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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帝国精英(节译十七)

2022-05-12 08:52 作者:楓間嵐月  | 我要投稿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EMPEROR'S FINEST》,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十七章

 

当然,我本该猜到格里斯会完全赞同这一提议。他甚至都没有拍拍我的后背,说上一句“真希望能和你一起去,替我杀几只基因盗取者”,但如果不是这类举动与他在阿斯塔特中的军衔以及资历并不相称,他很有可能会这么做。实际情况就是,上尉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同意”,我还没来及想出一个貌似合理的借口来改变主意,他便派出一名战团仆役赶去安排此事。

 

整个糟糕的局面中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我那浮于表面的英勇无畏给米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坚持要在我出发前的几个小时里举行一场漫长而又耗费体力的欢送仪式,差点就让我认同值得为此付出生命。然而,当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机库的地面,走向等待我们的雷鹰时,带着几段幸福的回忆进入坟墓的前景并没有抵消那沉甸甸淤积在我肚子里的恐惧。

 

“政委。”当我靠近德拉蒙时,他主动和我打了个招呼。“好消息。绝大多数CAT携带的通讯中继装置运行良好,而且在我们的着陆点附近貌似没有发现基因盗取者的活动迹象。”

 

“好极了。”我试图表现出泰然自若、满腔热忱、自信而不张扬,但可能在每一项伪装上都没能取得成功。随后我才透过恐惧参透了他那句话的全部含义。“你所说的‘绝大多数’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三台CAT无法传输数据。”德拉蒙详细解释道。“据我们推断,它们的传送位置过于深入,以至于无线通讯信号无法穿透船体。”

 

“那么,你能肯定它们不是被基因盗取者撕碎了?”我佯装是在开玩笑。

 

“这似乎不太可能。”雅斐尔急匆匆地赶过来与我们会合。看着他行进的模样,我不禁很好奇如果“诅咒之卵号”和寻常船只一样遭遇了损毁,那么这位没了双腿的贤者又该如何逃生。【注:凯恩经历的船只受损通常都是战斗造成的结果,所以他会很自然地联想到鱼雷或是光矛炮组造成的结构性损毁,这确实会给雅斐尔的逃生带来一定的困难。

 

德拉蒙点了点头。“若当真是敌人瘫痪了那几台CAT,那么它们应该会在我们失去链接前传回一些数据。”他这话多少打消了我的几分疑虑,于是我也点了点头。

 

“有一台CAT传回了数据。”雅斐尔对于时机的把控委实恰到好处,我那刚刚起势的信心登时就像塔兰的沙拉一样变得萎靡不振。“但我可以肯定导致它出现故障的原因并非是基因盗取者的攻击。”

 

“真是个好消息。”我说道。“那么让你如此肯定的依据是……?”

 

雅斐尔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不过很难讲这该归咎于我那摆在明面上的怀疑,还是因为我们的终结者护卫队迈着沉重而又缓慢的步伐走向雷鹰时所引发的甲板震动。“那台CAT配备了运动传感器。”他说道。“在二十米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东西能在不触发传感器的情况下接近它。而实际情况也证明确实没有。因此,除非你知道有哪只基因盗取者具备每秒九十米以上的移动速度,那样才能超过鸟卜仪对于附近移动目标的反应时间,否则更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机械故障。”他似乎真的被自己承认错误的行为弄得有些心烦气躁,这倒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先前就已多次注意到科技教士们通常都很不愿意承认他们那些宝贵的装置或许出了什么问题。

 

“基因盗取者确实快得要命,”我表示同意。“但也没快到那个地步。”我的脑海中猛然闪过另一个念头,我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它,感觉隐约窥见了最后一丝能让自己避开这次荒谬冒险的可能性。“我猜你们的‘机器猫’没法识别那里是否具备适于呼吸的空气吧?”感化者战团的星际战士自然不会在意这个问题,而且尽管我知道科技教士代表团的每一名成员都安装了改造呼吸器官,但我肯定需要一个盛装氧气的东西来支撑自己的行动。鉴于我已经有过一次在真空环境下苦苦挣扎的经历,我委实不想再度体验那种险些窒息的滋味。

 

“它们具备这一功能。”德拉蒙向我保证道。“数据显示那里的空气成分与气压都在未改造人类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好吧,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我说道。就在这时,我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不那么有益健康,这说明我的副官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长官。”尤根冲着德拉蒙的大致方向摆出了一个像是敬礼的挥手动作,当不能够明确该如何处理某个军方人物与自己那微妙职位之间的关系时,他通常都会选择这样的折衷方案。【注:正如凯恩在他的回忆录中多次指出的那样,尽管尤根实际上被临时调派到了政委会,因此游离于帝国防卫军的指挥结构之外,但严格来说他仍是一名现役的防卫军士兵,要服从军规的节制。尤根倾向于用他那一贯直截了当的方式来完全无视这一矛盾,除非明确身份能在某些个案上帮他获得一定的好处。随后他又向雅斐尔严肃地点了点头。“我在准备盛装坦拿茶的保温瓶和几块三明治,以备你之后用得上它们。”

 

“谢谢你,尤根。”我说道。尽管当时喝上一口坦拿茶还远不足以让我完全恢复活力,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然有了复苏的迹象。正如我之前提到的那样,他那镇定自若的神情以及对我的领导能力所抱持的无尽信心,无论有多么不合时宜,都给我带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励效果。副官看似随意地把光枪挎在一侧的肩膀上,叫人完全看不出他能以极为迅捷的速度调转枪支,瞄准击发,而且和往常一样,他心甘情愿地随我去参加这次荒谬的冒险,似乎对他来说这其中的凶险程度不过只相当于他为了寻找零食而对厨房发起的“突袭”。

 

他的那套防弹护甲半掩在一大堆装备包与带子之间,鬼知道他在那些包里到底都塞了什么东西(当然要排除一瓶坦拿茶和几块三明治,不过没人能够猜出它们的具体位置),但到此时为止,我们已经一同服役了很长时间,很清楚如果他准备在没有穿戴它的情况下冒险进入战场,那也许出现了某些严重的问题。“你对时机的把握总是那么无可挑剔。”这话并不完全属实,不过看起来也确实没有人急于启程。

 

“我们不妨上去吧。”德拉蒙率先走上了装卸坡道板,进入了雷鹰的机舱。我看不出有什么继续迁延的理由,便也开始登机,尤根快步跟在我的身后。雅斐尔兀自停在原地,脸上带着忧虑的神情,这时两个装卸奴工身披带有机械神教印记的无袖披风,抬着外面包着黄铜的箱子,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雷鹰,整个画面极像是一名忧心忡忡的家庭主妇眼睁睁地瞧着家里的瓷器被马车夫用力地扔进了负责运送家具的车子。除了推断出箱子里的东西与科技教士们这一次的拾荒探险有关之外,我不知道那里面具体装了些什么,何况也根本就不在乎。【注:尽管根据凯恩那模糊的描述很难做出明确的判断,但我猜它们很有可能是移动式沉思者核心,携带它们的目的是为了在动用物理手段回收失事船只的古代档案系统前,先使用它们从系统中下载数据。这样一来,即便那些装置本身过于脆弱,不利于完整搬运,也能保证珍贵信息的幸存。

 

乘员舱的内部空间似乎不像我记忆中的那般宽敞,数量在一打左右的终结者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空间,【注:阿斯塔特圣典明确规定一个星际战士满员班的上限为十人,终结者也不例外,因此我们能够推断出要么就是有两个不满员的班同时在场,要么就是一个满员班外加几位技术专家从而合并成了一个临时的加强班。由于最有可能被授予终结者盔甲套装这一殊荣的人乃是战团的智库,尤根的存在毫无疑问会令他产生明显的反应,因此我们有相当充足的理由确信上述的前一种可能性符合当时的真实情况,这也能与凯恩之前描述的终结者专业突击小队与常规小队联合作战的实例相吻合。当然,这一系列推断成立的前提得是凯恩在他习惯性估测后所给出的人数没有出错。但我们仍旧轻易地找到了座位,这一次我在拴好安全带前预先拿到了耳机。德拉蒙引导我入座后,便在他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被夹在体形壮硕的终结者与身着红袍的科技教士之间,齿轮小子们此时仍在用他们的二进制语言叽叽喳喳地聊个没完。我从自己的位子上能够清楚地看到附近的一个观察孔,透过它我能窥见雅斐尔正在指挥奴工将他那最后一件行李装上穿梭机。待装载完成后,贤者本人也跑上了坡道板。

 

他刚与我们会合,渐行闭拢的舱门便发出了隆隆的巨响,即便是不断飙升的引擎轰鸣也无法完全抹杀它的存在,相比于听到,我更像是感觉到了它在自己骨头里的纵横驰骋。而那种我拼命想要驱散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再次席卷了我的全身。无论喜欢与否,我都已承诺要踏进一个由亚空间孕育而成的死亡陷阱,而无论我多么虔诚地祈愿,都无法求得一丝回头的可能。

 

……

 

从攻击巡洋舰出发飞抵“诅咒之卵号”总共也只需要几分钟时间,【注:根据官方任务日志的记载,飞行时间大约是一刻钟。但对于此刻的我来说,这便像是一趟永恒无尽的旅程,而我心中的恐惧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强烈。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不停地调换着耳机所能接收到的频率,可惜我偷听到的对话全都没有什么意义,机械神教的代表们似乎沉迷于用他们的独门密语与同伴进行那种充满了颤音的交流,终结者们则专注于他们战团特有的战前连祷,德拉蒙看起来是在冥想,他无疑是在祈求欧姆尼西亚能赐予一座可以与我们这次荒谬冒险相匹配的古代技术藏宝库。由于尤根向来都不是一个活跃的健谈人士,我唯有自行打发这段时间,对着防护玻璃外面那不祥的景象独个出神。

 

直到我们的雷鹰离开机库,我才意识到“还魂者号”已经移动到了太空废船的面前,我们这架坚固的炮艇刚一驶出机库的闸门,巨大的太空废船便如同一颗畸形的金属小行星一般填满了观察孔。飞行员带我们驶离巡洋舰,沿着一条抛物线轨迹飞向位于废船远端某处的那艘救赎者级巡洋舰的遗骸,随着距离的增大,攻击巡洋舰的船体变得越来越小,而反观太空废船的尺寸却基本没什么变化。这情景让我不禁联想到了伴随利维坦一同畅游海洋的小鱼,【注:凯恩在柯斯纳尔的漂浮蜂巢保卫战期间有可能亲眼见到过这一景象。随后画风一转,我的脑海中的景象变成了成群聚集在泰伦虫巢母舰周围的小型生物船。

 

尽管我试图根据德拉蒙和雅菲尔为自己展示过的全息影像,比照实物,找到那些曾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识别特征,但终究是徒劳无功。我的从军生涯中自然不乏从外部观察星船的经历,但无一例外都会有无数的光源帮忙勾勒出它们的船体,从引导穿梭机飞行员进入机库的巨型照明灯,到穿着太空服在船体上四处走动的技术专家手中焊接炬喷出的火花,更不用说还有从无数观察孔中渗出的温暖友善的光芒。然而“诅咒之卵号”的巨大船体则完全浸没在黑暗之中,如同太空本身一样阴冷而又荒凉,因此,尽管它体型巨硕且有着坚固的躯壳,但那东西看起来仍像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幻影,在繁星闪烁的背景上留下了一个幽黑深邃的大洞。

 

片刻之后,那阴森恐怖的阴影延展覆盖住了整个观察孔,一股势不可挡的眩晕感迎面袭来,仿佛我们正要坠入一个撕裂宇宙构造的无尽深渊。我紧握住了扶手,倾听着自己异常沉重的心跳声,有那么一阵儿它似乎盖过了雷鹰引擎那持续不断的轰鸣。【注:更有可能是飞行员在准备进入机库前降低了引擎的转速,让炮艇进入漂行状态,以便于调整穿梭机的姿态。

 

恰在此时,也许是因为离得很近,我终于能够透过黑暗辨识出一些形状,那些更加深邃的阴影表明在我们下方的残骸增积物上存在着裂缝,而微弱的星光则清楚地标示出了位于这团扭曲金属地平线上的山峰与岬角。

 

“太伟大了!”雅斐尔低声说道,他的这句评论显然发自真心,而我禁不住在想当你真正需要重型武器援手时,你总是无法得偿所愿。

 

“等有一群基因盗取者紧跟在你脚后跟后面穷追不舍时,让我们希望你还是能够发出这样的感叹。”一时间我竟然忘了他本来就没有脚后跟,而且语气也显得有些粗暴,超出了礼仪和个人修养所能允许的范畴。

 

“至少我们的终结者能够把它们挡在手臂的范围之外。”德拉蒙冷漠地评论道,他及时地把自己从恍惚中唤醒,抢先阻止了科技教士可能给出的尖锐反驳。

 

“我更希望是爆弹枪的射程之外。”我趁机改变了谈话的氛围,冲他点了点头,感谢他帮自己化解了一个潜在的尴尬局面。

 

“那是对别人,”离得最近的终结者插话说道,他举起单手,亮出了那只曾经撕碎石化蜥蜴自走炮的骇人利爪。他的头盔转向了我的方向,从渗出的镇定嗓音可以听出主人那不可动摇的自信。“对我来说,手臂的范围就够用了。”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我委婉地回应道。“根据我的经验,关于基因盗取者,你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它们的数量总是足够大伙平分。”

 

“说得好。”我上次在费德利斯的废墟中见过的那位中士插话说道。“要是那些家伙胆敢露面,我们会好好地给它们上一课。”

 

“它们不会露面的。”雅斐尔显得有些激动,若是科技教士们没有被要求超脱尘世情感的束缚,我会将他此时的情绪称之为恼火。“滩头阵地周围的走廊里没有发现任何生物。没有任何一部CAT检测到了异动。”

 

“那么它们到底躲在哪里呢?”我这个问题并不是在无理取闹。

 

“很可能是在休眠。”雅斐尔说道。“前提是那里当真存在活着的基因盗取者。”尽管他的身体构造不适合做出耸肩这类的动作,但他在这方面的努力委实值得称赞,只可惜贤者肩上的安全带让这番工夫悉数付之东流。“毕竟我们只是根据维利迪亚上的渗透活动来推测它们的存在。理论上讲,感染完全有可能来自其它源头。”

 

“确实有这种可能,”德拉蒙承认道。“但可能性极低。”

 

“尽管如此,”雅斐尔放弃了争辩,很可能是因为他和往常一样劳心费神计算出的几率会破坏他本人的立场。【注:确实是这样。为祸维利迪亚星系的基因盗取者并非源于“诅咒之卵号”的几率约为0.35%,这一结果来自我的学者下属莫特,他在此类统计分析上有着极强的天赋。说起来,他的这项天赋在其它类别的统计分析上也依旧表现得十分出色,这也导致了他(特别是在凯恩的陪同下)被无数的赌博场所拒之门外。“仍旧没有理由认为废船上会存在着大量的基因盗取者。”

 

“能给我写份儿书面保证吗?”我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话里掺杂了一些焦虑与暴躁。“如果废船上果真有基因盗取者存在,那也是源于泰伦的安排,它们绝不会在拥有几百只基因盗取者的前提下,只派出区区几只那东西跑去撑场面。”事实证明,纵然是这样的说法也严重低估了它们的数量,但在当时我仍旧沉浸在一无所知的幸福感之中,可即便我这最初的估计也足以让自己无法“乘胜追击”。

 

引擎的再次点火打断了我们的进一步争论,雷鹰猛地向下倾斜了机体,当飞行员把机首对准救赎者级沉船的机库残骸时,我们的穿梭机复又扬起了一定的角度。随后炮艇外部燃起的泛光灯照亮了外面这片金属荒野,那一小群科技教士立时发出了粗重的喘息,不过他们大都认为这样明目张胆的情感外露对于正常的事件流程来说显得有失身份。我不能因此去责怪他们,毕竟这金属制成的风景委实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它仍旧给人带来一种荒凉之感。荒地在我们脚下延展开来,填满了整个观察孔,一眼望去,那上面布满了弯曲变形的船壳外板与被切断的船身。我还发现了一架与雷鹰大小相仿的多用途飞船的残骸,这令我感觉很不舒服。无论它到底是什么,那过于迅猛的冲击都让它失去了大部分的识别特征,但部分残骸的比例给人带来的那种谬误感让我怀疑它是异形的作品。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引起德拉蒙对它的关注并征求他这位专家的意见,那东西就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穿梭机陡然加大了下降的速度。

 

即便是在那段我还年轻的日子里,我也经历过无数次对接着陆,当飞行员的翻滚操作弄得我们天旋地转时,我紧紧地握住了座椅的扶手,穿梭机上的重力场经过一两秒钟的波动后与废船的重力场完成了同步,并为我们设置了一个略微有些与众不同的着陆方向。此时我们并没有下降,而似乎是在靠近一堵带有裂缝的坚实金属墙,尽管理智再三强调我们的飞行员技术高超,但我脑海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坚持认为穿梭机即将发生碰撞,这让我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当然,我们并没有迎来那样的惨痛事故。尤根对于机组成员家系的低声诅咒刚被掩没在我们周围的回响之中,废船的外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机库的内墙。

 

“看来这里仍旧能够发挥作用。”雅斐尔的语气中暗含着一句“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的潜台词。

 

“没错。”德拉蒙附和道。“但外表往往具有欺骗性。”

 

“的确如此。”雅斐尔表示同意。“但我们应该能够相对顺利地关闭机库的外门以及完成对机库的增压。”机体上的照明灯照亮了那些因年代久远而失去了光泽的金属墙面,相比于我见过的那些帝国船只的内设,它们的扶壁较为纤瘦,做工也更为精细,而且散布在机库周围的神秘机械装置看上去也要更加简洁紧凑。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脑海中仅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那就是我们这支勇敢的古代科技搜寻队功亏一篑,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已被先前无数代的同行搜刮一空,但雅斐尔和其他人似乎一点也不灰心,他们相互间唠叨个没完,并且还伸出手指或是机械臂指着一些东西,那样子很像是一伙闯进甜点商店的失足青年。

 

最后一次冲击撼动了我的脊背,而此时引擎的尖啸已然降低到了允许我取下耳机的程度。尤根也跟着取下了耳机,摇了摇头,抖落了大量的头皮屑。

 

“嗯,好在时间不长。”他跳下专为阿斯塔特设计的座椅,开始检查自己的光枪。“下次最好带上一个脚凳。”

 

“好主意。”我反复弯曲着发麻的双腿,很好奇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脚下的甲板传来一丝微弱的震动,这似乎有点古怪,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四处寻找问题的源头。

 

“真令人吃惊。”雅斐尔看了一会儿观察孔外面的情况,随后带着洋洋自得的神情转身对德拉蒙说道。“这里的自主式继电器似乎仍在工作。”

 

我自然不清楚他具体在谈论什么东西,但还是能够明确其中的主旨,那就是即便经过了几千年的岁月更替,这艘船的机魂仍在监视着机库。那巨大的闸门此时正在滑动闭合,它所体现出的平滑与精准令人感觉甚是诡异。换做是“还魂者号”上同等的机械装置,便需要十几名身穿太空服的船员来监管其运行,随后还要动用相同数量的人员为密封的机库注入空气。而眼前的这艘沉船似乎自己就能完成这些工作。

 

“是谁在关闭机库的大门?”尤根举起了光枪,透过观察孔向外张望,显然是认为大批的伏兵随时都会向雷鹰发起冲击。

 

“是这艘船的机魂。”科技教士解释道,毫无疑问,他很期待享受这次能够详细阐述机械神伟大神迹的机会,不过我那副官显然无法掌握技术神学的精髓。(必须承认,我在这方面也不是什么可造之才。我只关心那些装置能否正常工作,如果不能,那就是机械师该去关心的问题。这就是我们需要科技教士的根本原因。)“它显然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

 

“但愿它是唯一的那个。”我扫视着阴影,想要从中寻找出一丝异动。虽然我不清楚基因盗取者能否在没有空气的环境下存活,【注:尽管和虫巢意志麾下某些适于太空作战的生物一样,基因盗取者并不能够无限期地耐受真空环境,但它们维持自身清醒与战斗力的时长肯定远远超过人类,因此即便对船只或是空间站里窝藏着基因盗取者的那一部分区域施行减压操作,可能也不足以完全制服它们。但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低估敌人绝没有任何好处。

 

德拉蒙瞥了一眼我的方向,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块数据板。他冲了我点了点头,显然是想打消我的疑虑。“CAT并未检查出有任何异动的迹象。”他说道。“所以这似乎是个合理的推断。”

 

“这只能保证之前没有问题。”我说道。

 

“你说得对。”德拉蒙表示同意,他随后戴上了自己的头盔。当技术军士再度开口讲话时,外用扬声器令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单调。“要是发现异常状况,我会马上通知你。”他开始朝着距离最近的气密舱走去,无疑是想进行一些必要的操作来为我们提供可以在外面呼吸的空气,但他还没来及进入气密舱,我便发现观察孔外飘过了一缕雾气。

 

“我想这艘船又为你省去了一项工作。”我开始理解为何他与雅斐尔都如此热衷于找回能够实现这些奇迹的古代技术。一旦人们参透了它们的基本原理,便会以我无法想象的方式把它们应用到为帝国谋取利益的伟大事业上。然而无论这存在于想象中的利益有多么丰厚,基因盗取者都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威胁,我下定决心要时刻保持警惕。

 

“看起来是这么回事。”技术军士表示同意。他指了指装卸坡道板,向我们所有人发出了邀请。“我们要不要利用‘东道主’提供的这个便利条件?”

 

“却之不恭。”我表示同意,决定至少要摆出一副自信能够捱过之后几个小时的架势,随后便跟上了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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