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同人】Natural——四十六：硬汉对硬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Natural接连叩击雕花门扉，他的心情良好，还有点迫不及待，可能是所谓的“归乡喜悦”。门对面传来一阵哗啦的开锁声，昏暗灯盏伴随一句不满的嘟囔甩在他灰蒙蒙的脸上。
“抱歉，今天打烊了，还请您回……”
“哟，艾里芬老板，好久不见，在下有打扰到您吗？”
“唉……怎么是你个冤种……进来说话吧。”
艾里芬一言难尽地长叹一声，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向吧台，顺手拉开大厅的电闸，耀目的霓虹灯对撞潜入进来的户外光，将Natural缓步而入的身影拉长后冲淡。
“要来一杯吗？没有鸡尾酒没有混搭风没有调配制品。”
艾里芬双手伏案，手指满不在乎地敲击吧台，故意垮起个脸，好像站在他对面的是什么难缠的扫把星一样。
“难得老板大人亲自上阵，小辈怎敢挑三拣四，来杯可尔必思润润喉就好，从晚上一路赶回来，嗓子干的很呢。”
Natural翻找出钱包，笑眯眯地排开九枚大钱推给艾里芬，后者又一把推了回去，伸出大拇指朝向门外。
“出门左转两步半有家超市，去那买。”
“您就这么急着赶在下走？”
“你难道就不应该先去看看你的主子？”
“顺路过来这里叙叙旧有何不可？”
“看不到门口挂着打烊牌子是你还是我的问题？”
四个问句互相发问，沉默片刻后便被逐渐放肆的嗤笑打破。
艾里芬从柜台掏出两个杯子，又从身后的货架上拎来一瓶白兰地，顿了两秒后又挑了一瓶纯果汁，两根拇指同时发力，瓶塞带着点滴精酿“ber”地弹开。
“我记得你不喝酒来着？喏，听说水獭喜欢吃草莓。”
草莓果汁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在透明闪亮的高脚杯中翻腾打滚，欢呼雀跃。酷似红酒般让人赏心悦目，果味特有的浓郁清香弥漫吧台，不用想也知道，这杯纯果汁的价格毫不逊色酒架上的大部分美酒。
“就当是庆祝你失踪归来，干杯。”
“承蒙老板厚爱，干杯。”
酒杯对撞，玻璃制品的清脆回响萦绕大厅久久不息，Natural咂咂嘴，还有点意犹未尽。
“怎么样，还合您口味吗？”
“说实话，水獭其实更喜欢吃鱼，倒不如来一杯鱼肝油。”
“认真的？”
“开玩笑的，麻烦再来一杯。”
半晌，吧台上多了两个空瓶子和微醺的硬汉，水獭灵面不改色，让人琢磨不清的扑克脸含笑微露，象灵鼻翼不断呼扇，两只大耳的耳尖稍稍泛红。
“我说，你小子这几个月都跑哪去了？你家小姑娘想你快想疯了你知道吗？”
艾里芬率先发问，以一种老板对待员工的口气直接切入主题，Natural消失这段时间，先不说前期恍恍惚惚的吉弔，光是他忙前忙后帮吉弔善后就够他受的了。
也不是想埋怨Natural，只是单纯觉得他不是有大计，就是纯缺心眼。
Natural倒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好像早料到自家大小姐会做出什么傻事，“没什么，去赚了点经费，从情报贩子那打听到赚钱的路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过您看，让大小姐磨练磨练也未尝不可吧。”
“是，是，磨练大发了！先不说她浑浑噩噩度日，那些被搞砸的工作、弄坏的酒水、跟着一起发疯的客人。这些我都能忍，擦屁股都快成我专职了！”
“但她都要把中圈车个底朝天了！你看报纸了没！她真敢啊！这也是你教她的！？”
象灵紧握拳头，嗓音随敲击吧台的次数而显著提高，Natural稍稍往后挪下椅子，避免被艾里芬越来越逼近的大脸喷一身混合酒精的口水。
“至少结局还不错，对吧？大小姐的愿望是抗击黑帮，是复仇，在下理当尽己所能，使出浑身解数教导大小姐，这才是下人的天职吧，老板大人？”
“那她也不能把我的女儿拖下水吧！你知道当时她俩牵着手一起进我办公室，来找我要枪支的时候，我的嘴能把整个杯子塞进去！”
“我宁可她俩是来告知我准备结婚！”
艾里芬再次锤击桌面，挥手指向身边的高脚杯。
“噗——我还真挺想看的……”Natural忍不住暗笑两声，不过也只敢在心里偷乐，他可保不准这火气上来的大象会不会把他一脚踏成獭饼。
“承让承让，在下曾有耳闻，千金之前两次干涉大小姐演讲，甚至差点大打出手。如今二人冰释前嫌，又成为生死之交的战友，这岂不是好事一桩？况且……”Natural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弹了象灵一个脑瓜崩，“就算大小姐的演讲很具有感染力，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但被那出色的演讲感染，从而奋不顾身加入组织的人，难道就没有百分之一的责任吗！而且，明明很强硬但最后还是默许这种行为的老板大人，您其实也被大小姐激昂了对吧！”
“你！我！我……唉！”艾里芬梗着脖子说不出话，喉咙卡住一样咕噜作响，几秒后如战败的斗鸡泄下气来，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挥挥手道：“我不和你掰扯，我说不过你！好在，这件事算成了，要不你也没法摆出那个贱呲呲的笑脸坐在这，和我这个‘幕后支持反叛分子’顶嘴了！”
“我感觉没啥两样，大中午的不开门，连一个服务员都没有，和倒闭了也差不多嘛。”Natural环顾四周，用冷清来形容都算得上是褒奖，若不是桌上还有半瓶不满的酒水，他真以为这儿遭了报复。“对了，老板您那调酒师呢？大小姐工作这大半年受他照顾不少，我还没来得及当面道谢。”
“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到了。”
“走？他去哪了？”
“你家啊！”艾里芬伸了个懒腰，一脸坏笑道：“刚才一大堆破衣烂衫的家伙涌进这里，吵吵嚷嚷地要求见吉弔，看样子像那群被解放的奴隶，我也没辙，就让比尔丸带着他们去你家，我留下来处理后事，这不，刚收拾完你就来了。”
“什么！？你……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你也没问我啊！”艾里芬耸耸肩，摆出无辜的表情。
“啧，被你摆了一道，老象也会使诈啊……”Natural啧啧嘴，整理下衣服准备起身离座，又被艾里芬带着欢快的语调叫住——难得扳回一城，心里自然得意无比。
“走……我估计你是追不上了，我开车送你吧。”
话音刚落，一串车钥匙划过一道弧线，被两根修长的手指稳稳夹住。
“门口左边黑色的，你先打火，我收拾下吧台。”
“老板，您这满身酒气，没问题吗？”
“开玩笑！你当我是谁！说走就走！别磨叽，还想不想见到你主子了！”
“行，行，反正是您的车。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您赏脸~”
“嘶——你们这贫嘴的德行都从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