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回黄金国度 第二部 十章：炼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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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章：炼金师
身被用力吸入，头脑昏沉，一阵白光，等回过神，已身处道中，在一处陌生之地。
西斜阳光，照道上，有嘈杂声。道两旁，有商贩贩卖招揽，商贩们大声叫卖，很是卖力。看那贩卖处，有摆设众多偶像，有金，有银，有木，皆是工匠之手巧计雕刻之像。商贩与顾客为商品比划，一手伸出，拿出钱币，一手接过，交出神像。在精雕偶像旁地上，放置数尊未雕刻完木偶像，周围有虫飞，且有扒其上的。商贩笑脸收过钱，目送顾客离去，拿起布，熟练擦起偶像，再拿同样布，擦自己手脚，商贩对着人群，继续叫卖：
“神像，精美神像，摩迦神像，由纯金打造，有白银雕刻，有好木雕凿！”
另一处，放置众多香料，且都被放置在精致器皿中，香料颜色各异。这卖香料那，有一祭坛，祭坛上烧着香，供奉着金像。
“卖香，上等香料做的香，在摩迦神殿献上的香！”商贩使劲招揽。
车轮，牛羊，从身旁经过，环顾四周，亚人身上服饰陌生而古老，人流来往行走，细看，他们是尖儿，但脸无小毛痕。急忙前去，询问其中一路过。
“阁下，请问，这里是哪？”
然而，对方无丝毫反应，似乎看不见自己，提着水壶走向自己，然后，穿过，自己身躯。
！
伊诺惊恐，回头，看着穿过自己身躯亚人远去身影。急忙低头，胡乱摸自己身体，自己，可以摸到自己。
还是疑惑，继续行走道中，手伸出，试触碰能看见的物与亚人，结果，无法触碰任何，仿佛，是隔绝。
渐渐，来到道另一处，向前看，是极高拱门，拱门两边，建筑相连，拱门上有建筑。西斜阳光照进，伊诺抬头，放眼正前方远处，见有倾斜大黑柱，黑柱如山高耸。有鸟群飞舞空中。
伊诺眼瞪大，这里是，不会错，是她以前梦见之地，《旧典》上也附有绘图记录，且那时候，猎鹰也解释过相关事。
亚人口中的“摩迦”，加上这地，这里是，俄非拉城！
龙环视这陌生之地，不知如何行事。
就在伊诺不知所措时，出现一老者，他垂老，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一身陈旧粗简衣，鞋是破旧，看上去是贫穷，腰些许弯，他拿着记录用的蜡片与羊皮纸，缓慢行走着。伊诺看着老者，觉亲切，那老者身上有某处，与周围其他不同，气息极不一样。
突然，有一壮年迎面撞老者，显然是故意，结果，老者不稳，摔倒在地，蜡片与羊皮纸，尽数掉地上。
“看好路，疯子马可！”
壮年靠近老者嘲笑，壮年身后，跟着数位青年，他们同样嘲笑，他们围住老者。
“瞧瞧这愚蠢的炼金师，一个嚷嚷着有永恒国度的笨蛋。”一青年藐视老者，并大声嘲讽。
“死后复活？估计是老了快死，想不死罢了。脑子糊涂了。呸！”另一青年边说边吐一口水老者身上。
“啊啊啊啊啊，一个笨蛋。”有一矮个青年，越发放肆。
壮年与青年戏耍着这老者，掰断踩碎他的蜡片，然后拿起羊皮纸模仿老者形象，他们随意乱弄，轻蔑看里面内容。
“画的真恶心！”其中一青年，说完就要毁掉。
“住手，呜呜——”老者大声呵斥，突然，老者脸痛苦起来，手用力抓胸口。
壮年与青年们见这突发情形，便一副不想惹事表情，迅速离开。老者周围亚人们，也纷纷离开。
伊诺想帮忙，却无能为力。
老者痛苦大呼吸，从身上小袋中掏出药瓶，打开，一饮而尽，然后，面容渐缓和，脸也有了血色。伊诺心痛看着老者，仿佛自己就是那老者，那老者周围，没有尊敬与爱护，只有轻蔑，嘲笑与漠视。
老者趴地上，他爬向就近靠墙丢弃的木棍，拿起棍，靠棍支撑，艰难站起，他表情忧伤，看向被掰断踩碎的蜡片，无奈摇了摇头，拿着棍，弓着身，缓慢捡起掉落的羊皮纸。
有风吹起，最后一张羊皮纸，被吹到伊诺脚下，伊诺蹲下观看，是，《旧典》中记载俄非拉的古画，这画中，正是自己现在脚下地方。
老者弯下腰，夕阳光照老者松弛面容，伊诺看着这老者，老者眼，是忧伤，是无耐，同时，眼有光，是盼望，是坚信。
老者站起，看着泛黄暗沉天空，他的影，很长，很长。
日头离去，接续的，便是黑夜，伊诺抬头，两轮月在高空中，它们是完整圆，无破碎，望眼看，是发着淡淡红光。
伊诺跟着老者，想明白其中事。因那骂老者口中的“永恒国度”，只能是指黄金国度。而老者手中那幅画，是《旧典》中古画，这些线索，必是有什么关联。
老者来到一区，走进一破旧小屋，伊诺定睛看着这小屋门把守，系着红绳，红绳是新。伊诺看着门，小心伸出手，手可穿过门，伊诺谨慎走向门，身体穿过门。眼前，是紧张气氛。
“你来这干什么，军长阁下。你眼前的老头已经不炼金了。”老者脸是平静，但言语中，带着愤怒。
“别这么说，我亲自前来也是尽仁义了。”
“仁义？有话直说。”老者没有给那称为军长的任何面子，而那军长，看他良好的穿戴和精致的佩剑，应是很高级别。
“你弟子死了，就在昨晚。”军长语气，带有试探。
“那悖逆子死的其所。”
军长看老者反应后，一脸诡异笑。玩弄着身边桌上玻璃器皿，玻璃器皿里是红色液体。
“亚干那家伙死在妓女大利拉家中，那晚与大利拉另一男客搏斗，死在那男客刀下，肠子还流在地上。”军长边说，边倒出玻璃器皿里的红色液体，液体，染红桌上，空白的羊皮纸。 “一副油嘴滑舌，靠近她，就是死地和阴间，他放纵自己私欲拥抱她，这回，真死了。”
老者，依旧没好语气。
“也正是他死了，除了你，再没有能提炼出高纯度琉璃金的炼金师了。”军长扬起头。
“我不会再炼金了。”
“那可由不得你。”
“想取我命吗，我没有妻子和孩子，我就一个老头。”
军长沉默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
“我们以后再谈，你弟子提炼的琉璃金，还能用上一阵。”军长面向老者，他手拿着的玻璃器皿当老者面故意松开，器皿摔碎地上。
“老人家被吊进枯井，想必也很是难受吧，里面很多蚊虫，或有蛇蝎？”军长威胁道，然后离开老者。缓慢开门：
“期待你的回复，马可。”随后，门，重重关上。
伊诺穿过门去看那军长。老者小屋外，有一批士兵。
“军长，如何？”有看似副官的亚人迎上去。
“那老家伙骨头硬的很，呸，老东西，你们，严格把守这区域，不让他离开。”
“是，军长。”副官行礼，副官和士兵目送着军长离去。
接下时间，副官安排士兵把守任务，士兵收到命令后，便相续离去，只剩副官原地，副官环顾，眼飘移不定，频繁搓手，像洗手。
黑夜，有一怪里怪气男人靠近，打招呼。
“嗨，要不要玩儿一下～”
“滚，老子喜欢女人，不想死给我一边去！”副官恶狠狠回应并拔出刀。怪里怪气男人识趣走了。
黑夜中，一女人，打扮艳丽，靠近副官，迎了上去，暧昧贴近。
“说吧，要给你多少。”
女人靠在副官身上，伸出四指。副官看后，搂起女人的腰。
“大利拉，你还是这么贪婪。”
女人没说话，暧昧笑了，拉着副官，消失在暗处。
伊诺心觉厌恶，返回老者小屋。
黑夜，老者整理着羊皮纸，用液体涂抹羊皮纸，那液体如金闪耀，伊诺观看着，有张被涂抹的画，正是旧典那幅古画，是记录俄非拉的古画。伊诺继续看着老者，伊诺不想离开这小屋。那老者整理完羊皮纸放好，静坐，看着火焰，沉默。而伊诺，也静坐地上，不知过多久，有些困，伊诺迷迷糊糊。
砰，砰砰，砰。
有叩门声，但不大。伊诺被那门声扰醒。
老者靠近门，没有打开，老者敲着门。
砰，砰，砰砰。
声也不大。
“您忘了东西，老人家。它是红色。”青年声音。
“哦，我想起了，进来吧。”老者开门。
两个黑斗篷进屋，伊诺见状，也站起来。
老者见两位都进来，便从里面上锁。
“马可阁下，我们是因士每殿下吩咐来这，要带您出去。”还是刚才发话青年，青年摘下兜帽，伊诺惊讶那青年面容。
“蔷薇！”
当然，在场，没有对伊诺话语有反应。
“我是绯红，这是我搭档，我搭档是，”
话没说完，突然，激烈敲门声。有不怀好意男人声，声音是多数，有老有壮有少。
“今晚到你这来的那两男子在哪，把他们带出来，任我们所为。”
“我看见了，难得的美男子，放他们出来，让我们享乐。”
“放他们出来！”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老者不顾自己，隔着门大喊：
“兄弟们，你们万万不可这样做，这实在是大罪。”
然而他们不听，尽是咒骂。
“老不死的，我们要进去，等抓住他们，把你杀了，割一块块喂天上的秃鹫。”
门被使劲推。
“后门，在哪？”没摘兜帽另一位立马问。
“我年纪老迈。”
“我有大气力，一起走。”那位回应坚定，不容拒绝。
“相信我们，把你要带走的拿上！”绯红催促。老者听后，立马拿起桌上牛皮箱，那是装羊皮纸的箱子，还有一瓶液体，那是涂抹羊皮纸的液体。
老者准备好后，带兜帽的背起老者。
砰！推倒大声响。
晶石摔碎声音，随即是刺眼白光。
白光后——
！
身在，另一处，在黑暗道上，那道是刚才黄昏，伊诺与老者相遇地方。
伊诺在道上，眼前，有火把，有追赶，愤怒大喊声。
“快，快抓住他们！”
逃跑的三位，在大群追赶的前面，两黑斗篷，跑很快，穿过，伊诺身体——
“王！”
惊醒，眼睁开，那呼唤，是，猎鹰声音。
“我现在在？”
“你突然从碑里摔出，整个是冰冷。”
“你们看那碑！”响起蔷薇激动声音，伊诺与猎鹰猛向蔷薇所指方向看，碑，化变成光粒，原本碑那地方，那空中，有一书卷，书卷缓缓落下，伊诺急忙去接住，那卷蜡印还在，书卷闪耀，如金粉洒在其上。伊诺按那印，打开书卷，书卷有字，是现今依旧通用沃尔语，三龙凑近，伊诺念书卷上信息：
“王之后裔，后世之龙，务必注意领受以下信息，这信息便是前往那黑柱之地事情，前往那地，需分开大水，要水筑如垒，还需闭合大渊的泉源，堵住大水。
先龙已将三支派奇迹封存各处，有白银，用于分开大水，有黑曜，用在关闭大渊源泉，有碧青，使之导向黑柱最终之地。
白银奇迹，乃封存与亚西亚城钟楼地下处。白银龙在那等候。”
书卷还附上地图。
“先不说那钟楼现今还存无，就说找亚西亚城，那是古旧时代城市，按地图找，也是大概，它年代久远，河流不知改道多少次，城市不知毁灭建立多少次，无法详细具体，我们如何找？”蔷薇犯难。
“白银龙在那等候，书卷是这样说。”伊诺思考。
“虽然可能荒谬，但这书卷作者，似乎早已安排好书卷拿取，也知后世之事，或许，是指向我们这世代，这世代指向被掳白银龙们。”
伊诺与蔷薇眼发亮，口大开。猎鹰倒是奇怪这两龙反应。
“《旧典》中，‘我儿啊，士每拿，你会受苦，受考验，你务必不要气馁，忍耐到底，得胜，得着生命的冠冕。’我想，这经句，与这事有关。”伊诺兴奋回应。
“万事为义者互相效力，因他必从湍急大水中被拉出，安放在坚固磐石处。”蔷薇同叹，念起《智慧箴言书》其中经句。
“铁板，你也有灵光时候，好样的。”蔷薇激动用肘捅猎鹰。
“谢谢你，猎鹰。”伊诺心喜，表示感激。
“啊？啊。”
“好了，收拾好，我们下天梯，继续赶路。”赤龙欢快催促，发挥支派独有的迅速整理准备好，快步走向天梯，然后立马刹住脚。立马跑回礼堂。
“天梯变光粒了，没有了，下不去了！”
激动赤龙说完，龙们所处大礼堂也渐渐化变光粒。
“难道这也要变光粒了，岂不是要掉下去？”
“好吵。”
“这是对生命危机的回应，黑曜龙。”
“那就飞吧。”伊诺看着脚下，脚下浮现纹路，发起光。
伊诺话后，上方有震动声，大礼堂穹顶，因化变光粒，已是镂空，抬头，透过镂空，看最上方，裂开大口。
有大风，三龙身体悬浮起来。
猎鹰立马抓紧伊诺蔷薇，三龙一起，避免吹散，顺着大风，升上高处。伊诺向下看，发光那纹路，是碧青纹章。下方一切，渐渐化变成光粒，泯灭，水晶亦是，那一切，都归于无有。
“谢谢你，马可。”伊诺看下方，小声感谢。
三龙飞出那开口处，开口合起。原先伊诺经过的大门和石台，化成尘埃，那处，现如一大空洞，什么也没有。
“哎哟，我可是美少年啊，你就这样粗暴把我扔了。”蔷薇坐地上，摸着屁股。
“王比你重要，我只能护着王，不能全护着两个。再说，你已是副军长，经验足还厚实。”
“做猎鹰阁下副军长，真是处处疼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诸位，有风！”伊诺激动，她试探的手指感受到风的凉意。
“快，军长阁下，还等什么。”
猎鹰原地站着，看着洞穴壁，那洞穴壁，有雕凿痕迹，是古旧。
是那熟悉内容:
……勿沮丧，因归回真实可信。总要盼望，要因信知这并非虚空。
黄金国民，龙之众子，要归回黄金国度。
猎鹰，笑了。
的确，黄金国度，是真实的。龙转身，回应，追上同伴。
三龙朝着风向快步走，踩石，越过，攀爬，彼此扶持，终于，走出漆黑之地，那洞，有了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