兰命令着所有人立刻出去,好像我们还需要她鼓励一样。门旁一处装饰性斗兽场式的立柱咔嚓一声像裂开的木桩一样从中心一分两半,而我又回到了建筑外。洛克哈特还举着战甲瘫痪器对着我的头,一队佣兵则用小红点把我点亮,而我们一群人像一丛灌木一样涌向街对面正在启动的一架阿帕奇去。古德消失了——不对,他就在那,他们把他夹在中间送进了街边并排停着的一辆悍马车里。拜拜了您呐古德。不好意思事情最后没成。你最后能长出点胆子可真是太好了。

你这混蛋。

整条街都在震动。他们把我夹在中间进了直升机。洛克哈特把战甲瘫痪器递给了最近的佣兵,大喊道“带他去棱堡!”然后从舞台左侧退场了。直升机爬向天空。

而那特么的地面腾空而起,追着直升机将它摔回了地表。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看到的是什么。突然间我们刚刚离开的建筑上,窗户像鱼鳞一样抖落。是地震,我想着,但下一秒什么东西就从建筑里喷薄而出,像是打穿纸板一样穿过那些钢筋混凝土,不断前进冲我们而来,我敢发誓它直直冲着直升机而来,而不管我们飞到多高,它都没有停下的意思。然后它越过了我们,我能看到那鬼东西的侧面就像博物馆里的那种老旧登月火箭一样有滑坡,知道吧,就像土星五号一样。不过这玩意可不是闪闪发光、洁白无瑕,上面还点缀着星条旗的。它是黑色的,像煤炭一样黑还有着骨头样的结构,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形容它,就像弹药带和露天探矿机的履带扭成了一座坚实的长矛。里面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从缝隙中闪闪发光,像岩浆一样涌动。而它还在从那座建筑里直刺天际、破土而出,它上升的速度之快你都能说不是它在耸动,而是我们在坠向它。什么东西一巴掌把我们扇向左舷,而这种错觉马上就消失了:我们的确在坠毁。直升机的引擎比我死得还透,螺旋桨还在空中划动,但直升机的运动只剩下希望和惯性了。飞行员正在拼尽全力。他现在已经完全是在自动旋转模式下,而这肯定起了些效果,因为地面正旋转着冲了上来,直升机的尾桨像树枝一样折断,机舱在地上旋转弹起——但当我被抛出去的时候,还是没缺胳膊少腿的,哥们。我是又被晃匀又被摇匀了,但我还能喘气——

我是说——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于是我这时四脚朝天,仰望着这座尖塔,这座刚刚破土而起、由脊柱和机器组成的巨大扭曲之塔,而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想这一幕。这些本来应该是太空异形,对吧?而不是鼹鼠人。因为讲真,你觉得我会信火星以外的外星人一直在曼哈顿城下面布置这些东西,而从来没人注意到吗。。。?

而就在那时我听到了那个声音。

听起来就像是这座尖塔在启动引擎:似乎只有Ceph科技才会发出的那种尤为诡异的嘶嘶声。尖塔底部有某种格栅样的组合结构,某种像象耳或是鱼鳍之类的东西,能看到它后面有什么东西像空间加热器的线圈一样开始发光。但声音不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是从更高的地方传出来的。我试着站起身来,但触感反馈出了问题,肯定是战甲瘫痪器的后遗症;我能站起来了,但当我试着走路的时候,只有踉跄和错误图标。被穿成烤串的建筑里,佣兵蜂拥而出,而我环顾四周想找个火箭筒或是半自动步枪或是哪怕特么一块能扔的石头,只要等我的关节系统重启完毕;但CELL也没有对我有太多关注。他们全都仰视着那座巨大丑陋,刚强奸了地球的尖塔,他们全都仰望着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而突然间我意识到这声音根本不是从尖塔传来的。它是从比那还要高不少的地方传来的,从某群从天而降的甲壳虫而来。而它们的降落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不到两秒它们就大到不像甲壳虫了。现在它们像是特么用发光的半月镰刀替代翅膀的大号蜻蜓。它们是用管子、电枢和轰鸣作响的大水泥搅拌器穿起来的金属锯条。今天早上打下来那艘船的水泥搅拌器里也许装满了消化过的人类遗骸黏液,但我敢打赌Ceph可不会只用它们做这事。我敢押上洛克哈特的贱命赌那些是空投船。

它们的确是。它们在还离地面十米高的时候就开始投放那些像巨型鸡蛋一样的荚仓,而从里面出来的玩意可比任何新生幼虫要麻烦得多。里面有我之前见过的妖怪,但有些王八蛋可是庞大无比:足有一个人的三倍大,就像——就像长了腿的坦克。它们的手臂并不是拿着炮,也不是在尾端安着炮:它们的胳膊就是炮,巨特么大的一门火炮栓在躯干上,炮口有井盖那么大。地面随着它们的每一步而震颤。

我不得不佩服起CELL来。他们坚守不退,他们还以颜色。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称之为勇气。也许是吧。但到了我关节解锁的时候,我又身处于另一场屠杀之中,而我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要么和这群御敌脊梁们一起丧命,要么隐入暗处,希望Ceph在把黑色行动硬汉们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能忘记我的存在。

然后那座尖塔开始发出呼呼的声音。在头顶远处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咔嚓一声。我抬起头来,看到尖塔的顶端就像一朵黑色大花的花瓣一样张了开来;而那些花瓣里暴露出来的东西长满了喷气孔。

我花了半秒从一个商场保安手里拿走了一把他再也用不上的卡宾枪。然后我开始拼命地跑。

在我还没转身的时候就能看见头顶冒出一道带状烟雾来,黑色的东西,不知为何比石油还黑,也更粗糙。它向我伸出手来。这句话可不是比喻。这鬼东西不会播散,而是猎杀。我能看到成条的烟雾,像一条大绳状触手般的烟雾,和电话线一样粗,以弧形和圆形向四周伸展扫荡。它看起来很像人们常说战地纳米科技会有的样子,如果我们能把它做出来的话。

而那群外星人可的的确确做出来了。战甲终于状态回复完毕,而我正全力奔驰着,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但我能感觉到身后的天空暗淡起来。我能看到我的影子在人行道上渐渐隐没,而就这么一下它就抓到了我,就像被特么卷进一场龙卷风一样。它直接把我卷离地面;它将我摔向人行道。我能看到面甲上有细小的黑色粒子在滚滚滑过。感觉就像是被胡椒粉喷了一身。我试着重新站起身来,但我的关节又锁死了,战术面甲像超级疱疹一样喷出各式错误图标,然后就这么死机了。BUD消失了;整个世界不一会也消失了。我成了瞎子,我的运动系统毫无响应,而我听到假先知最后告诉我的事情就是系统遭到入侵,纳米装2.0被感染——他用的就是这个词,感染——而我们正要开始全面核心系统关闭,以保证维生功能。

他还在计算成功概率的时候,我已经眼前一片漆黑、昏迷过去了

 


仅供查阅

这则信息将在离开授权信使2米后自动清空

 

关于SECOND(CryNet系统纳米装2.0)与人类中枢神经系统整合的案例分析:从可疑互动中获得的见解

简要总结

 

琳西·阿伊奥拉(博士学位),1科莫拉·史密斯(博士学位、医学博士学位),及里奥娜·路特罗(哲学博士)

科学技术部

中央情报局

 

内容:

 

CryNet系统半自主性强化战斗工具:神经整合及传输(SECOND™)生物芯片与CryNet战斗方案纳米装2.0™的穿着者整合的方式与程度,从科学、军事以及国防角度来看都颇能吸引研究兴趣。哈格里夫—罗许公司毫不退让地宣称这一科技及相关科技的专利性质,到目前为止仍不愿配合我们的调查。2然而,虽然哈罗公司无疑能在纳米装的设计和制造上给出有用的见解,逐渐明显的是他们能对我们调查给出的答案要比我们开始认为的少许多。简单来说,我们相信观察到的人类/神器整合水平及性质对哈罗公司和我们一样是未曾设想的;而虽然这项科技不是我们所研发,它现在却在我们的手中。哈格里夫—罗许公司只知道纳米装设计上的目标;我们拥有的是它成为的结果。而在他们需要我们合作,以处理他们棱堡设施最近的乱局导致的公关灾难的情况下,哈罗公司不大可能发起任何法律程序。因此我们建议不要做出任何不必要的退让,以换取我们利用手中材料很可能取得的技术数据,而做出退让很大程度上也将因此毫无意义。

 

方法论及结果:

 

纳米装2代(后文称为N2),在与劳伦斯·巴恩斯中校长期但最终失败的共生后,现在与美国海军陆战队的A3患者相整合。A患者宣称他在曼哈顿入侵战中受了致命伤,在战场上奄奄一息,但之后在巴恩斯中校(他随即自尽了)的主动行动下被安装在了N2中。这一故事仍然未受确认,且和独立第三方的观察结果4相悖;我们目前正寻求其他信息来源的配合,但建议目前至少将A患者部分宣称的信息视为不可靠消息。

 

A患者在入侵战之后被成功从曼哈顿带离,进入一个保密地点进行保护下汇报工作。在此期间我们成功用红外线激光链接,通过N2的光学交互通道建立了交互程序。A患者侦测到了握手程序,但误认为是未成功的关机指令;因此我们能够在审讯过程中监控他和N2的内部状态,而A患者从未注意到这一事实。事实证明N2的生物遥测能力比我们预计的要超前许多,能以1-2体素的解析度提供清晰的脑皮层突触成像图(能和需要占一整个房间的固定式扫描仪不相上下;这样的技术与战地义肢的整合比我们当前顶尖科技的水平还要超前至少20年)。

我们选择了一个相对缺乏经验且低阶的人来对A患者展开问询,且在汇报前只提供给他最少的必要信息。这一行动的目标是刻意提升A患者在审讯中的自信,并鼓励他详细描述他的经历。5通过询问常规汇报范围外更广泛的问题——以及通过鼓励偏题及长回复的方式——我们得以分离和各种认知过程相关的功能丛,并将其与普通人的基线相对比。我们同时也能用周期性将A患者暴露在其对面墙上的潜意识图像的方式影响交流的方向(时长<20毫秒以对应对象提升后的视觉敏锐度),这些图像的设计是为了诱发一系列感情化的回复。

我们更为重要的发现如下所列:

 

1、  A患者在整场问询中都没有以常规的方式“说话”。从表面来看这点也许很明显——因为他的声带已经严重受损,A患者被迫全程依靠N2的自带声音合成器交流——但其中的意义远不止于此。A患者一般说话时不会使用扫视弹出的文本交互界面,而交流中这本应是必要的过程。除此之外,他的语言中枢(最为明显的是Broca及Wernicke区)在谈话中经常是非活动状态。不过,我们的确在相应的时机注意到,连接A患者的神经系统和SECOND的纳米神经层出现了更多的活动迹象。

2、  A患者能回忆特殊事件细节的能力近乎于学者综合症。在我们的问询中,他时常能逐字复述听到的对话,从头到尾一字不差。我们设法取得了其中两段对话的第三方独立记录(自中央车站的安保监控直播);A患者对这些对话的回忆证明是准确的,而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对其他对话的回忆。但是,在他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个人档案中,并没有这样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的记录。

3、  在讨论他与N2整合前发生的事情时(儿时回忆,或是对之前服役部署的回想),A患者的海马体及大脑前额叶皮层以一种和启用长期回忆相同的方式点亮了。然而,在讨论发生在曼哈顿入侵战发生的事件时,这些区域的活动水平下降了,而SECOND及其相应体内纳米层的活动水平大幅上升。

4、  当A患者思考理论或是战术问题时(比如穿过复杂地形的最佳路线或是对当地音乐专辑的评价),大脑前额叶皮层的活动只是稍有增加。然而,在思考有相当的道德或是非成分的问题时(例,对感染平民的致命性遏制行动),A患者的大脑前扣带回点亮程度和任何普通人一致。(SECOND的输入频道也会在这些时候活动度更高,尽管其输出信号并未提升;这一点与启发性生物芯片在学习模式下的“被动监控”特征相吻合。)

5、  不管任何时候,A患者的语言模式都倾向于根据他所描述的经历类型而变化。他谈过和陆战队同胞的互动以及“常规性的”战地事件(不论是对抗Ceph或是人类准军事人员),使用的是典型前线士兵的黑话。而尽管A患者确实显露出了同类人中较为少见的科学兴趣,他没有体现出正常自然纪录片观看量之外的明显专业水平。然而,在描述极度非常规经历时——例如他通过被Ceph科技产物重度改造后地区时的经历,或是他认为是N2上一宿主见过的幻象——他的词汇量得到了提升,而他的遣词造句也有一定的正式化。换句话说,A患者在他这样教育背景的人正常状态会无以言表的情况下,最具有语言表达能力;这一点与SECOND的全身神经躯体丛活动水平提升相吻合(详见下文中#6)。这点能让人想起多重人格障碍病例中所报告逐个出现的“另一人格”,尽管其表现要远远不如该病极端;A患者只有语言技巧出现了改变,其基础人格并未出现变化。

6、  在整个SECOND全身神经躯体丛(SNC)中,处理工作量的分配随时间而变化。有些情况下活动主要集中在A患者的大脑,其他情况下集中在SECOND及其相关纳米层中,除此之外的情况下处理工作会相对平均地分布在整个元系统中。这些处理工作分配情况和对象的词汇及语言特征之间,有着证据薄弱但明显的相关性。A患者在处理工作活动平均分配于整个SNC中,或是集中于N2的结构里时语言能力最佳。他在活动主体为自己的大脑时语言能力最为薄弱(且最易随口使用俚语和咒骂)。虽然这些特征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出现波动,A患者总体的平均词藻量和语言精细度在审讯过程中分别提升了7%和9%(相对而言)。这显示出认知过程正在从有机部分转移工作量至人工系统部分。

7、  在更为精细的层面上,许多情况下有多达两组(可能有三组)高阶认知活动体同时在神经系统的SECOND-纳米层全层中出现(在A患者大脑中更能持续分辨出的活动体之外)。这些活动体的特征与具有活动功能的标准神经丛一致,但涵盖范围要大得多。这些“认知之岛”的意义仍然不明:它们可能是背景自动记录子程序的表现,或者是SECOND的并行处理结构的涌现性质。我们仍然在探索这些可能性。

 

初步结论:

 

A患者认知的相当部分已经被“外包”给了SECOND的生物芯片及其在N2中增生的相关神经网络。尽管这种整合水平在范围上肯定是前所未见的,但我们在让我们的iBall计划自己的每日行程、或是用云端储存我们的重要信息时都是在做类似的事情。其中的区别在于我们在行事时有着自身意志的控制,将我们的“虚拟外脑”本质上只作为过誉的秘书使用。而在A患者的情形中,两个时刻间意志中心所在的地方都很难界定,甚至这些中心是否仅存于他生物学意义上的大脑中也难以判断。几乎可以说A患者的意识已经从其基础结构上分离了;在这场问询中全部三名调查人员都有追踪认知活动体的经历,但在聚焦于相关神经丛时都只找到了基线水平的活动——好像系统为了应对我们的调查有意自行绕开了这些地方一样,在我们锁定前一刻抛弃了每一处坐标。

没有任何已知机制能解释有任何意识能做到这样的举动;更可能的情况是A对象的心理运作过程只是在可用的强大计算能力下限制更少了而已。(说得俗一点,它们只是有了更多活动的空间。)然而,似乎确凿无误的是,不管我们认为A对象的“人格”是哪些部分,其中相当的部分现在都位于他大脑之外。我们已经不能合理认为纳米装及其穿着者是不同的主体了。

 

1、  为相应通信应传达的对象。

2、  尽管国会委员会可以将纳米装及其相关科技归类为国家安全关键资源——为直接收归国有打开大门——我们已经收到在这方面谨慎行动的建议。哈罗公司肯定会预料到这样的行动,很可能已经部署了应对措施。在当前的情势下试探这些措施将毫无成效。

3、  参考国土安全部 Bio-23A-USMC/4497C-4014以取得此个体的生物及医学背景资料。

4、  举例来说,A报告了长时间的间歇性意识丧失——我们预估不超过两个小时——在他受伤和与N2整合之间。然而,当天晚些时候进行的NODAR分析明确显示A的心脏已经完全被摧毁了,估测为战场上敌军火力的结果。医学上在此状态下他生存几分钟以上都是不可能的,即使是组织自代谢水平的生存。

5、  另一选用更有经验的审讯官单单扮作低职位、无威胁的个体的计划被予以否决,因为A的强化感知能力也许能侦测到任何伪装表演不可避免的细微行为及生理征象。


《孤岛危机:军团》:第八章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