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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OOC同人】动荡的稻妻史(第十九节:含情脉脉祈福,磨刀霍霍搅局。)

2022-07-22 22:02 作者:不沐时雨田承嗣  | 我要投稿

鸣神岛的夜晚闷热而宁静,只有些草木虫鸣点缀着夜色,使得这块天灾人祸不断的大地不至于到了夜晚剩下的全是寂寥。镇守之森流窜着些喜欢玩耍的狸猫,不过它们因为只是喜欢嘲弄,比起更可怕的魔物倒是没什么生命威胁。

“五郎,刚才就在找你呢,你怎么还没……这是什么啊?烟花?喂喂喂,五郎,你都多大了啊,还玩烟花?这种款式的烟花只有小孩子才会玩呢,啊啊啊,还是说你去宵宫那儿不是商量事的?原来是玩儿啊?”

久岐忍的质问没有打断五郎的思绪。

因为逃避追捕,“五郎”这个人已经“死于意外”,取而代之在世间行走的是少女“希娜”。

能像这样偶尔恢复本身,对于五郎这样“刺杀社奉行大人未遂”的“贼徒”是一种奢侈。

“阿忍,你说……我跟你说个故事吧,可以吗?”

久岐忍看得出来五郎心事重重,正好今天在外面给荒泷派接的活差不多做完了,于是主动坐到了身边,故意坐得靠近了一点,几乎是肩膀贴肩膀、小手拉小手。

“先说明一点,你要是想女人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哦?”

“别开玩笑了啦,阿忍,你不是就惦记你们家那个‘老大’吗?别逗我啦,我是认真的!”

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即使是经历了后面的种种,五郎可谓永世不忘。

那个女孩,她没有来看最后的烟花。

珊瑚宫家族使劲了,顶不住这个豪族的压力,五郎被以“学徒”的名义送去鸣神岛,大概是不给再回来了。

因为知道可能是永别,为了给好朋友最后留个信,五郎还是傻乎乎地准备了些烟花。

她是喜欢烟花的,尤其是绽放在天空的金鱼烟花。

每次看见烟花,无论家族的教育何等死气沉沉,她都会绽放出最真诚的笑容。

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五郎总是可以忘却很多烦心事。

作为普通人,大部分的生活或者乏味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者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合理却不得伸张之处,一来二去难免憋了情绪,他又不可能学懦夫们远远躲着靠莫须有诅咒来泄愤。

所以,他喜欢跟她一起玩。

她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说话做事总是尽量考虑着别人的立场,但是如果说因此她软弱,那便是不了解她了。

她很坚定,只要决定了的事往往回不了头,正因为如此,她会服从家族的安排,做着那些其实她未必全部了解的事情。

她很好,比结满果实的堇瓜树还要美丽。

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留在老地方的纸条被拿走了,那么,为什么她没有来呢?

当时已经过了最后约定的时间,他还是选择燃放起烟花。

一朵又一朵烟花绽放在了夜空,可是,她没有出现。

如此巨响自然惊动了村民,大人们又开始追着“顽劣成性”的五郎打,最后按着农村的规矩按在地上打,像用木板打洗衣服一样连骂带打,不讲理由。

在农村无条件服从父母,打骂之事没有理由也不需要是非对错,只要辈分大就是随心所欲出手打辈分小的,以至于有些人长大了到外面,会有些后怕地把亲爹亲娘同庙里狰狞可怖的罗刹鬼相提并论,把打骂时挥得虎虎生威的扁担木棍比作阿鼻地狱的夺命水火棍。

可是,五郎在一如往常的“雨点”洗礼下,哭了。

因为就在他逃跑的时候,他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发现林子里闪过一丝光。

以前她经不住他苦苦哀求,偷着把家族价值不菲的留影机拿出来把玩过。

原来她还是记得他的。

只是因为大人们“千年亲戚万年家,孝子忠孙人人夸”的循循善诱,她要孝顺亲生母亲,不敢得罪家族。

她还是这么善良,即使不给他最后的念想,却还是忍不住远远躲着,要用相片作可能是今生最后的回忆。

这样的她,却只能默默躲着。

他这个朋友做了什么呢?跟个傻子一样,却体会不到她的苦心?

所以,哭了。

以前他根本不服所谓的监管,越是想要道理为什么打人就越是被往死里打,怎么挨打都不哭,打多了甚至自己拿了把刀捅胳膊,划出一行热血吼叫“这也是一行泪,你们打出来逼出来的血泪”。

可是,这次,他第一次哭了。

她太好了。这样好的她,他怎么能忘记呢?

当最后被送上船,他才跟个傻子一样对着渐行渐远的海祇岛呐喊着她的名字,真心感谢她的种种细腻,和她的细心体贴相比,他就是个大傻子。

她肯定是听得见的,却肯定因为家族立场不能再见面。

如果还能有机会,他还能不能和她再见面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现在的她听说已经继承了家族的大位,如今又在海祇岛掀起反抗军的大幕。

现在的她,还会愿意看这么粗制滥造的烟花吗?

现在的她,真的没有变吗?

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随着进入社会这个“酱缸”,长得最好的是能促进发酵的“蛆虫”,他们最能适应这个社会的边边角角,仿佛有用不完的小聪明可以谋取最急功近利的眼前利益,但凡能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的多多少少都带点黑心,区别无非是几成黑的程度问题。

那么,她真的没有变吗?

虽然如此,他还是忍不住从被“停业整顿”的长野原烟花店那里讨要了点儿时的烟花,一个人来到这里准备绽放。

“原来如此……看不出来呢,我还以为你这个人挺单纯的呢。”

五郎尴尬地挠了挠头,若非久岐忍与他是一条船的,这些话恐怕到死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吧?

“好了,阿忍你也拿一点吧。你们家老大不是也在八酝岛了吗?”

久岐忍小脸微微一红,“别瞎说,我和我们家老大关系清白得很。烟花我就拿了吧,毕竟也算是给老大祈福了。”

她在这里可以算是马力全开,想尽了各种办法往八酝岛那边输送些幕府目下禁运的生活物资,虽然杯水车薪,虽然聊胜于无,总归是她费尽心血才搞到的货源。

那个平时看着憨憨傻傻的老大,原来还敢干出这么大的阵仗呢。

如果能活着回来,久岐忍一定要带他去神樱树下,跟他好好讲讲她为什么不当巫女的理由,那些最不能拿出去的理由。

老大他肯定是不懂的,为什么一个留学璃月、出身巫女世家的她,没有自己开宗立派去创立个自由的组织,却非要照顾着宛如长不大巨婴(真善良便是了)的老大,甚至从来没有想着把他“拿下来”。

因为有着不足为人道的理由,唯独老大是个例外,他也有权利知道。

“好吧,我们一起燃放吧,为了我们希冀的人们平安幸福,为了我们还能有机会活着与他们重逢。”

小小的烟花燃放在了森林,流水潺潺很快吞噬了一闪而过的烟花灰烬,等到烟花最终放完,淡淡的火药味被“虎千代风”吹散,镇守之森又在沙沙的脚步声之后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客终归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

——“风向正常,一切正常。”

名椎滩外海,一支大舰队劈波斩浪出现在了海平面,至冬国雪花国旗迎风招展。

驻守在名椎滩一带的幕府军震惊了。

有没有比稻妻城天守阁还要高大的军舰?

这个问题他们以前是不信的,哪里能有比天守阁还大的军舰呢?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

打头阵的七艘军舰正前方两尊三联装巨炮炮塔,左右两边各有中型速射炮八门,舰尾则不仅有一尊双联装巨炮炮塔,而且有水上飞机起降回收装置四台,光是舰岛之高度已经能媲美从地基之顶的天守阁了。

他们还不知道这种军舰的名字,其实按照至冬国军界与学界联合敲定的术语即名“战列舰”。

最底层有水密舱设计,防止万一中弹时有缓冲区吸海水而保证军舰续航至安全地域;数层甲板的设计分割了宿舍区、餐饮区、弹药区、办公区等区域,分布繁杂对新入者犹如迷宫;突出于最顶层甲板之上的舰岛格外醒目,各式海军旗飘扬其上,也是整个军舰运行与决策的中枢。

与之相比,只有前后两门较小主炮、左右各六门速射炮的18艘“巡洋舰”可以说是袖珍版战列舰,而前后的主炮最小、没有速射炮只有左右鱼雷发射基各四个的32艘“驱逐舰”最小,然而航速也是最快的,可以船小好调头快速变换阵型,比较为笨重的“巡洋舰”、最为笨重的“战列舰”都更容易变换航道与航向。

当他们抵达了名椎滩外海,幕府军将士按照通行的提瓦特外交礼节开空炮示意谈判。

然而,大舰队没有停步的意思,他们是非要靠近名椎滩登陆不可的。

能打得过吗?

幕府军本已因为荒泷一斗起义与海祇岛“叛乱”人心惶惶,面对如此庞然大物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无可奈何,驻守名椎滩的幕府军长官稻叶久藏主动请缨,乘坐小舢板主动向大舰队靠近。

当他被听得懂稻妻语的愚人众士兵拉到其中一艘“战列舰”的甲板,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是惊慌失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造物?

虽然如此,他此时此刻毕竟代表了稻妻的国格,他在外交场合的怯懦一定会被视作稻妻国的软弱可欺。

想到此,他努力咬紧牙关不去想这些奇怪主炮与建筑的诡异,按着指示向甲板上等待已久之人询问来由。

“你们稻妻国现在爆发了内战,作为贵国友邦,我们至冬国不能对局势无动于衷。这一点请你们谅解,世界经济一体化,牵一发而动全身。”

为什么世界要有帝国主义?

不同于古代征服土地和人口为主的农业帝国,资本运作下的帝国主义有着自己的逻辑:

从别国获得廉价工业原料和半成品,再向别国倾销本国过剩产能下的高附加值产品,这一过程中不可避免要和别国产生越来越多的经济联系,而经济联系又不可避免与双边磋商之类政治问题紧密挂钩,不可能在没有双方政策环境允许的前提下发展国际贸易。

这一过程又不可避免受到别国不可控的政治局势影响,国王倒台、政权更迭、内战爆发、骚乱频发、匪患横行等不仅会直接影响到供应链的稳定运行,也会影响甚至取消资本发达国家与之达成的贸易协议与法规。

为了避免财产受到这些别国内部问题造成的损失,甚至于说要无底线地、单方面地扩大自身的经济垄断利益,帝国主义应运而生:

(1)       不平等条约控制了从关税减免、商业特许权、优先借外债等各个经济领域,上至给经费收买走狗,下至利用特权讹诈土地、独家开发、圈占富矿,全面发力经济软殖民的落实;

(2)       由于条约义务产生了对别国从政府人选更迭、罢免“不够敦睦”之别国官员、否定其发展与自己竞争之产业权利、打压有竞争关系之他国列强、驻军以“监督贸易”“维持治安”等事实上的特权;

(3)       当别国形势严重到了对自身经济软殖民有威胁的地步,则直接出兵征服、建立一个政策环境刻意劣于本土、政策环境更有利于本土捞取垄断利益的殖民地“直接抽血”体制。

这便是帝国主义炉火纯青的成熟逻辑,也是全球化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形成了军事政治实力占有的经济强国时不可不考虑的道路。

至于这些被剥削的别国会不会饿死人,政权会不会只能靠外债维持,全国最主要的税源都被列强掌握所以收不上来一份税钱,财税负担全部落在本国泥腿子身上等等“小事”,帝国主义是毫不关心的,甚至还会拿这些引发出的国家治理问题穷追猛打,看看还能不能再从这些弱国那里敲诈出点新的花样来,比如更换“不够敦睦”的代理人、安插更“敦睦”的当地新人马、挤掉其他列强在当地的政治代理人等操作不一而足。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这儿把条约拟好了。你可以现在签字,也可以下午再签字,或者明天还是得签字。只不过拖得时间越长,我不能保证在上面有权力签字的还是你本人了。你懂得,政治是个走马灯,总是会有更合适的人坐在合适的位置上。我们至冬国只和有份量的势力打交道,条约不能跟没有价值的交涉方签个无法落实的一纸空文。”

端坐红皮椅子的正是愚人众天才外交家“女士”。

在蒙德,在璃月,她都是当地政坛惹不起的存在,这位提瓦特版的卢加德(1858-1945,英国殖民主义者,曾因在加纳、尼日利亚、香港等英国殖民地任总督推行利用当地一部势力间接统治其余土著而卓有成效,被19世纪后期的欧洲公认为“间接殖民统治”“以夷制夷”的“宗师”)不仅依靠了至冬国强大的国力,也依靠了她变幻莫测的手腕。

所过之处,一家无不分崩,一国无不内斗,可谓精准发力,一招打死穴。

稻叶久藏拿着这份所谓的《名椎滩条约》双手发抖。

因为条约的内容非常苛刻,不仅要当地幕府军“接受至冬国友邦具有决定性的军事指导”(即变成伪军),而且允许至冬国随意使用当地的一应军事设施(即驻军),需要发表声明“名椎滩在稻妻国境内具有特殊地位”“不便推行稻妻幕府之中央指令”(即在至冬国控制下半“独立”),虽然有作为遮掩的条文如“等稻妻内乱平定,可通过与幕府方面协商以解除名椎滩特殊地位一事”,但以现在的情况看大概是做不到其前提“稻妻内乱平定”的了。

因为名椎滩正是扼守“匪区”八酝岛与“官区”神无冢的唯一陆路,卡住这里,实际上也就是卡住了内战双方陆上交通的唯一通道,如果想要消灭另外一方则必须通过与占领此地的至冬国“更多敦睦”以换取其支持过路,可以说掌握战场主动权的天平因为这次“共管”而很大程度落入了至冬国之手。

只要要害在自己手里,后面怎么谈判,自己都是以最小代价“离岸”平衡,操纵这些稻妻土著的矛盾为己所用,以夷制夷进而弱化所有土著势力,让所有这些土著势力无法抱团对外、只能无休止自相残杀,强化在稻妻的殖民霸权。

打蛇打七寸,一招制双雄。

见到稻叶久藏战战兢兢,“女士”倒是不慌不忙站起身,拍了拍身边的巨炮炮台。

“我们说话是有份量的,条约的每一个字也是。”

包括炮弹的份量。

由于稻妻幕府应对突发的海祇岛之乱可谓手忙脚乱,麾下士兵大多无心再战,可是一家老小都在稻妻城,如果就这么崩盘了,大人物们倒是可以甩锅给他这个具体执行的长官,他又能甩给谁?

思前想后,他还是壮着胆子向“女士”做一下抗争。

“稻妻国的武士总归是不怕死的……”

“女士”拍了一下炮台,炮台应声对着名椎滩一处幕府军营地连轰了三下,仅仅是数发炮弹便点燃了一个远在海面即肉眼可见的“篝火”。

“女士”重新走回到满头大汗的稻叶久藏面前,用手抬起他不甘的下巴。

“你们不给我们,我们自己去取,一样还是要完完整整落到我们的手里。还是说你们顾全大局,主动把我们要的殖民权益给我们,让刚才的‘意外’不再发生呢?孰是孰非,好生定夺。”

是日,稻叶久藏与至冬国“商务”代表“女士”签署《名椎滩条约》,按照条约内容照办,“女士”设法将其家人从稻妻城接到至冬国本土,请冰之女皇陛下降旨后经形式主义的“选举”任命稻叶久藏为“名椎滩防乱自治政府”主席,宣布“名椎滩武装自治”并“等稻妻内乱平定,可通过与幕府方面协商以解除名椎滩特殊地位一事”。

同日,至冬国单边行动派兵登陆,占领了鸣神岛正北面的刃连岛以“监督贸易”“防止走私”,同样是“等稻妻国内乱平定,至冬国大军可商议撤退之办法”。

异世界米利坚以“撤军”为名,结果只是撤走了“作战部队”,“非作战部队”继续驻留在从扶桑列岛到伊拉克的广袤土地,“撤军”更像是内部兵力部署的调整而非真的全面撤出军事存在:

先武力入侵抢了你的地盘和人口,再谈“商议”“讨论”“恢复主权”“撤军”等事,哪里会真的撤退让出军事主动权,让一切付诸东流呢?

至冬国一样是个自命不凡的军事强国,强国听明白的最大道理即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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